[鼠猫]风流不羁的白五爷他居然是断袖! 完结+番外 (小越儿)
话才说完,外面隐约传来了动静。
展昭一笑:“等的人来了——众位,挥刀的时候待会儿看清点,别砍了自己人了。”
言毕,让白玉堂开门。
门一打开,这群江湖人犹如困兽出笼,气势汹汹的往外冲。
反倒是展昭他们三个,落在后面,拢着袖子看好戏。
裴府外面,路知府的人已将整座府邸团团围住。
展昭坐在其中一间房屋的屋脊上,看看下面,又看看外面,问白玉堂:“你猜路知府信了裴珊的话,还是奔着那块腰牌,来抓我的?”
白玉堂全不关心,他只忧心展昭的毒:“可找李深拿到解药了?”
展昭不答反问:“你呢?探听到什么了?”
下面的厮杀声乱成一团,争斗的、砍人的、追逐的、叫喊的……实在不是什么恰当的说话时机。
丁兆蕙只看了一会儿就手痒了,打了声招呼也跳下去加入战局。
夜幕下,屋顶上,只剩下了他们俩。
展昭:“解药没拿到,李深说,不在他身上。”
看到白玉堂皱眉,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去向知道了。”
他悄悄握了握白玉堂的手:“我觉得,我应该能活下来。”
白玉堂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
展昭看了看下面,忽然拽着白玉堂站起来:“干坐着没意思,我们也去宰几个人玩玩。”
白玉堂:“……”
白玉堂:“你怎么现在说话像个土匪?”
展昭大笑:“我要是土匪,立马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白玉堂只轻轻一哼,拉着他飞身下去,挥刀斩敌,却不肯让血溅到展昭身上半滴。
展昭被他拽的团团转,根本连匕首都不用拔,心说:我这还是个争强好胜,彪悍过人的压寨夫人。
*
外面兵荒马乱,哀嚎不绝。
偏房之内,李湛却还能静得下心来摆棋谱。
言风清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未及说话,又是一阵咳。
他一边咳,一边着急说:“大……咳咳咳……公子,外面已经要顶不住了,我……咳咳咳咳……护送您,从后门离开……”
李湛对照棋谱,摆下最后一枚棋子,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外面因何喧闹,可是查清了?”
言风清躬身道:“我们抓的那些人,不知怎么得到了解药,他们服下解药,破开机关门,全都泄愤一样的在杀我们的人。”
李湛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问道:“外面那些官兵又是怎么回事?”
“是路承,江宁知府。”
李湛:“他又来捣什么乱?”
言风清道:“说是来捉拿朝廷反贼。”
李湛淡淡一哂:“朝廷反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位‘反贼’本事倒大。”
言风清原本脸色就白,此时见这大爷居然不急不缓,脸又白了几分,几乎快要白透了。
“大公子。”言风清深深一揖,“不管什么反贼不反贼,我先护着您离开吧。”
李湛这才一抖袍子,拿着自己的棋谱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他忽又顿住,道:“你们,去把二公子带来。”
手下连忙应声“是”,匆匆离开。
片刻后,再回来,抱腕禀告道:“二公子不在房里。”
“不在?!”李湛霍然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人呢?”
手下垂下头,吞吞吐吐:“属下……不知。”
“废物!”李湛一把挥开手下,急匆匆的往东厢房走。
言风清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急的直搓火:“大公子,让下人去找吧,您先随我离开。”
李湛心急如焚,又是急又是气。
一面担心李深被人捉去,一面又气他这个时候还在反抗自己,和自己唱反调。
“李深啊李深。”李湛咬牙心说,“你就不能乖一次?”
战火愈加旺盛,杀声已至耳边。
言风清心都快急的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挡在李湛跟前:“大公子!”
“滚开!”李湛一个巴掌将他扇到一边,未作片刻停留。
言风清本就身体弱,此时趴在地上,又是一连串的咳。
一边咳,他一边眯眼,狠狠望向李湛的背影。
李湛到了东厢房,一脚踹开关着李深的耳房。
里面果然如同手下汇报那样,空的。
他大发雷霆,恨不得将门外看守的脑袋挨个拧下来。
这时,有人押上来一个人,并向李湛禀报。
“小公子逃走之前,是这个人现身,引开了守卫。”
李湛凌厉的目光扫向谢欢的脸:“人呢?”
谢欢不答。
李湛又提高音量:“人呢?!”
谢欢:“He~~~tui!”
空气突然凝结。
李湛暴怒,直接冲过去,拔..出旁边守卫的刀,一刀插。入他的身体。
滚烫的鲜血立马喷涌而出,谢欢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刀,忽然满足的大笑。
李湛没空理这个疯子,丢掉手里的刀,连身上的血都不及清理,又疾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到!”
这一幕,被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看了个正着。
李深手里握着才刚捡到的刀,勉强支撑着身体,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哥。
此刻李湛身边守卫薄弱,倘若他拿着刀冲出去,有相当一部分把握可以将他直接撂倒在这。
如果真是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
什么造反,什么复国……只要李湛不在了,后面那些统统都无法再进行。
百姓也不会再受苦,大宋的警报也可以顷刻间解除。
但……
李深咬着牙,握刀的手抖了抖。
那是他亲大哥,打娘胎里就在一起的亲兄弟。
李深不忍,更下不去手。
这时,附近传来了脚步声。
李深咬着唇暂时隐蔽。
来的是乱打乱撞,摸过来的一队官兵。
他们前后夹击,发现了李湛。
“什么人?拿下!”
李湛身边的护卫,一多半都被他遣去找李深,仅剩下的两个,还不够这队官兵塞牙缝的。
不过三两下,那两名护卫就闷哼一声,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护卫生涯。
李湛被团团围住,他谨慎的扫视眼前这一队人,手慢慢伸向自己腰间——那里有一柄他贴身携带的软剑。
可惜动作被官兵看穿,没等他抽出宝剑,一名官兵已经举刀刺了过来。
关键时刻,李深不知打哪儿窜了出来,居然用自己的身体生生替他挡下这一刀。
等李湛看清为自己挡刀的是谁,心都凉了半截。
他马上抽出自己的软剑,一手抱住靠在自己身上,流血不止的李深。
“阿深。”
李深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刚刚冲出来纯粹出于身体的本能。
看到大哥没事,他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继而略带埋怨的语气:“倘若你早些给我解药,说不定此时我还能同你与他们周旋一阵。”
李湛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早些给你,我还能见得到你么?你整日往外跑,心就没在大哥身上。”
李深咳出了一口血,道:“你若早些听我的,放弃这一切,我们也能做一对寻常兄弟,买一块地,耕耕田,闲话家常——管他天下姓赵还是姓李,只要百姓安康富足,那不就够了。”
李湛对于他这没出息的言论,实在无法苟同。但此刻看到弟弟的伤,又心疼不已。
“闭嘴,别说话了。”李湛将他一把抱起,“我带你去找言先生,凭他的医术,定然可以将你医好。”
李深却软绵绵的一推他,在他华贵的衣裳上留下一个血手印,“你走吧,别管我了。离开以后,出关,去塞外,别再回来,也别再想什么复国。”
李湛哪管他说什么,强硬的抱着他就要走。
根本忘了他们周围还有一圈官兵在等着收网。
这队官兵一不瞎,二不聋,三不傻。
这两兄弟方才说的话,他们一字不落全都听进了耳中。
别的暂且不论,光是一个“复国”就能让他们有一万个理由将他们抓走或击毙。
何况这俩人一个重伤在身,一个伤心过度,看起来都比较好对付。
伤心过度那个又是因为重伤在身那个而伤心,这队官兵立马便把目标定在了李深身上,并马上赋予行动,提着刀就朝李深扎了过来。
李湛将弟弟护在怀里,抬剑格开几人,又旋身避开几人,到底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眼看更多人朝他们扑刺过来,李湛想都未想,放下弟弟,直接徒手去接。
却只顾着前面,忽略了后面。
在他正面与这对官兵对抗之时,有人悄悄绕到了后方,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刀。
言风清追上来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想上前营救,可李湛这一刀实在中的不是地方。
李湛自己也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今日一战,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他努力强提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虚弱无力,几乎被吓傻了的弟弟,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