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流不羁的白五爷他居然是断袖! 完结+番外 (小越儿)
“那倒也不是。”展昭道,“我听馄饨摊儿的大娘说,殷达因为找不见弟弟,回来之后性情大变,脾气也较之前更暴躁了,他肯定也是心急的——玉堂,倘若是你,这事儿你该怎么办?”
白玉堂抬起眼来,看展昭。
“若是我的话,”他努力把自己代入到殷达的角色中,“我没能力救人,管我的父母官还是个草包,那我可能……去找有能力的,不草包的,能为我解决问题的人。”顿了顿,“所以,他是准备要越过那个草包,直接往上告?”
“不无可能。”展昭道,“但想要去告状,他需得有足够的证据,否则一来二去,他非但救不了他弟弟,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白玉堂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他被会被杀,是因为他找到了证据。”
找到了证据,又被那伙儿人发现,最终灭口。
灭口之后,因为担心尸体上出现的种种变化会暴露自己的行迹,所以又要连夜派人去偷尸体,为的不过是毁尸灭迹,让一切消失于无形。
至于殷达的死,反正孙济也足够草包,随便找个人来顶罪的事儿他又不是没干过,真正的凶手只需要坐在暗处静观一切,必要时伸一伸手,推波助澜即可。
如此分析下来,倒也确实还算合理。
只不过,藏于暗处的那些人并没想到会有展昭这么一号人突然擅闯公堂,将小叫花谢欢的罪责给挡下来。
如此一来,孙济不杀谢欢,就无人能给他们顶掉毒害殷达的罪。那么,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要……
两人同时想到这里,同时扭头去看对方。
片刻之后——
“五弟……”
“……”白玉堂无奈,“行——陪你去。”
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只麻烦的臭猫。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县衙内,孙济才刚由下人伺候着用完晚膳,便听人通报说师爷邱何求见。
“让他进来吧。”
邱何人已到了门外,听到孙济准了他进去,一撩袍子迈步进来。
“大人。”
“嗯。”孙济用水净了手,又拿一方帕子将嘴巴擦干净,这才抬了下手,示意跟前的座位,“坐。”
等屋里下人全部退出去,孙济这才抬起头来:“问到了吗?”
“是。”邱何一点头,恭恭敬敬道,“下官已经查清了,确实有个展昭在开封府供职。”
孙济的眉头当即就深深皱了起来。
“不过大人,”邱何小声说道,“下官还查到,这位‘展大人’因不知触犯了何种罪责,现已被归为朝廷钦犯,上边儿一直在找人呢。”
“哦?”孙济小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朝廷钦犯居然有胆子亮明身份来我公堂上闹,有意思。”
邱何细细揣摩着眼前这位的神情,问道:“现下怎么办?人……我们抓么?”
“抓。”孙济得意笑道,“他自己跳进本官的罗网里,为何不抓?自然要抓!不仅抓,还要大张旗鼓的抓,最好闹的人尽皆知,让他就算想逃想躲,也无处可逃,没地去躲。”
邱何忙陪上一张笑脸,连连称是。
“对了,”孙济突然想起来,“牢里边儿那个,赶快找个理由处理了,把案子结了。”
邱何略想了一下,问道:“您是说……那个乞丐?”
孙济一想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臭乞丐,一日不除,我们就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福田院吗?”
邱何干笑一声:“是,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他一刻不敢多待,领了命就赶忙退了下去。
走的时候,还十分小心地关上了门。
孙济一直等门关好,脚步声远去,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字条。
展开字条,孙济神情凝重的将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终起身,摘下灯罩,焚了个干干净净。
*
另一边,展昭不知道第多少次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有完没完?”白玉堂被他看的颇不自在,赶在对方再次投来视线,直接上手去捂展昭的眼睛。
展昭笑嘻嘻的躲开了,赞叹道:“第一次见你穿白色以外的衣裳,还挺好看。”
两人因为计划着要去县衙大牢捞谢欢,出门之前双双换了夜行服。
本来白玉堂是说什么也不肯换的,但耐不住展昭的软言相求,最后还是妥协了。
展昭也没料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说动他,一时间新鲜的不行,一遍一遍的想要多看几眼。
“我又不是只穿白,”白玉堂被夸好看,心里还是十分欢喜的,不过面上却没显露半分,“小时候和在卢家庄的时候,我也有过别的颜色的衣裳。”
“你有归你有,我又没见过。”展昭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以前可是连夜行衣都不肯穿的。”
白玉堂确实从不穿夜行服,一来觉得换来换去的麻烦,二来觉得也没必要。
他抬起眼皮,看了展昭一眼,道:“我倒是总能见到你穿——说起来,咱俩
第一回 碰面,你就穿的夜行服。”
那时候他俩还谁也不认识谁,只因为白天听说有位老翁借钱被歹人算计,还不起高额利息,跳湖自尽,为了安抚老翁,惩治恶人,俩人不约而同夜探歹人居所,想要将老翁被骗钱财偷出来,物归原主。没想到跳窗时候,遇到了“同好”。
当时,展昭就是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头发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他身上全黑,手里的剑也是黑的,唯有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清亮的仿若天上的星星。
而白玉堂则与他恰恰相反。
身上衣服是白的,靴子是白的,手里的刀也是通体雪白,整个人在黑夜中白的发亮。
展昭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他,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小公子可太俊了。
赞赏过后,又觉得这人未免有些太嚣张——出来偷东西居然都不换套衣服,穿的显眼也就算了,身上零碎还那么多,也不怕爬窗揍人时候身上那些七零八碎再和人刮到一块儿。
等到两人翻窗进屋,展昭看到白玉堂的轻盈身法,他才明白,这人不是嚣张,也不是傻,是真有那么两把刷子。
想到从前的事儿,展昭忍俊不禁,轻轻笑了笑。
白玉堂望着他,眼皮儿忽的一跳:“……笑什么?”
“笑你。”展昭眼睛都笑弯了,藏不住的满眼星光几乎顺着下弯的眼角点点溢出,“这么多年过去,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白玉堂尚未品出他这句话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前方路口处忽然窜出一队身着制服的官差。
队伍浩浩荡荡,来势汹汹,急匆匆的沿着两人来时的方向快步而去。
等这一队人彻底消失于视野,展昭和白玉堂才从阴影中重新走出。
“县衙官差,”白玉堂道,“看着像是往客栈去的。”
“恐怕是去抓我的。”展昭从远处收回视线,一抓白玉堂的手腕,“走,先办正事——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诶,吃饭了。”
谢欢两手枕在脑后,听到声音歪了歪头。
本以为又是烂菜叶子剩米饭的标配,没想到今晚的膳食一反常态,不仅烂菜叶子换成了鸡腿,剩饭也变成了喷香的新饭。
谢欢眼睛一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三两下就扑到了牢门前,捧起碗。
饭还是热的,鸡腿的火候也恰到好处。
谢欢捧着碗用力吸了一口气,脏呼呼的手一把攥住鸡腿,才要不管不顾的往里嘴里塞,到嘴边,他又硬生生顿住。
等下,好端端的突然给他换了伙食,还一下换了这么好的?该不会是在鸡腿里下毒,想要毒死他吧?
谢欢将鸡腿拿离开些,仔仔细细的将这个鸡腿上下左右好一通打量。
最后耸耸肩,还是照着肉最厚的部分,狠狠咬了一大口。
毒死就毒死吧,人早晚有一死,与其被饿死,不如被鸡腿毒死。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谢欢瘫坐在墙边铺着的厚稻草上,头发懵,眼睛发沉。
四肢无力支撑他乱动弹,谢欢只得用力睁着眼,用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想着:鸡腿里果然下了药,他们果然是为了送自己上路才给换了伙食。
耳朵开始出现嗡鸣,睁眼越发吃力。
在谢欢失去意识之前,他模糊的视线里走进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洁白的白绫。
邱何走进来,看着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谢欢,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背着手,朝跟在身后的人一示意,立马有人冲进来,系白绫的系白绫,架谢欢的架谢欢。
分工明确,训练有素。
邱何的目的很简单,先下药让他动不了,再伪造成他自杀,最后以他畏罪自杀为由直接把案子一结。
白绫已经系好,谢欢浑身瘫软的被人架上去,套上脖子。
眼见一切就绪,万无一失,邱何转身,慢慢走出牢房,同时抬手,示意撤凳子。
离着最近的一名官差一脚踹翻了垫在谢欢脚底的凳子,谢欢身子一沉,脖子上的白绫收紧,强烈的窒息压迫感立马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