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却笑了,“已经稳住他了,因为无论我们怎么运作,最后受益的人只有织田作……因为这件事被利用,他心甘情愿。”
白木点点头,“织田作苏醒之事,瞒不住真正重要的那几个人,我要的从来都是他们知道情况,却都老老实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来招惹我,我就……”
“知道,你就会喷火,整个横滨都灰飞烟灭。”太宰笑眯眯的打断道,“放心,所有的鬼已经都被你杀尽了,鬼血断绝,这个过程不可复制,你拿命换来的织田作,没有第二条命去换其它的人了。”
白木叹了口气,“其实……以我现在对极致微观处的掌控程度,还是有办法复制鬼血,再现这个过程的。”
“这个我也知道。”太宰小声说,“但咱们自己知道,别和别人说就行了。”
白木本想趁热打铁,今天直接趁着安吾心思震荡时,直接把他拿下来的。
但是太宰却握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于是白木微怔,到底没有在今晚动手,而是相信了太宰的判断。
安吾眼神十分恍惚,显然今天的刺激对他来说太严重了,但是看向白木的神色,却和以往都完全不同。
那是真正的感谢,虽有对他实力的忌惮,但是安吾的眼神里充满温暖,是和织田作如出一辙的,想用心来保护呵护他的意图。
这让包场后的白木,再查账单时开始困惑——看记录,安吾也没喝多少啊,这怎么就这样呢?
在回家的计程车上,白木回想刚才的事,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太宰之所以会阻止他,这是太宰的温柔。
不仅是对安吾的,也是对白木自己的。
虽然是在利用安吾对织田作的愧疚和感情,逼他在异能特务科的立场上,成为最亲善于织田作复生一事的促成者。但白木也不该这样上去撕下温情的假面,将感情变成筹码,放在桌上冷冰冰的去谈判。
太宰是在对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也是在告诉他,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信任,放下一点自己紧绷的心神。
他被太宰的态度感染了,决定回去睡一觉,剩下的再慢慢来。
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一晚上过完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疲惫。
尤其是白木和太宰,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就一起度过一夜,谁都没睡好。
白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困到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立刻失去意识的程度了。这让他更加不敢放心晕过去,在这种情况下入睡,必须阻止自己下意识对织田作的身体发动异能。
于是他只好捏着鼻子,和太宰保持着身体零接触。
在迅速洗漱后,白木想自己已经爬楼梯过一次打招呼了,他身体虽然柔软却没有太多力度,不想上上下下的折腾,就直接用异能瞬移进了太宰的卧室。
结果一过去,就和围着一件浴巾的太宰,来了场面对面的惊吓。
太宰刚刚洗完,头发没有吹干,水珠从他的脸庞滑落在肩膀和胸膛上,水珠沿着他轮廓清晰的上身流下来。
白木也没想到自己瞬移过来,差一点就直接把湿漉漉的太宰撞个满怀。
受到惊吓的白木差点惊呼出声,被太宰带着水汽的手,一把按回了肚子里,“嘘……如果你不想引起织田作的注意,让他过来查房的话。”
太宰的手掌湿热,只轻轻一遮,就能将白木小半张脸都捂住。白木顿时警觉收声,小声的呜呜呜,点头又摇头,似乎在表达自己不会再乱出声的意思,太宰这才放开了他。
白木十分谨慎的向后退去,还不忘小声道:“你洗澡都不把绷带拿下来的吗?被绑住的地方……你是从来不洗吗!”
太宰无辜地慢慢眨着眼,沐浴后泛着水汽的鸢色瞳眸,在昏黄的床头灯下好看得几乎犯规,“……洗了呀,洗完了才缠上了新的绷带。”
不知为何,白木莫名的有点不敢和这个男人对视。太宰却示意白木:“你身后抵着的柜子,劳烦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和内裤。”
白木打开柜子,胡乱抓出太宰的衣服扔了过去。被太宰这个模样一打岔,他心思乱了,连自己可以发动异能隔空取物都忘了。
太宰慢悠悠的拿起内裤。
看着太宰瞄了他一眼,半侧过身,开始解开自己的浴巾。白木这才如梦方醒,躲开这视觉效果爆-炸的画面,猛地转头。
直弯有别,非礼勿视。
到底是他自己不打招呼,就突然强闯了人家卧室,白木也没有指责太宰不好好穿衣服的立场。
太宰慢慢套好睡衣长裤,打了个哈欠招呼道:“你给我做的睡衣,穿起来真不是一般的舒服呢,来吧,天都要亮了,咱们该睡了。”
于是地铺、手铐、□□,纷纷就位。
似乎是因为身体太困倦了,他们没有多说话,白木侧躺在床上,一只手从被子中垂下来与太宰相贴,很快就陷入梦想。
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太宰半睁开眼,向白木的手腕吹了口气。
没有反应。
太宰手向上勾,非常心灵手巧的给自己开了个锁。
手铐轻轻发出了响动,太宰把手腕从里面顺从的拿了出来。连着辛苦两夜了,他不想躺在地上睡。
白木睡得很实,纤细的身体规规矩矩的躺成一条,没什么存在感的占据了这张大床很小的一条线。
太宰打着哈欠,从床的另一边翻了上去。他将手铐从床栏上绕过,再啪的一声扣了回来。
“晚安。”太宰轻不可闻的呢喃,稍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了白木身边盖着大半边床的被子里。
白木身上的气味……真的很清新。伴随着这样的味道入梦,太宰做了一晚上和青梅酒有关的梦。
只需要一个美丽清新的气味,就可以勾勒出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让人难以控制沉迷其中的,从来最多的都是声色犬马。
早上白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厚重的遮光帘将阳光挡在房间外,让熬夜后的睡眠香沉。
但是醒来后眼前的模样,让白木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太宰怎么可能跑到床上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是情人般亲密,彼此身体相依相偎,被窝里的身体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另一个温暖的源头。
太宰的睡衣还是他扯了棉花用异能做的,在沾染了这个男人的体温后,变得格外柔软。他手动的时候,轻轻摸到了太宰的前襟,收回来的时候,那体温就顺着手指到了胸口。
一定是他睡醒的方式不对,不用慌,他再起一次床应该就好了,问题不大。
但是太宰却被他的动静给弄醒了,睫毛颤动似醒未醒,手下意识一动,就扯动了自己手间的手铐,发出了清晰的响声。
这声音是在头顶上传来,白木迷迷糊糊的去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被铐在床头?
而手铐的另一端是太宰,他这样伸着一只手,几乎是以半个包围的姿势,将动不了的白木护在了怀里。
白木终于清醒了,伸手去推太宰,“喂,你什么时候跑上来……”
他看不见被子下的光景,去推太宰的手,却没想到直接顺着太宰没扣好的扣子,滑进了他的睡衣里。
太宰眼神一愣,彻底清醒了过来。
大早上的,直接把手伸进别人衣服里……这是几个意思?
太宰身材匀称,脱了衣服什么样,却没几个人见过,更没有人摸过。白木尴尬的收回手,脸上慢慢染上一层淡红,却仍然强装镇定。
本来两个人之间的传闻就已经满天飞了,他更是进展快的有些过分,昨晚把太宰看了,今早又把人家摸了。
刚刚醒来的年轻的男孩子,很容易变得心浮气躁。从太宰胸膛上移开后,停留在白木指尖的皮肤触感,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痒。
而且……手感居然如此美好,胸膛上能摸出有伤疤的痕迹,但皮肤完好的地方,却光滑又温暖。
隔着一层皮肤,能感觉到下面的骨骼和肌肉,这具皮囊下蓬勃的生命力,随着每一下慢慢加快的心跳,都传递到白木的手心。
面前就是太宰治放大的鸢色双瞳,配合着早上睡乱的黑褐色微卷的发,有一种凌乱随性而诱人沉迷的魅力。
是如此的引人着迷。
就在白木想立刻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太宰却从床上翻了个身起来,从并肩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半跪在床上,上身被手上的锁链扯着放低,只好用空余的那只手,虚虚压住了白木的脸侧。
白木咬着唇,“我这就拿钥匙解开……”
“别咬了。”大概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太宰声音有点哑,他另一只手抬起,压在了白木柔软干燥的唇上,用指腹轻轻按摩,“我也要……摸回来。”
被异能无效者近身袭击,连白木也没有法子反抗。
太宰不让他咬着唇,也不让他并起腿,却让他红着眼尾,将声音闷在被子里。
手铐的细链一直在两人头上响,太宰停下来的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
他握紧了被手铐锁在一起的白木的手,将他每个蜷缩的指节摊开,任性的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