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犽和柯特的表情齐齐僵硬了一瞬，“……他、他制定出了一套闻所未闻的制约与誓约。”
看出这两个人并不想仔细替森弥解释一方通行的智商究竟有多强，比丝姬便自然的接过了话头，十分可观的说道：“一方通行的念能力体系只能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他设置了非常复杂的制约，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念能力强度。”
看出了森弥的好奇，比丝姬耐心的对这个漂亮的孩子说道：“他是具现化系，念能力名叫做——异教徒的盛典。”-
而另一边，悄然离开营地的一方通行其实是来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
不久前，他就发现森弥回来后竟然带上了一条“尾巴”。
“你啊，从一开始就听墙角听的很开心嘛。”身后传来的男声打断了侠客准备离开的脚步。
一回头，他就看到双手插在裤袋里的白发少年眼神冰凉的看着他。
“你认识他？”一方通行单刀直入的问道。
侠客低低叹了口气，“你很敏锐。”
一方通行眯起了眼睛，“仇家？”
侠客微微一笑，“老朋友。”
“那你就去死。”一方通行冷淡的宣判道。
侠客没忍住笑了一声，“虽然战意令人敬畏，但是，你的身体素质看上去实在有些堪忧啊？”
侠客笑吟吟的打量着一方通行，不过一个照面他就能轻易的知道，这个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差，他根本就不是战斗型。
“的确，我没有你们这群人那种夸张到超越普通人类身体极限的战斗力，”一方通行偏着头，食指轻轻点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我可以从别的地方补足。”
他的智商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诶？看样子你对自己的大脑非常有自信。”侠客这样说道，“真巧呢，居然会碰到同一类型的家伙。”
“你在开什么玩笑，”一方通行嗤笑了一声，他猩红色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轻视，“你的确有点小聪明，但抱歉啊，我所说的东西，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量级。少把我和你这种只会用些旁门左道的下三滥混为一谈。”
话音一落，两只科技感十足的机械爪出现在了一方通行的背后——异教徒的圣典。
同一时间，侠客瞬时袭了上来。
机械臂牢牢的固定在一方通行的肩膀上，它们轻松的便挡下了侠客的所有攻击。
机械爪的构造完全采用了学园都市的最新科学技术，它拥有灵活轻便的躯干，材质上，是一方通行利用制约与誓约加强过后的产物，并被附加了永不可能被毁坏的特性。
它的战斗力也非常强悍，一方通行给它定下的制约与誓约便是它的攻击轨迹完全依靠他自身的脑内演算能力。
只要他的演算速度足够快，那么机械爪就会拥有无人能及的战斗力。这很好的弥补了他自身肉搏能力的缺陷。
果不其然，操作系的侠客根本就不是机械爪的对手，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他便落了下风。
侠客暗暗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东西，只是几个照面，他的手差点要被这两个金属做成的长臂打断。
侠客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一方通行，更遑论在他的身上插天线了。
就在机械爪上要扯断侠客的右臂之时，森弥的声音从一方通行的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一方通行？你在吗？”
没有任何迟疑，一方通行第一反应就是让机械爪用最大力一巴掌抽在了侠客的身上，无数细细密密的尖刺从机械爪的五指上涌出。
每一个尖刺上都带着剧毒，一方通行曾拿这个副本里的炸弹魔尝试过，哪怕是大天使的呼吸也无法清除。
就在尖刺要扎进侠客的身体，让他彻底凉凉时，侠客却眼疾手快抓准了一方通行刚才分神的时机，将一根天线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他的保命绝技，哪怕是身为一个操作系，他也拥有能和那些战斗类系别一战的能力。
在进入了这种状态后，侠客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汹涌的念，他以两根手臂骨折为代价挡住了机械爪的攻击，那些带着剧毒的尖刺与侠客之间的空隙就在毫米之间。
两者短暂的接触了一瞬后，侠客以超音速消失在了原地。
森弥走到了这一片阴暗的树林里时，就看到一方通行一个人安静的站立在一棵树的旁边。
“……你在那里做什么呢？”森弥狐疑的问道。
一方通行轻啧了一声，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漫不经心道：“听到了一点动静，原来不过是一只鬼鬼祟祟的野兽。”
“那我怎么听到一连串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森弥刚要扭头观察一下后面的情况，一方通行神色自然的伸手搭在了森弥的肩膀上，“饿了。”
简单的几个字便瞬间拉回了森弥的注意力，他顿时忘记了刚才那一串奇怪的声音，转而兴奋的说道：“我过来叫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决定去附近的镇上好好的吃一顿，我都还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呢。”
一方通行安静的看着眉飞色舞表达着自己对晚饭的期待的森弥。
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了，所以只需要小小的手段就能轻易的分散森弥的注意力。
“……你怎么不说话？又在想什么了，哲学家？”森弥用手肘戳了戳一方通行。
“想你真是个傻子。”一方通行冷淡的说道。
森弥：“？？？？？？？”
你mua的！又语言攻击你爸爸？！
由于对一方通行的无条件信任，森弥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回头去看一看树林里的情形，因此也就错过了一地断枝的壮观景象。
走了一会儿，森弥突然说道：“喂，一方通行，等到回学园都市以后，我们再一起去吃第四学区的那家大阪烧？”
一方通行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知道了，你这个脑子里永远只装着吃和睡的家伙。”
……或许这就是答案。
无论森弥的身份出现了何种出人意料的变换，他永远都是——
一生的羁绊。
如果他是神，那他就是这位脱线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神座前，有他一个就够了。
第62章
八根肋骨全都被抽断的侠客艰难的对自己用了一张大天使的呼吸。
这是贪婪之岛这个游戏里面的救命卡, 无论多重的伤或是什么样的绝症, 只要被大天使喷上一口气，立刻就能满血复活。
“……搞什么啊, 还以为抽到了最简单的牌，谁知道居然是个王炸吗？”伤势得到了治愈的侠客揉着脑袋嘀咕道。
但是，那个念能力可真有意思。想到了一方通行那诡异的机械爪，侠客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必要通知团长一声了-
而森弥对于一方通行和侠客之间的恩怨一无所知,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一方通行的念能力。
这位大爷真是个狠人, 不光能对别人下得去狠手, 对自己同样也是。
“听说你给自己定下了严苛的制约，”森弥走在一方通行的身边说道，“由你的念能力产生的毒素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毒, 所以就算是你本人中了这种毒也会死。”
一方通行夸张的叹了口气，一听就知道是谁和森弥告了密, “那个老太婆——”
“怎么, 比丝姬不告诉我的话，你还不想和我说吗？”森弥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危险。
一方通行轻啧了一声,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森弥简直无言以对，“这还不算大不了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一方通行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空茫了起来。
他突然回想起了漂浮在那片白砂之上的浮空神域, 那个孤独的神明眼带向往的注视着下方的模样, 不知怎么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了一方通行的脑海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 森弥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那一点也不适合你啊。”一方通行低声呢喃道。
“嗯？你在说什么？”森弥并没有听清他的话。
然而一方通行却并没有回答他的想法。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
森弥是神明，同样也是一个孤独的旅人。
哪怕是这只是一个神明的游戏场, 一方通行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凡人，他却还是自大的想要用自身的存在去填补神明大人内心的孤寂。
思及此，一方通行没忍住低叹了一声。
……他真是蠢毙了。
但是做不到。做不到不去想，不去看。
可森弥又身处一个如果他不去拼命就无法触及到的地方。
“……为什么要定下这个制约？”
一方通行低声重复了一遍，他扯了扯嘴角，“连垣根帝督那种垃圾都能创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未元物质，既然如此，那我就创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病毒好了。”
只有这样，才能向着那个凡人无法触及到的场所前行。
“……你在演什么反派吗？”森弥无言以对的看着他嘴角十分经典的反派笑容，“还有，我发现你对那个鸟人的敌意不是一般的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