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在鬼杀队当柱的那些年 完结+番外 (彼年锦瑟)
在去蝶屋的路上,趴在时雨后背上的善逸吸了一下鼻涕,极其小声的开口喃喃道,“师兄他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等时雨开口回应,他就自己一个人一脸落寞的自言自语起来,“爷爷一直希望我能和师兄和睦相处,可是师兄他好像一直都很讨厌我”
“那你讨厌他吗?”
时雨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不不讨厌”
“那你喜欢他吗?”
这一回,背后的少年沉默了好一会,片刻后,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喜欢。”
“既不讨厌也不喜欢,说明狯岳对你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普通人揍了你一顿你应该感到生气,愤怒,而不是伤心。”
“可是,爷爷他”
“这都什么年代了,恋爱都讲究自由了,你交个朋友结个兄弟还要看你师父的意愿?再说我相信比起你们师兄弟和睦相处,你师父肯定更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
有什么湿润的液体“啪嗒啪嗒”的砸在时雨的脖颈间,背上的少年将脑袋埋在时雨的肩膀上小声抽噎着。
“可可是,我之前训练偷懒的时候,爷爷还把我揍了一顿,如果爷爷真的希望我过得开心,就不会逼着我训练雷之呼吸了吧”
“嗯?你之前在训练的时候偷懒了?”
时雨突然停下脚步,将背上的少年放了下来,顺手还将肩上的玄弥也放了下来。
时雨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身后的两名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和善的笑意。
“下次被我知道你们在训练的时候偷懒,不用你们师父动手,哥哥我亲自让你们体会一把什么叫爱的教育。”
善逸
玄弥
“还有你,玄弥。”
时雨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鸡冠头少年。
“不要过分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你要为自己而活,不要总是活在别人的评判下,在前任水柱的弟子,现任水柱的师弟这个身份之前,不要忘了你还是不死川玄弥,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死川玄弥。”
时雨的这句话明显起了作用,刚才还一脸低落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眼底立马出现了亮光。
“我会努力训练的。”
玄弥一脸坚定的说道。
“不是为了师父和师兄,也不是为了旁人的评判,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死川玄弥。”
“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是我引以为傲的弟弟。”
时雨笑眯眯的摸了摸少年毛绒绒的鸡冠头,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发少年,“善逸你也要努力,不能输给玄弥。”
善逸愣了一下,脸上还带着没有风干的泪痕,“可是时雨哥你不是说要为自己而活,我就想找个漂亮的小姐姐结婚然后生一堆孩子”
时雨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少年,“收回我刚才的那些话,这些话并不适用于你。”
紧接着他就把黄发少年重新扛回了肩上,“在你成年之前,你还是先为了你师父和你哥哥我而活吧。”
“诶?!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差别对待!”
那一天,少年的悲鸣声传遍了整个鬼杀队。
时雨这一次进入梦境的时候,缘一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那天之后,严胜时不时的会趁仆人们不注意悄悄溜进缘一所在的院子里,陪缘一一起玩耍,有的时候是带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有的时候是跟他说一些课堂上的趣事,缘一依旧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但是他眼底的喜悦却在一天天的累积增加。
不过严胜找缘一玩耍的事情最终还是被继国家主给发现了,继国家主狠狠惩罚了严胜一顿,命令他不准再去找缘一,但是严胜还是会偷偷的溜进院子,他送给缘一一只自己手做的笛子,笛子做得很粗糙,就连笛孔的位置都没开对,但是缘一依旧视若珍宝的收下了哥哥送给他的礼物,脸上还极为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严胜离开后,时雨陪着缘一看着严胜送给他的那个笛子发呆,不久后他突然跑回房间,将笛子小心翼翼的用一块绢布包好,塞在抽屉里,而后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毛笔跟一张纸,短短的手指不甚熟练的握着那支毛笔在纸张上画着什么,时雨凑近一看,纸张上写着的赫然是时雨先前教给他的“縁壱”二字,而在写完自己的名字后,缘一又在后面画了一个什么图案,从画中的图案勉强可以判断他画的应该是紫藤花。
“这个,要怎么写?”
男孩回过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时雨所在的方向。
时雨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毛笔,在紫藤花的旁边写下“藤の花”这几个字。
男孩有样学样的跟在他的后面同样写下了“藤の花”三个字,写完后他又画了个圈将开头的“藤”字圈了起来。
“以后我可以用这个来叫你吗?”
男孩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眼底隐隐夹杂着一丝期待。
时雨无法直接回答他,只能用院子里的紫藤花做了一个花冠,轻轻放在男孩的头顶。
第68章 不要看
兴许是严胜跑去恳求了他的父亲, 抑或是他们的母亲看到两兄弟相处融洽的模样去恳求了他的丈夫,总之继国家主后来还是默认了二人的来往。
不过他对缘一的态度依旧冷淡,即便在宅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他也只当没看见。
缘一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严胜倒是觉得不受父亲待见的缘一很可怜, 于是便加倍对他好起来。
在时雨看来, 严胜对缘一的好,与其说是哥哥对弟弟的疼爱, 倒不如说是来自上位者的怜悯。
在严胜心里,不会说话, 性子孤僻,不受父亲待见,只能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的缘一无疑是个可怜的弱者, 他在看向缘一时, 那双与缘一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眸中, 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怜悯。
时雨只能感慨这个时代小孩子的早熟, 五六岁就懂得了这么复杂的情感。
但是有一次, 严胜带缘一去他平时训练的道场时, 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的缘一, 却轻松击败了道场的指导先生,并且缘一头一回对除了时雨之外的人开口说了话。
“我长大后也想成为像兄长大人那样的武士。”
那个时候,严胜望向缘一的眼神中, 除了怜悯, 还多了些更为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缘一, 一来他与缘一其实还并不能正常的进行交流,二来缘一自己看得比他这个旁观者还要通透,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家兄长在望向自己时,眼底的那些复杂,只是比起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更看重与兄长一起玩耍的时间。
三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即便梦境的内容再真实,这也不过是时雨的一场梦,不管是缘一,还是严胜,甚至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继国家主,他们都不过是梦里的人物。
但这真的只是梦么
“时雨大人,抱歉,我们没有查到继国缘一这个人。”
“那继国一族呢?”
“倒是找出不少姓继国的人家,但是没有您说的武士家族啊。”
“好吧,我知道了”
“隐”的人离开之后,时雨跳上了屋顶,放空大脑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蓝得有些过分的万里晴空。
原来真的只是梦
耀哉的身体变得愈发的虚弱,时雨一趟一趟的往外跑,但是没有找到鬼舞辻无惨的半点踪迹,找到的只有一些连血鬼术都不会的下级鬼,那些上级鬼,还有十二鬼月好像都跟鬼舞辻无惨一样躲起来了。
鬼杀队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时雨也在梦中见证着缘一的成长。
时雨这次选择将自己彻底作为一个局外人,一个旁观者,不再与他梦境中的缘一有所交流。
缘一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梦中人,但是他对于缘一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不速之客。
他们俩原本就不该有所交集。
渐渐地,时雨发现自己无法再碰触院子里的那些紫藤花,也不能拿起缘一的毛笔在纸张上写字。
他看着他送给缘一的那个紫藤花冠一天天的枯萎发干,看着缘一不厌其烦地在白纸上一遍遍地写下“縁壱”和“藤”。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男孩一动不动的望着时雨所在的方向,那双清澈的眼底夹杂着一丝不知所措和一丝茫然。
时雨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没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孩的这个问题。
他看着男孩眼底的亮光一点点熄灭,时雨有些难过,但是他很清楚,身为旁观者的自己做不了缘一的光,能够照亮缘一眼底黑暗的只有同在时雨梦境中的其他人。
在一个春和景明的日子,缘一的母亲过世了,他的母亲从很早之前身体就撑不住了,一直以来都是勉强靠着药汤续命。
陪伴自己多年的母亲离世了,缘一看上去却并没有过多的悲伤,母亲离世的当晚,他就离开了继国家,带着严胜送给他的笛子,以及院子里的一串紫藤花。
时雨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不知疲倦的奔跑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在一处稻田边停下脚步。
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