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网红神棍在线飞升/反派成了全人类的白月光 (宅一线)
展菱肉眼可见地翻了个白眼:“其他的不说,每回的排场都挺足的。”被苏见蓝瞪了一眼,展菱才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看样子她对即将到来的判官和黑白无常没什么好印象。
约莫五分钟后,铃铛声和锁链声来到门外,房门被一股阴风吹开,奇异的是那股风却没有吹到屋内,房里众人的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连香烛上飘起的青烟都是笔直的。
三道鬼影闪入,房门又自己关上。
领头的判官是个唇红齿白的书生模样,穿黑白色圆领长袍,胸前一个“判”字,左手握阴阳生死簿,右手执勾魂判官笔。如此掌握着无数人类生死存亡、富贵贫贱的人物,却是笑吟吟的模样,笑得人汗毛直竖,笑面虎都比他和蔼可亲。
黑白无常皆头戴高帽,一身纯白的男人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与一身漆黑高帽上写着“正在抓你”的男人相映成趣,他们手握招魂铃和锁魂链站在他身后,仿若死尸般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
众人起身,双方相互寒暄客套几句。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面子上不能僵。
切入正题后,大家的态度都认真起来。
判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时我已勘察过刘家村附近的地形,此地属阴,不适合人长久居住。巧合的是,这里有很多地方和冥界的基础设置有类似之处。”他的手指在空白的纸张上虚画几下,一张简易地图出现在纸面上,“黄泉路,望乡台,奈何桥,忘川水,往生池,轮回井……”
他口中说的都是冥界之地,却能在刘家村中找到对应的替代。
孙阅知蹙眉:“不对,这几天我们在附近勘察,发现西南方有一座古墓。过去的人选墓地十分讲究,不说点龙穴福荫后代,也不会选这种凶地。”
“除非,”苏见蓝灵光一闪,“有人改变了这里的风水,让这里从福地变成了凶地。”
判官笑吟吟地打断他们:“谁说这里是凶地了,我只说这里属于阴地而已,不适合活人,但适合死人。”说话间,他的目光看向一直尽力装作不存在的周齐崖。
骆子洲敛眸,抿了口茶水润唇:“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把这里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将此事禀告冥王,冥王大人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造神。”判官虽然笑着,眼神中透露狠厉和愤怒。
天地灵气日益减少,修行越来越困难,如今能窥得修行之门的人都少之又少。每个修士都渴望能够突破肉身界限,羽化登仙。可实际上已有千年时光无人飞升,遑论成神成圣。
或许有窥得天机的修士没有了耐心,想要另辟蹊径——于三界之外另造一界,他自己就是一界之神。正如洪荒时期冥河老祖为成圣模仿女娲造人,于血海中创造阿修罗族。
苏见蓝眸光闪动,这样的计划太过匪夷所思,却令人心潮澎湃。
“这个局要怎么破?”
判官抬眼:“让游离世外的回到人世,他们的名字出现在生死簿上之时,此局便算破了。具体要怎么做,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他这个“我们”用得轻巧,实际干活儿的只有特调处的人罢了,判官和黑白无常公务繁忙,只能每日抽空来一趟。
判官三人离开后,辛烛像是被蚂蚁爬了一样扭来扭去:“阴气这么重,怪不得我难受。”
展菱挑眉:“你是蛇,不应该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吗?我是阴修,你待在我身边也没感觉不对劲啊。”
辛烛愁眉苦脸:“阴气和阴气也是不一样的,就像人世间的甜分很多种,有些让人欲罢不能,有些却只叫人腻味。”
骆子洲瞧他一眼,提醒道:“你要是实在难受,在自己周身布置一个结界不就是了。”
辛烛一怔,如此简单的方法,他竟然没有想到!果然,张开结界后,身上那股子难受劲儿渐渐消了下去。
这个办法能解决辛烛一个人的问题,却不能解决刘家村的问题。
孙阅知沉吟:“既然有人强行改了刘家村的风水造成了如今的后果,那再把它改回去……”
“如果能知道这里以前的样子,经过对比或许能发现那个人动的手脚。”苏见蓝补充。
展菱“啧啧”两声:“刘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附近还有古墓在,要改风水……有那么容易吗?辛烛道行不低,这里的阴气却对他影响颇大。如果这个地方‘阴’得这么明显,会一直没有人发现?”
骆子洲点头:“我同意展菱的观点,这个村子里一定还有古怪。天亮以后我们分头行动,继续走访两世人,尤其要注意他们临死到出生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众人在民宿中稍加修整,鸡鸣后分头而动。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此案例只有一些老人已经起床忙碌。晨雾中的刘家村,好似绝地中的海市蜃楼,行走其中总有不真切之感。居高远眺,不难把眼前的景象与判官绘下的地图一一对应,令人心底生凉。
骆子洲和辛烛悄无声息地落在丧仪还没有完全撤去的人家屋顶,见屋里暂时没有动静,才从二楼阳台悄然潜入。
去世老人的遗照被供奉在一楼大堂,黑白遗照前不合时宜地放着一张红纸、一个红鸡蛋、一碗糯米饭和三五颗喜糖。
作者有话要说:
给古言预收《披上马甲后我无所不能(系统)》和纯爱预收《学神竹马是病娇》打个广告,专栏可见~
第37章 探险直播
骆子洲展开红纸, 寥寥几句庆贺之词,应证了苏见蓝和孙阅知打听出的消息——被供奉在此的吴家老人已经投生梁家。这些供品都是梁家送来的,断前缘, 贺新生, 是当地独有的风俗。
离开吴家, 辛烛边走路边看着照片中的红纸黑字:“要去梁家看看吗?”
骆子洲挑眉:“你知道梁家在哪?”
“这些东西都是梁家送来的, 时间不长,我还能闻出一些。”辛烛嘴上谦虚, 神情骄傲。
骆子洲一脸谦逊:“那麻烦了。”
蛇类的嗅觉不靠鼻子,靠舌头。鲜红的蛇信子从唇瓣中探出,在空气中煽动几下又缩回去,便已经搜集到足够的信息。
“那边!”辛烛兴奋地指向一个方位,苍白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
骆子洲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垂下眼睑掩饰住眸光中的情绪,跟上辛烛的脚步。
从吴家到梁家, 必须经过被判官类比“奈何桥”的石桥,石桥下流淌的就是将刘家村一分为二的“母河”。母河接纳了无数村民的骨灰,难得不见多少怨气,也没见几个灵魂逗留于此, 这点和忘川大有不同。
辛烛的一句感叹引起骆子洲的好奇:“你去过忘川?”
忘川在冥界深处, 更有传言不入地府不见忘川,辛烛一介蛇妖如何能见过?
“大约见过,”辛烛对忘川的记忆十分模糊,只依稀记得岸边开满大片鲜红或是纯白的彼岸花, 走路都不太平稳的孩子杵着根木杖走在花丛中, 摘一朵红色簪在发间,采一抹白色插在木杖上。几步外忘川里, 无数冤魂在水中痛苦地挣扎嘶吼,“那是一个绝望之地。”
古有传说,忘川之水能让人忘却前世今生,如果不是对人生失望到毫无留恋谁会愿意投身忘川?而浸没在忘川水中,清晰地感觉到所有的记忆被逐渐抽离自己却无能为力,大概又是另一种绝望滋味。
两人循着味道找到梁家的位置,遗憾的是产妇和孩子都还在医院,只有孩子的爷爷奶奶在家中。他们并不欢迎骆子洲和辛烛的拜访,三两句话便打发了他们。没办法,骆子洲和辛烛只能先行离开。
周齐崖一直呆在民宿,开着电视看时事新闻,见他们回来还给他们去前台取了早餐。
“你有什么打算?”骆子洲问他,“无论能不能找到吕双侨,你总该对自己的将来有个数。”
周齐崖的经历他已经了如指掌,也从展菱那里得知辛烛因为读了这人的记忆后共情得厉害,对周齐崖怜惜得很。他思来想去,要么把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要么送得远远的。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却又理直气壮,骆子洲不想深究,他向来不委屈自己。
辛烛咬着红薯讶异地看着骆子洲,他不是这种会关心别人的性格。转念一想,或许他心中已有打算,总归和他关系不大。
一开始他受周齐崖记忆影响共情,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情绪已经越来越淡。现在再想起,也只是几声叹息罢了。
周齐崖猝不及防被狙,对现世知之甚少的他陷入迷茫:“我……我还不知道。”他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吕双侨,对自己今后何去何从,竟然不曾考虑。
骆子洲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你非人非鬼,非妖非怪,想要在人间界生存并不容易。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辛烛觉得骆子洲说话的腔调像极了苏见蓝、展菱他们忽悠自己做神棍时的语气,当时骆子洲还很正直地劝他来着,真是……人心不古。
作为一个高阶选手,骆子洲没有急着和周齐崖说太多,点到为止,优雅品尝自己的早餐,等待其他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