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鱼玉]蛊 完结+番外 (酒中南山绿)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酒中南山绿
- 入库:04.09
“不……”
江玉郎勉强抬起头,自下而上地乞求地望着他。
别说了……
小鱼儿的话语不觉顿了顿。江玉郎嘴角红艳落血,点点朱砂洒了满地,眸中失去了夺人的神采,只有绝望晦暗的乞怜之意。
苍白无色的薄唇轻轻张合,无声道:
“——求求你了。”
青衣人怔楞的同时,江别鹤已想好对策,一针见血地微微笑道:“是么?但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谁又敢信你的话?”
小鱼儿被戳中痛处,略一停顿后笑道:“只要我说的是真的,不露出面目又有何妨?”
江别鹤朗声笑道:“敢问诸位,此人连面目都不敢露出,谁还能信他的话?”
场下纷纷颔首。小鱼儿暗中跺足一叹,他虽聪明绝顶,但毕竟江湖历练较少,此番一个不慎被江别鹤捉住了他的痛脚,一时半刻竟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待到花无缺出来,就更是难以脱身。
江别鹤步步走近,微笑道:“阁下,在下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们大家你的身份,再说出幕后主使……那人很可能就是暗害铁无双大侠的人。”
他一番话冠冕堂皇。小鱼儿事到临头,语声仍是平稳,笑道:“江别鹤,你还在这装什么傻?主使就是你,夺镖银,害名侠,取尊位,扫平江湖中不归顺于你的势力,只恨我没能让诸位心服口服!”
江别鹤神色无波,眼睛里极快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淡笑道:“阁下若是不肯,在下只好冒犯。”
他微一拱手,摆开架势,竟似要出手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
玉郎好难,爱情亲情的夹缝里努力生存23333不过我以前写的好狗血,大家凑合看【蹲墙角认罪
下一章全程亲密戏,如果过不了,我就……我也不能怎么样【掩面】
捉虫,人//皮//面//具还可以河蟹??武侠党怎么活!
第24章 乱我心者
场上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江玉郎却是痛苦欲死。
他失神地望着那两个咄咄逼人互不相让的人,心下茫然无措。那均是他最为亲密的人,此时此刻,针锋相对,而他无能为力。
五脏六腑如被针芒狠狠戳刺,大股大股的鲜血潮水般涌上喉头。祸不单行,这一毒发,竟把昨日铁无双给他留下的些微掌伤激了出来。
他勉强吞咽喉中滚热的腥气,嘴角冒出血沫。自己的身子被仙子香素女丹等各种药材调理的前期多时未曾发毒,这毒性一旦爆发却愈发狠了,在勉强被各种药材填补完好的身体里流窜作乱,所到之处便是一阵剧痛与该死的火热情潮。
四肢百骸似乎被火点燃,焚身刻骨,又像是无数尖针刺入将皮肉□□得血流不止。江玉郎艰难地侧着头,憋住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双目涣散。虽然他浑身上下疼痛欲裂,外表看来其实并无太大反差。
江玉郎自嘲暗忖,他一生满手血腥步步屠戮作恶多端,想不到竟是要被生生疼死。果然过往罪债,终须偿还。心底生出几分对江别鹤的怨气,爹爹,你为了你的宏图大计倒是也顾不上孩儿了。
视野内光亮逐渐被淡淡墨色溶解吞噬。今日当真要命丧此处么?
凭他江玉郎的才智若混商道,即便是光明正大,不出几年总也能挣得盆满钵满。为了眼下这不费吹灰之力的金钱名利,却要提心吊胆……这究竟值不值当?
这种几乎要被痛苦和绝望的潮水没顶摧毁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六岁那时。因为一次冲动之下的过失,被爹爹惩罚在雨中跪了一夜之久。
好疼……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们快住手……我也不愿如此……
谁来救救我……
场上青衣人影在眼前幻化成无数剪影,重重叠叠,与摇曳的烛光交融成一片缓缓侵蚀而来的夜色。他的太阳已经坠落。
突然,满厅疾风骤响,灯火瞬间全尽熄灭,十余道暗器劲风直打江别鹤。
厅内人群躁动慌乱满厅乱跑的声响化作细密烦扰的鼓点,小鱼儿也在那一瞬间敏捷掠起。他挥手拎起江玉郎,飞掠出窗。
江别鹤果然是老狐狸,不容小觑,三言两语已将他逼入绝境。
小鱼儿拎着人掠过重重林木,手上过轻的重量让他心绪一顿。江玉郎经过杜箫一年的狠毒凌虐早已有了形销骨立的味道,回到江南养了这些日子,虽稍稍多了些润泽,仍消瘦而分明。
短暂思忖间,已掠至段府。此时段合肥、江别鹤与花无缺都在地灵庄,段家看似危险,实际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段家乃是城中豪富,偌大庄内房屋幢幢,俱是红瓦白墙。陈红屋瓦绵延如山脊,地势较高,结实平整,盘踞其上能将周围树木长廊尽收眼底。
小鱼儿落在屋顶,扬手揭下彼此脸上易容之物。心底兀自叹息,面对这小狐狸,自己为何总是会失了常态处处容忍,连原则也不知是何物。
那果然是他熟悉至极的一张脸。清秀眉眼浮动着痛苦之色,双颊却浓浓晕着一团胭脂般的红润。
那是一种极微妙的红晕。只要是稍懂人事的人,绝不会不明白此刻的状况。
小鱼儿自然也知道,但他不能做什么——这三更半夜,声音若是太大,总会引来些丫鬟侍仆。何况,这是幕天席地的房顶。
然而怀里的人则仿佛并不这么想。
他急促呼吸着,纷乱呼出的温热氤氲吹拂在小鱼儿手上。小鱼儿手臂一颤,江玉郎径自软在了他怀里,只有倚靠着他才能站立。细密长睫在眼下投出如扇阴影,他脸上红霞更浓,眼眶粉光融滑,含血双唇半张,濒死渴水般微微开合。
冶艳得不同寻常。
小鱼儿低头覆住他的唇。唇齿间立即涌入来自彼端的腥甜,铁锈之味自那被啮咬得处处都是细小血口的单薄双唇四溢开来,他忽觉胸腔里重重一绞。
即便知道江玉郎并不是什么好人,即便知道他的隐忍极其可怕……
却还是忍不住会感到荒谬的心疼。
江玉郎只觉唇上温软触感,心胸大畅,神智稍稍回笼,睁目之际望见那人身影,颤声泄出一声释然的冷笑。
——你还敢这么做?
小鱼儿则用行动回应了他。他见他转醒便放下心来,狠厉撬开那因为疼痛而松开的唇关齿列,游走在柔软无力的唇舌间,将不断流失的鲜红吻尽,吻净。
——我如何不敢。
江玉郎努力推拒着他,心下一狠,牙关猛合。小鱼儿被咬出了血,腥甜铁锈之意蔓延在温软口腔中。他毫不在乎地啐出一口血,挑眉看他。
“江小鱼……我不要你假好人!”
江玉郎忽视了自己源源不断的焚身渴望,狠狠推开了他,踉跄倒退两步。因毒发大盛,腿脚酸软无力,不禁跪倒在地。
他张大双目,腰软骨酥,头脑晕沉不已,却激烈喘息着。
他绝不要沉沦,绝不能沉沦!
小鱼儿只是低笑一声,粗暴地将他扯入怀里,再度吻了上去。
这个吻极是暴躁。江玉郎低低啜泣般挤出一声喟叹,无法再负隅顽抗,只能听到彼此年少有力而疯狂叫嚣的心跳。彼此带着恨意的激情星火燎原,如同两只幼狼,在荒野星空下的撕咬角逐。
不够,还不够。
白皙清秀的少年倚在青衣少年的怀里微微溢出带着水汽的吐息,不禁有意识地轻轻磨蹭,腰身乖顺送在小鱼儿手里,纤韧而分明,像是一条蛇。
只是世界上绝没有这么能蛊惑人的毒蛇。
不如说是狐狸精,才更恰当些。
那人正仰起脸,在柔和皎白的月色下,脸色红润得异常,眸子亮得惊人。他一下下有节奏地蹭着他,带着一丝拉长的泣音,喃喃道:“我——我好难受……”
小鱼儿呼吸一顿,只觉嗓子有些干涩。
他很想说服自己面前的人不过是个阴狠毒辣恩将仇报的卑鄙狐狸,用以唤回自己失踪已久的神智。
但当自讨苦吃的江玉郎红唇半张,粉舌微吐,献媚地去舐他的嘴角时,这样近乎毫无防备的媚态还是令他彻底绷断了所谓理智。
放着送上门的甜美吃食不要的人,一定是个大笨蛋。
他江小鱼绝不是这样的笨蛋。
“这是你自找的。”
少年暗骂一声,不知疲倦地来回扫荡早已热情接纳的唇齿。本想狠心咬上一咬,但舌尖碰到那些被江玉郎自己咬出的痕迹,咸涩腥甜淡淡弥散在口中,便迟迟咬不下去。
“唔、啊……”
那人来势太过猛烈,江玉郎泪光闪闪,气息不顺,不禁泄出低低哀噎,软舌讨好地舐着小鱼儿的唇。
小鱼儿摸向腰带的手被他的抽泣声止住。他叹了口气,松开了他,拭去那人眼角危危盈落的水滴:“哭包。”
江玉郎气息凌乱,环住对方的腰,像是一只被安抚好的毛绒驯顺野兽幼崽。
小鱼儿压抑过的热潮在胸口又滚沸起来,如玄冰入了那滚热已极的开水滋滋成响。
他几乎想抱着他去客栈。或者随便什么地方。
一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地方。
最好有一张松软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