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鱼玉]蛊 完结+番外 (酒中南山绿)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酒中南山绿
- 入库:04.09
小鱼儿扶住她,皱眉道:“怎么是你?那小子为何不来?”
江玥道:“少爷他毒发了,疼得昏过去两次。老爷问他你在哪里,少爷不肯说。老爷和花公子出去找药房找郎中,少爷才告诉我,公子你今晚会在这里等候,要我……要我来警示公子。少爷说,无论如何这几日公子你也不要在附近出现,他有法子缓解毒发……”
萧咪咪扭头去瞧小鱼儿,吃吃笑道:“你瞧,我方才说什么……”
她语声顿住了,因为小鱼儿的神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哦——
萧咪咪一双凤目波光流动,轻轻抿住艳色红唇。她拉长嘴角,意味深长地笑。
江玥从口袋里掏出几只小瓷瓶,纤手颤抖之下,瓶子滚到了地上骨碌碌旋转。
她抑住哽咽,阐述道:“这是少爷要我交给你的,他嘱咐我告诉公子,此药切莫不可多服,若是常靠着这丹药压着毒素,终有一次会更为猛烈。”
她泪珠急迸,银牙咬碎,泣道:“公子和少爷均是江玥的恩人,我自无求公子回去送死的道理。只是少爷现状实是太过凄惨,我也不知……”
她话音未落,萧咪咪感到身畔风声一纵,无需回头,一笑叹息道:“小姑娘,起来罢。那口不对心的小妖怪已去找你那少爷了,你没发现么?”
江玥眨了眨红如兔子的眼,小鱼儿果然已经消失无踪。她破涕为笑,喃喃道:“我早知鱼公子绝不会抛下少爷的……”
萧咪咪扶她立起,在月光下偶然瞥见她的脸。
那张满是泪痕和些微尘灰的小脸,一双秋水翦瞳盈着泪光,如同星光坠露,掩不住那精致相貌初初显露的娇媚。江玥懵懂抬眼,与她对望。
两个绝美女子面面相对。萧咪咪顿时如遭雷亟,踉跄倒退一步,死死凝注江玥,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是……不,不可能,绝不会这样!……”
江玥咬着嘴唇,这美艳非常的少妇竟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她和母亲流浪许久,她可以完全确定,自己并未见过这样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江玥谨慎地抽回了手,礼貌笑道:“多谢夫人。”
萧咪咪娇花般的嘴唇愈发苍白,完全失却平素镇定从容巧笑倩兮的模样,与那时被洪水所惊吓的模样相差无几。她直直望住江玥,眼神燃烧着无法扑灭的炙热火焰,仿佛要把少女细弱身躯烧出个洞。
萧咪咪终于开口,掩住声线颤抖,柔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姓萧。你家少爷住在哪里,我将你送回去。”
江玥望着这奇怪而亲切的少妇,最终敛衽一礼,微笑道:“婢子江玥,多谢萧夫人。”
小鱼儿掠过重重屋瓦,矫捷身形被夜风托举,轻若无物,静若无声。
他这时才极为庆幸自己的轻功之长进,向江别鹤住处飞掠而去,焦急暗忖道:“怪不得我今日有几分异样,想必就是因为江玉郎毒发了……对了!定是因为移花宫那药压制的,何况他本身中了‘情蛊’,这下恐怕压下的毒性全部爆发了。这小子,竟然还有心瞒住江别鹤我的行踪,自己在生生忍着……他不是最受不住痛的么?”
是药三分毒,移花宫的灵药也多少有些副作用。潜藏毒性被压抑已久,江玉郎体内的“情蛊”便彻底紊乱起来。
小鱼儿脚步更急促轻捷,片刻之间,已匍匐在了江别鹤府邸之外的屋瓦上。
府邸中只余几盏灯火。他潜在房檐上观察半晌,放下心来,身影轻风般窜向那最靠后的房间。
小鱼儿轻轻一跃,身子落到那窗外的草木间。
屋里只有江玉郎一人。
他站在那屋子里新添置的梨木桌旁,看着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也不知在想什么。
江玉郎在雪白中衣外仅随意披了一件玄色长袍。肌肤似比中衣更白,极致的黑白相衬,煞是好看。两团不寻常的红晕浮在他双颊之上,一双墨玉眸子光泽闪动,沉冷深邃。
他伸手端起那碗色泽棕黑的药汤,似要一饮而尽。难以抑制的颤抖阻止了他,江玉郎稍一踉跄,秀挺脊线顿时无力般微弓,立刻抬手掩口止住干咳,病态潮红迅速涨上耳根。松手之时,唇际和手心赫然一片惊心动魄的鲜红,历历在目。
江玉郎咬了咬牙,面上波澜不惊,眼里却有汹涌如潮般忧郁靛蓝的哀痛愤恨,目光有些迷离起来。
小鱼儿见此情景心里一震,他再不犹豫,发力推开窗子,衣袂破风,一跃而入。
江玉郎方欲惊呼,来人却紧紧掩住他的嘴,低声道:“是我。”
他身体松懈,侧目望去,不禁皱眉道:“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江玉郎看见小鱼儿的瞬间,心下酸甜苦辣,也不知究竟是何感受。焦急,释然,欢喜,他亦无所适从。只怕天下之大,再无一人能说清他的感情。
他只觉咽喉干涩,拿起桌上备好的白绸布巾胡乱搽去嘴角和掌心猩红:“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江玥……我就知道她是个不知事的。”
小鱼儿大步跨了过来,仗着身高优势低首瞧了他一眼,笑道:“这么想赶我走么?”
他伸手自然不过地揽过那人腰身。江玉郎身子一僵,胸腔中痛感如沸蒸腾,咬牙推开了他,冷冷道:“现在形势不利,你还是莫在这里停留。快走罢,免得连累我。若是被发现,我无法为你开脱。”
小鱼儿眉毛一扬,方欲出言,忽闻一阵略有熟悉的温热药香传入鼻端,目光也顺着转向江玉郎手中的那碗药。
小鱼儿目光闪动,皱眉道:“这是什么?”
“……抑制的药。”江玉郎声色不动,抿紧双唇,眸光躲闪。
小鱼儿劈手夺下那药碗,于鼻端一嗅确认,难以置信地失声道:“你服这东西做什么?这是苗疆的一种毒草你可知道?”
江玉郎挣开他搂着自己的胳臂,伸手去够小鱼儿手里的药碗,淡淡道:“不关你的事。”
小鱼儿被他这不咸不淡的平静反响弄得火冒三丈,冷笑道:“以毒攻毒这蠢法子谁教你的?纵然有几分效力,你可知副作用会有多大?”他随万春流长大,自是颇知医药毒理。“情蛊”之毒猛烈凶悍,必以另一种凶烈毒性反而压制,才能得以解脱片刻,但若是双毒入体,更是后患无穷。
“不关我的事?你把自己吃死了我怎么办?”他不怒反笑,随手把药碗往桌上一撂,强制搂过人来,笑道:“而且我人都已在这里,要这些做什么?”
江玉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胸口淤积多日的沉闷痛楚很是迅速地消散些许,只不过那无法宣泄的欲求不满郁郁之痛又卷土重来。
他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后脑就被死死扣住,唇上覆了微温。
小鱼儿吻着他。江玉郎的唇瓣是意料之内的软润娇嫩,教人想咬上一口。这双薄情的红唇,不知吻过多少怀春少女?
江玉郎墨瞳一缩,下意识剧烈挣扎,在对方腰身肩膀毫不客气地又推又拧。小鱼儿自不会在意这些,扣在他腰间的手臂反而紧了紧,偏头轻笑道:“不许出声,你难道想让他们看到你我这样?”
江玉郎眸子圆睁地狠狠瞪着他,手脚竟被吻得生生软了下去,本想推开他的手,渐渐不自觉地将对方拉向自己。
真的……很舒服。
胸口疼痛缓慢烟消云散,四肢百骸仿佛灌入了一股热流,舒适至极。双颊烧灼似火,红得发烫,剧痛与燥热的缓解却令江玉郎险些喟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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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冷静忖度,自己又不是纯情少年郎,害羞什么?况且彼此都舒服——至少自己是舒服了,何必推捱客气。
一念至此,江玉郎破罐破摔地迎了上去。唇齿间被猝不及防地挑开,不知是情蛊原因或是心底激荡,他竟忍不住放松牙关,容许柔软舌尖的试探和侵入,同时礼尚往来地以软舌挑逗着轻扫那人唇间。
一吻渐渐陷入胶着难耐。饶是江玉郎熟知风月,竟也被这个火热放肆的吻撩拨得神智发昏。狡狐面对如火热情,只得步步败退。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无助地死死攥住小鱼儿的衣衫。
凉薄一世,情浓此时。
始作俑者十分满意。那总是苍白失色的双腮不可思议地沁开动人红晕,片刻间浅浅红霞大片染上了玉白双颊;长睫轻颤如欲飞稚蝶,圆润而眼角略微狭长的眼逐渐氤氲水雾,拢成粼粼水色。
玄冰初融,春苞欲放,暮星方悬,皎月倏圆。总是惊心动魄的芳美。
直到对方似已喘息不及,轻轻推了推他,小鱼儿才在那温软的唇上轻咬一口,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人。
怀抱放松的同时,江玉郎亦猛然反应过来,推开他向后退了几步,侧过脸去却掩不住双颊晕红。一时之间二人心绪纷乱,屋内一片寂静。
这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响动。江玉郎霍然抬首,和小鱼儿对望一眼,压低声音道:“快走,只怕他们来了。你我……来日再见。”
“他们”和“你我”。小鱼儿心底暗暗琢磨着这两个词,且知道情况刻不容缓,于是退到窗边,回首对江玉郎一笑,迅速一撞而飘然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