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在心中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周瑾面前,探手按住了周瑾的后脑,在周瑾微微睁大的眼睛中,温柔地笑了笑,弯下腰吻住了那张被酒液滋润得颇为潋滟的薄唇。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是的,她就想这么做。
只是她一直忍着,忍着想要与周瑾亲近的*,忍着想要多与她呆久一些的想法,害怕一旦这样做了,她会丧失所有斗志。
可她还是没忍住啊。
林池伸出清香的舌尖生涩地舔着周瑾的唇瓣,在周瑾眯着眼张唇回应她时,她将软软的舌头探了进去,缓慢却坚定地找寻到另一片柔软,和它纠缠在一起不愿分开。
她们之间的情.事已经有过很多场,对于接吻这种事情,林池并不陌生,可一般来说,她都是被动的那一方,像此刻这样压着周瑾为所欲为,还是第一次。她紧张地吻着周瑾,一颗心跳得极快,一种隐秘的欢喜也自心间流露出来,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而愈发强烈。
薄荷冷香包围了她,连带着还有未曾消散的酒液的芬芳,林池沉浸在周瑾温柔的唇舌里,眼神愈发迷蒙,连什么时候被周瑾搂着坐在了周瑾的膝上都不知道。她一只手环着周瑾的脖颈,一只手胡乱抓着周瑾瀑布般的长发,觉得大概喝醉的不是周瑾,而是她吧。
她今夜一滴酒都没沾,却仿佛已经尝过了世界上最烈的美酒,在那股令人感到踏实的熟悉香气里熏然欲醉了。
她可能真的无法离开周瑾。
周瑾是这世上唯一能让她这样大醉一场的美酒,也是她永远抗拒不了的那杯酒。她爱着周瑾,渴望着和这个女人接触,而这个女人看起来......也爱极了和她这样亲密。
她们之间,明明如此契合,她们彼此之间,明明都是有情意的,可为什么又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林池眼角落下两行泪,泪水沾到了周瑾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令她瞬间清醒了一些,她睁开半闭的眸子迷茫地看向林池,怜惜地舔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怎么又哭了?是我太粗暴了么?”她小心地搂着林池的纤腰,将人抱在怀里,清冷的声音放得柔柔的,完全一副宠溺的感觉。
她哪里粗暴了,她明明是那么温柔。
林池挺翘的鼻子对着周瑾的鼻尖,不小心又蹭了几下,从心底生出一股眷念的感觉。
“你如果粗薄一点,那便又好些了。”她低着头,望着周瑾胸前的柔软,闷闷道。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怕我沦陷在这温柔里。
“我可舍不得。”周瑾又蹭了蹭她的鼻子,揽在林池腰后的手依旧稳稳的,不愿意把人放下去。
池儿好不容易才投怀送抱一次,她就算抱着人在这里坐上一晚上,都嫌不够的。
她又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和平日里那个清冷寡言的人大不相似。
“这算是生日礼物么?”
林池把头垂得低低的,现在“清醒”过来,她又为刚才的主动而感到羞恼。
“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下一次生日的前几天就会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周瑾却不放过她,眼中带魅地望着她,仿佛天生就是这般风流的模样。
可她明明是个清冷的人,从前可是连情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
林池睁着黑漆漆的眸子和周瑾对视着,眼中划过一丝狐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明明连话都很少。”又如何会说这么能撩动人心的话。
“从前话少,媳妇就跑了,我自然要吸取教训的。你回来了,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周瑾咬着她的耳垂,将湿热的气息呼到她耳中。
那气息吹在耳朵里,弄得林池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
林池缩了缩脖颈,脸颊烧了起来。
可眼眶,却也红了起来。
“我是因为你话少才跑的么?明明是,明明是你做下了那样的错事,又对我......又逼我......我那时候真是绝望了。”林池突然想到了伤心事,恨恨抓起周瑾手腕咬了一口,泪珠子不值钱地落了下来。
她早就决定不轻易流泪了的,可是这誓言早在后来那一次次的情.潮中被破掉了,此时哭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周瑾任她咬着,深深叹了口气。
第91章 .你要国家还是要她
联邦,首都星上。
已经到了凌晨,街面上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里,穿着白色马甲的侍者们正忙碌地将烂醉如泥的客人清理出去。
小酒吧没这么讲究,见到面熟的客人便往楼上的房间一架,脸生的,待遇好点还能有个房间给睡着,房间满了的话,就直接扔到巷口了事。这原本已经是极熟稔的工作了,每天总能遇上一些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客人,若都收留下来,酒吧耗不了多久也就得关门了,因此即使这样会得罪客人,可也只能这样。
可今晚,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经理,那边有一个客人,看着很面生,可身上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昨晚上到现在,她的消费比那些阔绰的熟客还高很多,店里的高级酒给她喝掉了不少,您看,这样该怎么处理?”
“她付了账吗?”经理一面核对账目,一面问道。
“付了,之前还算清醒的时候我们就划了账。”
“这样的客人需要来请示我么?自然是往楼上请了。”
“可是楼上没有房间了。”侍者颇有些无奈。
“没有就去匀啊,这样的客人难道还能往门外丢?”经理把眼一瞪。
这边两人还在商量着方法,半掩的门却被打开了,走进来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人,她们进来后也不问些什么,径直就朝舞池下的一个沙发走去,那里正有一个金发女人蜷着,她怕是醉得很了,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这些人过去把她扶起来,也没见她挣扎。
“朋友,这样把我们客人带出去可不行,你们是什么人?”
经理匆忙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阻拦,如果放在平常,像这样的醉客被人背出去弄到床上他们也不会管,可这金发女人明显是个身份不低的人,如果在他们店里出了事,万一有人追查下来就不好了。
经理一面把路拦住,一面陪笑道:“小店本小利薄,经不起折腾,请你们——”
“我们是联邦警察,来这里只是为了追缉犯人,这是我们的证件。你放心,我们只是来抓人的,不会对你们店产生什么影响。”为首的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掏出一张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正规的联邦□□。
经理一颗心放了下来,陪着笑把这群人送出了门。
“经理,那帮人身上煞气真重,和平常那些来收保护费的巡逻队可不太像。”
“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是拿着纳税人的钱,能养出流氓地痞自然也能养出真正的狮子。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和这种客人撇得越清越好,去,收拾桌子去。”
经理瞪了多嘴的侍者一眼,把人赶回了店里。
可他心里,却也有着疑惑。刚才匆忙间没看上几眼,但他能肯定那醉酒客人的衣饰是有钱也买不回来的,这样的人必定很有权势,又怎么是区区小警察敢逮捕的?
怕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了吧。
“队长,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么?”这行人一出门便进了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小车,和刚才的冷漠以待不同,一上车她们便小心地把金发女人手上的手铐解开了,任由她在车上熟睡着。
“这是将军的命令。陆家正是多事之秋,不少人想把陆家推下台,偏偏少主子又不争气,天天买醉,家主给她下了禁酒令,她竟然跑来这种地方厮混。我看这次回去,将军又要生气了。”
“听说少主子被将军关了三个月,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看把你能的!你们也是,把嘴巴闭紧了,咱们是陆家的亲兵,不是旁人,如果你们都这样那我们怎么震慑肖小?”
“是。”
“我们知道了,队长。”
这些人自然不是什么联邦警察,她们是军人,是陆家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机甲兵,此刻却只能满街地找她们的小主子。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了一次了,以后可能还会接连不断地发生,唉为了陆家的名声,也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她们几乎都采用的这种方法。
少主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呢?现在战事四起,联邦已经现了乱局,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却没了斗志,她们这些做亲卫的,也痛心的不得了。
“小池......”几刻钟过后,陆子饶死气沉沉地躺在陆家刑室的地板上,呢喃地念着林池的名字。
明亮的刑室中,只有陆烧一人站在那里,她看着浑身都是酒气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痛意。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念着那个帝国女人!
陆烧没了耐心,拧开冰水开关,将冷水泼到了陆子饶脸上,这样喷了两三分钟,陆子饶的衣服立刻便湿透了,金色发丝也变得湿漉漉地,柔软地铺在了地上。刺骨的寒意传入了大脑,让被酒精控制的脑袋清醒了一些,陆子饶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黑曜石地板,嘴角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