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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柯南]假如远山家生的是男孩儿 (Silver米饭)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啊?!这是谁家的小鬼?!
  服部平次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松开他的手腕,蹲下来和那个小鬼头碰了碰拳头,然后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钞票递过去,两人相视一笑,再然后这个小孩儿就挥挥手拿着钞票一蹦一蹦地跑远了。
  “什……什么情况?”
  “他是街角那家住户的孩子,我和他打了个赌,说如果他可以摁响伊藤律师家的门和对方说超过三分钟的话,我就给他一千日元。”
  “哈?!”
  “毕竟我也不知道阁楼里到底有几个帮手,能引开一个算一个。反正他们肯定都警惕着楼下的访客,谁管窗户啊。”拐过街角的时候,远山凛停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刚才他是扒着房顶上的雨檐借着翻落的惯性用膝盖打破窗户的,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却一跳一跳地疼,“靠,早知道我捡块大石头。”
  “……让我看看。”服部平次把自己的帽檐转到脑后,蹲下来准备伸手去掀好友的裤腿,结果被对方揪住领子拉了起来。
  “没事,我又不是泥捏的。贤桥町主路修路堵车呢,我一拐出伊藤家的院子就报警了,主要是担心你在这之前出什么事,所以就想办法悄悄翻回院子里,爬到了屋顶上……那个小鬼来的也真是心急,我明明说过要等十分钟的——嘛,不过这样以来刚好赶上。万一你耳朵被割了,以后伯母还怎么拧啊?”远山凛伸手揪了一下服部平次的耳廓,看起来似乎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阁楼里?”
  “既然是要囚禁,首选当然是地下室或者阁楼了。谁会把人关在卧室或者厨房里——院子没有类似通向地下室的门,直接闯进去找又有点儿困难,所以我就想先看看这栋房子的阁楼,结果就中了。”
  关西的名侦探咂了咂嘴,“你这是什么推理啊!全都是靠运气好……”
  “喂喂喂,好歹也是我自己一个人解决的,就不能得意一下吗?运气好也是个人实力的一种吧?——不说这个了。你先进去包扎,我去交钱,顺便打个电话。”
  包扎伤口的时候服部平次的眼睛一直往窗户外面看,还时不时地催促医生让对方快一些,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再包了……然后医生就生气了,抓着服部平次絮絮叨叨地教育了很久,说什么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之类的,听得平次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等关西的名侦探终于逃离病房的时候,远山凛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天,并没有注意到服部平次已经出来了。
  “嗯,现在没问题了,等会儿就去找你们。”
  少年低着头用皮鞋尖去蹭路边的草叶,左手插在兜里,显得很随意。
  “大概六七点的样子吧。——我去看看平次那边要不要帮忙,先挂了。”
  一转身,差点儿撞在服部平次的身上。
  “……你出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你的耳朵不是很灵吗?”
  “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注意所有声音,那样不累死也吵死了。”远山凛抱怨了一句,把手里装着各种药品的塑料袋塞进了服部平次的手里,“刚才小兰来过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去找他们。”
  “现在就去吧。”
  “现在不行,我想和你谈谈。——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把时间改到六七点了。”
  “……那我们去哪里谈?总不能站在这里吧?”
  当然不能。
  服部平次最后被远山凛拉到了附近的河边,两个人趴在栏杆上吹风。
  “你想说什么?”
  少年抬头看着天上厚重的阴云,过了半晌之后才开口。
  “我第一次摁门铃的时候……你能听见楼下的人是我吧?”
  “能。”
  “为什么不求救呢?他们拷住你的手你不至于连踹踹地板都做不到吧?”
  “……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
  “那最后的结果呢?”
  “……你还在因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啊?”关西的名侦探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认输了还不行嘛!”
  “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像我老妈以前一样。”
  “哈?伯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年那么多天都待在澳洲吗?”
  “因为工作?”
  “近几年是这样,不过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接触到我。”
  “为什么?”
  因为香纪对自己儿子的担心曾经一度趋向病态。
  当年远山凛开始出现戒//断反应的时候远山银司郎和香纪都是轮流陪着他睡觉的。远山香纪刚开始还能自己一个人应付,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凛的反应越来越严重,银司郎就接过了这个工作。凛开始在自己身上疯狂抓挠,用脑袋去撞墙,抓什么咬什么,最痛苦的那两天,银司郎迫不得已把远山凛打昏了两次,趁着儿子还没醒抓紧时间自己也去休息一下,换香纪看着凛。
  远山凛睡得不踏实,很快就醒了。不过往往刚苏醒的时候他不会太难受,所以也就有精力去注意其他的事情。——比如香纪总是在哭,一边哭还一边抚摸他身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再比如银司郎和香纪的身上又添了新伤,大多数都是被他抓咬的,有些伤口还很深。
  远山凛自己也很难过,所以他就跪在母亲旁边,说他想要刀子,说他可以自己了断,说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人伤害他们了。
  他说了好几次,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香纪就把他搂进怀里,一直摇头,大声斥责他,哭得更厉害了。
  后来情况慢慢地好转,戒断反应的间隔越来越长,服部平次还跑来看了远山凛好几次,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多了,可是香纪还是会经常想起当时的事,然后偷偷地流眼泪。
  后来,在九州的服部宅里,她躲起来偷听到了远山凛和服部平次的谈话,觉得这些都是她的错,更加无法释怀。——银司郎刚回到警局不久,手头堆了一大堆事情,再加上长时间请假惹得当时的上司十分不满,工作上压力很大,又早出晚归的,很少有机会去观察凛的精神状态,而她居然也没想到远山凛学会了伪装,在儿子摆脱了生理上的戒断反应之后就放心地开始搞自己的创作。
  她想,都是她这个当妈妈的不够关心凛。
  于是她决定要放弃自己的工作,放弃自己的理想,今后全心全意照顾远山凛。
  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或举动。只不过远山香纪真的太在乎凛了,整个人都变得相当焦虑。刚开始是要在睡觉之前去查看一下儿子睡得好不好,然后就变成了半夜要专门起来一次,起来两次。远山凛去上学的时候她总是担心对方出什么事,担心放学路上不够安全。再加上当时又出了千城污蔑凛偷表的事情,她就更紧张了。在远山凛转学之后,她常常打电话询问新学校的班导我家的孩子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
  虽然班导表面上十分和气耐心地表示远山同学今天也很好,远山妈妈你不要担心,然而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这是小学六年级!不是托儿所,也不是重症监护室!为什么其他家长都好好的你就一天一个电话?烦不烦啊!
  再后来的某一天,远山银司郎想浪漫一把,把远山凛赶出去和服部平次一起打游戏,自己带着老婆去大阪的高档酒店里吃烛光晚餐,不谈儿子,就谈他们两个。
  结果香纪一口一个想让凛也尝一尝,凛应该喜欢这个味道,听得银司郎羡慕又嫉妒,嘴角只抽,不由得开口叫停。
  不是说好不谈儿子吗?
  哦对,不谈儿子,不谈儿子。
  结果话题在二人世界里转了没几分钟,香纪就突然抓着远山银司郎的手说她要回家,她要去照顾儿子,她要听儿子练琴。
  银司郎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站起来往外跑,跑到一半就晕了过去。
  医生说她一直休息不好,心情太过焦虑,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关心了。——这是病态。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症状更严重之前把远山香纪和远山凛分开,强迫她转移注意力,慢慢地调整状态。
  远山银司郎说服了香纪。——她启程去澳洲,同父母和妹妹一起住。在接受心理疏导的同时,远山凛的祖父母让香纪以一个普通员工的身份开始,入职自家公司,给香纪订了一个又一个目标,完成了这个可以和凛打一通电话,完成这个可以得到一份凛亲手做的礼物,再完成这个就可以回日本和凛一起过年……
  “……所以,你——”
  “嗯,我是害怕你和她那时一样,太执着于‘保护’我,从而忘了自我。”远山凛撑着下巴,仍旧没有去看平次。墨色的瞳孔映着灰色的河水以及一只浮在水面上的白色水鸟,“这件事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的。——那次刮台风的时候我们家阁楼的天花板漏水了,之后我去收拾那堆杂物的时候发现了老妈当时写的日记……记得她离开日本之前老爸还骗我,说她去澳洲是为了追求梦想什么的,我为了老妈能放心去澳洲还拼命学做家务照顾老爸——唉,你也知道我老爸那个人,推理剑道各个都会,碰到和家务有关的就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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