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有机会在98年完成奥运花滑项目二连冠的惊人成就,但就在97年,她被爆出了与舞蹈家朱玲(女)的恋情,俄罗斯的确在97年通过平等婚姻法,但在许多人眼中,同性相爱仍然不是一件得体的事情。
加上凯瑟琳娜性格偏火爆,虽成绩出众,却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记录,曾将俄冰球队队长揍进医院(据说是那家伙对朱玲有言语上的冒犯),也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一直不得冰协喜欢,当时又有另一个女单势头正好,冰协就动用了些手段,威胁凯瑟琳娜“要么分手要么滚蛋”。
但凯瑟琳娜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她干脆利落的发布了退役宣言,第二天就和朱玲去打了结婚证,简直刚得一批。
顺便一提,冰协推的那位后进女单心理素质不佳,在98奥运会时连前十都没排进去,连凯瑟琳娜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也不知道冰协的老家伙们有没有后悔,但后来的确有一批人吃了上面的挂落。
受观念开放的母亲的影响,维克托并不觉得同性恋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按现在的时代趋势,政府都认同同性婚姻了,以后肯定也会有更多的人接受这些,事实上在其他国家,任何性取向都不会让人给出意外的眼神。
不过就是两个人相爱了而已。
维克托知道乔治和美国一个冰舞男运动员有些牵扯,前阵子他训练较晚,看到那个人来找乔治,和乔治在走廊角落吻成一团,可乔治现在却摆出嫌弃同性恋的模样,也是让人搞不懂了。
想起母亲为了那个男人来到俄国却最终被抛弃,想起明明和别人保持关系却又不肯承认的乔治。
11岁的维克托觉得妈妈对自己的爱当然是真实的,因为他们之间有血脉相连,他在她的身体里待了十个月,但其他的所谓爱情、友情大概都没那么可靠。
他不信任所谓的love,因为周围的环境、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些东西不靠谱,只有滑冰是最真实的、是他可以牢牢抓住的东西。
等到雅科夫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一群人散漫的气氛,他大吼:“嘿!你们在干什么?乔治,你的3A稳定了吗?格雷夫,你的接续步练好了吗……”
费尔茨曼教练一开吼,大小伙子们刷拉一下就散开了。
“真是的,我宁肯收凯瑟琳娜手下那个不敢往后跳的小耗子做学生,都不想再带这群熊小子了。”
雅科夫摇摇头,不过凯瑟琳娜似乎对那个小孩挺上心的,毕竟是唯一的徒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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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其他地方有不少人都搜过,还有派吞、安杰组去四处晃悠,勇利和亚历山大今天的主要搜寻范围是居住的村子内部。
这还是亚历山大提出来的,他一直有点在意第一天村长说的圆梦灵童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也许说的是某种能实现心愿的古曼童,但不知道是龙婆古曼童还是阿赞古曼童。
根据空间尿性,大概率是阿赞古曼童吧。
勇利也不知道,但村民、村长等人说不定知道什么,既然如此,他们不如去打听下,也许关键物的线索就藏在其中。
亚历山大最初提建议时还有点忐忑,但勇利听了以后就说好,然后很干脆利落的和他出发,两人从村长开始,再一路问其他的人,顺便摸摸村子的情况,但这些村民的嘴巴都很紧,最初拿风土人情挑起话题时还好,但提及“大师”、“灵童”的问题是,嘴巴就和蚌壳似得。
撬不开啊撬不开。
勇利本来是个腼腆羞涩的孩子,但架不住死亡威胁挂头顶,这会儿也是豁出去,和村民聊天时完全不吝于使用卖萌、星星眼等攻势,那些村民也对他脸色比对亚历山大好,可不说的就是不说。
一路问下来,亚历山大情不自禁的觉得也许自己提出的路子可能不太对,要不他们还是去搜寻其他地方什么的。
但勇利摇头。
“不,他们既然不说,就说明他们隐藏的东西关键。”
亚历山大困惑道:“但他们都不肯说,一问就立马警惕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勇利眨巴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转了一圈,看这片村落,想起一件事来。
“萨沙,我问你个事情。”
亚历山大:“嗯,什么事?”
勇利低声道:“我们一路问下来,也算是把村子走遍了,但是……我们都没有看到小孩子,对吧?”
这是一个人数不超过200的小村落,老人、男人、女人都不少,按道理肯定是要有小孩子的,但他们把村子走遍了,也没见到一个孩子的身影,但勇利分明在某户人家见过一个被摆在柜子上的摇篮,也就是说这村子里肯定是有新生儿的。
至少曾经有过。
都说古曼童的制作需要“原材料”,现在这村子里一个活的小孩都没有,再联想起村子外那些小土包。
亚历山大意识到这点后,只觉得汗毛倒立。
他突然啊了一声,说道:“昨天调查村子里的是芬妮、安迪那一组,其余人都去了其他地方调查。”
而芬妮他们回来后也没有说过这很明显的古怪点,那么他们到底是想要隐瞒这一消息为自己牟利,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想说出来呢?
这下勇利都不自觉的阴谋论了。
于是最后还是等到了接近中午时,勇利才从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中年女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据说这个村子原本还算富饶,在一个女阿赞的庇护下,大家都过得不错,直到十年前,突然附近的河流发大水死了不少人,女阿赞的神通也救不了所有人,于是村长就求助于了一个从城里过来的男阿赞。
男阿赞说要用婴童的纯洁之体为引,就可压制那混乱的河流,而女阿赞坚决不同意,但大水发下去村子就要毁了,于是在村长将自己才出生的孙子贡献出来,让男阿赞施法,在法术成功后,大水果然就停了。
之后男阿赞就成了村里供奉的新阿赞,女阿赞则被逐出了村子,再也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然而河水一直湍急,每年夏季都会发大水,所以每年都会有婴童被送给男阿赞“施法”,直到现在。
这是很关键的信息,吃中饭时,勇利和安杰、派吞分享了情报。
安杰听完以后一脸的别扭:“不是,既然大水发了会淹掉村子,那他们迁离这里不就好了吗?别的村子肯定也不介意多几个居民,有手有脚总能活得下去,犯得着用孩子的命去填吗?这设定是不是逻辑不对啊?”
听了他的疑问,勇利下意识的回嘴:“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啥?”安杰不解的看向勇利。
勇利一脸自然的解释着:“如果迁居到其他的村镇甚至是城市居住,村长就不是村长了,他在别的地方肯定没法保持现在的权威,别说是要拿别人家的婴童去填大河了,到别的地方他就只是个阴沉老头而已吧,而等他扔完自己孙子后,亲孙子都能扔,别家孙子扔起来就更加没心理压力了。”
以上发言和阿纳托利的影响分不开,勇利觉得自己只是代入了一下这儿的村长的立场,做出了如上推测而已。
老教父和勇利说过,可以相信人性的美好,但也永远不要小看人心险恶和一些人对权利的追求,要知道人类可是那种哪怕到了地狱都要分出派系继续互相撕咬的危险动物。
但要安杰来说,说得出这番话的小孩子怕不是个切开黑哦!
不对,他里面绝对黑透了吧!从看他搞死芬妮那个利索劲儿,就该知道这小孩肯定不是好惹的货色,之前自己只是被他砸掉几颗牙说不定还是祖宗保佑的结果了……
派吞和亚历山大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气氛变得迷之沉默。
勇利有点懵逼:“那个,我哪里推测的不对吗?”
“不,没哪儿不对。”
“嗯嗯,没什么不对的。”
大家打着哈哈,默契的转移话题。
事儿到了这里,他们还是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按照村长第一天时的说法,他们要在这里待七天以待那个“大师”炼好圆梦灵童,但勇利却说了渡口出口处的结界似乎在逐渐变弱,看趋势等到了第七天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结果如何不好说,但肯定不美妙。
“等七天”大概率是一个陷阱,真等到那时候……所以他们必须要在这之前找到关键物离开这里!
下午他们换了分组,派吞和亚历山大去村长家里,亚历山大的身手很灵活,而安杰听觉灵敏适合放风,这两联手趁着村长不在家去人家家里翻了翻,没找到关键物。
安杰和勇利则一起去了那个大师那里。
“按照那个女人说的故事,这个大师大概率就是那个穿黑衣的男阿赞,而渡口那个白衣婆婆可能就是女阿赞,黑衣阿赞手法阴毒,通常不干好事,我们去他那儿可能有点危险。”
安杰小声说着。
“但是我们已经没别的法子了。”勇利心说他要是有得选,才不愿意往危险的地方跑咧。
“大师”的住所在一座庙里,平时也有村民在其中祭拜,不过大多时候是看不到“大师”的人影子的,只有一个佝偻的小老头在那里守着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