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粟抬起头看他，一声喵叫冒出来，连忙又捂住嘴。
他闷闷地道：“洛基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报复我给他按了猫耳朵吧？”
“这需要具体检查过再说。”史蒂夫说道，十分善解人意：“你不用压抑着，我们不会笑你的。”
唐粟也觉得史蒂夫和巴恩斯不是会取笑自己的人，但还是委委屈屈的：“可是我不想学猫叫。”
“我带你回纽约，让托尼给你检查一下。”史蒂夫伸手将蹲在地上的男孩拉起来。
唐粟一开始还好，但一抬眼看到史蒂夫，就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一脸惊恐地看着它一往无前地奔着大胸肌去了。
史蒂夫这次有准备，半路拦下握住，没让他偷袭成功。
唐粟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遗憾地喵了一声。
旁边传来偷笑的声音，他警觉的猛扭头，盯住巴恩斯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说好的不笑我呢！”
“我不笑了。”巴恩斯举起手在嘴巴上拉条拉链，又凑过来问他：“你有没有发现，你只对史蒂夫喵喵叫。”
“我才没有喵喵叫。”唐粟扭头去看史蒂夫，顿了两秒，张开嘴：“喵~”
这下连史蒂夫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小男孩估计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垂着头光顾着走路，不看他们了。
两个注射过血清的士兵都能听到对方咣咣咣的心跳声，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藏在柔软黑发中，露出小半的已经红透了的耳朵。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防止男孩把自己就地掩埋。
唐粟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人前，史蒂夫决定先去和他的老师请假，但还没走回酒店，一只黑漆漆的大蝙蝠从夜空中滑来。
“超人说听到唐粟的心脏速度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布鲁斯的目光落在唐粟身上，微微眯起眼。
唐粟诧异地抬头：“什么变化？”
“速度变快。”布鲁斯道：“变快了将近一倍。”
人类有这个心跳速度显然是不正常的，但现在看来，唐粟的身体暂时并没有出现显著的问题。
“的确。”史蒂夫皱起眉。
刚才还没发现，因为唐粟的心跳并不是一下子变快那么多，而是慢慢增加，他们两人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不对劲。现在听着，果然太快了。
史蒂夫把洛基做的事和唐粟的变化说了，布鲁斯皱起眉，声音冷硬：“我带他去检查身体。”
“我们也……”
史蒂夫想说什么，但立刻被人打断：“不行。”
布鲁斯的拒绝有充分的理由：“你说唐看见你会无法控制身体，发出猫叫，也许你的存在会导致变化的加剧。”
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毕竟他们不了解魔法侧，谁知道洛基放的是什么法术，史蒂夫本来想让巴恩斯跟着，但看蝙蝠侠的样子也不会同意，只好点头。
唐粟一步三回头地……哦不，没有，他被蝙蝠侠搂着腰直接飞走，然后坐上了神秘酷炫的蝙蝠车。
虽然被蝙蝠侠搂着飞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但唐粟必须要说一句，那个战甲太硬了，硌得他骨头疼。
他在蝙蝠车里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四处张望，手却扒着前面的台子不敢动。
布鲁斯开车的时候看他一眼，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软乎乎的球球扔给他。
球球在座位上弹了弹，唐粟的头嗖的一下转过去盯住，伸出手开始拨弄。
在他玩球球的过程中，车到了，布鲁斯把人拎进蝙蝠洞，做了一系列检查后，看着紧张抱球的唐粟，语气微沉：“心脏速度每分钟135，体温39℃，呼吸频率38。”
唐粟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隐约能看到猫一样的竖瞳。
“你正在变成猫。”布鲁斯道。
“我会变成猫？”唐粟的理智回来一些，他松手，那个小球球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
布鲁斯瞥了眼滚圆的小球，点头：“对，暂时是生理特征趋近，之后是否会有其他变化还是未知。”
唐粟苦恼地皱起眉：“没办法抑制吗？我之后不会真的变成一只猫吧？”
他想从布鲁斯那听到否定的答案，但男人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认命了：“希望索尔能早点抓到洛基……”
想想自己刚才做的那些蠢事，这还是有一定人类思维时做的，如果真的变成了猫，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
“早知道就不给洛基装猫尾巴了，但是是他先来找事的，我只是自保。”唐粟自言自语地抱怨，可能是有了心理作用，现在总觉得自己身上痒痒的，像是要长出毛来。
当然，什么都没长。
布鲁斯看着他，忽的伸手按住耳朵，沉默片刻道：“今晚你住在这，明天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会来接你。”
唐粟失落地垂头：“好。”
毛绒绒的头顶探出一点白色，布鲁斯微微眯眼，伸手轻轻捏了一下。
男孩嗓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头在他手心里蹭蹭，像是猫咪在撒娇。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唐粟的身体猛地僵硬，但是被摸摸实在太舒服，他又自以为隐蔽的偷偷蹭了一下，这才后退一步，抱住自己的脑袋。
上面长出了两个白色的猫耳，并非纯白，还带点灰黑色的毛毛。
长了耳朵，自然也有尾巴，那尾巴一大捧，蓬松柔软，毛量甚多。
唐粟抱着自己的猫尾巴，对上布鲁斯的视线，默默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担心对方秋后算账。
——他当初仗着自己在手机外，没少戳蝙蝠侠的尾巴。
“在这等着。”布鲁斯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让他在椅子上坐着，去换下蝙蝠侠的战甲，穿上常服。
等他回过神，发现唐粟认认真真抱着尾巴，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这面。是真的放光，猫猫藏在阴影处，眼睛像是两个小灯泡。
布鲁斯又沉默了。
唐粟倒是半点没发现异样，还开开心心的和他说：“我觉得我是只布偶猫，就算不是布偶，也是个长毛猫，短毛猫尾巴没有这么蓬松。”
“走了。”布鲁斯叹气，“回去睡觉。”
“噢好。”唐粟站起来，走路的姿势都开始趋近猫步。
他踩在地面上轻巧无声，紧紧跟着布鲁斯，像条小尾巴。
布鲁斯本来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但是他明明上一秒还看着唐粟躺在床上，转身出了门，就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下了床，扒在门框旁看他。如果他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唐粟也会黏上来，一路跟到他的卧室。
“你要跟着我？”布鲁斯按住猫猫的头。
唐粟喵了一声，蹭蹭他的手，如果不是被按着，可能就要缠到他身上了。但尽管如此，那条大尾巴也已经亲亲密密地缠上来，拽着他的手腕。
布偶猫是个黏人的猫种，而且看上去唐粟现在没有多少理智，布鲁斯尝试几次让对方离开，都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好认命地放任了他。
“睡前牛奶，老爷。”阿福神出鬼没，端着两杯奶：“听说猫不能喝牛奶，我准备了羊奶。”
他笑容和善：“老爷应该会给猫猫做一个好榜样吧。”
布鲁斯从里面看出了威胁，接过牛奶一饮而尽，唐粟也有样学样，一口喝光了羊奶。嘴角外洒了些，他用手蹭蹭，看了会儿自己的手背，伸出舌头去舔。
“不能舔。”布鲁斯握住他的手，扯着他去洗漱。
所幸虽然习性变成了猫，但唐粟并不怕水，他把手放在水下冲冲，又学着布鲁斯的样子刷好牙，被人捏着后颈拎到床上。
双人床软得很，他在上面滚了一圈，嗓间又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他在这里没有睡衣，阿福不知从哪拿出一件，说是布鲁斯小时候的。但那也比唐粟身形大一圈，穿起来袖子都要卷两层。
唐粟不会自己换衣服，只半跪在床上歪着头看他，然后凑过去想要摸摸。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好不容易给人换好衣服，本以为可以让他睡觉了，结果刚刚躺下，怀里就迅速钻进来一个暖炉。
猫的体温是三十八到三十九之间，比人类高，再加上唐粟身上没有毛，也算是一大只，这么一凑近，真的热烘烘的。
布鲁斯低头，唐猫猫两只爪爪乖巧放在他胸口，四十五度角看他，黑眸圆溜溜的。
“闭眼，睡觉。”布鲁斯可不想关了灯看见自己怀里有两个灯泡。
“咪呜。”唐猫猫甜甜的叫了一声，闭上眼，手上下按一按，耳朵尖一抖一抖的。
布鲁斯捏住缠在自己腿上的尾巴，顺着毛rua了一遍，又去捏他的耳朵，好不容易才把猫猫哄睡，心累地叹了口气。
明天就把这猫扔回复仇者联盟。
第52章 舔舔
第二天一早，布鲁斯便感觉有人在扒拉自己。
所幸昨晚睡得还算早，睁开眼一看，唐粟半蹲在床上，就是猫咪蹲那种姿势，尾巴在身后轻轻甩着。见他睁眼，嗲嗲的咪呜了一声。
——一看就是饿了。
布鲁斯起床换衣服，眼见着猫崽子跟着过来，按着他的头：“别动，在这待着。”
猫猫耳朵抖一抖，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