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ABO]白玫瑰 (城春草木深)

“我……”伊索顿了顿，“我的亲生父母都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收养我的是我现在的养父。”

“……难怪。”约瑟夫转过头，望向伊索的天蓝色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给我讲讲你的养父？我好像很少听你讲起你自己。”

伊索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紧握成拳，又松开。他低声说：“我的养父，算不上什么好人。我差一点就被他带坏了，幸亏有人救了我。”

“怎么说？”

“他执掌刑罚，但是却滥用私刑。他还骗我说他做的才是正确的，要我向他学，继承他的事业。”

说到这里，伊索沉默了。他其实并没有讲太多，但他却已经不想说。因为那些尘封的记忆蓦地向他涌来，压上他心头，让他的心变得沉重灰蒙，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铅块一样向下坠去。

他还记得养父第一次带他到那间监狱的时候，那里充斥着沉默与死气，唯一鲜活的是刑讯室内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可养父却很陶醉，男人笑着站在那间监狱中央，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这里就是他的王国。那时的伊索只有十一二岁，他睁大眼睛扫过铁槛内囚徒一张张悲哀而惊惧的脸，他觉得自己并不能理解：如果事情真的如养父所说，犯罪的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那么，他们的神色不该是坦然而安详的吗？为什么要悲伤呢？

幸而最终，他被从错误的认知中解救了出来。被书籍，被不惧他护体之刺努力触碰他心灵的友善的人，被这个世界。

“嗯，我明白了。”约瑟夫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伊索的沉思，“不用再解释了，我都明白。需要抱抱吗，我亲爱的伊索？”

伊索一怔，抬起头来。他看见约瑟夫的那双蓝色眼瞳正望着他，上午的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得约瑟夫精致的五官愈发柔和，柔顺的白发镀上淡淡的明亮光芒，这一切都使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天使。伊索愣了片刻，然后垂下眼睛：“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能走出那间樊笼，又遇到你，这是怎样的运气。所以无论前路会面临什么，我都不会再后退，因为，我毕竟拥有过这么多快乐幸福的日子。

“嗯，我都知道。”约瑟夫将他拥入怀中，“伊索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的快乐、你的痛苦、你的彷徨，我都知道。所以答应我，不要委屈自己，对这个世界贪心一点，好吗？”

美丽的天使在这一瞬间，忽然变成了全知全能的天使。伊索惊讶抬头，嘴唇动了动，约瑟夫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男人伸出手，指肚轻轻磨蹭过伊索半张的红润嘴唇，然后，低下头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海风从敞着的窗子吹进来，扬起窗边垂落的薄薄纱帘。伊索一开始还有点猝不及防，但慢慢地，他开始放松下来，主动伸手勾住约瑟夫脖子、踮起脚尖去回吻，甚至逐渐因这个吻而身体发热、呼吸急促。纱帘将站在窗前的两人身形半掩住，让岸上或灯塔上的人无法从望远镜里窥见两人的秘密。这一吻结束之时，伊索已经几乎贴到约瑟夫身上去，而他蓝色小礼服系得整整齐齐的扣子，也不知不觉间被约瑟夫解开了两个。

“你提前发情了。”两人的嘴唇分开时，约瑟夫用肯定的语气说，声音带着暧昧的喘息拂过伊索脸侧。

伊索偏开视线，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当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他自己。

约瑟夫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随即他走向窗子，将纱帘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两三分，约瑟夫一边向回走，一边伸手扯开自己的领结：“距离靠岸还有两个来小时，我们可以先做。”

他们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双人床，床面宽阔而柔软，正适合两个人在上面休息或做一些私密的事。伊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在约瑟夫停在他面前时向对方伸出了手，去解男人礼服衣襟上的扣子。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对于房事已经不会像新婚时那样矜持扭捏，而是坦诚自然，甚至还慢慢生发出了一些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

伊索解完约瑟夫礼服外套的扣子，正将手探向约瑟夫腰间的时候，约瑟夫忽然开口了。他问伊索：“那你会讨厌我吗？毕竟，我也是杀过人的人。”




“不会。”伊索回答得毫不犹豫，“政治中会有牺牲，这是必然的。我不喜欢见到人们遭受戕害，但这不意味我抱着和小孩子一样天真的幻想。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我知道。”

约瑟夫没有回应他的话。伊索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又继续了下去。在他解开约瑟夫的腰带时，他感到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头顶，五指穿过他的发间。约瑟夫带着叹息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那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没再说什么话。一切情感都交给了缠绵的动作、交接的眼神来诠释，直到约瑟夫呼吸粗重地将伊索按在床上柔软的被褥之间，伊索才忍不住开口：“衣服还没脱完，会揉皱的……”

他的裤子已经被脱掉，上身却只是解开了衣扣，礼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约瑟夫很快否诀了他：“海上冷，你发情期怎么还要脱衣服，等着着凉？”
“可是到伦敦的时候……唔！”

约瑟夫探向伊索下身的手忽然向他体内刺进了一根手指，伊索的后半截话就被咽回了喉间。发情期omega身体的内部湿润泥泞，约瑟夫一边缓慢抽动那根被伊索含在体内的手指，变换着角度向爱人最为敏感的那一处戳刺，一边感慨：“亲爱的伊索，你里面好湿好紧。”

“……”伊索没有回答，后穴的软肉却又无声地绞紧了几分。“上一次发情期时没能尽兴，最近又忙着议会的事，次数有点少。很想要？”

约瑟夫这样说着，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伊索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他可爱的omega终于再度表现出了热情主动的配合姿态，伊索分开双腿，伸出双臂搂住约瑟夫的脖子，身体贴上去，还难耐地动了动腰：“对，想要。想要跟你做爱，想要你的……你的一切一切。”


他这话说得约瑟夫眼神暗了暗，男人抽出已经被体液打湿的手指，又加了一根进去，草草在那已经湿软得不能更适合接纳alpha阴茎的甬道里戳弄了几下：“想要我赶快进去？”

“嗯……”他看到他的omega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泛着红潮。于是，约瑟夫将手指抽出，扶着自己的下身，对准那处穴口缓缓顶了进去。

Alpha和omega的身体天生就适合做爱，他们两个又是久经磨合的一对，所以，当约瑟夫火热坚硬的性器完全埋进伊索体内那一刻，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约瑟夫双手握住伊索腰侧，垂下头亲吻身下人半张的嘴后，同时，将下身抽出大半，开始了缓慢但有节律的律动。



在船上做爱的感觉很奇妙。即使拉上了纱帘，海风还是坚持不懈地从窗帘的缝隙灌进来，让整个房间里都染上海洋湿润而咸涩的味道。房间的周围是海水与浪花的声音，船开得很稳，但船身还是免不了有所摇晃，这反而给熟悉的房事添上了几分新鲜的乐趣。天知道你顶进去，却因为船的摇晃而顶重或者顶轻了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约瑟夫倒是无所谓，他扣着伊索的腰一下下往里顶，满意地感到伊索因这种未知的变数而一次次将他咬得更紧，湿润紧致的内壁包裹着他入侵的性器，让人舒服得仿佛置身于天堂。可伊索却受不了，他眼神迷乱，脸颊泛红，终于，在约瑟夫开始加快速度时他无助地拽住了约瑟夫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急促的喘息：“慢一点，我要不行了……”

“不行？”约瑟夫无视他的恳求，用力向前一顶，性器直直地挺进伊索体内更深更紧的地方，几乎顶到生殖腔口，“是因为发情期所以不行？”

说着，他又将性器抽出小半，热硬的茎身在伊索湿濡的身体内部碾了一圈，“还是因为在船上所以不行？”




做完这一切，他又恢复了方才凶狠而急促的抽插，低下头吻了吻身下人因强烈的情欲刺激而泛起泪光的眼角：“还是因为我，所以才会不行？”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腰被对方的双腿颤抖着盘紧，伊索稍微偏开视线，微颤的声音里带着情欲的沙哑：“因为你。

约瑟夫愣了两秒，随即便难以自抑地把伊索狠狠按在床上，更深更急地顶进去。

由于伊索的真情流露，这场性事足足过了一一个多小时才宣告结束，约瑟夫把他按在床上折腾了两次。

没错，做完一次之后，约瑟夫说时间还早，于是他们又来了一次。第一次结束后伊索除了爽和累之外觉得还好，可做完第二欢之后，他已经被折腾得嗓子都叫哑了。约瑟夫帮他把被子盖好后就去穿衣服，穿好衣服又开始捶自己的腰，抱怨腰疼。伊索躺在床上，疲倦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也就没心思再去安慰自己这位爱撒娇的丈夫——反正约瑟夫是主动要求来第二次的，他没有厚着脸皮求安慰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