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太中]冷山。 (夔山/Louis/小甜甜)
- 类型:BL同人
- 作者:夔山/Louis/小甜甜
- 入库:04.09
精瘦的腰太宰治一只手都抱得过来,一开始还是正面的姿势,可当中原中也学会用扎针的手挠他的时候就干脆利落的把人翻过来按在床上,背入的姿势反而能挺得更深入一些,他咬着对方的后颈说,中也你的腰再抬一点。说完拇指就抚摸着后面弹孔的伤口,也压着那只无处安放的手,听着身下的人翻来覆去的带着哭腔骂他。
骂他是王八犊子,骂他是青鲭太郎,骂他神经病,骂他没力气,吵吵嚷嚷的声音被老旧铁床的吱呀作响的声音覆盖掉,最后他从身后去吻中原中也的脸,等对方侧过头的时候再去吻他的嘴唇。
他轻笑着说,中也你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离开他去往别的地方,离开他到达其他路途。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归宿,是最破烂的避风港,虽然可能在雨夜里没有任何遮风挡雨的屋檐,但是他说,我们可以掉进水里,那样就一劳永逸了。
那天过后太宰治神清气爽,可是中原中也却有三天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见到他就横眉冷对,如果不是手脚不方便能冲上来给他个上勾拳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参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开过荤,第一次的时候太宰治根本就没怎么在乎中原中也的感受,事后对方跟他讲你技术太差跟我打住我俩不会有第二次滚吧太宰治。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某天他们又躺在一起之后他才说,哪儿那么多有的没的,你想太多了。
上了床不代表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改变,因为早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发生什么不同。按道理说睡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或许两个人很早很早以前就该发生点什么了,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才做罢了。站在身后的中原中也听到了他的这个言论便用手拍他的后脑勺,说他没事干就赶紧把文件批了,然后对着他的头顶放下了厚厚的一沓子纸,坐在旁边说,这都快六年了吧。
太宰治凑过去亲吻了中原中也的嘴唇,末了吧唧吧唧嘴,问他是不是又喝酒了。对方说是的,喝了一点,问他要不要喝他去拿。随后两个人就坐在废弃的城墙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一杯廉价的啤酒。等喝完之后他就倒在了对方的肩上,手里玩着那支空荡荡的袖子说,大概,我们快要回去了。
他们两个是在战争打响的中途进来了,整个横跨几个大洲的世界大战已经持续了快十年,掐指一算敌方大概也是坚持不住了,最近也收到了些对面内部开始动荡的消息,大概再埋几个钉子进去也就差不多了。
中原中也说那挺好的,结束之后我们去好好喝酒吧。太宰治点头答应了,他说我们要给小新泽西给我们的小公主换镶金的饲料盆,然后去灯红酒绿的不夜城狂欢,我们一定要体验一把纸迷金醉、醉生梦死。
说完之后就把那截袖子打了个蝴蝶结开始畅想未来。
畅想他们一定要换个地方睡觉,就算是做舒服的事情也再也不要躲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来上一发。嘴里说着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黄段子。还掰着手指头细数着中原中也在床上的某些小习惯,说到最后就是被人一脚踹在地上,骂着闭嘴,喊着收声。
“我们要去天台啊,中也,顶着蓝天白云,吹着春季的风,舒舒服服的脱衣服,舒舒服服的zuo爱。”
“你给老子闭嘴啊啊啊啊啊——!!!”
春季来了之后就仿佛整个世界都鲜活了起来,他那着手里新接到的电报对着对方说,估计是最后一次春天了,明年我们就可以去看花了。
中原中也说,你该不会还是揪着一把狗尾巴草给我装傻充愣吧?他回应到,哪能啊,这东西给小新泽西吃它都不吃的。
部队直接推到了敌人的首都外面,其实他们已经不急了,上面派了个电影放映师下来,在露天的广场上给所有的视频安排了一场电影。他们离开真正的世界很久了,据说彩色电影已经发明了出来。太宰治拉着中原中也坐在了黑夜中的最后一排,他们看着色彩斑斓的屏幕,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东西,字幕上的片名出现后并非是料想中的战争胜利宣传电影,而是著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一开始他对这个电影还比较有兴趣,但也只是因为新的彩色电影技术,可到后面就兴致缺缺,靠在了对方肩头上睡了起来。中原中也倒是很专注的在看,没有理会他只是将大衣帮他盖好,夜晚的风说不上冷,但是窝在满是对方气味儿的衣物里也眯的很舒服。
电影中场的时候传来了歌声,开嗓的第一下太宰治就睁开了眼睛,唱完了一小段他就清醒了,中原中也在一旁问他怎么不睡了,他说他听到歌了,就起来看看。
“歌叫什么?”
“What Is a Youth。”
他笑了一下,回头问对方,What Is a Youth?而中原中也则是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的将歌听完,然后用歌词回答了他。
“Ice and desire。”
第11章
决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反而是异常的惨烈。
太宰治上报信息过去,他看透了敌人的本质要求直接歼灭,可过于自负的上层觉得他这是危言耸听,甚至有有些自大,因此并没有采纳。
后果就是当他都要给自己的警卫员系上跳伞带的时候才开始后悔,他说中也我们不打了我们走吧。
我们逃吧,逃到哪里都好,我们不玩了,不跟这群脑子有病的人玩了。
可是谁都知道他们无法这么做,中原中也跟他说,没事的,会活下来的。
“我是空投兵或许战后并不能相遇,如果赢了的话就去说好的雪山等着彼此吧,等三年,三年没人到,就当做对方死了吧。”
他们都是从不写死后遗书的人,因为遗书给不出去也寄不出去。没有可以寄出的地址,也没有想要交代的对象,如果是中原中也的话大概想说的想做的彼此都知道的明明白白,再写下来就会觉得多余了。
他们对着彼此说,如果这是最后一战,如果真的打完了,我们解脱了,我们自由了,就一起去说好的新泽西的雪山等着对方,只等三年,只要三年。
三年后没有的话就随便在山巅之下立一座坟吧,坟上刻着对方的名字,然后就离开吧,去哪里都好,就当做是活下来的代价。要一直一直的活着,一直一直的过下去,去哪里都行,去哪里都好。结婚生子,工作休息,去看这个世界上他们没能一起去看的风景,去享受他们曾经聊过的纸迷金醉与醉生梦死。
太宰治想了想抬起头又问,那如果我们都活着呢?
中原中也站在来来往往准备着的人群中,站在呼啸着旋转的机翼下看着他。被掀起来的风吹起了对方半长的头发与空无一物的左臂袖子,这让他回忆起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时候,两个人奔跑在山间的旅途里,年少轻狂又肆意妄为。
像无处追寻的风,也像是肆意燃烧的火;是汹涌滂湃的水流,是没有尽头的荒漠。中原中也对于他来说是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他觉得厌烦,多到他感到窒息。就这么完完全全的占据着他的世界,烧啊烧啊,冲天的火光把一切都烧没了,他还记得那一年他们带着还活着的苏珊手牵着手望着那一栋被烧干的房子,他其实从未告诉过对方,那时候的他高兴极了。
终于没有了束缚的东西,终于可以下定决心一起离开了。
这片广袤的臭虫之海再也无法淹没他们,那些不配拥有姓名的虫子也再也无法伤害他们了。终于是一起走掉,去往新泽西的路上,他们走啊走啊,走到再也不会被拦下的道路前,踏在无限沉默的世界里。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互相谩骂互相伤害,互相亲吻互相zuo爱。这是远离了尘世的故土里唯一想要去做的事情,也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中原中也在临走前看着他笑了一声,可随后却转过头去抿着嘴,最后似乎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如果我们都活着的话,再见面的时候我告诉你一件事。
没有什么承诺也没有什么誓言,只是他也说,那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
两个人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亲吻着,他说中也你的吻技还是烂的一塌糊涂,可随后却还是笑,低头去蹭着对方的眼睛,感受着那长长的睫毛扫在皮肤上的触感。
他说,你一定要回来啊。
曾经在进入战场之前就有教官告诉他们,没有谁比谁的命更贵重,也没有谁应该比谁更先活下来,是士官也一样,因为士官这种东西谁都能当,除非你是科学家,又除非你是武器制造家。
家里不论以前多有权有势在战场上生死不论,所以是谁也好,活下来就祷告,死了就认命,你们的狗牌会作为活下来的证明,给你的家人一份慰问品。
他那时候与中原中也说,都是胡说八道的话,当然是政治家和银行家的儿子更容易活下来,不过虽然这类人也是不会来这里就是了。以及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是最贵的才对。
中原中也就坐在一旁埋汰他想太多,可太宰治却不这么觉得,他说中也你信吗,我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