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说，杏大人笑起来真好看！
杏一直在笑。
杏颤巍巍：“真琴。”
杏和四魂之玉大战许久，也强大的妖力将妖怪重新镇压回了四魂之玉之内，但是她负伤累累，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维持自己人类的模样。
杏万念俱灰，用最后一口气，将这个四魂之玉送到驱魔师村子去，有能力的人才能制服这种邪恶的东西存在。
送完东西后，她还不能送一口气，没有她强大妖力的镇压，真琴所爱的村子一定会被别的妖怪入侵。
杏摸着自己的脸，布满鳞片的脸。
她想到最近村子——枫之村巫女桔梗。
也许她回来帮忙，听说这个巫女品行高洁，说定能理解……
最后在桔梗交战的时候，暗伤未愈，新伤又加上，最后变成不人不鱼的怪物，为了躲避人类的目光，拒绝帮助人类。
小公子一直跟着杏的身后，默默看着，一开始想要劝阻，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改变。
“真琴，你在哪里？”杏最后一口气，躺在水面上，血浸染了整个湖泊。
杏不甘心地眼睛看着天空，巨大怨气吸引来了无数的妖怪，它们虎视眈眈盯着即将死去的杏，就像是在看着一份可口美味的点心。
杏冷冷一笑，说道：“想要吞噬我？可笑谁敢？”
即使濒临死亡，这些低级的妖怪也依旧未能触碰到一丝杏的身体。
小公子跪在杏的身边，哭喊道：“你不能死，你还没找到真琴！”
“你不是说真琴不会死吗？她一定还在等你！你不能闭上眼！睁开眼睛，真琴还在等你！”
“真琴？你在叫我吗？我好累啊，对不起，没能守住朱雀村。”杏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不甘心地双眼。
等候在一旁的妖怪终于冲向杏，它们贪婪的吞噬着杏的□□，慢慢地结合出一个新的妖怪。
…… ……
小公子再次睁开眼睛，混乱的战局恢复如初，壮观的瀑布震撼人心，平静的湖面岸上趴着一个女子，她一半的脸被头发遮住，另一半完美的脸让人动心不已。
顾子文：“又回到原点了吗？”
杏冲小公子勾勾手，笑吟吟说道：“过来，人类。”
顾子文转头看看四周，说道：“这里没有别人，杏难道开始说出现幻觉了吗？”
杏微微挑眉，甩甩巨大的黑色尾巴，溅起水花泼了小公子一身，从头到尾浇遍全身，小公子变成一只落汤鸡，湿漉漉地僵在原地。
顾子文吃惊：“这湖水竟然能碰我？”
杏嗤笑看着小公子狼狈的模样，说道：“哈哈哈哈，瞧瞧你的样子，我连食欲都没有了。”
顾子文狠狠地摸了摸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水中的女子：“杏，你能看见我了，诶？为什么你可以看见我，难道之前你都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吗？”
杏上了岸，布满鳞片的身体披上一层黑色的薄纱，薄纱瞬间化作白红相间的巫女服，黑发依旧遮住半张脸，影影约约可以看到被头发遮住的鳞片，令人恐惧的半人半鱼脸。
杏抱着手，站在小公子面前说道：“害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跑到我的记忆里，真是让人讨厌呢！”
顾子文看见杏慢慢布满鳞片的手，微微后退半步：“你在说什么？这是你的记忆！这样的话，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杏说道：“身死而元神不灭，你现在看到不过是我最后的一丝魂魄，躲在镜子里才逃过被吞噬的命运。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也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人。”
顾子文：“你也知道另一个世界存在的事情！难道……你也是？”
杏说道：“没错，鲛人自古都是在东方生存，也只有鲛人得天独厚能化为人形，混入人群生存不被人类发现，我只是意外中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自己多了一份能力，那就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灵力。”
顾子文说道：“你果然是鲛人，这么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一旦我说了‘想要’，只要有一定的条件就一定能出现，这难道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杏说道：“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在把我们同化的一种方式，可惜我并未能彻底消失，在这里生存了50年，一直都没被发现，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没有人听见我的话。”
顾子文说道：“所以在我耳边说话的人是你。”
杏说道：“对，没错，因为只有你才能听见我说的话，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关于四魂之玉事情。”
顾子文说道：“我知道四魂之玉的事情，它是个不好的东西，蛊惑人们的内心，真琴姑娘也是因为这样才丧失了生命。”
杏说道：“真琴没有死，我能感觉到她已经转世了，我会找到她的，人类，你能帮我吗？”
顾子文说道：“可我没有任何能力，我该怎么办做才能帮你呢？”
杏微微一笑，伸手捂住小公子的眼睛，轻声说道：“出去了之后，别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不可以。”
顾子文说道：“帮你可以，那记得付钱。”
杏：“……”
第34章
小公子感受到杏冰凉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抽离，他慢慢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他回到镜子之中。
耳边传来声音：“感受你的右手。”
小公子点点头，右手传来一丝丝的痒意，低头一瞥，手臂竟然冒出了黑色鳞片。
鳞片覆盖了整条右臂，一直蔓延到手背，鳞片渐渐发白，指尖又长出一截。
嘿这妖怪右臂倒是有意思，左手碰右手，摸起来倒是挺奇怪的，毕竟是自己摸自己。
充满妖力的右手比起人类的手臂厉害许多，手的力量传递到全身，他完全能体会这不一样的感觉。
顾子文甩甩手：“原来本公子力气也挺大的啊！”
杏看了看生后被甩出去的一地残骸，心想这没道理啊，她借的是妖力又不是力气，第一次用妖力的人类上手就能发挥这种程度？
只见小公子又挥了挥手，一道比刚才更加强烈的飓风涌了出来。
杏绕过飓风： “你刚刚想到什么？”
这还是人类吗？
顾子文挥一挥手，身边涌起飓风深深让杏退后几步。
他嘿嘿一笑：“我就挥挥手，杏你还挺配合我的嘛，不错不错是个好妖怪。”
“就没有一点不适应，或者应该说是请教我怎么用才对？”
顾子文默默看着野鬼杏：“合着你刚才不说，原来没想到我会用妖力……”
杏讪讪一笑：“这不是发觉你还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类嘛，要是修仙也挺有前途的！”
顾子文捧着脸：“诶我也是这么觉得，修仙有前途吗？
“话本里写的修仙，筑基金丹什么听起来就累人，而且仙人辟谷之后就不能吃东西了，这一点就不太好。”
事实上是他受不了不能吃红烧肉。
杏：“害，要是在原来的世界，仙人就挺多的，这世界都是妖怪居多，而且妖怪还有国，了不起惹不起。”
顾子文：“那你找到了回去的路没？”
他从狗洞里爬进这个世界，却一直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杏飘到小公子身后，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顾子文点点头，也对，右手多了一些东西，有些不自在。
杏：“诶你别扯鳞片啊！”
顾子文痴痴道： “这鳞片要是能卖出去得花多少钱啊。”
杏：“你故意的吧！”
顾子文无辜一笑：“嘿嘿，你要是找到真琴，之后有什么打算？”
杏：“打算，都过了五十年了，原来是想毁了这个世界，又怕找不到真琴的转世。”
杏换了一口气：“要是找到真琴了，估计也只想和她待在一块。”
顾子文：“你们要是没地方住，记得来朱雀村，我姐可以村长。”
杏：“前半句挺温暖的，最后一句还以为你是村长。”
顾子文想起系统的标准，建立朱雀城，虽然他不是村长，不过也算是参与建城计划的核心人员。
顾子文：“反正你不亏，还可以顺便操作老本行，做个巫女啥的。”
杏：“和你做交易，还得搭上自己。”
顾子文：“放心，不亏，每个月还能领一袋白萝卜。”
杏：“……”
杏：“……”
……
“叽叽叽！”
一只毛团子跳到小公子的肩膀上。
顾子文歪歪头，将脑袋远离毛团子道：“小妖怪你醒了。”
毛团子在肩头蹦哒，锲而不舍地蹭蹭小公子。
毛团子挺起小胸脯：“叽！”
顾子文斜视毛团子，他还忘不了这家伙的名场面，血盆大口说变小就变小。
顾子文嫌弃地看了看被毛团子碰到的肩膀，这小样还挺唬人的。
右手一抓，毛团子豆大的眼睛一愣，此刻就被他塞到衣服里。
小公子走到镜面对面，凝视着一点，右手用力朝着镜子一划——镜子被划开两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