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字一下子触及到了戚澄的神经,他立即瞪视戚淮州:“不要!”
戚淮州似笑非笑,看着戚澄不语。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戚澄脸色腾的红了起来,他推了戚淮州一把。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不走我咬死你!”
戚淮州非但没走,反而顺势抓住了戚澄推拒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这么凶?”
“就凶!谁让你……”戚澄想抽回手,却没成功,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难道要说“谁让你刚才那样对我”?
这话现在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情。
看着戚澄这副又羞又恼、无计可施的模样,戚淮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将戚澄手抬起,低头吻了下指尖,戚淮州声音温柔。
“好了,不生气了,你乖,下次就不逼你了。”
他快步走近,极为熟稔地伸手想揽戚澄的肩膀,却被戚澄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于成飞神色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重新笑道:“好久不见。”
“嗯。”
戚澄揣着兜,抬眸打量着于成飞,目光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怎么这么看我?”于成飞问。
只是想看看GAY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戚澄:“没什么,走吧。”
“好,我带路,我跟你说,我跟朋友提前说了,让他留了几匹好马……”
于成飞边走边介绍,戚澄没仔细听,他脑子里在思考一些人生问题。
鉴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这两天在网络上搜了搜有关同性恋这个群体,之前他也见过,只是从未深交。
戚澄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有刻板印象,包括他偶尔刷到的短视频也在加深这种刻板印象,好像同性恋都会很娘。
戚淮州跟这个字眼肯定挂不上钩,他刚刚看了看于成飞,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那他们怎么就突然开始喜欢男生?
戚澄不得其解。
马场视野开阔,空气中混合着青草与马匹特有的气息。
于成飞还在热情地介绍着预留的几匹温血马。
"这匹阿拉伯马性格温顺,很适合......"
戚澄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马匹。
介绍了一堆没有得到回应的于成飞,见戚澄如此,很快又想到什么般。
“对了,今天他们要搞场地竞技赛,戚澄,要不要去看看?”
“竞技赛?”戚澄转头,像是终于有了点兴致。
于成飞立刻道:“嗯,年前几个朋友组的局,”于成飞看了下手表:“快开始了,去吗?”
十分钟后,戚澄跟着于成飞到了赛场的看台,那边已经围着十几个人了,戚澄打眼瞧过去,果然没什么认识的人。
来的路上于成飞解释过,说都是 他之前的朋友,凑一起玩玩。
于成飞这点做的很好,知道戚澄如今不爱见那些认识的二代们,今天来的这些都不认识戚澄。
那些人家世和于成飞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于成飞,大多数以于成飞马首是瞻。
介绍过后,又见戚澄一幅矜贵少爷的模样,态度都格外热情。
许久没感受过这样待遇的戚澄,这会儿心情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他一直挺喜欢这样成为众人的焦点的。
场上已经有人在骑马跨障碍了,于成飞坐在戚澄身边告诉戚澄那是谁,骑得又是什么马,戚澄看着那人架着马越过一道双重障碍。
“挺厉害的。”戚澄真诚的夸赞道。
这种场地障碍,考验的就是人与马的配合默契,稍有不慎,就是人伤马亡。
那边一个男生凑过来跟于成飞说话,戚澄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又有人要来,他没放在心上,专心看比赛。
场上那个选手跑完一圈马,下去了,戚澄正想看还有谁上场,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瞧瞧这是谁?还真是有缘啊。”
戚澄皱眉回头,果然看到了身后站着的戚文修。
“嗨~”戚文修对着戚澄挥了下手,脸上似笑非笑:“好久不见啊哥。”
戚澄没搭理戚文修,目光对方身边那个熟悉的人时,有些讶异的挑了下眉。
——是段珩。
“你?”
段珩倒是坦然,迎上戚澄的目光,平静地唤了一声:“戚澄。”
戚澄心情复杂,一来是见到段珩,二来也有惊讶对方竟然和戚文修这个傻叉在一起。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戚澄也没如何,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算作招呼。
“哥,”戚文修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故意道:“怎么理他不理我?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上次之后你就把我拉黑了,我真的很伤心。”
戚澄冷脸转头继续看赛场,懒得和傻叉废话。
气氛很僵硬,还是于成飞站出来,招呼戚文修和段珩先坐下,而后凑到戚澄面前,小声解释:“我不知道他们来,你要不高兴,我们换个别的地方玩。”
见于成飞一副懊恼的样子,戚澄扯了下嘴角:“不用,我觉得比赛挺好看的。”
见到戚文修两人,是有些扫兴,但走是不可能走的,显得他好像怕了。
戚文修凑过来,坐到戚澄身边,好似刚刚被戚澄甩脸子的不是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哥,理理我呗。”
戚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专注看赛场。
戚文修也不恼,笑了下,目光顺着戚澄的看过去。
恰好场上一位骑手在跨越一道较高障碍时失误,马匹受惊,场面有些狼狈。
“唉,可惜了,”戚文修微微倾身,自言自语般感叹,又像是说给戚澄听,“骑手起跳点没选对。”
戚澄不想搭理戚文修,但心里也是认可他这句话的。
戚文修说完,又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段珩:“珩哥,待会儿你想不想下去跑一圈?”
这问题显然不怀好意。
马术这种运动,是拿金钱堆起来的,段珩回戚家之前的情况,连普通学生都不如,别说马术了,可能连骑马都没有过。
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段珩身上,带着或好奇或看热闹的意味。
任谁看都知道戚文修的话不怀好意。
段珩正在看戚澄,听到戚文修的话,他神色漠然,淡声道:“我不会。”
“哦对了,差点忘了……”戚文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后他满含歉意的对段珩说:“是我想当然了,我只想着戚澄马术不错,忽略了你刚回来,实在抱歉。”
段珩面色不变,仿佛没听到戚文修话中的挑衅。
戚文修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周围气氛微妙起来,于成飞见状,心里大骂戚文修挑事儿,他看了眼戚澄,打算硬着头皮出来和稀泥,还未出口,就听身边人轻笑一声。
那笑声很轻,似是漫不经心的嘲弄,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戚文修,”戚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戚文修身上,漂亮的眼眸里没有怒气,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戏谑:“你除了会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挤兑人,还会点别的吗?”
他小时候就跟戚文修不对付,很大原因就是受不了对方这股子阴阳怪气的劲儿。
戚文修脸上笑意僵了下,很快又笑着凑近戚澄,压低声音说:“哥,你这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出气吗?怎么,别说你不想看他出丑。”
戚澄觉得戚文修脑子有毛病,他跟段珩如何,哪里轮得到戚文修插手,况且这种招数,之前戚文修可没少用在他身上。
“少揣测我,”戚澄冷声道,“帮我出气?你也配?”
戚文修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阴翳,他紧紧盯着戚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有一点倒没说错,”戚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我马术确实不错,光看别人玩算什么本事?戚文修,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戚澄穿戴好衣服护具,推开更衣室的门。
段珩正在外面,见戚澄出来,劝阻的话还未开口,就被眼前人晃了下眼。
澄一身黑白相间的骑装,剪裁合体的外套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和流畅的肩线,马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下蹬着一双锃亮的马靴。
他手上拎着头盔,微微扬着下巴,本就出众的容貌在这身衣服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锐气。
见段珩一言不发,挡在他面前,戚澄眉梢一挑:“干嘛?”
段珩这才开口阻拦:“很危险,你没必要去。”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提醒,”戚澄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在头上:“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跟他搅合在一起了?”
段珩沉默片刻:“他说你在这边,我想找你。”
“找我干嘛——”
戚澄想起除夕夜的事情,段珩说戚淮州的那些话,突然觉得一阵难堪。
“别找我,”戚澄语气生硬:“管好你自己。”
段珩是有很多话要说,但眼下显然不合适,眼见戚澄又要走,他又拦了一下。
“别去,没必要为了我出头,你不是讨厌我吗?”
“谁说我帮你?”戚澄瞬间炸毛:“我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而且、而且……对,你说得对,你知道我讨厌你,我又怎么会帮讨厌的人,少给自己贴金!”
段珩看着戚澄飘忽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片刻后,他用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
“你不是。”
他说的很认真,目光里更是认真。
戚澄有种被戳破心思的羞恼。
他的确看不惯戚文修,但站出来,也确实存了为段珩解围的心思。
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做,大概是联想到自己小时候,亦或是别的什么。
但这点心思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段珩当面说破就很不知好歹了。
又把帽子扣好的卡扣打开,重新开始扣,戚澄小声道:"就、就当我还你点什么吧。”
他声音很含糊,段珩没听清:“你说什么?”
戚澄“咔哒”一声扣好帽子,有些恼怒:“我说你少自作多情!”
说罢他绕过段珩,大步往前走。
马场里不少马,但不如戚淮州那里品种多,至少戚淮州那边有好几匹纯血马。
戚澄看了一圈,选了一匹比利时温血马。
于成飞跟在后面还在劝:“算了,戚澄。”
戚澄没理会,拿起旁边备好的苹果,递到那匹名叫“白珍珠”的马嘴边,白珍珠温顺地凑过来,啃着苹果,鼻头亲昵地蹭过他的掌心,戚澄伸手,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脸颊和结实的脖颈。
“算了什么算了,”他头也不回:“你不信我能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
“行了,”戚澄不耐烦地打断他,将最后一点苹果喂给白珍珠,然后拍了拍它的脖子,对着旁边的马工说道:“帮我把栅栏打开,我要它。”
牵着白珍珠来到场地边,戚澄又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脖颈,随即脚踩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
白珍珠起初还有些抗拒,但在戚澄熟练的安抚下很快安静下来。
戚澄骑着它小跑了一圈适应场地,随后轻轻一拉缰绳,操控着马匹转向看台方向。
看看台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
马场主人屏息静气地站在一旁,看着窗前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
接到戚淮州来的消息时,马场主人还不相信,直到看到真人。
他跟着戚淮州的视线一起看向窗外。
听说戚淮州对这个弟弟极为宠溺,要是对方在他这儿出什么事……
“戚总,要不……我这就让人去把比赛叫停?”
戚淮州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赛场上的戚澄身上。
灿烂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仿佛为戚澄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将他精致的眉眼和那份骄矜勾勒得淋漓尽致。
戚淮州看着戚澄扬了扬下巴,似乎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但这并不妨碍戚淮州猜到戚澄说了什么。
唇角轻轻扬了下,戚淮州这才开口道。
“不用,难得他心情好,让他玩吧。”
戚文修选了一匹黑色的荷兰马,他扯缰绳绕行到戚澄附近,脸上又是惯有的笑。
“哥,你这么有兴致,做弟弟的陪陪你,要按标准场地障碍赛的规则来?”
标准场地规则障碍赛的规则是罚分制,十二道障碍,其中一道双重组合,打落一杆罚4分,超时、拒跳,偏离路线都会扣分。
戚澄利落地调整缰绳,目光扫过即将比赛的场地。
工作人员正在检查障碍,确定栏杆高度。
“标准的没意思。”戚澄扫过那到双重组合,喊来工作人员。
“帮我加一道三重障碍,高度的话……”戚澄扬起下巴看向戚文修,故意学对方那股阴阳怪气的笑:“150怎么样?”
S级的全国锦标赛的高度设置区间是120~140,150 的高度是最高大师赛级,就刚刚那些人玩的也只是100的高度。
戚文修神色僵了下,随即又燃起更明显的兴味:“哥你喜欢的话,我都可以。”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额角几乎要渗出冷汗,这两位少爷要是在他的场地上出了什么差池,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连忙小跑着去找马场老板。
于成飞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上前低声道:“戚澄,别冲动,150太危险了。”
戚澄却恍若未闻,目光依旧带着挑衅,落在戚文修身上:“你敢不敢?”
戚文修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你都敢,我没什么不敢的。”
戚澄扬声道:“谁先?”
戚文修选择先开始。
那跑去找马场老板的工作人员也回来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按照戚澄的要求将场地布置好了。
戚文修开跑了,这种马术课他们从小当兴趣学,戚文修也算其中佼佼者,他选的那匹马起跑节奏稳定,前七道障碍完成得干净利落,马匹起跳点准确,姿态优美。
每当顺利完成一个障碍,他目光都会瞟向远处观战的戚澄,眼神说不上是挑衅还是其他。
戚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最近这些事影响的,戚澄总觉得戚文修的眼神黏糊糊的,让他恶心。
内心骂了句“傻逼”,戚澄对着戚文修比了个中指。
戚文修回了个口哨。
一旁的段珩脸色冷了下来,不着痕迹的上前半步,将戚澄遮挡了大半,隔绝了戚文修的视线。
于成飞一愣,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
戚澄毫无所觉,只关注戚文修是否能跳过最后几道障碍。
后面戚文修果然吃力了起来,双重障碍的时候起跳点没选对,马后腿碰掉了栏杆,丢了分,最后那道三重障碍,黑马直接拒跳。
按照规则,这已经是严重的失误和罚分。
戚文修粗暴地扯了扯缰绳,强迫黑马继续,奈何黑马更加抗拒,在原地焦躁地踏着步子,甚至试图调头。
几次过后,眼看就要超时,戚文修不再尝试,调转马头,放弃比赛。
于成飞松了口气,对戚澄说:“这样也好,你只要前面不罚分,就能赢了,至于最后那个三重障碍,戚澄,就别跳了。”
戚澄不置可否,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将手套戴好,拿上马鞭走到白珍珠旁。
“戚澄!”于成飞见没劝动,又喊了一声,戚澄没有转身,扬了扬手。
于成飞面上焦急,转头看站在一旁的段珩,他两个之前就有过过节,从段珩来了开始就没说过话,这会于成飞气急败坏道:“你不劝吗?真要出了事怎么办?他还是因为你才这样!”
“劝过了。”
段珩面色沉静,一直盯着戚澄的背影,他看着戚澄拉过那匹白马,摸了摸白马的脖子,而后翻身上马。
片刻后,段珩说:“他会赢的。”
“他会赢的。” 戚淮州道。
一旁的马场主人浑身紧绷,听到工作人员说戚澄调整难度的要求时,马场主人差点背过气儿去。
比赛的两个人别管谁,出了事他都难以招架,好在戚文修弃跳了,但眼见着戚澄上场,马场主人不得不再次开口劝道,要不就算了吧,年轻小孩子置气,没轻没重的,难不成真要出了什么好歹才后悔嘛。
那知看上去也格外稳重的戚淮州,竟然脑子也不清楚,语气还如此笃定,马场主人真觉得他们都有病。
眼见着底下那个小祖宗驾马开跑了,他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忙一眨不眨的盯着,心里疯狂祈祷着。
戚澄踩着马镫,抓着缰绳,半俯身在马背上,前几道标准障碍轻松跨越。
比之戚文修之前动作流畅且赏心悦目,每一次起跳和落地都精准无误,横杆更是纹丝不动。
白珍珠在戚澄的驾驭下,几乎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最佳起跳点,继而腾空、飞跃、落地,动作一气呵成,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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