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佑看了眼上马车的人,又看了眼唐起,无声询问着。
唐起解释道:“他就是那个跟我说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风景很好,很好玩的人。”
“其实,我让太子爷来,就是想让太子爷看看,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这里的百姓是怎样活着的。”
“所以,你是特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孟佑问。
那人点点头:“草民叫赵行,太子爷给草民一点时间,让草民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可好?”
孟佑点点头。
“四年前,我路过界岭,被山匪挡住,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穷书生,没有银子就只能把命丢在那。我看见了路过的一辆马车,向马车上的人求救。”
“马车上也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人,是个家境富裕的小少爷,他救了我,拉我上了马车,本来以为就此能逃脱,没料到,那群山匪骑着马追了上来。”
“他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为了救我,被乱刀砍死,我当时太害怕,没敢回头,等到天黑了,我又摸了过去,在小少爷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带血的荷包,里面还装着一缕青丝。”
“我想,只有有情人才会送这个,我走了很多地方,查了很多人,把小少爷的身份给查了出来,大户人家的孩子,有一个私定终身的美娇娘,我没敢告诉那个姑娘,小少爷已经死了,看着姑娘家说媒的媒婆越来越少,我着急了。”
“三年后,跟姑娘说,让他别等了,小少爷已经在京城高中了状元,娶了娇妻了。”
“姑娘信了,我以为,她就此会忘了小少爷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嫁人生子,没想到,我半年后去看,镇子上还传着她未婚先孕上吊自杀的丑闻,而姑娘唯一的亲人也成了一个哑人,在姑娘的妹妹身上知道了姑娘被县令所强迫后来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上吊身亡的真相时,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杀了那狗县令,替恩人的意中人报仇,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姑娘的妹妹我救不出来,姑娘的仇我也报不了。”
“所以,就出此下策,把太子爷引到这里来。”
虽然故事高度吻合,但是,晏柯还是问了句:“小少爷叫什么?”
“顾生,都督府家的小少爷。”
晏柯沉默了,顾生原来并没有高中状元,因为他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也没有迎娶娇妻,他到死心里都只有海棠一个人。
但是海棠不知道。海棠含恨而终,等了三年的心上人的辜负,世道的不公,晏柯不知道,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女子一尸两命,走的决绝又干脆。
“才子佳人,佳话断。”
孟佑眸子沉着,看了眼赵行,道:“爷恕你无罪。”
赵行磕了几个头,道:“求太子爷还恩人和海棠一个清白。”
“你去找新县令吧,这件事牵扯甚广,还牵扯到了都督府,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晏柯这路上心情沉重的很,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他认为自己甚至有点冷情,他没见过妈妈,而他的爸爸,刚开始是个好父亲,幼儿园的活动从来不会缺席,在事业有成之后,将他送到了外婆家,自己娶了新媳妇,生了新的孩子。
每个月能打过来的生活费越来越少,后来,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生病了,白血病,需要捐骨髓。
好几年都没来外婆的那个小平房的人,跪在外面,跪了一天,想要求着外婆让他去捐骨髓给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
外婆没同意。
后来,上学途中,他直接被那个男人绑着去医院做了骨髓配型,配型很成功。
他被强制的押上了手术台。
下手术台之后,他浑身疼痛的被保姆照顾着,而他,透过隔壁病房门开着的那条小缝,看见那个冷漠的男人,买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去哄哭闹的便宜弟弟,一家人温馨又甜蜜。
那个时候,他八岁。
“在想什么?”孟佑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冷着脸,伸出手,在晏柯的眼前晃了两下。
晏柯回过神来,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愣了好一会,随后笑道:“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想到了么?”孟佑温声道。
“没有。”晏柯笑。
孟佑将晏柯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无视了在马车里面多余的两个人,深情款款的道:“有事你就和爷说。”
“嗯。”
孟寒和唐起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坐外面去了。
这趟旅程虽然意外繁出,但是晏柯本以为,最后的结果至少是好的。
当到了目的地后,几个人看着所谓的人间仙境,面无表情,意见一致的准备回京了。
哦,对,还意见一致的准备把赵行抓起来打一顿再说。
快马加鞭,一天半就赶了回来,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晏柯打了个哈欠,没让人去叫醒已经睡着了的管事。准备回房洗澡然后睡觉了。
孟佑跟在后面,一看他进去了,连忙跟着进去。
晏柯回过头来,看了眼孟佑,继续面无表情的脱衣服准备洗澡。
别说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了,即使你当着他的面勾引他,他都只会觉得你是抽筋了。
所以,对于这个对他没有任何邪念的太子爷,晏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孟佑背过身去,没敢放纵自己去看晏柯,有些事情,他以前想过,后来,晏柯不喜欢,他就没敢想了。
晏柯好笑的看着转身的孟佑,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不开窍?
“转过来。”晏柯半命令道。
孟佑转身,就看见了白白嫩嫩的太子妃站在了自己的后面,眸子瞬间一紧,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前几次洗澡他什么都不敢想,就怕自己一想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当晏柯就穿着一条亵裤站在他身后,任由他欣赏的时候,孟佑感觉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晏柯捏着孟佑的下巴:“看我这样站在你面前你都没什么冲动?性冷淡也不至于冷淡成这样吧?”
“……不是你自己说的,慢慢来吗?多余的爷不敢想。”
晏柯:“!!!”
所以特么的闹了这么久,这家伙不是不想要而是在克制?就因为自己说的那句慢慢来?
“那我特么的以前说过那么多话,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你说让爷别碰你,别亲你,这个不是爷能忍得住的……”孟佑说话间,总带着一股悲伤的意味。
晏柯扯着孟佑的衣服,笑着对他说:“那我要你现在亲我。”
孟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
主要原因还是蠢。
然后他爆发了:“你特么的亲一下我的唇是能烂你的嘴是吧?”
“不…不能。爷…能亲你的嘴吗?”
“……不能,滚出——”
“!!”晏柯看着突然间搂住自己的腰,贴上自己的唇的孟佑,眸子猛然睁开了。
突然之间,孟佑的男友力爆棚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按照剧本,他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孟小公举应该哭唧唧边出去边想为什么不给亲嘴。
孟佑双手捧着晏柯的头,一下一下亲着晏柯的唇,眼神里,异常兴奋。
晏柯:“……”
他嘴都张开了,然后,这傻孢子就走开了,等他闭上嘴,傻孢子又跑过来亲了。
是以为自己张开嘴会吃了他吗?
果然还得靠他!
晏柯突然使力,将孟佑按着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自己跨坐在孟佑的大腿上。
抬头便亲上了孟佑的唇。
“蠢货,学着点。”说完之后,咬了一下孟佑的唇,孟佑吃痛的张开了嘴。
正在想晏柯在这些事上是不是喜欢粗暴点的时候,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了进来。
在他的口腔中,放肆的搜刮着。
孟佑喘了口气,将晏柯给搂住了,嘴上,轻轻含住了晏柯伸过来探路的舌头。
像是找到了法门一样,有来有往的,两个人舌头不断交缠在一起。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炽热。
孟佑能感觉到晏柯单薄的亵裤内,身体的变化,喘了口气,稍微分神从木架子上给晏柯拿了一件衣服盖着。
晏柯现在热的不得了,手解开了孟佑的腰带,迫切的希望,孟佑能像冬天给他暖床一样的,现在给他冰一冰。
理智被抛至九霄云外,当他将孟佑的衣服全解开的时候,顺着孟佑的嘴唇,胡乱的亲着。
一路往下,轻轻咬住了喉结,伸出舌头舔舐着,在一路亲吻至孟佑的锁骨……
“去床上!”晏柯喘着气吩咐道。
孟佑同样喘着粗气,衣服凌乱不堪的搭在身上,抱着晏柯就往床上一放,压了下去,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
晏柯在一边享受孟佑的亲吻的同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时,一边想:他原来是喜欢坐上来,自己动吗?
孟佑怕晏柯冻到,从旁边拿出被子,披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孟佑在晏柯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之后,问晏柯:“可…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赶紧坐上来。”晏柯都快被孟佑给逼疯了,现在这样,不可以也可以了啊兄弟!
孟佑的手刚勾上晏柯的裤子,这扫兴的就来了。
管事:“太子爷,老奴这里有东西要给您。”
孟佑没理会:“明天给爷。”
“是那个道人让老奴给您的。”管事道。
孟佑看着躺在床上,周身潮红的晏柯,烦闷的起床,嘀咕了一句:“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会看时间了。”
等孟佑伸出一只手臂出去拿东西的时候,管事就知道,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于是,万念俱灰的又问了一遍:“太子爷,老奴想在这里养老。”
“……”孟佑拿着信,扔在一边,看都没看就往床上走去。
晏柯:“不看看?”
“做完再看。”孟佑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着,急于解痒,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还是看看吧。”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孟佑瞪了一眼晏柯,从桌子上拿起了信,粗暴的拆开。
等他看完信之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再看向床上的美人,此刻自己心里,只有折磨,没有甜蜜。
“怎么了?”晏柯走下床,看着信上的:赶魂期间,禁止同房。
一脸MMP的拿着信放在烛灯上给烧了。
“一次应该没有事的……你不是说明天再看吗?咱们就当作没看过行不行?”
孟佑苦着脸拒绝:“不要。”并转身准备回去洗个冷水澡降降火。
晏柯拖着他:“不要走,孟佑你还是个人吗?把我弄成这样,你就走?”
“……那上面说了,不能同房。”孟佑穿着衣服,仓皇逃跑。
“孟佑!孟书漓!你特么别让我明天看见你,我要弄死你!”晏柯看着逃跑的人咆哮道,万念俱灰的有种自己在偷人的即视感。
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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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么么哒~~~~
第49章
晏柯带着一身的火, 看着原先准备用来洗澡的水,苦着脸把那个落荒而逃的人骂了N遍之后, 走进了水里面。
调情的时间太久, 导致水温变冷,刚入水中的时候, 晏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去了过半。
晏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没敢耽误太久, 洗完匆匆就出来了,等他躺床上的时候,经过刚才那一出, 原本还有些疲累的身体, 现在特别精神了。
在床上翻来翻去,直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 叹了口气, 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像做贼一样的,跑孟佑的院子里去了。
“孟佑, 你睡了吗?”
孟佑几乎是听到声音了, 就打开了门, 道:“你是要来揍爷一顿吗?”
“神经病, 我睡不着,来和你睡。”
“爷觉得,咱两睡一起更睡不着……”孟佑叹了口气, 将晏柯给拉了进来。
晏柯爬到了被窝里面,孟佑随后将他给抱进了怀里。
可能是习惯了晏柯冰凉凉一身的孟佑,抱着俨然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的人时,蹙了蹙眉,道:“你怎么这么暖和?”
“嗯?”
“你是不是要病了?”孟佑将手摸上了晏柯的额头,摸着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问:“怎么一回来就病了?”
“刚洗了个澡,水有点冷,没事,早点睡吧,我现在有些困了。”晏柯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在孟佑的怀里翻了个身。
孟佑等晏柯睡着后,让人去煮了碗姜汤过来,看着沉睡的晏柯,有了晏柯的教导,这次特别开窍的自己喝了一口在渡给晏柯。
晏柯睡的迷迷糊糊,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覆在自己唇间的一片温软。
等他微微张开嘴的时候,带着姜味的红糖水灌了进来。
晏柯按着孟佑的头,喝完姜汤之后,跟他唇舌缠绵了一番,随后才松开他,翻个身,继续睡。
孟佑拉开床帘,将空碗递了出去,对着外面候着的丫鬟们吩咐道:“去宫中请太医。”
孟佑干脆就穿衣服起来了,将晏柯两侧的被子给掖好了,管事的听说太子妃病了,连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床边伺候着。
“爷以前不在的时候,他病了都是怎么弄的?”
“太子妃近一年,身体还不错,自己又比较注意,没病过。”
孟佑看了眼晏柯,大概是昨天晚上那么乱来之后,晏柯才用已经冷了的水来下火的。
“以前呢?爷刚出去那会,他身体不是特别不好么?”
老管事点了点头,道:“太子爷刚出去那会,太子妃经常生病,药没少喝,针没少扎,有时候,整个手都是青的。”
“他身体不好就没吃点什么东西补一补吗?宫中赏赐的呢?”
“吃了呀,不然,太子妃这一到这种天,都病了好几回了,太子妃经常会给自己弄药膳。”
孟佑点了点头,带着粗糙的茧子的手,摸了摸晏柯的脸,随后俯下身,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旁边的老管事微笑着将头低了下来,看样子,这次出去玩了一趟之后,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好了不少。
没一会,太医就匆匆来了,给晏柯诊治了一番之后,开始给他扎针。
孟佑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眉头一直紧绷着。
倒是旁边的老管事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奇怪,这被扎针的人,正酣睡着呢,像个没事人一样。
倒是这在旁边看着的人,皱着眉头,好像这针扎在了他身上一样。
太医给晏柯扎完针之后,又给他做了一次刮痧,没多久,晏柯这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这是药方,往里面放两片姜。”太医把药方递给了管事,嘱咐道。
“好的,麻烦您了。”
“那太子爷,我们就先告退了。”
孟佑点了点头,看着晏柯被刮的血红一片的背,有些心疼。
“痛不痛?”
“刮痧不痛啊。”晏柯早就在刮痧的时候醒了,坐了起来,将衣服给穿好之后,继续窝回了被子里。
看了眼旁边的孟佑,掀开被子,拍了拍,道:“来,睡觉,你应该一晚上都没睡吧,别折腾了。”
“爷睡不着。”
“那你一个人去我那边睡,我病了别传染给你了。”
孟佑俯下身,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口,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鼻尖轻轻抵着晏柯的鼻尖,没有急着离开,他道:“传染给爷了爷也不怕。”
“你以前亲亲不是只亲脸的吗?”晏柯笑。
孟佑干脆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被子里,将晏柯会固定在了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告诉爷,爷以前都错过了多少?”
“那可就错过太多了,这你要是在外面,咱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开窍点,咱们早就阴阳颠倒快乐似神仙了好几回了。”
孟佑跟着晏柯一起笑了笑,随后道:“还好爷没开窍,爷不想要你消失。”
“那个算命的老先生估计是觉得,咱两要是同房,阳气过旺,会怕那块玉佩压制不住吧。”
孟佑点了点头。
“没事,爷能忍。”
“好了好了,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晏柯伸出手,将孟佑给抱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
孟佑轻嗯了声,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下,晏柯很主动的张开嘴,任由孟佑在自己嘴里索求。
随后,喘着气的晏柯按住了孟佑的脸,道:“行了,别点火了,你又不管灭。”
孟佑低笑一声,闭上眼睛,跟着晏柯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