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布莱克夫人爆发出一声尖叫,马上消失在画像里。
太有趣了,艾希礼承认他被愉悦到了,神秘老宅里的老巫婆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
突然,电脑屏幕右上角的一个标式亮了起来,有人在打电话给他。
艾希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找他,他想了想,只能是姐姐和戴维斯了。
他从衣袋里拿出电话,果然在显示来电,来电信心是“home”。
露易丝来伦敦了吗?
“hello?”
轻微的电流声响,接着是他熟悉的声音,“舅舅。”
艾礼松了口气,“是你,查理。为什么你会在家里?真的出事了吗?”
对面安静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事情有点复杂,我需要当面和你聊聊。你现在在哪里?”
“格里莫广场3号。”,他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查尔斯马上挂了电话,大概10秒之后,格里莫广场的前门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么快?艾礼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一边把电脑放好,再去前门开门。
“是查理吗?”
“是的。”,他的外甥淡淡的说。
艾礼直觉查尔斯的语气有点不同寻常,但他又说不上来,或许这都是在老宅呆久了产生的幻觉。
门打开了,查尔斯的金发潮湿地搭在脸上,他还穿着学院服,上面沾了很多泥。他淡淡地微笑,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艾礼的脸,显得眼底特别大,大得有点渗人。
“你怎么了?”,艾希礼担心地看着他,“你看上去不太好。”
查尔斯沉默地走进宅子,没走几步,他便回头问道,“波特的魔法防御做得不错。”
艾希礼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魔杖,“是的,如果有人在这里使用魔法,他马上就会知道。”
“噢,对不起。”,他温文尔雅地道歉,把魔杖放回了口袋里。
艾希礼把他安顿在沙发上便朝楼上跑去,“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干净的衣服。”
查尔斯懒懒地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手指滑过矮桌沾了灰尘的说面,停在了水果篮里,穿透了腐烂水果的尖刀上。
艾希礼焦急地往上跑,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他抱歉地朝又冒了出来的布莱克夫人笑了笑,“你又回来了,夫人。”
布莱克夫人却没有看他,而是恐惧地看着他身后,随后便是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啊————!”
“什么——”,艾希礼警觉地转身,一道白光擦过他耳边,直直捅进了布莱克夫人的画像里。
金发男孩半低着头,眼睛抬起,阴冷地盯着他,瞳孔四周布满了血丝,“你好,我亲爱的舅舅。”
艾希礼全身发麻,脚几乎抬不动,他大口喘着气,一时间也不会逃跑,呆呆地看着他。
查尔斯朝他甜蜜地微笑,手上用力,手臂长的尖刀被他抽了出来,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白光,“还有,很久不见。”
在第二刀落下来的时候,最终还是逃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艾礼扑到地上躲开那致命一击,艰难地爬起来开始往楼下跑。
查尔斯的眼睛逐渐发红,他的瞳孔不再是好看的翡翠绿,而是被血腥的暗红色取代,中间是蛇眼一样的缝隙,阴狠地看着前面苍茫逃跑的背影。
可惜,这次门外没有第二个知道地址的保密人了,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前门再也无法被打开,艾希礼绝望地转身,这下他真的逃不掉了,一阵剧痛,刀子深深地扎进了左肩。
金发男孩冷笑着把刀抽出来,刀刃磨过骨肉的声音格外明显。他闷哼一声,虚弱地滑落在地上,“…你不是查尔斯,”,冷汗大滴滑落,和血水融合在一起,“你是谁?”
“我是谁,你是谁?”,“查尔斯”嘶嘶的说,“这都不重要。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蠢,玷污血统的叛徒,不配活着。”
艾礼尖叫一声,痛苦地捂着左手臂上标记的位置,那个地方突然灼热地疼痛起来,甚至超过了肩部几乎被穿透的伤口。
汤姆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就像一条蛇一样,结束这一切吧,只要把这个愚蠢的男孩清除掉,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查尔斯.沃克只是在禁林里迷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比赛的可怜虫。至于格里莫广场的惨案,那都是波特的错,也许布莱克看见他了,但是这也不难解决,他知道一百多种彻底毁掉画像的办法。
艾礼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这种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痛楚在撕扯着他。汤姆享受地欣赏了一会他的痛苦,才举起尖刀说,“结束了,亲爱的小马尔福。”
但是他没能把刀子刺进小马尔福白嫩的脖子,一股温柔的力度推开了他,汤姆狼狈地撞在墙上。
半透明的独角兽在房间里盘旋着,化成一缕丝状的光芒,从艾希礼太阳穴的位置源源不断地灌注进他的大脑,他难受地抱着头,在极度痛苦中尖叫起来。
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把他的脑袋掰碎又重建,又像是有无数人争前恐后地在他耳边大声嚷嚷,恐惧、厌恶、喜悦、悲伤、快乐,陌生凌乱的情绪扰乱了他的思想,被分隔良久的魔法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归还了过去,归还了记忆。
汤姆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时间拖得太久了,他不能用魔法,否则只会把波特招来。汤姆用力把他翻了过来,刀子朝着心脏的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艾希礼急促地呼吸着,他的脑子里依旧翻江倒海,但陌生的力量让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捉住了刀刃,血液马上顺着刀刃流下,但这也让刀尖没办法触碰他的心脏。
还有一个出口,他迷迷蒙蒙地想到。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握着刀刃用力翻了个身,查尔斯始终还是少年身量,在成年人的压制下并不轻松,刀,脱手了。
艾希礼捂着疼痛混乱不已的头,跌跌撞撞地跑到老宅另一边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里面有一扇正对着麻瓜街道的窗户,他慌乱地把老旧的玻璃窗抬起,滚到了草丛里。
汤姆咬牙站起来,居然还能跑出去,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拿出口袋里的魔杖,顺着血迹走去。
艾礼摔到在草丛里,他艰难地爬起来,朝着马路边的方向走去,他能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是那个不知道是查尔斯还是什么鬼的人也跟着出来了,他咬牙小跑起来,希望能随便出现个什么人。
寂静的马路空气突然扭曲起来,像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要从虚空中挤出来,艾希礼有点害怕地止住脚步,这一停,他的头更痛了,再也管不了身后追杀的人,难受地跪坐在地上。
“骑士公交车为您服务——见鬼的你怎么了?!”
什么东西,艾希礼强撑着抬起头,却看到了原本空无一物的马路上出现了一亮深紫色的,起码三层高的公交车,车门正对着他,一个带着滑稽制服帽子的男人正震惊地盯着他。
“…救命。”,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身后的草丛传来踩踏的声音,带着帽子的男人受到惊吓似的拉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把他推进车厢内。
“快跑,尼尔!”,他朝驾驶室吼道。
公交车像子弹一样弹射往前,快得让艾希礼又摔了一跤,他低吟着,双手紧紧抱着头。
售票员摸了一把冷汗,尽职地继续介绍,“well,骑士公交车专门帮助落难的巫师——你是谁,你要去哪里?”
公交车一个急转弯,眼看这个受伤的金发男人又要被撞一次,售票员心惊胆战地把他安排在第一层的床铺上,毕竟要是他们的车出了什么事,魔法部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是谁?”,艾希礼缓缓睁开眼睛,眼角滑下两行湿漉漉的水渍,“——我不知道!”
数不清的人影在他面前出现又消失,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他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语,有人叫他德拉科,有人叫他艾希礼,有人叫他叛徒,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hey hey hey,take it easy,你要魔力暴动了。”售票员摁着他的手,紧张地看着正在出现裂缝的玻璃窗,“你需要治疗,尼尔,去圣芒戈!”
“不!”,艾希礼——不,应该叫德拉科,他捉住售票员的手臂,“去,去——”
“去哪?”,售票员无辜地问道,他又接到单了,但是得先解决这个可怜的小美人。他眼尖地捕捉到了他左手的奇怪的标记,他捉过他的左手,然后尖叫道,“梅林——!你是食死徒!慢着,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这个食死徒?!”
什么是食死徒?大脑就像收到了某个指令,一连串的场面像巨浪一样拍到他眼前,猩红的眼珠,扭曲的面容,标记被刻上时钻心的痛楚,好吧,他知道什么是食死徒了。
“不再是了。”,德拉科喘着气说道,他的血流的很快,他的手在变得冰凉,他需要,需要——
“霍格华兹…”,剧痛再一次侵袭他的神智,德拉科双手捂着脸,哽咽着说道,“去霍格华兹。”
“查尔斯!”,哈利喊道,“你能听见吗?”
为了尽快把人找到,哈利把3个奥罗队的人都调配过来,在禁林里找人,一时间,整个禁林各处都充斥着高低起伏的“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