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地吸气,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不会这么罚学院的学生,怕不是有人这么建议的。
查尔斯冷漠地再次抬起头,发现几个高年级都脸色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一脸严厉,还有的直接一脸倨傲的看着他。
“今晚开始。”洛里斯.格雷微笑补充道。
查尔斯“啪!”的合上书,揣到那个昂贵的黑色小羊皮书包里,“好的。”,他冷冷的说,然后一脚把斯特林面前放着精致小蛋糕的桌子踹翻,“噢,不好意思,我愿意自动增加一个星期的惩罚劳动。”。
懒得看斯特林气成青色的脸和其他人精彩纷呈的表情,查尔斯优哉游哉地晃悠着书包走了出去。
时间尚早,不少学生正三两成群地在学校游荡,叽叽咕咕地谈情说爱,又或者说着各种八卦,这下看到今天最大八卦的本尊竟然出现了,声音猛的增加了不少。
“查尔斯?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查尔斯抬头,发现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拉文克劳,爱格伯特.朗曼。
“去陈列室惩罚劳动。”查尔斯无所谓的耸肩,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并肩走着。
爱格伯特的眼睛温柔地舒展,微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斯内普教授不是只针对你的,他还让波特去禁林给海格教授养的夜骐清理粪便了。不过——说到惩罚劳动,你真的知道任何关于劳动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查尔斯忍不住咧嘴笑了,“当然不了,那是下等人才做的事情。不过既然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那么一定会——尽力的。”
爱格伯特默默地为费尔奇默哀,“费尔奇先生在前面…或者你真的尽力一下?只要没有东西碰坏我送你巧克力。”
查尔斯眯起眼:“….”
爱格伯特无奈地揉揉太阳穴,“陈列室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珍贵,费尔奇先生是个可怜的好人,我求求你,嗯?”
“…我错了,你才是迪士尼公主…蓝雪公主。”
“…?”
凌乱的半秃长发,脸像干枯的橘子皮,抱着一只一看就疯疯癫癫的猫,费尔奇没有半寸指甲像一个可怜的好人,查尔斯腹诽。
费尔奇不怀好意地笑了,露出一口又黑又黄的牙,查尔斯忍不住屏住呼吸默默后退半步,“接下来这个陈列室是你的了,男孩,”他喘着粗气兴奋地说,“灰尘全部清理!全部分类放好!按照年份排列!”他吼到,口水喷出半米。
还好查尔斯刚刚后退了半步,口水只能渐到他鞋尖前几寸。查尔斯面无表情地说道,“好的,先生。”
费尔奇又抱着那只猫絮絮叨叨半天,才哼了一声,一拐一拐地走了,留下查尔斯独自对着堆积成千上万各种物件的巨大房间。
大部分都是奖杯牌匾,画像相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挤在数十个积满蜘蛛网的陈列架上。
“…..”
查尔斯抱着书包沉默半响,又默默地转身离开,千辛万苦爬了几层楼梯,在图书馆找到正在写论文的拉文克劳。
爱格伯特诧异地抬头,“怎么又是你?”
“或许你知道任何关于劳动的事情吗?”查尔斯咬牙切齿的说,“不然我想到最好的清理方法就是全部扔掉,让那些垃圾回到他们的归宿之处。”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爱格伯特看到那个犹如垃圾场的陈列室之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查尔斯干脆板着白嫩的小脸,抱着书包坚决不肯放到地上。
爱格伯特尴尬地捂嘴咳嗽了一声,“来吧,没这么难的,我在家里也经常要自己收拾房间,理论上,只需要一个咒语就行了——清理一新!”他拿出魔杖喊道。
一阵夹杂这灰尘的风吹过,两人被扑了一脸的灰,随后静了几秒,一个小金杯站立不稳摔了下来,“哐啷”
查尔斯有种不妙的预感,默默走到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拉文克劳身后。
小金杯不知道碰到什么,在连锁反应下,第一排的架子“轰”的全塌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现在怎么办。”查尔斯从爱格伯特身后探出半个头,无辜地问到。
“…恢复如初!”爱格伯特颤抖的说,所有垃圾“哗啦哗啦”的变回原样,“还是慢慢来吧…”
他召唤了一盘水两块布,好脾气地蹲下来把一小块地板擦干净,再拿过蒙尘的物件逐件清理一新。查尔斯睁着绿眼睛半响,居然有点良心不安,放弃似的把书包放到干净的那一小块地方,学着爱格伯特拿起一个奖杯,“清理一新”,奖杯刷的变得程亮,上面的字迹一清二楚。
“1944年魁地奇学院杯…”查尔斯眯起眼睛看上面的刻痕。
爱格伯特愉快地凑过来看,“这届是斯莱特林赢了学院杯,下面还有球队所有人的名字…这届的找球手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怪不得。”
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查尔斯压下那种熟悉的思维在翻腾的感觉,假装若无其事地把奖杯放在地上,“他很厉害?”
“马尔福是古老的纯血家族,不过你肯定不知道,他们家族非常有名。”
“我知道马尔福,经常有人说我的头发特别像马尔福。”查尔斯一边翻找着一排相框一边说。
爱格伯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柔软的铂金色头发,“如果你的母亲不是也是这样的金发的话,肯定有很多人觉得你是马尔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查尔斯翻了翻眼睛,然后注意力就被一张照片夺去了,那是一张陈旧的合照,正中间的是喝得满脸通红正在大笑的斯拉格霍恩,他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了很多。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极度英俊的少年,穿着深绿色的学院袍,黑发黑眼,俊美的眼睛刚好在照片里和翠绿色的双眸对上。
发现查尔斯突然不说话,爱格伯特好奇地就这他的手看照片,“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个应该就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了。”他指着黑发少年旁边的人说道。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金发很长,用不知道什么固定在脑后,下巴微微抬起,满脸的倨傲。
“他是谁?”查尔斯指着黑发黑眼的少年问。
爱格伯特眯起眼,看了一会,摇摇头,“不认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马尔福的头发,我也认不出来。”
查尔斯和照片上的人对视了一会,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扁扁嘴把照片放到一边。
“哈利.波特!”爱格伯特突然惊喜的说道,查尔斯被他吓了一跳。
“啊哈,听说他是救世主,我入学前见过他一次。”查尔斯不屑的说,能教出詹姆斯.波特那种蠢货的,一定也是蠢货。
“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人。”爱格伯特温和的说。
查尔斯凑过去看——乱糟糟的黑色头发,令人讨厌的绿色眼睛。少年模样的哈利.波特穿着红色的球队服,和旁边的红发长满雀斑的高个少年勾肩搭背,红发少年的另外一边是一个有着相同红色发色的女孩,长长的红发微微卷曲,在风中如火焰般地飞舞。
“中间的是罗恩.韦斯莱,再旁边这位你肯定认出来了,罗恩.韦斯莱的小妹妹。”
查尔斯认出来了,这是金妮.韦斯莱,现在的波特夫人,她美丽的眼睛有种羞涩的色彩,她微微侧过头,视线越过兄长,爱慕地看着万众瞩目的救世主。
不过波特并没有和她对视——甚至没有看镜头,他漫不经心的笑着,眼睛却游移到了镜头外的某处,他在看什么。
他在看什么?
你知道答案。
我知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世界回归寂静。
晚上查尔斯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睡着,他做了一个光陆怪离的梦,依然是那个极光下的悬崖,依然是掉下去了,不过这次他掉到底了,被温柔的力量放到绵软的沙发上。
一个有着铂金色长发的人在他面前,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视线很模糊,他勉力站起来后退半步,惊讶地发现他原本呆着的地方坐着一个黑发的少年。
铂金色长发的人停止了说话,好像发现了他,坐着的那个人微微侧起头,好像想转过来看看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查尔斯惊恐地转身就跑,闷头推开门,豁然开朗,他到了魁地奇球场。
他茫然地站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堆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在拍照,一堆傻透了的人,推推搡搡,总是这样闹哄哄的,站在中间那个人突然偏过头,直直的看着他。
就这么突然地对视了,为什么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的快乐从来与我无关,好难过啊。
各种奇怪的场景不停地转换,春去秋来,走廊的人来来往往,他们都在我面前下跪,亲吻我脚边的泥土,他又是谁,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查尔斯茫然的看着床帘,浑身都被冷汗浸湿,粘滞的难受。
他头痛欲裂,慢慢坐起来,竟然有种晕车的感觉,但是昨晚做了什么梦呢?什么都不记得了,“fuck”,查尔斯骂了一声。
床帘被拉开,“怎么还没起床?已经很晚了。”多米尼克皱眉说,然后把袍子扔到他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