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皎月思索片刻道:“因为我晚上喜欢磨牙打鼾说梦话踢被子,总之,会影响到你的。”
白芷推开门扉,点亮桌上的油灯,才低声道:“可是白芷昨天晚上与龙施主同眠,并未发现龙施主熟睡时有此习惯。”
废话,我本来就没有。
龙皎月刚想说这是因为你只和我睡了一晚上,我还没来得及展现我那磨牙打鼾说梦话踢被子的悍妇天赋,话未出口,肚子里突然袭来一阵剧痛。
来了,来了,传说中如吸x毒,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对痛苦体验版!
来不及解释了,赶紧清场!
尼玛,好疼好疼,卧槽,这简直是放大了一万倍的姨妈痛啊!四肢百骸,千刀万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在那剧痛之下,龙皎月只得一只手捂着肚子,勉强咬牙道:“你出去!”
白芷一怔,看她脸色急急扶她道:“怎么了?”
龙皎月的理智和解释已经被那来势汹汹如山倒的剧痛给吞噬了,她只撑着手,拿出最后一丝理智,她忍着疼,嘶哑道:“来,来葵水了,你先出去,我,我不想你看见……”
白芷一怔,又伸手来扶她。龙皎月咬着牙,狠戾的挥开她的手。尼玛,千算万算,算不尽的就是这痛不是循序渐进,而是直接一股脑涌上来啊!
*!早知道这毒发这么快,我还充啥大头刷啥好感度啊,跟白芷说那么多干嘛啊!这疼简直摧残人心,令人的金钱观爱情观人生观都得到了一次毁灭性的冲击!疼,疼疼疼疼疼啊!
白芷惶惶然的出了门,顺带带上门栓。她在外面不安的问道:“龙施主,龙施主,你有什么可需要的地方吗?龙施主,龙施主?”
龙皎月咬住唇,死死的蜷缩成一团。不能出声,不能出声,来大姨妈谁会乱吼乱叫的?要是被白芷冲进门来发现自己中了噬心魔蛊,那岂不是秦菊苣还没来得及潇洒两天,就要直接全剧终了?
就算没有被白芷发现自己中的是噬心魔蛊,她若是放心不下龙皎月,这么贸然进来看到她浑身抽搐双眼发白,估计也会立马飞去禀告世尊,那她还不是得露馅,还不是得得一个龙皎月卒,全剧终?
嘴里已经有了血味,可龙皎月已经无法分辨那个又苦又涩的味道。喉咙里一次又一次的涌上腥甜,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龙皎月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肚子里的噬心魔蛊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内脏肺腑之中,长大了嘴撕咬着每一寸血肉。
龙皎月终于明白,那种x毒是有多么厉害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如果谁能这个时候把解药给她,或者是魔尊出现给她喝下一滴血,别说当牛做马,就是让她现在冲出去杀了白芷,这具身体都能直接绕过龙皎月自己的想法,简单利落的手起刀落。
不知何时,门外白芷的声音突然停了。有一双冰冷的手扳开龙皎月僵硬缩在怀里的头,用力的捏开她的嘴,一滴鲜血从她血色尽失的唇角滑下,落入她那肝肠寸断的肚子里。
等到龙皎月醒来的时候,从窗扉中已然可以看到那轮明月。剧痛之下,分分秒秒都让她度日如年,她还以为是过了好几天,可事实上,这才刚过去几个时辰。那圆盘似得明月,尚且还挂在那漆黑夜幕之上。
她僵硬的扭头望向面前的黑衣男子,那双如火的瞳孔似乎在欣赏这猎物的绝望。
龙皎月心想,卧槽,碧池,贱人,你个小婊砸,x你大爷,尼玛!她要是有力气,真的批发价的把自己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词,想以魔尊为中心,以十八代祖宗为半径,全部都热情的替他问候一边!
可她只动了动唇,绝望道:“给我个痛快吧。”
魔尊火红的眼睛在她面前飘来飘去,终于微笑道:“吾倒以为你不会上长流来的。本尊本是不打算来长流,只是听长流周围的小妖说,龙庭世家的嫡女上了山。还好未迟,你倒没被活活折磨死。”
未迟,未迟?
龙皎月脸上缓缓淌出两行清泪,一想到是自己在仙侠之夏若花里给龙皎月安排了这样上长流的契机,她的心一阵绞痛。我他妈为什么要给女二写这种设定?我到底是为什么?
魔尊半响又说道:“门外那个穿长流真派衣裳的女子,似乎与你交情匪浅?她是你什么人?”
龙皎月气息奄奄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魔尊一笑,火红色的眼睛如同暗夜里的鬼魅:“杀了。”
龙皎月一怔,自嘲般一笑,脸上却又忍不住淌下两行清泪。魔尊倒啧啧了两声,冷冷道:“你倒情深义重。逗你的,只不过打晕了。”
龙皎月心中一阵去你大爷的,这tm一点都不好笑。见她焉哒哒的缩成一团,止住了泪不知在想什么,魔尊红眼睛在她身上飘来飘去:“你倒是很听话,叫你上长流,马不停蹄便来了。和之前负隅顽抗的样子,可真不大像。”
秦菊苣撇他一眼,道:“因为我贪生怕死,行了吧。”
魔尊哦了一声,像是饶有兴趣,阴森森笑道:“那个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道行也不浅。刚若不是她关心你分了神,乱了分寸,我怕还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她给点晕了。若不是不能惊动长流的三位老匹夫,本尊定是要将她带走,好好宠爱一番的。”
龙皎月内心一阵呸,你个红眼睛的sb,还是为你的小花花出生入死去吧。宠爱,谁tm稀罕你那点变态的宠爱啊?!
魔尊交代了两句,外面天色已经渐亮,他瞅了一眼,一阵自以为潇洒风流的走了。龙皎月抱着膝盖蜷缩着,只感到身边刮起了一阵妖风,吹得骨子发凉。
那青竹舍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芷急急道:“龙施主,龙施主你怎样了?”
龙皎月那空白的大脑回了两分神,只哑着嗓子道:“没事…”
不知是白芷用力过猛还是怎的,突然间,那扇竹扉在她掌下顿时四分五裂开。或许是白芷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手上带了那么大劲,看到那门轰然倒塌,白芷一脸懵逼的呆立住,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朝她走来。
龙皎月还蜷缩在桌子下,白芷扶起她,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得手下越发温柔。但白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她青衣袍子下望了望。
龙皎月看着她俏脸发烫耳根发红的往她下半身望,只得挥了挥手:“头次来葵水,你懂得的。”
白芷红着脸,立刻把脸挪开。龙皎月心里一阵愁苦,又加了一句:“莫要告诉别人。”
这个别人里,肯定是包括了世尊。
白芷只当她是小女儿的羞涩,点了点头并未多想。龙皎月心中一阵懊悔,唉,我为啥要写这种设定,这罪真是不想再受第二回了啊!
这x毒瘾简直就不是人受的好吗?!她一定要,一定要找到这解毒的办法!
第16章 搞/裁的大BOSS
秦菊苣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两天,总算是满血复活了。
在这两天里,白芷充当了一个慈母(好妻子)的好角色,不仅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于她,奉茶递水,嘘寒问暖,就差没拿勺子亲自喂给她了。
秦菊苣这个人啊,不仅脸皮有点厚,而且一生病就有些得意忘形,整日里瘫在床上大喊这样不好吃那样不好吃。白芷没有办法,只得吩咐命人禀报世尊,自己和同门亲自御剑下山去镇上最大的酒楼买了一桌宴席,捧在手上给她送了回来。
秦菊苣一边吃着那精致点酥,一边感叹的快要流泪:“我可是在来姨妈的人,日日清汤寡水毫无营养,这怎么补充我的鲜血?唉,这玩意味道不错,这开小灶才是在长流生活的正确选择嘛!”
她往嘴里咬了半块云糕,像是想起了似得,又递给旁边的白芷半块剩下的云糕:“你要不要尝一尝?”
白芷照例说道:“病中之人,不宜油腻辛辣……”剩下的话被半块云糕堵了回去。
因着龙皎月这初来“葵水”的病秧子,病倒在床的龙庭贵客,连世代不出门的圣尊也难得的来了清雅轩。
三位世尊一同进了门,圣尊在前,两位世尊跟随在后。一白两黑,三角而立。
白芷回头瞅见三位世尊,赶紧起身,推至一旁恭敬行礼。圣尊年岁已老,但精神矍铄,双目锐利,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鹤发童颜,三根白色长髯飘然垂至胸前。而两位黑衣的世尊跟在后面,皆是高挑出色,模样清秀俊逸,只不过那位秋明渊世尊看起来脸色稍有些苍白,神情不大自然,眉眼似乎比旁边一脸关切的沈望山要多些书卷气。
因为是女子阁舍,又因为葵水之由,他们不便掀开纱帐,只得在外面坐了会儿,关切了的问了些问题。
龙皎月趴在那菊芯枕头上,瞅着那三位世尊。圣尊温和敦慈道:“龙丫头是龙庭世家远道而来的贵客,却是挂了和望山的婚约,可是要好些招待。话说你是叫白芷是吧?”
圣尊转头望向一旁垂头侍立的白芷,凝了凝眉:“仙姝峰净水师太呢?怎的就留下你一个人在此?”
在旁的沈望山连忙道:“圣尊,您甚久没有出过悯生宫,这些事我们也不敢去打扰您的清修。静水师太早些时候便云游去了,现在这仙姝峰都是归仙姝首席弟子白芷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