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蕾丝垂到大腿中部,动起来时会轻轻扫过皮肤,带来点痒意。
程英试着抬了抬腿,总觉得束手束脚,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似的。
他对着镜子站了会儿,越看越觉得别扭,抬手就想脱下来。
可指尖刚碰到领口的蝴蝶结,门外就传来康喜月的催促声。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捋了捋,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人,转身拉开了门。
康喜月就站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
他的视线投过来的瞬间,那双总是很安静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程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不是很难看?”
康喜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不、难看。”
他往前挪了半步,视线从领口的蝴蝶结滑到腰线的束带,最后落在那截露在外面的腿上,喉结轻轻动了动:“……好看。”
像个洋娃娃。
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亲。
程英微微偏头,主动迎上了他的嘴唇。
吻渐渐深了,康喜月的手顺着程英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勾着束带打了个松松的结。
嘴唇贴着嘴唇,声音含糊不清:“宝宝是、小、女仆。”
程英被这个称呼烫得耳根发红,却没躲开,反而眯了眯眼,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故意在他发尾挠了挠。
“那你是什么?小主人?”
康喜月的吻顿住,眼里沉了沉。
没等程英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将人扑到床上,膝盖抵着床沿,双手撑在程英耳侧。
“唔……”程英被撞得闷哼一声,后背陷进柔软的被褥里,蕾丝裙摆被压得皱成一团。
他下意识地抬眼,却猛地撞进一片晃动的光影里,他才发现这酒店的天花板竟然嵌着面巨大的镜子,将床上的景象照得清清楚楚。
镜中的自己穿着黑色女仆装,领口敞得松垮,束带歪歪扭扭地垂着,脸颊被热气熏得像熟透的桃子。
程英刚想抬手把镜子指给康喜月看,对方的吻已经落下来,堵住了他到嘴边的话。
康喜月微微侧身,用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镜子里的景象被遮去大半,只剩下程英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和被揉得更乱的裙摆。
不知过了多久,程英攥紧床单的手指忽然松了松。
他迷迷糊糊地抬眼,视线穿过康喜月汗湿的发间,终于又撞进那面镜子里。镜中的景象变了。
康喜月半跪在地毯上,而自己躺在床上,裙摆皱巴巴地堆在腰侧,露出大半肌肤,蕾丝花边都被压得变了形。
那画面看得他呼吸都乱了,却又移不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康喜月的动作一路往上。
蕾丝裙摆被轻轻拨开,露出更多皮肤,被吻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粉。
康喜月抬眼,视线在那片粉晕上流连,声音沙哑:“宝宝、好会长。”
脸漂亮,腿漂亮,身体漂亮,皮肤也嫩,像上好的白瓷,碰一下都怕留下印子。
他伸出手指,指腹在那片软肉上轻轻打了个圈。
程英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声音也好听。
宝宝哪里都好,是老天爷专门为他捏的宝贝,生来就是要被他亲、被他舔、被他玩的。
不知疯闹到了几时,程英累得眼皮都黏在一起了。
他迷迷糊糊地问康喜月:“几点了。”
康喜月瞥了眼时间,回答他:“两点、半。”
程英猛地睁眼,声音里添了几分懊恼:“完了,明早九点还要赶高铁。”
康喜月有点不爱听这个,把他抱得紧紧的。
程英被勒得轻哼一声,却还是抬手回抱住他,指尖戳了戳他后颈。
“乖点,周末了我坐高铁来找你。”
“我来、找你。”
“我来。”
“我、来。”
两人较了会儿劲,程英先败下阵来,带着点笑哄:“那轮着来吧?好不好?”
康喜月想了想,觉得可行,点头说好。
程英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重新闭上眼:“我要睡了……”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发飘,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康喜月在帮他脱那件被弄得皱巴巴的女仆装。
布料蹭过皮肤时有些发痒,他下意识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嘟囔道:“下次不穿这个了。”
康喜月搂着他,下巴抵在他发顶,轻轻回应:“好。”
却在心里悄悄加了句,下次换个别的,换个更方便的。
两人上午出发,目的地定在云城。
去目的地的高铁要穿越大半个中国,程英就趴在小桌板上无聊地数隧道。
数到第不知道多少个时,他打了个哈欠, 转头对康喜月说:“我困了。”
话音刚落, 脑袋就往旁边歪了歪。康喜月把外套脱下来铺在腿上, 让他枕得舒服些。
程英的脸埋在对方衣服里,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安心。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康喜月在轻轻揉自己的头发。
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车厢里的灯昏黄, 有人在过道里来回走动。
程英坐直身子,看见康喜月正对着平板屏幕啃面包,屏幕上是云城的旅游攻略,红笔圈出了好几个景点。
“醒了?”康喜月撕开一袋新面包递过来。
程英咬了一口。
康喜月又说:“快、到了。”
到达高铁站换乘汽车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坐上汽车, 开始沿着盘山公路一圈圈往上爬。
窗外的景色渐渐变了,城市被草原取代,远处开始出现零星的经幡。
康喜月打开一丝车窗, 凉丝丝的风灌进来, 带着点草木的清冽气。
程英一上车又开始犯困,现下打了个激灵, 没醒,反倒往他肩上更沉地靠了靠。
“看、那边。”康喜月轻轻推了推程英的肩膀。
程英揉着眼睛望过去,夕阳正从雪山背后慢慢落下,把峰顶的积雪染成金红色。山脚下的湖泊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雪山的影子。
“好看、吗?”
程英重重地点头, 拿出手机拍照,却接连几次都没解锁成功。
康喜月接过他的手机,对着窗外拍了几张,又慢慢把镜头转过来,对着他的侧脸按了快门。
照片里的程英鼻尖红红的,正望着雪山发呆。
“拍我干什么?”程英抢回手机,看见照片时却没舍得删。
很快他们便到了预定好的民宿。
老板娘是个本地姑娘,为他们办理住房时说:“你们来得巧,明天是转山节。”
“转山节?”
“嗯,绕着北边的神山走一圈,”姑娘比划着圈子,“能消灾的。”
两人吃了顿饭,在房里歇下时,天已经擦黑。房间在最里间,推开窗能看见远处朦胧的山影。
老式木床铺着粗布褥子,洗得有些发白,带着阳光晒透的干爽气。
程英刚躺下去,床板就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康喜月放下行李走过来,俯身坐到他身上,床板又响了一声。
“明天得早点起,”程英眯着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康喜月的腰侧,“老板娘说要赶在日出前上山。”
“所以……”康喜月的声音压得很低。
“所以,”程英手勾住他的后颈,稍一用力把人带得低了些,“速战速决。”
康喜月勾了一下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罐子递给程英。随即俯身下来,吻轻轻落在身下人的嘴唇上。
程英一边仰头回应着这个吻,一边腾出只手拧开罐子,沾了点膏体,指尖轻轻摩挲着推开。他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惹得康喜月吻得更重了些。
等把膏体抹匀了,康喜月侧过身,又从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两个印着模糊水果图案的小盒子。
“什么、味?”他问。
程英的目光在两个包装中转了转,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有点发哑:“蓝莓吧。”
康喜月抠开印着蓝莓的盒盖,取出里面方方正正的小包装。
他俯身靠近时,程英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能感觉到那层薄薄的、带着点黏腻感的东西被慢慢套上来。
“好了。”康喜月收回手,扶着程英的腰调整了下姿势,“放松、点。”
程英“嗯”了一声,抬手搭在他肩上。
这动作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太熟了,熟到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当康喜月慢慢坐下来时,程英甚至能提前绷紧身体,又在某个瞬间恰到好处地放松。
“疼吗?”康喜月低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点喘,指尖抚过他汗湿的脸颊。
程英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是里面那个,但每次康喜月都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偏过头咬了咬康喜月的锁骨,力道不重,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快点。”
康喜月低笑一声,终于加快了动作。
床板的晃动越来越有规律,“吱呀”声里裹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在静夜里格外分明。
终于结束时,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
程英迷迷糊糊地动了动,想退出来,后腰却被康喜月猛地一按,整个人跟着一仰,反而被嵌得更深,像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别拔。”康喜月说。
“这样泡一整晚,不会出事吧。”
程英嘴上这么说,却没动了,该说不说,被裹着的感觉确实舒服。
赶了一整天的路,两人都很累,刚才的折腾耗尽了他们最后一点力气,此刻相拥着,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程英先醒了。
他动了动,康喜月便无意识地松了手。
退出的瞬间,空气涌进去,发出很响亮的一声“啵”。
程英第一次见这种状况,惊讶地瞪大了眼,伸手推了把康喜月的肩膀:“听见没?”
康喜月还有点没睡醒,眼皮半睁着,被这声响闹得混沌的脑子慢慢转过来。
他点点头,听见了。
证明昨晚没白费力气。
两人收拾收拾就出门了,民宿外面已经聚了不少人。
老板娘正给几个外地游客分发彩旗,见了他们,笑着递过来两张:“拿着,能祈福。”
程英接过,上面印着五彩的图案,风一吹就哗啦啦响。
他们跟着人流往山边走,越靠近山脚越热闹。有穿着宽袍的本地人,嘴里念念有词。也有像他们一样的外地旅人,举着相机拍沿途的风景。
到了山脚下的石碑处,算是转山的起点。
几个穿着绛红色僧袍的修行者正站在那里,给每个进山的人额头上点一点酥油,说是能沾点福气。
程英和康喜月排着队被点完后,跟着队伍往山上走,才算真正融进转山的节奏里。
路是前人踩出来的土路,偶尔有石板铺就的台阶。
每走一段路,他们就会遇到堆着石块、挂着彩布的石堆,有人停下来添块石头,转几圈转经筒,再继续往前走。
他们也会停下来,学着旁人顺时针转转经筒,转的时候心里要想着好事。
石堆上堆着新的石块,有的石头上还画着小小的笑脸,大概是孩子们留下的。
康喜月捡起块扁平的石头,递给程英:“画一、个,堆、上去。”
程英接过石头,犹豫了半天,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康喜月凑过来看见了,认真问:“画的、什么?烧饼、吗?”
程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是太阳。”
再往上走,路渐渐陡起来,说话的人少了,只剩下脚步声和风里的经幡声。
程英偶尔回头,能看见身后长长的队伍,像一条彩色的带子,绕着青山慢慢移动。
他转头看向康喜月,对方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累吗?”康喜月察觉到他的目光,侧过头问。
程英摇摇头,握紧了手里的彩旗:“不累,挺有意思的。”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程英顺着人流抬头,只见云层彻底散开了,远处那座终年隐在雾中的雪山主峰,此刻正完整地袒露在天光下。
主峰像被硬生生插进天地间的巨柱,比周围所有山峰都高出一大截,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眼望去,格外震撼。
这便是转山人口中的神山显灵。
队伍里不少人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对着雪山深深鞠躬。
程英也看得怔了,他慢慢闭上眼,双手拢在胸前,掌心抵着心口。
他闭着眼,没看见康喜月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
山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刚才被点的酥油早已干透,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白痕。
他正沉浸在那份肃穆里,突然感受到嘴边传来一阵酥麻感,很轻,带着点熟悉的温热。
他猛地睁开眼,撞进康喜月亮得惊人的眼底。
“干什么?搞偷袭?”他挑了挑眉。
偷袭的康喜月被他撞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程英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伸手攥住康喜月的手腕,稍一用力猛地把人拉近,不由分说地将吻回了上去。
两人嘴贴着嘴,他心里却忽然冒出个念头,想看看康喜月现在是什么表情。
于是悄悄掀开眼皮,只露出条细缝。这一看,倒把自己看得愣了,康喜月根本没闭眼,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周围的人影攒动,有人举着相机对准雪山,有人低声念着祈福的话,脚步声、交谈声混在一起。
两个大男人在这样热闹的地方亲嘴,好像还挺尴尬的。
可神山显灵的时刻,这辈子说不定就遇这一次,而对着这样的风光亲嘴的宝贵机会,也是亲一次少一次。
程英不想管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人潮边缘,睁着眼吻着。程英眨了下眼,康喜月便跟着眨了下,程英眼角轻轻弯起,康喜月也跟着弯了一下。
场面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有人路过时匆匆瞥了他们一眼,脚步顿了顿又接着往前走,毕竟眼前的神山才是焦点,谁也没心思细究这两个年轻人的小动作。
而这两个在人潮里亲吻的人,十指不知何时已经紧紧交扣。
其中一只手腕上的小月亮吊坠晃啊晃,被阳光一照,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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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晚点更
大家好, 我叫陈家宝,我最近多了个新烦恼。
我的好室友好兄弟英子最近换了个新对象,不仅他喜欢分享恋爱日常的性子依然没变,现在还多了个喜欢炫耀男朋友给自己买的礼物的毛病。
前天他说:“这个公仔我说不要, 幼稚得很, 他非说跟我长得像, 硬塞给我的。”
小哥哥你要是不一边说话一边抱着公仔傻笑我是可以勉强信一下的。
昨天他说:“这件衣服他送的,他说我穿着好看,我觉得也还好吧?”
哈喽?那请问穿着新衣服对着镜头拍了一百张照片的是谁?
今天他说:“这个是棉城的特产米糕,他特意寄给我的,你们也尝尝。诶这块好像有点碎了, 宝哥你吃吧。”
忍不了了,合着我就配吃碎的是吗?
但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上次这人给我和柯普看他新男友照片的时候,我随口夸了一句“你男朋友长得还挺可爱的啊”,就被他瞪了一眼。
天地良心, 我是纯直男好吗!随口夸一句怎么了?难道要我说“你对象长得磕碜”他才满意?
不说了这人手机铃声又响了。
“哎,又来电话了,每天都要煲电话粥, 黏人, 烦死了。”
又让他装上了。
有人管管吗?
2.谢多树的日记
今天秦胜和嘉容哥说要带两个朋友见见面,还让我叫上姜炎。
约的地方是学校附近的海鲜排挡, 新朋友两个都是男生,长得都挺出挑,尤其是其中一个。秦胜这小子藏得够深啊,有这么好看的朋友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拉来一起合拍了。
另一个朋友说话有点结巴,眼神总黏在旁边人身上, 不用问也能看出来是一对。
我们六个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围成一个圈,他们俩就开始自我介绍了,一个叫程英,一个叫康喜月。
原来真的是一对啊,我果然没猜错,我这gay达也是越来越灵敏了。
那也就是说,咱这一桌六个人,居然全是g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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