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冷冷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龌龊,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
说完,他厌恶地松开了手。方乐宁失去了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喉咙痛得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方嘉容的手再次被秦胜握住并带着往前走,但在经过方乐宁身边时,他却停下了脚步。
方嘉容面无表情地对方乐宁说:“我有两件事想说。第一,我和秦胜是在和你分手之后才开始接触的,他没有劈腿。”
方乐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
“第二,”方嘉容出言打断他,“秦胜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
方乐宁闻言一愣,手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一阵刺痛传来。
方嘉容说完这些,便与秦胜一同离开。方乐宁呆呆地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他试图追上前去,但疼痛感让他根本无法站起来。他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而在另一边,两人离开后,方嘉容捧起秦胜那只刚才扼住方乐宁脖颈的手。只见掌心已经微微发红,显然刚才用了不小的力气。
方嘉容问道:“疼吗?”
秦胜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真晦气,又碰到他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讨厌,竟然还会倒打一耙。”
方嘉容闻言,却勾了勾唇角,秦胜问:“你笑什么?”
方嘉容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是吗?”
“嗯。”秦胜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回应,“当然。”
“那以后也不要喜欢他了,一直喜欢我吧。”
秦胜听到这句话,原本因为遇见方乐宁的坏心情好了不少,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戏谑地问:“那你要是也出轨了怎么办?”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人都是会变的。”
“我不会背叛你,如果有那一天……”方嘉容说着,顿了一下。
秦胜接他的话茬:“如果有那一天,就怎么样?”
“那你就杀了我。”
秦胜闻言有些错愕,他转过头来,对上方嘉容的眼睛,方嘉容的眼神异常平静,却透着一股认真。
秦胜蹙了蹙眉:“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
方嘉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对秦胜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如果真的有那么荒诞的一天到来,他必定会比秦胜更痛苦、更崩溃。
他拉起秦胜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说道:“这里,永远都属于你。”
那只刚刚还扼住过方乐宁脖颈的手,此刻被紧紧地按在方嘉容的心口。秦胜能清晰地感受到方嘉容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他的掌心也在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他看着方嘉容认真的神情,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低声说:“想亲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最近一栋教学楼的一楼卫生间,半个小时后出来时,两人都肿成了香肠嘴。
秦胜回到寝室后,被急不可耐的赵棋和包在团团围住。
赵棋:“说,你和那个学长什么时候谈上的?”
包在:“我的天,真的是那个学长吗?”
赵棋:“是不是从迎新晚会就开始了?”
包在:“跟酒吧那个服务员还是同一个人?”
赵棋:“我之前问你,你还不承认。”
包在:“不是,我说他当时在酒吧里怎么那么爽快就请你喝酒了呢。”
两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秦胜一会儿应付这个,一会儿回答那个。在被轮番轰炸了十几分钟后,两人才终于放过了他。
晚上到了睡前时间,洗漱完后,他也没有刻意避开寝室里的其他人,直接拿起平板和方嘉容开始了视频通话。
秦胜:“擦药了没?”
方嘉容:“擦了。”
秦胜:“找准位置了?”
方嘉容:“……嗯。”
秦胜:“不信,给我看看。”
秦胜原本只是想逗逗方嘉容,却没想到他竟当了真,起身走向卫生间。看到方嘉容已经开始脱裤子了,秦胜便没解释自己只是开玩笑。
他扫了一眼寝室里的其他几人,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他,但他还是拿着平板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屏幕上的方嘉容已经露出修长而笔直的腿。
秦胜轻咳一声,目光紧盯着屏幕,仔细观察方嘉容的伤口。在确认方嘉容确实已经仔细上过药后,他才淡定地让方嘉容穿上裤子。就在方嘉容刚穿戴整齐的瞬间,外面突然传来了赵棋的喊声。
“胜哥!你的手机在响。”
秦胜拿着平板快步走出卫生间,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没想太多,一手把平板放到桌上,一手点了接听键。
“喂?”
“你好,请问你是秦胜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是。”
话音刚落,电话里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哭喊声,秦胜眉头紧锁。
他听到对方焦急地说:“方乐宁现在情绪很激动,哭着要跳楼,我们怎么劝都拉不住他。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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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一个单元大概还有五六章正文完结哦(本来计划十五万字内完结的 没想到会超出π_π)
◆番外不出意外的话有两个 一个是if线:秦胜穿回到高中的时候 一个是小情侣日常碎片
◆明天加更 mua~
听到这话, 秦胜和屏幕里的方嘉容对视了一眼。
见秦胜不说话,那人又急了:“喂!你听得到吗?”
“听得到。”秦胜说,“我跟他现在没有任何瓜葛,不管他是跳楼还是要跳河, 跟我都没关系。”
正当他打算挂断电话时, 方乐宁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秦胜!你立刻过来找我!否则,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方乐宁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应该是身处于一个相当空旷的地方。
秦胜面无表情,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告诉他,如果真的要跳就早点跳,别嚷嚷得让人心烦。”
电话那头的人一时语塞, 而方乐宁听到秦胜的话后,哭得更加伤心了:“秦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如果你真的不来,我现在就跳给你看!”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试图安抚方乐宁:“乐宁,你千万别冲动!”
随后,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更加急切了:“秦胜, 求你过来一趟吧!帮忙安抚他一下, 就当是救救他了。”
秦胜皱着眉,刚想开口, 突然平板里的方嘉容突然叫了他一声:“秦胜。”
秦胜转头看向方嘉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立刻明白了方嘉容的意思,方乐宁是他的弟弟,不管方乐宁是口嗨还是真的要跳楼,方嘉容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于是, 秦胜收回了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语,问电话里的人:“方乐宁在哪?”
深夜十一点,秦胜和方嘉容一同走出学校,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
秦胜所收到的地址,距离学校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在听到这个地址的瞬间,心里便门清了,方乐宁不是真的打算自杀。他选择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无非是怕自己的闹剧被太多人看到,丢了面子。
出租车很快抵达目的地,秦胜和方嘉容按照指示,找到了座昏暗的废弃楼房。他们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顶楼的边缘,夜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两人爬上顶楼天台,一阵刺骨的冷风夹杂着抽泣声迎面扑来。
天台上的几人听到脚步声,纷纷转过头来。除了方乐宁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男生。秦胜对他们没有什么印象,看样子不是方乐宁的室友。
那两个男生见到秦胜和方嘉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显然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两个人。但在这紧要关头,他们也顾不得多问,只是急切地对方乐宁说:“乐宁,你快下来吧!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
方乐宁闻声转过头来,看到秦胜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看到旁边的方嘉容时,神情顿时又变得有些复杂。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抽泣着对秦胜说:“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秦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方乐宁没有察觉到秦胜的不悦,继续自顾自地说:“白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不该那样揣测你。秦胜,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秦胜听着方乐宁的道歉,心中却并无波澜。他只是冷冷地说:“你别再闹了,快下来。”
方乐宁固执地站在高处,摇头道:“我不下来,除非你亲口说你原谅我。”
这下秦胜更加确定,方乐宁压根不是真的想找死,而是拿他当猴耍,他啧了一声,神情很不耐烦,却被方嘉容在身后悄悄捏了捏手。
秦胜强忍着不耐,说道:“我原谅你了,你现在下来。”
方乐宁听到了想听的话却没有就此罢休。他看了秦胜一眼,又看了方嘉容一眼,最后紧咬着嘴唇说:“你和他分手,只要你们分手,我就下来。”
秦胜的脸色骤然变得冰冷:“你别太过分了。”
方乐宁紧紧地盯着秦胜:“只是分手而已,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你凭什么来要求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秦胜,你真的以为我不敢跳吗?”方乐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缓缓地向楼边移动,“我告诉你,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会跳下去的。”
话音刚落,他竟然真的翻过了栏杆。
“乐宁,你千万别冲动!”旁边的两个男生惊慌失措地喊道,“千万别做傻事。”
秦胜紧皱眉头,他了解方乐宁的性格,这个人平时对一点小伤都会大惊小怪,因此他很难相信方乐宁会为了他而真的跳楼。更何况,方乐宁曾经背叛过他,秦胜并不觉得方乐宁对他的感情深到这种程度。
但这里毕竟是高楼,方乐宁翻过了栏杆,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秦胜不想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摔成一摊烂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方乐宁,别闹了,先下来再说。”
“我不!”方乐宁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要你们分手,只要你们分手,我就下来。”
秦胜神情冷静,目光如冰:“你想清楚,你的死亡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不会因为你的死而感到伤心。你跳楼,只会伤害到你自己和你的家人。这样,你还要继续吗?”
一阵冷风吹过,方乐宁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对我真的已经没有一点感情了吗?看到我这样,你连哄都不愿意哄我一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眼看着他身形越来越不稳,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方嘉容突然沉声开口:“方乐宁,下来。”
方乐宁转过头,冷笑一声:“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凭什么?”
这时,方嘉容举起手机,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嘉容啊,怎么这么晚给妈妈打电话啊?”
“妈。”方嘉容看着方乐宁,对着手机说,“方乐宁有话要跟你说。”
“乐宁?你们俩在一起的吗?”方妈妈似乎对这他们俩能待在一起十分吃惊,“乐宁,你有什么话要跟妈妈说啊?”
方乐宁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眼神有片刻慌乱,他平复着情绪道:“妈,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你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片刻后,方嘉容突然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然后他对电话说:“妈,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哦,好好,你们俩好好照顾自己啊。”
“好。”
挂了电话,方乐宁恢复了刚才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讽刺:“你以为搬出妈来,我就会听你的话了?你别……”
他话音未落,突然惊讶地朝身后看去。只见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停在了楼下,警察们正在迅速铺设救生床。
方乐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们报警了?”
他只是想吓唬吓唬秦胜,没准备搞这么大的。
“嗯,不用谢。”方嘉容冷冷道。
“乐宁,警察来了,你快下来吧。”那两个人说道。
方乐宁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秦胜看到楼下的救生床已经铺好,总算松气。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转头对方嘉容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好。”方嘉容点头,两人转身准备离开。
方乐宁见他们真的要走,心中一急,脱口而出:“你们不许走!”他试图翻回栏杆,但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竟然直直地往后摔去。
“砰!”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乐宁!”两个朋友惊呼出声,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秦胜和方嘉容眼里也闪过惊愕的神色,他们反应过来后,立刻朝着方乐宁摔下去的地方走过去查看。
但是,他们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发生,方乐宁并没有直接坠落到地面或救生床上,竟然摔在了一个突出的平台上。
方乐宁痛苦地蜷缩在平台上,发出微弱的哭泣声。他的朋友们见状,连忙大声安慰:“乐宁,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方乐宁带着哭腔小声说:“我的腿……好疼……”
他的朋友连忙安慰:“别怕,警察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警察们迅速冲了上来。他们手持救生工具,专业而迅速地展开救援行动。等他们把方乐宁救上来,他已经晕了过去,救护车也来了。
方乐宁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条腿被包得严严实实,看到这状况,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掉下了泪来:“我怎么了?”
此时,医生正在床边与秦胜和方嘉容交谈。听到方乐宁清醒了,医生转过身来,轻声地告诉他:“你的腿受了伤,我们已经为你完成了手术。”
医生顿了顿,斟酌接下来的话:“你的腿部遭受了严重的骨折。尽管手术很成功,但有一条腿由于受伤较重,未来可能会有些跛足。这种损伤,即使经过后续的治疗和康复,也可能无法完全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方乐宁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会变成瘸子吗?”
“只是走路时可能会有些微跛,除了不太美观和不能剧烈运动外,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这个消息对于方乐宁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泪水如泉涌般流出:“不。这不可能,我不要变成瘸子。”
方乐宁的情绪彻底失控,医生尽管同情,却也无法改变现状,只能尽力安慰他。检查完身体后,医生离开了病房,留下秦胜和方嘉容在旁边站着。
等方乐宁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方嘉容才开口说道:“爸妈明天会赶过来,他们会安排专业的护工照顾你。等你能够出院了,就接你回榕城休养。另外,学校那边你也需要休学一年。”
方乐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方嘉容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就没再多说一句话,拉着秦胜往外走。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方乐宁。方乐宁依旧在痛哭流涕,绝望中夹杂着悔恨。
第50章
时光匆匆, 天气日渐寒冷,人们逐渐褪去轻薄的毛衣外套,纷纷换上了厚重而保暖的羽绒服,迎接凛冽的冬日。
期末考试周的来临, 让校园里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寒假逼近, 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学生们, 在完成了各自的考试后,也开始陆续返家。
秦胜和方嘉容是一起离开的学校,秦胜考试完的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开往榕城的高铁。
随着列车的飞驰,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当他们踏出高铁站的那一刻,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两人都感到有些奇妙。尽管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共同呼吸了那么多年,却是在另一个城市才开始真正熟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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