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你怎么想的?你想跟她和好吗,她是个好雌性。”
猫德声音充满艰涩,蜷起的指尖发白,垂眼哑声道,“我知道,可我不想害了她,更不想让她跟我一起受苦。”
“她跟着你有肉吃,还吃的饱住的暖,怎么会受苦害了她呢。”
“可我是个残疾兽人,在部落有猛兽攻击的时候,我没办法保证她的安全,更没办法保护她!”
温然顿了下,温声道,“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她,也应该相信你自己,更应该相信部落的实力。我身为万兽城族长,我有信心且有能力保护好我的族人,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你只要问你自己的心,想不想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了。”
“而且狐影跟部落里其他娇滴滴的雌性不一样,她自己就能养活自己,尤其她的做饭厨艺很不错,好多兽人都喜欢吃她做的兽肉,猫枝还打算和她一起开个部落大食堂呢,等你双腿好了,空时也可以帮忙打个下手啥的。”
“德叔,人这一辈子,能碰到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碰到了就不要错过,而且你们都到这个年纪了,后面又能活多久呢,难道你要带着遗憾离去,投回兽神怀抱吗。”
听到温然这么说,猫德的手指一下攥紧,过了许久,他才道,“如果我的右腿真的能好,我就去找她。”
温然欣慰的笑了。
果然,猫德心里也还是有狐影的,不然就凭这么几句话,咋可能说的动他。
......
热敷了一段时间草药包,猫德的腿不再整夜剧痛,还能短暂地拄着粗糙木棍下地。
温然觉得是时候开始断腿正骨了。
他手劲不够大,一次弄不断猫德的腿,凭白给他添加额外痛苦,最后还是狐秀巫下的手。
别看狐秀巫年纪大了,可在治病救人方面一点都不含糊,一骨刀下去,猫德喉间溢出压抑的一声痛哼,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浑身湿漉漉的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幸好提前给他嘴里塞了兽皮,不然肯定要把舌头咬断了。
即便这样,他嘴里也被咬破了好几处,有血珠冒出来,看的狐影脸色惨白,想哭却死死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眶红的发肿。
火堆噼啪作响,昏暗的光照亮猫德惨白冷汗津津的脸,他的右腿此时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身子底下的兽皮褥子上被血浸透。
猫德只感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胸腔,疼的他浑身痉挛抽搐,但看着他的雌性狐影那流了满脸的泪水,硬是死咬着牙硬撑,他想他还不能死,他的腿既然还有治愈的希望,那他就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雌性让给其他雄性!
狐影紧紧攥着猫德的手,见他蜷成拳头的手指死死扣着手心,手心都流出血来,呜咽着让他松手。
温然手上的动作不停,边道,“德叔,你一定要忍住,就快好了!”
他一手按住他的大腿,另一手稳稳拖住错位的骨头部位,随着手腕的骤然发力,咔嚓一声,断骨重新被推回原位,温然立刻用早已准备好的木板,固定住他的腿,兽皮条层层缠绕绑紧,将断骨牢牢固定住,避免错位骨头再次长歪。
做完这一切,温然连忙给他灌下止痛药和消炎药,就瘫在地上喘气擦汗,给他忙乎的一脑袋汗。
猫德只感觉剧痛如潮水一般席卷全身,眼前也阵阵发黑,大口喘着气,随着药效上来,倒是没那么痛了,取而代之的是筋骨归位后的酸胀,眼前也不发黑了,看着被固定好的右腿,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看着狐影,嘴角露出一点点笑意。
接下来就是修养了,温然说他要想好利索,至少也要修养三个月才行,没事,他都疼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三个月,他能忍也能等。
而狐影在这期间,就一心一意的照顾他,甚至还找温然说她想脱离现在的洞窝,只想跟猫德单独组一个洞窝,她的崽子们都不同意,但她说她已经老了,到了这个岁数了,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活,猫德是她最喜欢的雄性,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后面崽子们也都同意了,她的雄性兽人们也同意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她一直在等猫德。
温然看着狐影,自从部落发明离婚后,除了狐皎那个亚雌外,狐影还是第一个主动找他的雌性,也是第一个跟他说‘想脱离洞窝,想过一夫一妻制生活’的雌性。
温然当然支持,毕竟他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坚定拥护者!
为此,他还特意在部落闲置洞窝里挑了一个出来,给他们二人居住,也幸好在秋季搭建火炕时,为了防止洞窝坍塌,部落里还建了十来个带着火炕火墙的闲置洞窝,此时倒正好拿出来用。
在其他兽人的帮助下,很快狐影和猫德就住进了新洞窝,俩人过上了夫唱妇随的生活,猫德虽然还不能下地,但双手是好用的,他便坐在炕上磨箭头制造武器,狐影就跟着忙前忙后,两人都很满足快乐。
......
日子过的飞快,半个月后,猫德深吸一口气,在狐影的搀扶下,一点点下地,没有预想的疼痛,只有轻微的酸胀,一步,两步,三步......他慢慢松开狐影的手,试着靠双腿的力量站在地上。
看着自己重新站直的双腿,以及走起路来也不瘸了,猫德眼眶发热,他抬头看向狐影,狐影也笑着看向他,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都知道,猫德这迈出去的一步步,都踩出了无限的勇气和新生,往后余生,他们就能抓紧彼此的手,一起走下去了。
温然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紧紧拥抱的样子,也笑着看了眼狼炙,狼炙也笑着回望他,两人牵着手踩着雪慢慢走回洞窝。
温然回到洞窝,左右闲暇无事,就学着书上给的方法,给猫霜做了一个轮椅,大雪天,他用双手走路实在太难了,手掌心上除了厚厚的老茧,还有很多冻伤,裂开的口子都很深,看着就疼。
有了轮椅,他的半截身子不在拖地,他也不用受尽歧视和白眼。
猫霜收到轮椅,坐上去试了试,爱不释手,看着温然却哭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不靠双手走路,就能想去哪就去哪!这一切都是温然族长给的,是温然族长给了他新生的希望,他以后一定用命保护族长!
......
傍晚,猫飞来找温然的时候,走路就像古代大家小姐一样迈着小碎步,扭扭捏捏的走过来。
温然抽抽嘴角:“你干嘛这样走路?”
要知道大白猫最是豪迈了,弹跳能力又强,一跳就是三米高,啥时候成林黛玉了?
猫飞羞涩一笑,朝他飞了一个你懂得的眉眼,“刚跟我家猫石交-配完,他吃了虎兽的这个,很厉害,今晚都来回弄了好几次,我得夹着,最好能在春季发-情期前怀上小崽子,这样我就不用被发-情期折磨了,喵嗷哈哈~”
温然:“............”他的耳朵脏了,他干嘛多嘴问他这一句。
猫飞神神秘秘的将一个东西递给他,“你让狼炙吃这个,吃了他那个厉害,保准晚上你舒服的要死要活!”
温然:“......”
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竟然是虎——鞭?!
温然将凑过来贱嗖嗖的猫脸推走,面无表情的道:“我不需要,”
猫飞啧了一声,一脸的你怎么撒谎的控诉表情。
“……”
温然受不了他,将人赶出洞窝外,让他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雄性。
晚饭后,猫圆三小只今晚不在洞窝住,选择去幼崽洞住,三小只跟幼崽洞的幼崽们感情是越来越好了,经常不回来住,跟二十二只幼崽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火炕上呼呼大睡。
一开始温然还不放心,半夜去看了几次后,发现除了成年雄性兽人们会定时轮值看守外,猫皇这个幼崽洞的老大也会时常假寐,一有点动静就会立马睁眼看来。
每次他去看三小只时,猫皇都是第一时间发现,就这警惕性,不比成年雄性兽人差,久而久之的,他也就放心了。
况且,三小只身为他这个族长和狼炙这个副族长养的崽子,和部落里其他幼崽们能玩到一起睡到一起,更有利于部落幼崽们团结,温然也就随它们去了。
自从过上了猫冬生活,温然就喜欢上了喝酒,每晚睡前必须喝点,微醺状态下才更好入眠。
今晚照样喝了点小酒,舒服的窝在窗户旁,撩开兽皮帘子看外面的鹅毛大雪,兽世的雪景是真美啊,如梦似幻美的那么不真实。
温然的瞳孔是那种浅瞳,橘棕色的,清透明亮,还很暖,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显得更暖了,狼炙看着那双眼睛,一时间想说的话都卡了壳,反而变成了:“你的眼睛真漂亮。”
温然:“......”果然是他给大黑狼喂的太好了,这大黑狼都胆敢公然调戏他了。
狼炙明亮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猫石和猫飞已经在努力造崽子了,打算在春季前怀上。”
温然垂眼,舔了舔嘴唇,“哦。”
“我也想。”
“......”
温然忍着羞耻说:“睁大你的狗眼,扒开兽皮裙看下,劳资是个男人!”
狼炙深情点头:“没错,就是你。”
“我不想要崽崽,但我想跟你交-配。”
温然:“......QAQ”
“难道你不想吗?”
狼炙朝温然步步紧逼,声音和语气中透着压力,跟温然一起生活这么久,他已经看明白了,要想掰弯直男,就只能强势进攻,不然等他自己开窍,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温然声音低低的:“......我不是亚雌,我无法生幼崽,你确定要跟我做?”
回应他的是狼炙的深情一吻,还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啃了几口,留了他一脖子口水。
温然无语凝噎,看着洞顶的明灭光影,心想这狼跟狗似的,多少有点毛病,都喜欢留印记。
温然试图忍住抽泣和不发出呻吟,狼炙眼眸晦暗,“舒服吗。”
温然:“......”//▽//
救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羞耻的吗?!
温然一羞耻就忍不住啃指甲,指甲短到一啃就流血,狼炙抓着他的双手举到头顶不让他啃,重复问他舒服吗,仿佛他不说出声,他就会一直抓着他不放,问个不停。
温然无奈,羞耻到爆表,只能忍着羞耻给出最低限度的反应,点头YES摇头NO。
狼炙:“......”
温然噘嘴,“上那个床就上那个床,能不能不要对直男说这么羞耻的话,”
狼炙已经明白他口中直男的意思了,挑眉:“跟雄性上-床都舒服的浑身战栗了,还是直男?”
温然:“............”好想一脚给他踹下炕( ̄^ ̄)
......
直到天明,从火炕那个到了窗户旁边,温然气喘吁吁,呼吸颤抖,连那个了八次,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妈妈救命,在那个下去,就要搞出人命了......
可他再次睁眼,大黑狼竟然还没休止......
真是没眼看,白皙瘦弱的胳膊搭在双眼上,温然愤愤的想,这大黑狼不能要了,太会得寸进尺了......
狼炙将他胳膊拿开,亲了亲他的眼睛,搂着他心满意足的开始下一轮,边哑着嗓子边沉声道,“夜色还早 ,你困了就先睡......”
温然:“............”这他妈怎么睡,晃晃荡荡的都跟开船似的,搞的他一阵阵发晕......
果然男人不能憋太久,不然就会化身变态QAQ......
第116章 生病
炕上被褥里还带着未散的湿意, 温然蜷缩成一团,额前碎发已被汗液濡湿,黏在滚烫的皮肤上, 十分难受,他想抬手擦汗,可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 刚抬起一点就无力落下。
狼炙看着温然呼吸急促灼热,脸颊泛起不正常潮红, 嘴唇也干涩起皮,焦急的不行,抬手替他擦去额角的汗,把人扶起来,给他喂了一碗治疗风寒的汤药。
“好苦......”温然眉头蹙起,狼炙紧忙将一片果干放进他嘴里,直到他嚼了几下,苦涩滋味慢慢褪去,他蹙紧的眉才缓缓松开。
温然只觉得自己体温烫的吓人, 贴着大黑狼的肌肤, 感觉一阵凉爽,便一直紧抓着不放,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他的手掌心里, 混着细微的哼唧声,意识也在清醒与模糊间浮浮沉沉。
狼炙看着他眼尾因灼人的温度都染上绯红,指尖无意识蜷起, 安静的洞窝里只有温然的细碎呻吟,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却又强忍着压下, 心中不由得暗自唾骂自己。
睡了没一会儿,汗水浸湿了贴身衣物,黏腻地贴在身上,又冷又潮,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温然又觉得浑身无比的冷,松开紧抓着狼炙的手,往兽皮被子里缩的更厉害,却还是觉得冷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连牙齿都不受控制轻轻打颤。
狼炙将人从被褥里挖出来,给温然重新换了一身贴身衣服,见他眉目间舒展些,才松了口气。
他专注的看着温然,眼睛有些发红,此刻的他已经快要被自责淹没——都怪他,温然才会生病,明知道他身子弱,还折腾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他,温然就不会生病了......
......
第二日,撩起兽皮帘子,窗外的明亮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温然苍白又泛红的脸上,衬得那份脆弱格外明显。
狼炙握着温然的手,在炕沿边守了他一夜,不知什么时候,温然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胳膊上,此时胳膊都被他压的没了知觉,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兽皮枕头上继续睡,然后轻手轻脚的去准备早饭,早上就喝白粥吧,吃的清淡些好的快。
再次醒来,温然只觉得浑身酸疼,像是被大卡车撞了一样,他龇牙咧嘴的揉着后腰,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昨晚那疯狂的一夜,下意识脸蛋爆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看见始作俑者站在炕边,举手无措的看着自己,一双狗狗眼里时不时流露出懊恼和自责,本想暴揍他一顿的温然,还是心软了。
算了,谁叫他是自己选的大狼狗呢,只能受着了。
见温然面色有几分缓和,狼炙立马爬上炕,在他面前变成大黑狼,举着四只爪子在炕上来回打了几个滚,还露出柔软的肚皮,让温然摸。
这种露肚皮求饶太可爱了,温然本就对毛绒绒没有抵抗力,此时更是差一点就把头埋进去猛吸。
温然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眼眶还有些发红,瞪着大黑狼哑着嗓子道,“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
大黑狼一听立马活泼起来,变成人形,将桌边放的一碗粥,哄人喝了下去,温然只觉得肠胃都舒服了不少,吃饱喝足又有些困意上涌,狼炙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睡吧,时间还早......”
温然一听这敏感的字眼,立马想到了昨晚这大狼狗也是这么一句‘夜色还早让他先睡’他就开始了下一轮,顿时一脚将他踹下炕。
这大狼狗还真是不做人了喂!
大黑狼先是一懵,随后看到温然那羞的红通通的耳根,顿时笑了声,见他更生气了,连忙强忍笑意,举起双手保证道,“这回真的,我就只看着你睡,我不做什么的,我保证......”
温然不知咋的,就觉得这句话和‘我就只摸摸,我真的不进去,我保证’有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下意识应激,将兽皮枕头扔进大狼狗怀里,让他滚去羊圈喂羊。
狼炙眼神柔和,包容道,“好,你说什么我都做,我这就去,你好好睡。”
见那宽肩窄腰的男人走出洞窝了,温然才双手搓着发烫的脸,喃喃自语,“这大狼狗笑什么笑,还笑的这么好看,这是想勾引我犯罪吗,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温然越想越羞耻,干脆一把撩起兽皮蒙住脑袋,晕晕乎乎间再次睡着了......
......
一觉睡醒后,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舒服不少,见狼炙还没回来,不由微微蹙眉,暗自纳闷喂个羊怎么需要这么久。
他裹着厚厚的兽皮袄子,也去了圈养咩咩兽的洞窝,就见羊圈里满是干松蓬软的干草,干草堆上屈膝卧着一只母羊,母羊肚子很大,表情有些痛苦,不停的发出低声咩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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