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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晴(言肆熠)


楚北翎长长呼了一口气:“笔滚进人群不见了。”
厉冬翻了个白眼:“就这?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一支笔而已不见就不见呗~你至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叫你也不理?!”
楚北翎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一定要找到那只笔才行:“你们先回去,等我找到的。”
“这里人多,早就不知道被踢到那个角落里去了。”厉冬拽着他往藤架走:“别找了赶快把祈福条挂起来,许图南该等着急了。”
楚北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还是想找回来。”
笔是厉冬的,她说:“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又不找你赔。”
“……”
厉冬打算看看他写什么愿望,伸手就过来抢他的祈福条,被楚北翎摁着肩膀推倒一旁:“别乱动。”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厉冬十分不满。
楚北翎拒绝的干脆:“不给看。”
“行吧行吧。”厉冬不理他伸手将祈福条挂上绿色的藤架。
楚北翎绕到另一侧,将祈福条挂上藤架,明晃晃的阳光从藤蔓空隙笔直落下形成丁达尔效应,红色的祈福带在光影中飘摇。
那一抹红,夺目又刺眼。
楚北翎盯着看了许久,内心天人交战要不要摘下来,厉冬拍了拍他;“看什么呢?走了。”
“嗯。”楚北翎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走了两步的厉冬回过头,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直接将人拽走。
三人又在周边逛了一圈,一直到暮色降临,几个人才尽兴准备各回各家。
回到闸弄口,刚进单元楼,楚北翎遇上准备出门的邢禹。
四目相对片刻,又很快错开。
邢禹从他身侧走过,朝停在单元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前排司机下来,替他拉开后座车门,请他上车。
关开门动作太快,夕阳余晖里,楚北翎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西装革履大号版的邢禹。
这是邢禹父亲?!
还没来及仔细看,车子很快开离小区。
楚北翎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转身走进单元楼内。
周末两天楚北翎在家时,没有听见晚间邢禹拉大提琴传出的声音,返校时,他按照黎女士要求去顶楼找邢禹也没人影。
楚小少爷以为邢禹又提前回校,便没在理他,自己回了学校。
等到学校,楚北翎依旧没有看到邢禹,去学校湖边写生时,他特意路过美教,教室门窗紧闭,一看就没人。
直到晚自习结束,回到寝室邢禹连个人影都没有。
楚北翎想,难道他的愿望这么灵,说原地消失,所以邢禹就真消失了?!
楚小少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没有睡着,住在他下铺的柯锦程抬脚踹床板,将床板顶起一个凸起。
楚北翎伸出脑袋去看下铺的人:“怎么了?”
柯锦程语调带着被吵醒的困意:“番番小王子,别翻身了。”
楚北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1点半了,他连忙道歉,不再继续咸鱼翻身,吵其他人休息。
邢禹原地消失他高兴都来不及,郁闷个什么劲!
没必要多想,没必要多想——
思及此,楚小少爷很快便安心入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被起床号叫醒,楚北翎坐起看到对面床铺空无一人,他一时半刻还真没有习惯。
邢禹不在,没人给他提神醒脑,楚北翎混沌不清的度过一个早晨,打着哈欠一直撑到早自习下课。
铃声刚响,楚小少爷便趴在桌上补觉。
“卧槽,邢禹出车祸了。”许图南的大嗓门回荡在教室。
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他,如同水滴进油锅,下一秒,教室直接炸了锅,噼里啪啦作响。
楚北翎困意被突如起来的消息打散,瞬间从桌板上弹起。
他想起在灵隐寺自己写的祈福条……不会吧……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楚北翎一个健步闪现到许图南面前拉住他的手,紧张地问:“他,他没事吧?”
许图南摇摇头:“不清楚,给他发消息问为什么没来,他说出了车祸,就没再回我。”
毕竟邢禹出车祸很有可能是他导致的,万一真出什么事,那他可就太罪过了。
楚小少爷打算亲自问问邢禹,顺便救赎一下内心的罪恶感。
刚打算问,楚北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没有邢禹联系方式,一个都没有。
楚北翎:“胡图图,你把邢禹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Q还是微信?”许图南社交小达人一个,军训期间就已经加上班里所有人。
楚北翎有些焦躁:“随便,能联系上他的就行,快一点,王采燕马上来了。”
厉冬抬眸看他,笑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看不出看来你还挺关心他的。”
他不是紧张,他是心虚,楚北翎是真不知道那个祈福条这么灵验,说消失就真消失了。
还是出车祸,虽然他看邢禹是不太顺眼,想让邢禹原地消失,离开他的视线,但不是这种消失法。
许图南两个都发给了他,邢禹两个社交软件的资料都简单,昵称都是一个X,头像是一张大提琴照,说说和朋友圈更是一条没发。
界面比调色盘还要干净,如果不是许图南亲自推给他的,楚小少爷都要怀疑这是人机号。
不知道邢禹现在习惯用那个,楚北翎干脆两个都发了好友请求。
等半天没有任何回应,楚北翎这急性子又重新发了一遍,生怕自己刚操作失误没加上。
不确定现在邢禹有没有事,楚小少爷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兴致,也听不进去课。
反而因为他的毫无反应,越等越焦躁,越等越心慌。
放在一小时前,邢禹要是不理他,楚北翎能放鞭炮庆祝,可现在他生怕错过邢禹消息——
楚小少爷焦灼地刷着手机消息接收界面,险些被王采燕抓包带手机来学校。
这种焦躁心慌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自习结束。
今天一天,楚北翎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他的心早就飘出校外,飘回闸弄口,和被吸干净阳气的白玉书生一样萎靡不振的荡回寝室。
寝室里几个室友围着邢禹的书桌交谈:
“邢禹,医生怎么说,多久能拆?”许图南问他:“要不要和你换一个铺,你暂时睡到下铺,等你伤好后再换回去,你这样爬上爬下挺不方便的。”
柯锦程:“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
倪文轩:“你接下来画画和吃饭都不方便了吧?”
“邢禹你手受伤接下来你在学校生活肯定会麻烦室友,有什么事的话,及时告诉我,我们也能搭把手。”薛子昂说着有需要可以请求室友帮助,可说出来的话听着却有些炸耳朵。
邢禹蹩他一眼,还算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室友们的问题,就开始赶人。
听到邢禹声音,楚小少爷焦躁不安一天的心终于从高空落平稳地落到地面,如释重负。
楚北翎匆匆上去,挤进围住邢禹的包围圈,急切地往他身上看去。
邢禹坐在椅子上,右手掌到前臂一半的位置打着厚重的石膏,这只手还被一条细长的纱布吊着固定在脖子上,剑眉上方还有些红紫色的淤青,看起来没有一丝狼狈与不妥。
可楚北翎却极受暴击,他们是美术生手比命还矜贵,少了腿不良于行都不能伤着手。
手骨折,起码有好几个月不能动——
还偏偏是他的习惯用手。
万一以后都不能画画了,怎么办?!
楚北翎不敢想。
邢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手没废,别用这种可怜同情的眼神看我。”
因为心虚的缘故,楚小少爷难得没有和他斗嘴,反而十分愧疚做贼似的关心了一句:“除了手,其他地方没事吧?”
邢禹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楚北翎做贼更心虚,垂着眸子避开他穿透力极强的视线:“哦,没事就好。”
干干笑了两声:“没事就好。”
楚北翎其实很像一只猫,暴躁起来瞬间炸毛还喜欢冲人哈气,事实上没什么威胁性。
同时欺骗性也非常强,就好比现在垂着眸子,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又可怜又无助,一脸惨兮兮。
但谁知道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劲儿。
邢禹淡淡看他一眼,“真是奇了,你居然没有放鞭炮庆祝。”
他哪敢啊~邢禹平安回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楚北翎转移话题:“接下来画画怎么办?”
“凉拌。”邢禹低头开始单手整行李,刚碰上书包拉锁,正思索单手应该要怎么开拉锁时,楚北翎眼疾手快,动作快他一步,替他拉开,随后抬眸看着他,冲他笑笑。
天花板的白炽灯光很亮,楚北翎露出的两颗小虎牙白的有些刺眼。
邢禹将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物一件一件拿出来,最后只剩下贴身内/裤还躺在包里,他们是室友又是同性,本也不用刻意避开。
但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比大小,上厕所的时候,洗内.裤的时候,不经意间会提上一嘴,然后开始比较,谁大谁傲娇。
邢禹没有这种爱好,也不喜欢被人盯着,更不喜欢诉说展现自己的隐私。
他停顿半天见楚北翎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说:“你怎么……”还站这里。
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楚北翎的爪子已经伸进他的书包飞快将安静躺在里面的几条内/裤拿出来,塞进他干净的校服里,又替他拉上书包拉锁。
邢禹:“……”
楚北翎:“你一只手不方便,不客气。”
邢禹:“不需要。”
说了不需要,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楚北翎依旧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邢禹身后,然后总是快他一步提他做好一切。
根本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直到邢禹拿上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清洗,楚北翎还跟在他身后,一副想进去帮忙的架势。
邢禹抬手挡住卫生间的门,不让他进:“你做什么?”

第17章 P-惊变
楚北翎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劲,坦然又真诚地看着邢禹:“帮忙啊~你一只手不方便,怎么清洗?”
“你——”邢禹脸上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绿,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
空气中安静了半秒——
楚北翎试探问一句:“你害羞?”
事出反常必有妖,邢禹眯了眯眼,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研判:“你吃错药了?”
楚小少爷哪是吃错药,他是心虚,贼心虚,又心虚又愧疚,不然他也做不出这种下降头的事,特意伺候邢禹。
但他总不能说,不好意思啊~你的手是被我诅咒成这个样子,我是在救赎我自己的愧疚之心。
也不怪邢禹乱想,他突然之间转变确实有点吓人,换作邢禹忽然对他示好,他肯定也是躲的越远越好,谁知道是不是憋什么坏。
楚北翎没办法只得拉黎女士出来挡枪:“你受伤我不照顾你,让黎女士知道又该削我了。”
寝室大门敞开,从外打进来的风,带起楚北翎额尖的碎发微微飘动,他的眼底一片清澈。
黎书映提起他,楚北翎脾气只会更爆。
邢禹不信他会因黎书映改变态度,盯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你讨厌我,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我不会乱说什么,现在可以离开了。”
说完啪一下关上卫生间的门,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楚北翎,直接用行动表示拒绝。
楚北翎点了点门板,这脾气和谁学的?
长长呼了口气,压下暴脾气,楚小少爷屈尊降贵伸手敲了敲门:“明明是你先讨厌我的好吧?”
邢禹嘲讽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不仅随意误会,还喜欢冤枉人。”
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了,红口白牙随便污蔑。
楚北翎又快炸了,仅仅片刻又收回找事的爪子,他有错在先,不能和他吵架,不能和他吵架。
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邢禹,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事叫我。”
里面“叮铃哐当”的声音逐渐弱下来,楚北翎慵懒地靠在卫生间木门上打算任凭里面的人随意差遣。
刚靠上去,门从里面打开,他失去重力往后栽一屁股坐在卫生间潮湿的地面上,疼得直蹙眉。
楚北翎抬眸看了一眼邢禹,颇为不满:“你也不知道扶我一把,就看我这么摔了?!”
邢禹晃了晃自己受伤的手,“没来得及。”说罢伸出左手打算将地上的楚北翎拉起来。
楚北翎一把打开他的手:“算了,不给你的手造成二次伤害了,等我缓缓的。”
“……”邢禹双手抱胸,左手轻而柔地抚摸石膏,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锐利地扫向楚北翎戾气尽显:“你发现了什么?”
换作平时这人的爪子早就伸过来,要不就冲他哈气,现在这么温顺,还为他想,实在不正常。
楚北翎下巴点了点他的石膏:“这不是很明显,你受伤了!”
邢禹:“……”
从他寝串门的许图南回来,看到卫生间里的场景被吓一跳,连忙跑到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邢禹将毛巾丢上肩膀,迈着长腿走出卫生间,楚北翎伸手,朝许图南示意:“胡图图拉我起来。”
许图南一把将楚北翎从地面上拽起来:“你们刚一起洗澡了?”
卫生间就这么一个,晚上他们为了节约时间,偶尔会俩俩一起洗澡,可这件事放在结了梁子的邢禹和楚北翎身上就相当惊悚了。
眼前的情景,该不会是两个人在浴室大战八百回合刚结束——
许图南生怕两人还没完,还要继续大战连忙道:“楚番番,邢禹现在受伤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不过能别打架就别打架了。”
“我哪敢揍他!”楚北翎愧疚之心都来不及救赎。
“还有……”楚北翎强调:“我从来没有找邢禹麻烦,都是他先动手,我只是在反抗。”
许图南疑惑道:“所以你们在卫生间到底做了什么?”
“这不是看邢禹单手不方便打算帮个忙,一个没注意自己先摔了一个屁股墩。”楚北翎揉了揉屁股,背过身:“痛死我了,胡图图帮我看看我屁股有没有开花!”
许图南刚想开口,一旁回来放毛巾的邢禹幽幽开口:“开裂成四瓣香菇状,现在叫救护车把你拉走,说不定还有救。”
楚北翎扭过头连忙伸手去摸,看看是不是真的和邢禹说的一样摔成四瓣。
柯锦程看几个人站在门口也凑过来看热闹:“番番小王子你这是在干嘛?”
邢禹嘴角微不可查扬了扬,“楚北翎,你怎么这么好骗,这样的话你都相信。”
楚北翎猛地转身,“我去你大爷的。”
邢禹掀了掀眼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许图南捂住嘴打断:“和气生财,都别动手,马上要熄灯了,楚番番你赶快把你的屁股收拾干净,都是泡泡。”
说罢拉着邢禹往外走,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
“不是——”楚北翎在卫生间凌乱,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刚刚的行为太丢脸,楚小少爷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应对,只好等熄灯之后再出去。
按理说被邢禹这么开着涮,以楚北翎之前的性格是,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给我吵吵,要不就是直接开干。
但他愧疚、心虚,只能躺平挨打,邢禹说什么是什么,照顾他,一直到手伤好,确定邢禹的手还能继续画画,他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楚北翎四岁拿画笔一直到现在,除了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画画了。
如果拿画笔的手再也拿不了画笔,就算不是他,楚北翎带入共情一下都能呕出三升血来。
更何况邢禹的伤是因为他诅咒造成的。
昱日周二的课程,因为邢禹右手受伤的缘故,拥有愧疚之心的楚小少爷,将他笔记所有包圆了。
文科笔记多,一天下来,楚北翎手都抄酸了。
好在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高一其他科目的老师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打算霸占,他总算能放松一下。
原地解散后,十三班的同学各自散开自由活动。
只有邢禹从始至终都坐在操场看台上,不少女生特意路过看台,红着脸互相推拉却不敢上前搭讪。
被观望的视觉中心,正抬眸看向对面的篮球场。
邢禹看了片刻,掏出速写本用左手画画:
「阳光正好,橘黄色带着透明感的光线,倾泻在球场肆意奔跑穿着火红球衣的少年身上,少年热烈又张扬。」
画完,他在右下角签上今天的日期:2012年9月18日。
一张画画完,邢禹翻了页继续第二张画。
没过一会儿,二班体委走到少年面前,大概是说了比赛之类的话,很快集结起来两只篮球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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