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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临我心(灼叶蓁)


他抬手将纱灯往旁边挪了挪 避开路边丛生的杂草
“捉蛐蛐要先听声音 它们藏在草窠里 动静不能太大”
沈耒临立刻停下脚步 用手捂住嘴 眼睛亮晶晶地四处张望:“皇叔!!我好像听到了!在那边!”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花架下 那里种着一片麦冬草
叶片修长 确实是蛐蛐喜欢待的地方
沈怀珩笑着点头 把沈耒安轻轻放下 随后牵着两个孩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蹲下身 将纱灯放在一旁 示意孩子们也蹲下
夜风拂过 麦冬草轻轻摇曳 几声清脆的“唧唧”声从草叶间钻出来 清晰地落在几人耳中
沈耒安的眼睛亮了亮 悄悄伸出手 想要去拨弄草叶 却被沈怀珩轻轻按住了手背
“等它再叫的时候 看准位置再动手”
沈怀珩压低声音 指尖轻轻点了点草叶间一处微微晃动的地方“你看 那里的草在动 它就在那下面”
沈耒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片草叶时不时颤一下
他屏住呼吸 耐心等了片刻 待又一声“唧唧”响起时 猛地伸手往草窠里一扣
小家伙的手太小 又有些紧张
刚碰到那只蛐蛐 就见一道棕黑色的小影子“噌”地一下跳了出去 钻进旁边的石缝里不见了
“哎呀…跑了!”沈悠忍不住低呼一声 有些可惜的摸摸沈耒临的头
沈怀珩也揉了揉他的头发 语气依旧温和:“没关系 咱们再找 捉蛐蛐本来就不是一次就能成的 要有耐心 ”
几人又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从花架下到墙角根 从石榴树旁到假山石边
沈耒安跑前跑后 时不时被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裙摆也不在意
沈耒临则渐渐找到了窍门 不再冒冒失失伸手 而是先仔细听声辨位, 再慢慢靠近
沈怀珩跟在他们身后 手里的纱灯始终保持着合适的高度 既不晃眼 又能照亮孩子们身前的路
沈悠也就跟着沈怀珩 看着孩子玩闹 心里也像是一汪清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竹编小笼里终于有了动静
沈耒临成功捉到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蛐蛐
小家伙激动得脸都红了 小心翼翼地把蛐蛐放进笼子里 还特意往里面放了片新鲜的菜叶
紧接着 沈耒安也在沈悠的帮忙下 捉到了一只更小些的蛐蛐
她捧着笼子 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嘴里不停念叨着:“小蛐蛐 你要乖乖的哦”
到最后 几人折腾了许久 也只捉到三只小小的蛐蛐
沈悠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鬓边的碎发都贴在了脸上 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沈怀珩也收起了之前的严肃 嘴角微微上扬着 正低头看着笼子里的蛐蛐 像是在研究它们的模样
“挺好 很厉害了!”
“时间不早了 该回去睡觉了 ”
沈怀珩看了看天色 伸手将两个孩子的小脸上的汗擦了擦“明天再来看它们好不好?”
沈耒临和沈耒安乖巧地点点头 一人捧着一个小笼子 跟在沈怀珩身后往回走
沈怀珩却回身 等沈悠拿好地上散落的小笼子跟上
晚风依旧吹着 带着蛐蛐的鸣叫声和草木的清香
几人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开来 在寂静的夏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不远处的回廊拐角处
暗五正垂手立着 一身玄色的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按照惯例在府中执巡逻
到这附近时 忽然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和笑声 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便停下脚步 悄悄往这边看了一眼
当看到沈怀珩带着两个孩子蹲在草窠边 小心翼翼地捉蛐蛐时 暗五的目光顿住了
那画面太过温暖
暖黄的灯光 温和的话语 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像一帧帧柔软的画面 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怎的 他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日子
那时他还小 在甄家的院子里
他听着草丛里的叫声 缠着暗四想要蛐蛐
暗四便带着他在院子里四处找
可那时他们运气不好 找了许久也没捉到一只
最后暗四怕他难过 便拉着他去河边 折了几支细长的芦苇草
随后坐在河边的石阶上 手把手地教他编蛐蛐
暗四的手很巧 细长的芦苇草在他指间翻飞 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蛐蛐
绿色的草叶拼成身体 还特意留了两根细草当触角
他把编好的蛐蛐递给他 捏了捏他的脸 笑着说:“这个蛐蛐不会跑 也不会叫 但是能一直陪着你”
那时他捧着那只芦苇草编的蛐蛐 高兴了好几天 走到哪里都带着
可是后来……他们离开甄家离开的太仓促 许多回忆都没有带走
那些温暖的日子 那些带着芦苇草清香的回忆 都成了他心里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些早已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过往 像是被风吹开的尘 一点点浮了上来
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起暗四当时的笑容 想起河边的风 想起芦苇草的味道
想起他手触碰自己脸颊的温软
暗五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喉结动了动 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猛地转过身 脚步有些急促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玄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残影
他不敢再停留 不敢再去想那些过往 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执勤的任务上
强迫自己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去
夜色渐深 蛐蛐的鸣叫声依旧清晰 只是回廊拐角处 早已没了暗五的身影
只有晚风 还在轻轻吹拂着 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回忆
沈怀珩将两个孩子送到宫门口沈归年手上 刚转过身
“陛下!!何大人求见!”

他抬眸 声音沉缓:“进”
门被轻轻推开 何辰一身墨色常服走进来 身姿挺拔却带着几分下属的恭谨
他是司空卿瑕的心腹 往日里若非有要紧事 绝不会轻易来扰
沈怀珩放下手 目光落在何辰手中捧着的紫檀木盒子 眉峰微挑
以为是南疆边境传来了急报 或是朝堂上有了新的动向
“陛下”何辰走到书案前站定 将木盒轻轻放在案上 语气恭敬
“我家主子近来得了一副竹片雕牌 想着您与沈将军素来喜好雅致之物 特意让属下送来”
莫名的 何辰语气中总带着一丝无措
沈怀珩微怔 伸手打开木盒
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淡青色绒布 整齐摆放着两副竹牌
每一块竹片都打磨得光滑温润 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
牌面上分别雕着“怀”“悠”二字字体隽秀 还缀着细小的银线勾勒的缠枝莲纹样
一看便知是花费了心思的好物
他指尖抚过竹牌的纹路 眼底漫开一丝暖意:“司空姐姐有心了 替我谢过她”
“属下一定转告!!”何辰躬身应下 又简单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将空间留给沈怀珩
沈怀珩将竹牌收好 想着晚间带去乐悠宫给沈悠 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这般雅致的物件沈悠定然会喜欢
翌日 街上热闹起来
百姓三三两两 熙熙攘攘
今日是他们的大将军白鸠辞的婚宴
转眼便到了傍晚 白府外张灯结彩 红灯笼从府门一直挂到内院
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系上了红绸, 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虽二人皆是孤身在京 无父无母
所以未曾大张旗鼓地宴请百官
却也在府中摆了数十桌宴席 邀请了相熟的亲友同僚 场面依旧盛大
沈怀珩与沈悠并肩而来 沈悠一身银灰色锦袍 腰束玉带
虽眉宇间带了几分武将的英气 却因今日的喜宴 又添了几分柔和
刚到府门口 便见白鸠辞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迎了出来 衣摆上绣着的并蒂莲在暮色中格外亮眼
“瑾瑜小悠!快里面请!”白鸠辞脸上满是笑意 上前两步 热情地引着二人往里走“今日你们二位亲自过来 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规矩的谦辞此刻也像是朋友间的打趣
沈怀珩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光扫过院内热闹的景象“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该尽兴才是”
白鸠辞笑着应下 将二人引到主位坐下
主位留给最重要的人坐
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冷盘
水晶肘子 酱鸭 凉拌海蜇
色泽诱人 旁边还放着一壶温热的黄酒
不多时 宾客们陆续到齐 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
谈笑着 喧闹声渐渐填满了整个庭院 连空气中都飘着喜庆的气息
待宾客坐定 婚宴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先是司仪高声唱喏 白鸠辞牵着白青的手 从内院缓缓走出来
白青今日也穿了一身喜服 只是颜色稍浅些 是淡红色的锦袍
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红晕
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 却紧紧握着白鸠辞的手
指尖微微用力 像是在确认这份安稳的幸福
二人走到庭院中央的供桌前站定 供桌上摆着瓜果点心 还有两支燃烧的红烛
烛火摇曳 映得二人眼底满是光亮
司仪手中拿着红色的礼单 高声念着吉祥话
先是请二人拜天地 白鸠辞与白青并肩而立 对着天空深深一拜 动作整齐 惹得台下宾客纷纷鼓掌叫好
接着便是拜高堂 可二人无亲无故
司仪便笑着提议 让二人对着远方的方向一拜
算是告慰过往的亲人 也祈求往后顺遂平安
白鸠辞与白青对视一眼 眼中满是默契 再次躬身下拜 姿态虔诚
最后是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刚落 白鸠辞便轻轻握住白青的手腕 微微俯身
白青也跟着低头 额角的碎发垂落 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台下的喧闹声瞬间高涨起来 有人笑着喊“百年好合” 有人举着酒杯起哄
整个庭院都被欢乐的气氛包裹着
拜堂仪式结束后 便到了敬酒环节
白鸠辞端着酒杯 白青跟在一旁
从主桌开始 一桌一桌地向宾客敬酒
每到一桌 宾客们都会说着祝福的话
有人还会打趣几句
白鸠辞一一笑着应下 偶尔替不善言辞的白青挡酒 眼神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就在众人喝得正尽兴时 庭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连正在敬酒的白鸠辞都停下了脚步 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温时柳一身粗布青衫 身姿清瘦 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白鸠辞脸色一凛 立刻放下酒杯 快步迎了上去
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与感激:“温大人 您怎么来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 白青当年曾遭人陷害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是温时柳用珍贵的药材和精湛的医术 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若是没有温时柳 今日这场婚宴 恐怕也无从谈起
温时柳摆了摆手 语气温和:“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我自然要来凑凑热闹 送上一份薄礼”
他将手中的礼盒递给白鸠辞 “祝你们二人往后平安顺遂 白头偕老”
“多谢温大人!”白鸠辞双手接过礼盒 深深躬身行礼
白青也跟着弯腰 眼底满是感激
温时柳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便在白鸠辞的邀请下 在主桌旁的空位坐下
有温时柳在场 众人的言谈间多了几分拘谨 却也更添了几分热闹
不少人借着敬酒的机会 向温时柳表达敬意
宴席继续进行 桌上的菜肴一道接一道地上来
清蒸鲈鱼 红烧狮子头 松鼠鳜鱼
皆是精致美味
宾客们推杯换盏 谈笑着 从朝堂趣事聊到家常琐事 气氛越发热烈
沈悠与沈怀珩坐在主位 偶尔与身边的人交谈几句 目光却时不时落在白鸠辞与白青身上
眼底满是欣慰
两个历经坎坷的人 终于能寻得彼此 过上安稳的日子 实在难得
宴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终于 在喝彩声中 陈泠缓缓走上台
大殿中间放了一把琴 陈泠将手轻轻附在琴弦上
初起的琴音极轻 如春日晨露滴落在青石板上 细弱却清晰
音符缓缓淌出 没有大喜之日的热烈 反倒带着几分清浅的温柔
像是微风拂过江南的柳丝 每一缕都缠着细腻的暖意
也像是这么多年 两人细水长流的温柔
宾客们的喧哗渐渐低了下去 有人侧耳 有人抬眼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架琴与弹琴的人身上
陈泠垂着眼 指尖在弦上轻拢慢捻
琴音顺着他的动作舒展 似溪水漫过浅滩 没有急流险滩的激昂 只有缓缓流淌的平和
恰如白鸠辞与白青相伴的岁月 没有轰轰烈烈 却在朝夕相处里攒下了满溢的温情
渐渐的 琴音悄然转了调子
原本轻缓的旋律添了几分明快 像是雨后初晴的阳光 透过云层洒在湖面 波光粼粼间满是生机
指尖在弦上的动作快了些 却依旧稳当
音符跳跃着 如林间嬉戏的雀鸟 叽叽喳喳里满是欢喜
这欢喜不张扬 不喧闹 是恰到好处的雀跃
像是白鸠辞为白青整理喜冠时,指尖不经意流露的珍视
琴音里没有华丽的技巧 每一个音符都朴实地传递着喜悦
台下有人轻轻点头 嘴角也跟着漾起笑意 仿佛能从这琴音里 看见两人相处时的细碎美好
也有人轻轻的落了泪 似乎是体会到了这一句珍重的不易
琴音一顿 转而沉了下去
低音缓缓响起 带着几分厚重 像是老松的根 深深扎在泥土里 沉稳而坚定
这调子没有之前的温柔与明快 却多了份掷地有声的郑重
像是陈泠心底的感激与祝福——当年他流落街头 是白鸠辞给了他暂时求生的地方
这份恩情 他无以为报 唯有将所有感激揉进琴音里
借这沉稳的调子 祝他们此后的日子 如这琴音般扎实
无论风雨 都能携手相扶 安稳长久
台下的喧闹彻底停了 连喜娘都放轻了脚步 唯有这厚重的琴音在堂内回荡
撞在人心上 软而有力量
片刻后 琴音又渐渐回升
将之前的温柔明快与沉稳渐渐融合
旋律不再是单一的情绪 而是像一幅铺开的画 既有柳丝拂水的柔情 又有阳光洒湖的欢喜
陈泠指尖翻飞 琴弦震颤间 琴音如织 将他所有的心意都缝进了旋律里
祝他们岁岁相伴 朝朝暮暮皆有温情
祝他们前路坦荡 风雨同舟永不分离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 陈泠指尖轻轻抬起
琴音的余韵在喜堂内绕了一圈才缓缓散去
他抬眼看向堂中两人 白鸠辞正朝他温和点头 白青也笑着弯了眉眼
陈泠起身 对着两人深深一揖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一曲 是他能给出的 最真挚的贺礼
台下掌声雷动 陈泠挂了浅笑 退回席间
袖中手却不自觉的揉着发疼的手腕
不知不觉 夜色渐深
宴席也接近了尾声
宾客们大多已有了几分醉意 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开始陆续起身告辞
白鸠辞与白青站在府门口 一一送别宾客 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待最后一位宾客离开 白鸠辞转身看向白青 眼底满是温柔
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将白青打横抱起
白青惊呼一声 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脸颊瞬间红透 却没有挣扎
“夜深了 带你回房休息”白鸠辞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抱着白青一步步朝着后殿走去
庭院里的红灯笼依旧亮着 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映在青石板路上
留在府中的侍从们也开始收拾残局 撤下桌上的碗筷 清扫地面上的杂物
喧闹了一整晚的白府 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酒香与饭菜的香气
屋内 白鸠辞看着白青点了些朱砂的唇
红帐落下 遮住一室涟漪
红烛高燃映彩屏 流苏轻飏绕花灯
罗裙半解香风软 玉盏同斟笑盈盈
眉黛浅 鬓云倾 指尖相触惹心惊
今宵共枕鸳鸯梦 来日朝朝与暮暮
夜深露重 也驱不散旖旎的梦
暗卫营全员出动 在将军府守了一天
撤退时 玲珑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
暗五眼疾手快 接住了那青花瓷的盘子
这可是皇帝赏赐的青花琉璃
若是打碎了 她难逃其咎
不过好在 有暗卫大人帮她接住了
“谢过大人!”玲珑满是感激的对暗五行礼
“大人留步 奴婢这有些今日宴会上剩的酒 大人若是不嫌弃 便拿去吧”
随后递给暗五个小酒壶 就转身跑走了
暗五拎着酒壶 什么也没说 跟上撤退的大部队
宫墙巍峨 将白日里白府喜堂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星星点了灯时 暗五的身影如一片落叶般掠过层层飞檐 最后停在东宫偏殿的屋顶上
青灰色的瓦片带着白日暴晒后的余温 却抵不住晚风里的凉意
他往后一靠 脊背贴着冰冷的殿宇飞檐
从怀中摸出那个扁圆的酒壶
晃了晃 还有大半瓶 上好的佳酿
屋顶空旷 只有远处宫灯的光晕在夜色里晕开淡淡的黄
衬得满天星子愈发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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