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但男主法海(Limere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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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Limerency
- 入库:10.28
不过,当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孟苍的车上?后来师兄和岳珺教授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座高架桥上?
宜年怀揣着满腹疑问回到病房,推开门后有些惊讶,岳珺竟然在客厅等他,茶几上已经放着他拜托岳珺给他带的讲义和笔记了。
“教授,您怎么这么晚还把我的讲义和笔记带过来。”宜年很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您是明天再顺便拿来给我的。”
岳珺笑笑,话说得慢,唇形很清晰:“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样说,宜年更错愕了。难道他还打算也一起留在这里?
岳珺继续说:“你是患者,肯定需要陪床家属,我是项目负责人,你作为试用志愿者发生了这个严重的副作用,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必须照顾好你。”
话已至此,宜年心里明镜似的。这种意外,岳珺确实难辞其咎。
虽然宜年是偷用师兄的法器,但他现在听力受损是实打实的。不过出家人向来随缘,他倒觉得这不过是场小劫难,静养些时日自会痊愈。既然岳珺愿意照顾他,他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他点头答应:“那就麻烦教授了。”
这边宜年刚刚道谢,转身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就有些后悔。之前他没有仔细检查套房内的房间,以为房间够用,他能和岳珺分别用两个房间。
但现在他看到的是,主床确实宽大,但紧贴着它的,是一张仅有半臂之距的陪护床,两床之间连道帘幔都没有。
毕竟岳珺是长辈,这样很尴尬。
“我先洗澡去了。”宜年以洗澡为借口逃离现场。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宜年闭目长叹。说实话,他十几个人的罗汉堂大通铺都睡过,现在相当于两个人的通铺,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换了病号服出来,让岳珺去洗澡。他本来还想要等着岳珺出来问起之前在高架桥的事故,可刚倚在床头翻开《金刚经》讲义,眼皮就不受控制地发沉。
寂静像一床柔软的棉被,将他缓缓包裹,太好睡了。
岳珺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时,不由放轻了脚步。
宜年斜倚在床头睡得正熟,一只手放在讲义上,一只手抱着贝拉小兔,呼吸轻轻的很香甜。
岳珺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太香甜了。
宜年微启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色,长睫在眼下投出安恬的阴影。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菩萨低眉的意思,便是眼前这个毫无防备的睡姿。
因为太慈悲、太纯净、太美好,所以令人忍不住想要触碰,想要拥有,想要……弄脏。
岳珺轻手轻脚地将讲义拿开,又将被子盖在宜年身上,小心翼翼地掖好。
关灯的刹那,黑暗如潮水般漫过房间。
他本该退开的,可双脚却像生了根,目光如蛛网般黏在那抹朦胧的轮廓上。
理智在崩塌边缘摇摇欲坠。
他分明看见自己的影子正缓缓俯身,在距离那张睡颜寸许的地方停驻。夜风裹挟着少年身上的香甜,让岳珺再也克制不住。
他要抱住他,做他的枕头,做他的床垫,做他的被子,也做他的贝拉小兔。
他想要成为他生命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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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想从今天开始日更,争取争取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回
宜年平时作息非常规律, 每天天一亮就会自然醒来。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加上身体出现的问题,让他这个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也乱了套。
他是被食物的味道香醒的。
晨光透过纱帘, 在被褥上织出细密的光纹。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下意识看向陪护床, 上面的被子已经叠好, 就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岳珺应该早就醒了。
他自言自语:“现在几点了?”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耳朵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见。昨天的时候, 他的右耳还能听到些微的声音,现在却只有一片死寂。
明明睡得很好, 他仿佛飘在暖暖的云端,身躯被温柔包裹,久违的酣眠让每一寸筋骨都舒展开。睡着的感觉让他想起修行世界中在月宫的时候,月君对他用了入药的香,让他睡得很舒服。
果然,这种舒服是有毒的。
宜年轻叹一声,默默洗漱完毕。推开房间门后,他看见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今日的早餐,白粥和清爽小菜, 很适合病患的饮食。岳珺早已坐在桌前, 见他出来便扬起温柔的笑意,问:“睡得好吗?”
宜年听不到声音, 但从他的口型猜出了问候, 便微微颔首示意。
“还可以……”宜年苦笑一声,坐了下来,“就是耳朵的问题似乎加重了,我现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岳珺的笑容立即凝固在脸上, 他没想到宜年的症状还能加重。他起身坐到宜年旁边的位置,拉住宜年的手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问:“你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宜年疑惑地看过去,岳珺这才用手机打字又问了一遍。
宜年说:“倒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觉很好。昨天还有些劳累,今天起来神清气爽,唯一的遗憾就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岳珺实在着急,立即按了紧急呼叫铃,让医生提前过来查房。宜年见状,只得迅速将早餐吃好。
没多久,病房门被急促推开。为首的老专家带着四五个白大褂鱼贯而入,推着装满仪器的诊疗车,阵仗之大让宜年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他赶忙点开手机上的语音识别软件,他听不见,只能借此看懂别人说的话。
今日本来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但宜年的病情进展比想象中更快,专家向岳珺提议:“总之,器质性病变暂未查出,如果不是别的问题导致,我们这边只能按照突发性耳聋来治……”
岳珺也没想通宜年这个病症的缘由,他这个项目开展以来,上百名志愿者中出现副作用的案例他都烂熟于心。其中最多不过是精神萎靡、短期记忆模糊、失眠焦躁这类轻微症状,在足够的休息之后就能够完全恢复,目前其他志愿者中没有出现过五感受损的情况。
他用笔记本电脑反复翻看实验数据,从理论上来说,志愿者受影响仅有大脑颞叶的浅层区域,根本不可能波及到听觉神经。但眼前的事实却残酷地摆在面前,宜年出现了听力完全丧失的症状。
而且,宜年的这种症状与常规的听力损伤完全不同。这两天的检查结果显示宜年的听觉系统结构完好,却像被某种力量强行关闭了感知功能。这种异常,已经远远超出了项目可能引发的副作用范畴。
“要再查一遍吗?他的病情出现了变化,再查一遍可能与昨天的检查结果会有不同,也许能找到问题所在。”有医师建议道。
“再查一遍吧。”岳珺脸色沉下来。他也联系了一个关系好的医修大专家,晚一点会过来给宜年看诊。
现代医疗体系分为医师和医修,在很久以前被称为西医和中西。科学和灵学发展到今天,医疗体系形成了独特的双轨并行制度。
医师一派秉承现代医学理念,依靠化验报告和影像学检查做出诊断,用精密仪器、化学药物和外科手术对抗疾病。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必须经过医学院的严格培养,并通过国家统一的执业医师资格考试。
医修一派则延续着古老的修行传统,通过望气、把脉等手法探查患者体内的灵力流动,运用符咒、阵法等手段调理阴阳平衡。想要获得医修资格,不仅需要熟读《黄帝内经》等典籍,更要通过医学修真协会的考核,证明自身具备足够的灵力修为。
在莲华国际医疗中心,医修体系虽然与医师体系并立,却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医修的治疗效果几乎完全取决于个人修为境界,一位金丹期的医修施展的清心咒,与筑基期医修的同名法术,疗效可谓天壤之别。所以除了个别名声在外的医修,月君对其他人都信不过。
医师们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病患,表情管理很到位,宜年又听不见,他很难猜到自己的病乐不乐观。
他知道,如果永远听不见的话,他就是残疾人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住的寺庙里有个瘸子和尚,就是残疾人。虽然其他和尚很照顾残疾的瘸子和尚,但有重要的事情都不会叫上他。瘸子和尚独来独往,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后来有一天他自己一个人上山挑水再没有回来。宜年听其他和尚说,瘸子和尚在当和尚前就得了抑郁症,现在是又病发,不知道跑哪里去寻短见了。
即使自己是残疾人,宜年觉得他也不会像瘸子和尚那样寻短见。佛说,烦恼即菩提。他莫名其妙听不见,也许是佛的某种警示。
医师们开了单,本来有专门的陪护人员,但岳珺不放心,要亲自陪护,将其他人都打发走。
他牵着宜年的手带他去做不同的检查,时不时用语音识别转述自己的话给宜年看,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医生说检查出病因,就能治好。”
宜年知道岳珺只是在安慰他,便问:“如果我的耳朵治不好了,你们的这个项目会终止吗?”
岳珺愣住,没想到宜年竟然在考虑这种事。
宜年说:“其实你们的这个项目挺好的,对修行者的助益很大。但如果真的会损伤五感,会不会影响研究往下进行?我也希望我的耳朵能快点好起来,可若因此让研究进展不下去,倒是很大的遗憾了。”
岳珺的双手突然紧紧扣住宜年单薄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病号服起了皱褶。他咬着牙说:“听着——”因为宜年听不见,他拿出平板电脑,让屏幕显示出他说出来的话:
【项目随时可以终止】
【你的健康高于一切】
【没有任何研究比你更重要】
宜年被他的样子吓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岳珺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整理好状态,继续带着宜年去做检查。
午间吃了饭,离下午的检查还有一段时间,宜年终于找到机会对岳珺说:“教授,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岳珺见他态度郑重,以为宜年会问关于项目的事情,或者是那天晚上在高架桥发生的意外。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两杯茶,答应道:“好。”
宜年问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抱着我睡觉了?”
岳珺听到他这样问,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但喷出来会弄脏宜年干净的脸,所以他强迫自己咽了下去。他心慌,却故作镇定:“没有,怎么可能,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你睡着被子没盖好……”
宜年看着屏幕上的字,又转头去看岳珺的表情,回忆起刚睡醒时的感觉,心中有了犹疑。他答:“哦,好吧,那是我误会了。”
也是,怎么可能。
那种黏糊糊的痴迷的怀抱,应该只是他做的一个梦吧?
宜年若有所思。
岳珺没想到宜年这么敏锐,竟然能察觉到睡梦中发生的事情。他故意转移话题说:“你难道不想问之前在高架桥上发生的事情吗?”
宜年笑笑,道:“我是想问。”但毕竟是他偷用了师兄的法器,才出现这样的意外,他是有些心虚在的。
岳珺将在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告知:“我们这个项目确实还不够完善,本来应该在安全的环境进行测试。梵天是我们的试用志愿者,他擅自把灵犀珏拿回去已经是违规了。你误用灵犀珏,不怪你,怪只能怪梵天不遵守规则。
“有部分试用志愿者在进入全息修行状态时会出现类似梦游的情况,你就是这样。梵天发现灵犀珏不见,你本人也消失,就立即将这件事上报到我这里。
“所以我就和他一起寻找你的踪迹,发现你被人带上了一辆车。我和梵天追过去,将那辆车在高架桥上逼停。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你那时候也已经醒来了。”
宜年听着他的讲述,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岳珺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透着些许违和。
“原来如此。”宜年仍有其他疑惑的地方,“不过,孟苍为什么要带我上他的车?”难道是他梦游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岳珺听到他提起孟苍,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问:“你想起他叫孟苍了?”
宜年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我昨天晚上无意间看到电视在播他的新闻,才知道他叫孟苍。”
岳珺暗地松了一口气。
宜年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说:“不过,在修行世界里,我见过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叫孟苍。而且……
“我也见过一个和教授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叫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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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周天晚更新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回
本来岳珺已经准备好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看到这张与记忆重叠却又陌生的脸,很难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太过于天真无辜了。
宜年仰着脸看他,睫毛在灯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瞳孔清澈得能望见底,就像初春将融未融的薄冰, 让人不敢用力呼吸, 怕呵出的热气都会惊碎这份纯净。
他找了宜年太久,喉间那些辗转千年的字句早已凝固得僵硬。到了现在这一世, 虽然宜年的样子与当初玉蝉子的时候很相似,却又显得更稚嫩。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即使身上有着神性,躯壳的脆弱在此刻具象成某种近乎残酷的美。
岳珺知道宜年听不见,假意接通电话,趁机离开了房间。到走廊后,白墙冰冷地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手机从指间跌落。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啊,一直在欺骗、隐瞒、自作主张。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这样做,他没办法。
宜年见岳珺急急忙忙接了电话离开,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他也就自行洗漱睡午觉去了。
他以为下午的时候岳珺也会继续陪着他去做检查, 却没想到岳珺给他发了信息,说有事要回学校处理, 晚上再来医院陪他。其实他也没有那么需要人陪护, 他只是听不见,跟人沟通会比较难一些,但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做检查还是能做到的。
院方派了专业的陪护人员来带领他,所以下午的检查做完后时间还算早。只是检查结果没有那么快出来, 而且医生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跟他说,可能还要先通知岳珺。
宜年也不在意这些,回房间就开始复习功课。
佛学比较偏向于文科,注重于平时的积累。他虽不是天资卓绝的那类学生,倒也凭着稳扎稳打的性子始终保持在中等偏上。在考试前也没有懈怠过,即使是临时抱佛脚也要好好梳理一下知识点。
晚餐后岳珺也没有回来,宜年就有些无聊了,他想着看看手机里的消息,结果社交软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打开对话页面后始终显示“连接中”的转圈图标。
其他应用都能正常刷新,唯独通讯功能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绝。昨天还能跟桓永对话呢,怎么现在就这样啊。
宜年不由得叹气。
这部二手智能机是他读高中后方丈特意去数码城挑的,虽然用久了运行起来总像老牛拉破车,但好歹陪他熬过了快有四年。现在屏幕卡在社交软件的启动界面,转了半天的小圆圈终于变成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让他此刻的心情复杂起来。
期末月的班群里肯定在发各科重点和考试安排,上周班长还说要上传复习资料。宜年把手机重启,然后点进去还是不行。
他没有笔记本电脑,所以也没有用电脑的习惯,如果课业需要,他都是去图书馆的电脑室完成。
除了社交软件,其实也可能直接打电话或发短信。
“算了。”宜年放弃,打电话未免太唐突,而且他现在听不到声音,难以跟人交流,也不想让别人担心。发短信的话,又不像是他的风格,被人误会也不太好。
宜年想着晚上也不是没有时间,干脆找个数码店修修手机好了。
之前护士姐姐交代过他住院的规矩,明令禁止患者私自外出。但他总不能让护士姐姐帮自己修手机吧?
他把病号服换下,穿上来时的T恤和裤子,又戴上帽子口罩,显得自己不像是个病号了。他小心翼翼地出门,想装作来探病的家属若无其事地出去,却不想到了安全通道口迎面对上推着车的护士姐姐。
宜年有些心虚,闪身到了最近的没有锁门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应该是医生的更衣室,好在里面没有人。
他从门缝里见护士姐姐经过,正想要出去,又见到另几个人直接往更衣室过来。宜年避无可避,随手抓了一件白大褂套上,又把头上的鸭舌帽换成了医师戴的那种布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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