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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但男主法海(Limerency)


“我一放开,你就要消失。正如那时候……若不是你,我不会有窥见天机的眼睛,我根本不会跟着太阴星君来天界。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阿年,我不可能放开,我绝对不会放开。”月君鼻尖抵上宜年后颈,呼吸灼穿单薄布料。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想要取代太阴星君,我为什么要阴阳平衡的权柄。我是想要找到你,只要我足够强大,我就能找到你。后来我找到了,在那之前我就找到了,我又想,我必须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我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怕伤了你……”
破碎的记忆浮光掠影般闪过,宜年自然能从玉蝉子的记忆中寻到相关的片段,只是太过遥远实在是模糊。山涧边递出的琥珀石,少年仰头时灿烂的笑,不过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倒是被记了这么久。
宜年忽然觉得可笑。
过了太久了,被月君熬成执念的毒,如今还要强灌进他喉咙里。若是早些时候听见这些剖白,或许他还会心软几分。
“你拦不住我。”
宜年周身骤然迸发出一圈黑金煞气,震得月君他踉跄后退。
整棵姻缘树剧烈震颤,千万银铃在狂风中发出凄厉哀鸣。月君抹去唇边溢出的血丝,抬头只见宜年转眼已掠至鸳鸯谱库的玉阶前。
“阿年——!”
月君将呕出的血又咽回去,顾不得心脉剧痛,化作一道流光急追而去,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天庭此刻早已乱作一团。
趁着众仙疲于应对那泼猴,宜年指间凝起一缕煞气烈火,生生熔断了鸳鸯谱库门前的禁制。宜年足尖轻点,踏步而上,悬停在星图前。
身后传来月君的呼喊:“不!”
宜年充耳不闻,抬手摘下那颗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明珠。当初便是因为他在这里写下了“宜年”和“岳珺”,让天道凝成了结晶。
明珠在掌心微微发烫,那些心软、迟疑、乃至片刻温存,不知是这玩意儿强塞给他的多余情绪,还是他本身便是那样容易被打动。
正如月君所说,谁不想要步步往上、最终登顶?他玉蝉子是佛祖压制的凶兽,在身份上便没有了登顶的可能。
他要将身上的这层污秽洗刷,便要先清除了身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因果纠葛,再在人世间孑然一身。
是恶鬼,还是真佛,不过是佛祖的一句话罢了。
他与孙悟空是同样的境遇,却是不同的选择。
一个被发配到御马监做养马的弼马温,若不是有人提点,还自以为威风地过着休闲日子;一个被要求去玩无间地狱当差,靠了金蝉子和他自己几番运作,才勉强在下三重境当一个半佛继续苦修。
最后,那齐天大圣闹翻了天庭,去往逍遥自在的人间,却还是被压在五指山下。
而他,留在这里,决定断绝所有感情,为自己也为金蝉寻求一个机会。
天穹骤然暗了下来。
明珠在宜年掌心迸发出刺目的光芒。这明珠,是他和岳珺的因果纠缠,自然也记录了夙明眼被剖离的时候。那珠子在宜年的手上变得透明,猛然升起与他的左眼重合。
“轰——!”
整座鸳鸯谱库剧烈震颤,宜年的视野在刹那间破碎重组。他看到了,天地间浮现出的线,那并不是真实的线,而是贯穿古今的因果洪流。
刺目的金光如业火焚天,月君双目刺痛泪流不止,却仍强撑着飞身而起。他伸出手,指尖穿过漫天流散的星芒,却抓了个空。
他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宜年消失了。
他等了千年万年的人,在他眼前消失了。
午夜的校园笼罩在一片诡谲的寂静中。岳珺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潮湿的地面擦出刺耳鸣响。
不该这样的。
他甩上车门疾奔时,腕表指针已划过凌晨一点。明明这个时间道路本该畅通,可方才高架桥上那场惨烈的连环追尾,硬生生耽搁了他四十三分钟。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一样。他不能再遭遇了,若是再来一次,他真的会活不下去。
实验室的感应门在面前滑开,他打开灯,冷白灯光刺痛眼睛。
“教、教授?!”耿夏萱看到教授进来,慌忙从行军床上弹起来,迷彩睡袋哗啦滑落在地,“您怎么这么晚又过来了啊?”
岳珺扫过她眼底的青黑,放缓了语气:“虽然你们放假,但我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刚刚太匆忙,有些重要的资料忘记拿,这才又过来一趟,倒是麻烦你了。”
“您应该跟我说一声嘛,我让师弟亲自给您送过去。”耿夏萱啪地按亮总闸,整个实验室骤然通明,“是什么资料。”
岳珺将需要的部分一一告知。实验室有一个专门的文件管理室,是不可数字化的机密文件,只有他和耿夏萱才有权限。
“不好意思啊教授,我的一卡通被人借走了。您的门禁卡给我一下?我去给您找一找文件。”她笑着摸向空空如也的衣领,本该挂着的门禁卡并不在。
毕竟刚刚更新了版本,他们有些懈怠也情有可原,岳珺也不好步步紧逼,会引起学生们的反感。岳珺摇头轻笑,摘下自己的磁卡递过去。转身时,余光瞥见主控屏上跳动的数据流。
“这个更新的效果看起来不错。”他称赞道。
“教授!”耿夏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飘来,“是牛皮纸档案盒对吧?”
岳珺刚想要回答档案盒的具体编号,突然意识到耿夏萱没有门禁卡,是怎么进入实验室的?
而且,作为学生负责人,她竟然会安排自己在放假期间作为值班?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岳珺赶紧起身,往文件管理室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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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最近忙死宝宝我了!!!
不是不更,是缓更、慢更,有策略地更……
事情太多了,部分地方写得仓促了,见谅见谅,回头再好好捉虫。

孙悟空这一大闹天宫那可不得了, 直教三界震动。
王母和玉帝都怒得不行。要是平常的事情还好,这是蟠桃会。蟠桃会不仅有东方天界的众人,还邀请了西方极乐的菩萨罗汉。搞了这么一出, 两边的友谊不说伤不伤,反正东方天界的脸面是没有地方放。
“好个猢狲!”玉帝怒拍龙案, 本以为将其封为弼马温能让他安分, 没想到竟然闹出这样的大事!
孙悟空神力通天,在各处天宫乱跑, 天兵追拿却根本追赶不上筋斗云的速度。如今,孙悟空回了人间老家花果山称王称霸, 在水帘洞前竖起齐天大圣的旌旗,召集万妖来朝,竟是要与天庭分庭抗礼的架势!
玉帝震怒,当即点将托塔天王李靖,命其率十万天兵下界擒妖。李靖领了圣旨,祭起宝塔化作山岳般大小,塔底喷吐玄黄之气,朝花果山当头罩下。
谁知那猴妖的金箍棒骤然暴涨,竟似擎天玉柱般直刺塔底。眼看着玄黄之气泄如泉涌, 李靖面色煞白, 急忙掐诀收回,不然差点叫他的宝贝碎了。
李靖的三儿子哪吒见状大怒, 当即现出三头六臂法相。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神器齐出, 对阵数招竟然落了下风。紧接着四大天王跟着上,却也还是拿那猴子没有太多办法,别说杀灭,连毛都不容易碰到。
也就只有二郎真君杨戬与哪吒联手能与他僵持, 三人在花果山上方的天际鏖战,数日都分不出胜负来。
天庭上下被这场闹剧搅得人仰马翻。
瑶池的蟠桃盛宴草草收场,琼浆玉液泼洒一地,至今无人收拾。凌霄殿的朝会停了七日,各部仙官守着破损的法器唉声叹气。连之前从西方极乐来作客的菩萨罗汉,也由于天河弱水受到影响没办法及时返回须弥。
尤其是幻月宫,司缘仙子历来需要往返人间做牵姻缘线的事务,却碍于南天门戒严,根本没有办法出入。月君本该安抚宫中仙子,想办法让姻缘事务不至于完全停歇,但他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他一心只想着他的阿年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遍寻不见,无论是幻月宫,还是其他仙宫,他找遍了东方天界,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这让他怀疑那人是不是下了坠仙台,入了下界的轮回,但又想并不应该,他深知玉蝉子对修行的执着。
最后,他只能借由护送西方客人回去为由,再到了天河弱水三生阁,找了飞鹰去通传,想要与金蝉子见上一面。
如今天河弱水也不平和,受到孙悟空与二郎神君、三太子哪吒大战的影响,天河弱水此刻翻涌如沸,金戈交鸣的余波将水流撕成狂暴的漩涡。寻常小仙若踏足此间,怕是一个浪头便要魂飞魄散。
月君在佛塔等得心焦,终于是等到了金蝉子。当他见到那张与宜年一般无二的面容出现时,他似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底某处更痛了。
“你可知他会去哪里?”月君急切得不行,连前因后果都省略了没说,声音嘶哑得可怕。
但金蝉子聪慧过人,一下便知道他在问什么,道:“既然你们在尊者见证下签了契约,不到三百年,他应该不会离开。”
“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了!”月君难以自控,他一把抓住金蝉的肩膀,质问道,“你与他心意相通,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金蝉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道:“佛者无相,你既然不相信他会留在原地,那自然你便看不见他。你此番执念,无论怎么找,都是无用的。”
月君一愣,半响说不出话来。
金蝉子将他的手撇开,目光往激昂汹涌的天河弱水看去:“施主可听过达摩渡江的故事?”
月君未答。
金蝉子道:“达摩北上嵩山途中遇长江天堑。岸边众人正为渡江发愁,达摩折下一支芦苇掷于江面,踏苇而过。众人惊呼时,达摩道,诸佛无相,以众生心为相。尔等心中有江,故不得渡。”
月君却仍不能理解,声音颤抖:“什么意思?”
金蝉子将一片叶子放入月君的掌心:“你心里没有的地方,纵使咫尺,也是天涯。你心里没有的人,即使遍寻三界,也不可能找到。”
“不!不是,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我爱他,我——”月君着急解释,手上用力差点将叶片揉碎。
好在金蝉子扣住了他的手腕,那片青叶在指间泛起微光:“这是般若林玉蝉子的那片叶,之前他交代帮忙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便将这枚叶子带回去,他自然知道……”
月君盯着叶脉,心中突然又有了希望,这是机会。
“可是我找不到他,我又该怎么才能给他?”月君喉间涌上腥甜,懊悔、怨恨和不甘的情绪在胸中反复,他只恨自己做得太慢。若是他能够早些获得太阴星君的权柄,将时间阴阳掌握在手,也许也不会这样被动。
金蝉子却仍只是说:“你带回去,便可以了。”
宜年也说不好自己此刻的状态是什么,他飘飘忽忽恰似太初之时的混沌,又深刻地感觉到万物的所在。他既是拂动纱幔的穿堂风,也是花枝上的晨露,甚至还可以是将离鼻间的呼吸。
万物皆是我相。
这让他难得叫出了系统来:“我似乎知道上帝视角是什么样子的了。”
系统:【亲爱的宿主,恭喜您有了新的体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哦,请您记得打一个五星好评。】
宜年知道很好奇,说系统是智能的,那它究竟能不能成为万物中的其一呢?万物有灵,数据流也包括在其中吗?
宜年故意道:“那也不至于好评,你们的剧本写得一般般吧。好好的佛道修行,全搞些情啊爱啊的,酸掉人的大牙。而且前期没有更新版本前都没有指引,我差点迷失其中,最多只能给个两星。
“一星给你们的人物建模,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好看,也还原了我的美貌。另一颗星呢,持保留意见吧……”
系统:【亲爱的宿主,请允许我向您澄清,我们的全息修行体验是完全无剧本的纯即兴演绎,希望您不要误会。】
“啊?”宜年略有震惊,这么久以来,从法海、裴宣到玉蝉子,他经历的故事不说跌宕起伏,也能说是离奇复杂,怎么可能是没有剧本的?
“你没骗我吧?你们这种类似全息游戏的模式,不都是有脚本吗?”宜年不太相信,在他的想象中,无论是谁进入,都会跟他一样经历同样的一个故事。可能故事的差别在于不同的修行流派,像他属于禅修弟子,所以他就以法海的身份来体验,后来又穿越到法海前世的玉蝉子身上……
系统:【当然不是,如果有脚本的话,又怎么称得上是国家级的创新高精尖技术项目呢?我们的整个运作规律,并不是基于既定的脚本和内容,完全是以修行者本身为主的。】
宜年没太理解,追问:“什么意思?”
系统:【意思就是,您在修行中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您自己的修行课程。我们的系统启动是基于灵犀玦,在灵犀玦连接上总服务器的瞬间,基于您本身的数据参数和个人意志,生成了分阶段的修行模式。】
“不是,法海的故事、玉蝉子的故事,甚至嫦娥后羿、织女牛郎,虽然这些都是知名的故事,但没有脚本的话我又怎么……”说到这里,宜年突然有些懂了,“这些……难道是真的发生过的?”
系统:【记忆中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实发生,那只是基于你自己的内心,若是要追本溯源来看待历史,恐怕还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
宜年沉默。
一直以来的混沌突然清明了些,怪不得他总是扮演得很沉浸,甚至不像是他自己。其实并不是他混淆,他变了,而是他的某一部分与所扮演的角色重合了。
法海坚韧沉静,玉蝉爱憎分明,而他宜年却傻傻的还以为这场修行与游戏没有差别。
“还是好难懂。”宜年笑了起来,“哎,我在学院上课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老师们的话总是很难懂。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修佛的好苗子,但从没有想过放弃。”
他想起自己被老和尚从孤儿院带去庙里的时候,道:“当时候方丈对我说,如果我不想修佛,也可以转俗家弟子。寺院可以供我上完大学,我换成别的专业也没有关系。
“但我又能转什么专业呢?从小我就在寺庙长大,我只会挑水念经礼佛,除了当和尚我真的没想到还可以做别的事。”
他不是说给系统听,更多是自言自语。
正说着,月君从外面回来了。他知道月君找不到他很着急,但他一直在这里,月君却看不见他。
也许是他并没有很急迫的想要被看见,也许是月君确实发现不了他的“相”。两人分明近在迟尺,却又像是远在天涯。
月君带回来一片叶子,那叶子在进入幻月宫后消失不见了。
因为它到了宜年手里。
这是玉蝉子的般若叶,是他的命脉的痕迹。
之前他让月君将织女手书的有东华帝君咒文的纸绢交给金蝉子,这便是金蝉子的回信了。
虽然他获得了玉蝉子的记忆,但却还是桎梏在这具失去了一半玉魄的身体中。他为了让孟章神君不至于堕魔,牺牲了很多,才得到了佛祖的承诺。
“东海?”
宜年从中感知到了东华帝君的方向,如今孙悟空大闹还没有停歇,东海想必并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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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捉了虫了

第99章 第九十九回
月君回到幻月宫后, 月君攥紧的掌心蓦地一空,般若叶像一阵风散去。他心中微动,知道金蝉子所说没错, 玉蝉并没有离开,一直都留在幻月宫中。
但他们却见不上面, 因那所谓的什么“心中无相而所见无相”。他不懂那些佛家的事情, 他只想要找到他的阿年。
月君再一次遍寻月宫,仍一无所获。
宫中冷清得诡异。仙娥们闭门不出, 连玉兔从画镜台过来也不够花朵给他捣花汁。姻缘树悬挂的姻缘铃许久未响,藏书阁也无人出入。仙子们甚至不敢聚在一起, 怕稍有不慎会触动天庭的禁忌。
月君在西厢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被遗忘的小兔贝拉。
之前宜年在禁室修行,并不需要这只小兔,他便没有再渡去灵力。也因为这样,小兔变得几近透明不可触。
月君心情复杂,将小兔的形象重新复原,心念一动,从它身上获取记忆。小兔的红瞳记下了那一瞬的残影,月君从中窥见了玉色指尖穿过绒毛的情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怜惜。
指节微曲的弧度恰能托住它颤抖的下颌, 拇指轻轻蹭过耳根那簇总也梳不齐的杂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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