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但男主法海(Limerency)
- 类型:
- 作者:Limerency
- 入库:10.28
为了与人类在一起, 织女竟荒废了纺织的手艺,违背天命,剖出一半仙根予牛郎。虽然天兵将这对悖伦的夫妻捉拿,王母下令将牛郎放逐远星永世不可回。而对于织女,谅她为不可多得的仙才,只要她认错,受过惩处后还可继续在天界纺云织霞。
织女却毫不悔改,宁愿与牛郎一同放逐远星。
在放逐前夕,玉蝉前去劝阻,织女却道:“虽牛郎窃我衣衫,将我留在人间,与我相知相识,但他对我一见钟情,拜月焚香,虔诚之心换得月君朱笔一点。既牵了红线,纵他身化白骨、名没荒冢,我当生死相随。”
玉蝉痛惜她的才华,仍想挽留:“若你谪后,三界六道再无仙娥能织就万霞锦。那牛郎不过凡胎浊骨,纵有月君赤线相系,岂配折你万年仙根?”
说到牛郎,玉蝉实在来气:“凡夫俗子!分明是贪妄仙缘的孽障,盗衣结缘已是僭越,连累你受罚受贬!你怎么能被他的甜言蜜语蒙蔽?如今玉帝王母案前尚有转圜,只要你认错认罚,断了情根,我便以千年功德作保,替你去向上仙们求情!”
织女却执迷不悟:“你不懂,我爱他,我绝不会违背本心骗人骗己。玉蝉子,请不必再说了。你修你的无漏身,我溺我的有情苦。”
玉蝉气极,只留下两个字便拂袖而去:“糊涂!”
织女一意孤行,与牛郎分别流放到了远星。两颗无名星有了“织女”和“牛郎”的名,他们一年仅一次鹊桥相见。
在玉蝉看来,这都是凡人的阴谋。毕竟不过是引诱了一个仙娥,便换来长生不老坐拥孤星,当真是好歹毒的谋划!
他又想,那替人牵线的月君定是收了牛郎好处,才做出这样一等一的恶事,毁了仙子的清白和终生,让万里云霞都不复当初!
蟠桃会时,没有了织女的万霞锦,与往些年相比黯色不少。但东西两方上下三界的仙神汇聚,仍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场面。
席上,玉蝉难得有机会喝素酒。他喝得有些多,金蝉都没有拦住。他目光灼灼,只盯着仙神中最受欢迎的月君仙者。
在东方天界,俊美的月君与英武的二郎神齐名,并列为男仙美神。二郎神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月君牵线姻缘与仙人交际如鱼得水。
所以在蟠桃会中,月君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无数仙神与他寒暄说话。玉蝉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只能躲在人群后面暗暗窥视。
幸而品了蟠桃后大家忙着奉承王母,月君供了礼便独自离席。玉蝉找准机会尾随其后,到了瑶池水边。
水雾漫过脚趾,是催人情绪的香味,让玉蝉的愤懑再遏制不住。他摔了酒觞,琼浆溅在云靴上,像极了那日织女被捉拿时眼角落出的血泪。
“月下老儿,你那双招子若是昏花,小僧不介意替你剜了!”玉蝉醉得不轻,广袖挟风劈开水雾,金芒朝月君袭去。
月君的红线在指间绕成繁复的纹路,轻易将金芒格挡。他知道玉蝉在为织女不平,笑道:“小菩萨可知,红线系的是因果,断的可是功德。”
月君腕间金铃轻晃,玉蝉腰间忽然被红线缠绕。
“放肆!”玉蝉并指斩绳,断缕却绽作千丝,将他困成茧中人。
月君轻笑,捡起地上的玉质酒觞,道:“好凶的雪娃娃,让我想起昆仑山巅的玉蟾蜍——看着冷,含在舌尖却是甜的。”
“你!”玉蝉耳尖微微发红,周身迸出梵火,烈焰灼得红线噼啪作响。他挣脱而出,想要再次攻击,却听到不远处传到仙子的脚步和笑声。
他凶狠地瞪着月君,暂时没有动作。
月君含笑:“小菩萨这般怨恨,莫不是气我未曾替你系过红线?”
“你还敢胡乱牵线?就是你将仙女与凡人牵红线,毁了好好的仙女。玉帝王母不管你,我可要替天行道!”玉蝉横眉怒眼,站定原地念诵引雷诀,势必要将这个狂悖的仙人给劈了!
“小菩萨这般气恼,该不会向织女交付了痴心?虽痴心诚挚,她身上可没有多余的线牵给你。我倒是能替你觅得更好的姻缘,不过你这菩萨便是做不得,要下凡间去渡情劫。”月君略讶异,没想到这西天弟子竟真因为这种事要引雷来劈他。
他当然不怕,这会儿是蟠桃会,有天兵值守,那雷引了一半,便被阻隔在外。玉蝉见雷引不了,又操纵瑶池水,朝月君卷过去。
“混账!我怜惜织女才华,怎可能对她有私心?一切恶果,不都是你牵错了红线导致,你还敢狡辩?”
瑶池水有激发情绪的功效,使得玉蝉更愤怒,月君笑得却更灿烂。
那霜发仙人湿了一身的水,却不生气,反而用酒觞盛瑶池琼浆,闪身到玉蝉面前,将酒盏抵在雪娃娃的唇畔:“饮过合卺酒,才准讨伐我。”
盏中银河倒旋,映出西方极乐世界从未有过的红尘万丈,眼看着红线的虚影便要缠上来。
玉蝉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堂堂佛祖弟子,竟然被东方仙人轻浮调戏!随着他怒意的增长,僧袍的密文乍露黑影,某种暗处的力量即将爆发。
好在,金蝉及时出现,牵住了他的手。
那温润的手心令玉蝉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他开始浑身冒冷汗。原来是这瑶池水,让他情难自控,不然怎么会这样易燃易爆。幸好有金蝉在,不然蟠桃会上怕是要出大事。
月君似有所思,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着眼前两个西方极乐来的小菩萨,他们形貌相同、气质迥异。
他知道小菩萨生气的原因了,那僧袍上的暗绣应是织女手笔。
“上仙,小僧失礼,我替玉蝉向您赔不是。他喝多了素酒,失了理智,还请上仙不要怪罪。”金蝉恭敬行礼。
“无妨。”月君笑得弯了眼睛,自己饮了琼浆,不在乎汹涌而来的愉悦,“没想到佛家弟子中还有此等性情中人,实在可爱,我很喜欢。”
玉蝉听不得月君说他可爱,又要生气。金蝉赶紧拉着玉蝉连连道歉,然后迅速逃离作案现场,免得节外生枝。
之后,玉蝉便记了月君的仇,若不是不能使用禁术,他恐怕会诅咒于月君。所以他一有空就脱壳到幻月宫去虎视眈眈,想要抓住月君的把柄,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
他可不仅仅为自己受到的侮辱 ,还要为天下被乱牵红线的怨侣,让这该死的月下老儿血债血偿。
玉蝉的记忆实在有些纷乱,宜年还没来得及完全理清,后来玉蝉在偷窥的时候,好像也有被发现过……
“请上仙责罚,是我没看好,让这虫子跑进了姻缘司。”将离见月君上仙已经抓住了玉蝉,吓得他赶紧冲过去跪好,把一切责任都推脱掉,“这虫子一直在宫里乱飞,我费了好大劲儿都没有抓住他!”
月君笑笑,并没有怪罪将离,而是用手指提溜起宜年的小翅膀,道:“无妨,这可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西方极乐倒悬莲台的小菩萨,你哪抓得住?将离,去拿些素酒到亭子里。既然有客自远方来,我们幻月宫要好好招待不是?”
将离应着便匆匆下去。
月君放开手指,宜年兀地往地上落,他赶紧变身回人形。因挨得近,他这一变竟直接撞在月君的怀里。
这位霜发仙人身带暖香,如和煦春风,伸手搂住小和尚的腰,让他能稳稳站住。
小和尚是十七八岁的容貌,已有成千近万年的修行资历,作为半佛还差一些便能修得无漏圆满身。月君看他可爱,拢了手臂抱得更紧些,垂下眼来,看到小和尚的手指时却不由得愣住。
大约是受玉蝉记忆和情绪的影响,宜年对这个徒有其表的仙君也有些厌恶的感觉在。他推开月君,与其保持了距离。
“叨扰仙君,我,我先回去了,不麻烦你招待。”宜年现在只想跑路,他赶紧结手印准备中断脱壳,回到原身所在的西方极乐。
“慢着。”月君面上仍微笑盈盈,语气却清冷了些,“小菩萨,你日日来幻月宫,不就是为了寻我的把柄?现在我给你机会,你要错过吗?”
虽然有了玉蝉的记忆,但宜年又不是玉蝉,他没想报复月君。他只是想完成任务,偷走月君的小兔子罢了。
于是他回答说:“好,那,那我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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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月君:什么寻把柄,他分明就是以此为由来接近我[害羞]
宜年:兔子呢?没见到他身边有什么兔子啊[问号][问号][问号]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月君总掌三界姻缘千年, 倒是第一次见小菩萨身上这样的四道红线虚影。他盯得入神,却也看不真切,心中的疑虑更深。
宜年坐在幻月宫的观星亭, 抬头便能看到璀璨星河,低头便能嗅到素酒的清香。月君甚至还让将离拿了小吃点心, 皆是酥酥脆脆酸甜可口, 宜年爱吃的类型。
他没有客气,吃着点心, 喝着小酒,感叹好吃又好喝, 快忘了到这幻月宫来的目的。
毕竟现在不是玉蝉的真身,喝得又是素酒,不能算是破戒吧?
碍于月君撑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将离只敢瞪眼却不敢开口说话。月君道:“将离,你回去歇着,我自会招待好小菩萨。”
将离不甘心地告退:“好的上仙,那小仙便退下了,有吩咐再唤我。”
“有这么好吃吗?”月君伸手将宜年嘴角的饼渣拭去,笑问。
宜年似触电般往后挪, 但亭子不大, 他也挪不到太远。月君见他这样子,笑意更深了。
宜年自己胡乱擦了嘴, 道:“还行吧, 是比大雷音寺的膳食好吃。”
大雷音寺不是露水就是茶水,要么是树浆要么是花蜜,实在是太过于纯天然无污染了。宜年感叹,还是东方好, 西方就不存在“美食”这两个字。
“每天都可以来吃。”月君弯着眼睛,将小吃点心碟挪得离宜年更近些,“能得小菩萨喜欢,是小仙的荣幸。”
宜年清了清嗓子,觉得该进入正题,道:“我才不是为了吃的来,我是为了,为了……”
“为了报复我?”
宜年不敢与那笑盈盈的眼睛对视,看着别的地方。他正色说:“才不是报复,你乱牵红线,误了织女终生,难道没有一丝愧疚?
“我来月宫,一是警告你,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不然我不会再放过你了;二是让你知错改过,既然织女之事已然错,你就该赶紧断了她的红线,而不是还跟没事一样过自己的日子!”
宜年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答,这才敢挪眼去看月君,然后发现这位仙者正捂着嘴无声地笑。
意识到被嘲笑之后,宜年有些生气,怒目瞪了过去。
“好菩萨,你真是可爱得紧。”月君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音。星河下的灵蝶也随之飞舞,在夜色的花海中散出一片细芒。
如此美景,宜年又羞又气,他实在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
“我可以捏你的脸吗?”月君停下笑,轻声询问道。
他可是堂堂佛祖弟子,他的脸哪里是随便什么仙人可以捏的!宜年拍案了,气呼呼地准备离开,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
见他要捏决离开,月君赶紧挽留:“好菩萨,我不逗你了。你在西方极乐不知道详情,织女牛郎之事,我也受了重罚。这红线既牵上,便不是想断就能断的。”
宜年疑惑地看向他。
月君解释:“菩萨你有所不知,牵红线不是简单之事。收到人间祈愿后,经查三世簿、测缘数劫、织取红线、牵缘入谱等繁复流程才能成就一对良人。
“我坐镇月宫,总管姻缘司、红线坊、情劫阁,座下有掌缘仙卿二位,姻缘使十二,花纺仙子三十六,人间牵线童子无数。手下的谁某个环节错漏,也非我能掌控。
“织女牛郎仙凡相恋牵缘入谱,甚至还盖宝玺领了仙印,却难回溯因果起始。虽不是我的意愿,但确实是我的错漏。我已领了罚,以五百年修为的情丝喂养王母的仙鸟喜鹊,让织女和牛郎能在每年的七夕相会。
“你且放心,婚律中已多加了一条——凡仙凡相恋者,必先断其仙根,削其神籍,方可牵缘。”
宜年没想到,织女牛郎的事件后,月君也承受了不少。但他还是觉得亡羊补牢仍不晚,又道:“就不能断了织女牛郎的红线吗?”
“我试过,断不了。他俩深深相爱,死也要在一起。若有一方动摇,那线便都好断。”
听此,宜年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上一个轮回,在俗世中,他怎么剪,也剪不断他和玉青之间的红线。无论他说再狠心的话,做再可恶的事,红线却都坚韧无匹。
可是,他又怎么分得清,究竟是他的执念,还是玉青的执念?原来,剪不断,是因为他也深爱着玉青吗?
可是他怎么会爱一个虚拟的人物呢?
最后,他挖出了心来,才让两个人都明白在虚境中相守是自欺欺人,韧性十足的红线终于有了松动。
宜年有些恍惚,心情变得奇怪起来。
织女和牛郎是这样吗?
他和玉青,也曾是这样吗?
如今不知是何年何月,东海碧波岛上会有那只小蛇吗?
“小菩萨?”月君见他呆愣,出声问。
宜年却没有回答,在幻月宫的星海下,他似化作星光的碎片,消失了。月君脸上的笑意这才淡去,自语道:“还想再多聊会儿呢……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拿起宜年没有喝完的酒杯,找到被唇瓣触碰的边缘,饮下剩余的素酒。没有完全酿熟的相思醉有着少年的青涩,让人心尖绵软。
“下次一定要捏到才行。”
“玉蝉,你怎么又脱壳了?”金蝉扶住他,一脸忧虑。
宜年感觉不太好,倒在金蝉怀里深呼吸好几口气。然后那股悲伤涌过来,让他不由得落了泪。
明明过了这么久,他当时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通关游戏吗?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心里好痛好痛?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爱玉青的,因为他爱苍生,爱天下。可是,为什么现在开始痛起来了?
“你怎么了?是那个月宫的仙人欺负你了吗?”金蝉抱着他,也被吓到,赶紧给他擦眼泪。
宜年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各种焦躁、悲伤、失落、难过,全部朝他涌来,让他痛哭流涕。
这让他想到让玉蝉无法自控的瑶池琼浆。
而他刚刚在月宫喝了初酿的素酒,是用姻缘树上的情露和桃花林里的鲜桃花酿作。
金蝉见玉蝉这样哭,默默捏住了拳头,沉声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从没见过玉蝉这种样子,想必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作为玉蝉的双生蝉,也被起伏波荡的情绪感染。
“都怪我,要不是我犯了错,被罚到下三重境,也就不会连累你。现在你被人欺负,我什么都做不了。”金蝉也跟着一起哭。
宜年自己哭得好好的,没想到金蝉也哭起来。
他被吓到,立即不哭了,反而安慰金蝉,说:“不是,不关你的事,你怎么也哭了?跟你到下三重境是我自愿,当年他们要我去无间地狱,也是为了陪你,我才留下。无论哪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而且,我也没有被欺负,你别哭了,真的不关你的事。”
“那,那你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金蝉问。
两人互相帮对方抹眼泪,互相关心,却可惜并不能完全心意相通。
宜年怪不好意思,说:“……我,我以为我爱某个人,是因为我爱众生,爱万物,所以我也爱他。失去他的时候,我还庆幸可以放他自由。
“如今我才后知后觉,我爱他,并不是对众生万物的爱,是因为我……我想跟他在一起,是那种很自私很自私的爱……
“当时,为什么我没有发觉呢?”
金蝉似懂非懂,并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宜年抽了抽鼻子,垂头道:“我还以为我已经悟了道,离成佛更近一步。但我这样的心意,又怎么能妄称是佛家弟子?太,太羞愧了……”
金蝉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是入寝的时间,两人洗漱后便躺在席上闭眼。宜年心绪难平,很久没有睡着,便不再吉祥卧,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金蝉突然问:“怎么还不睡?”
他们两人的床是并排的,金蝉从自己的床上起来,躺到了玉蝉的床上。两人侧躺,面对着面。
宜年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长相的人,伸手捏了一下那小脸蛋,肉肉乎乎的很好捏,说:“你不也是吗?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金蝉忧心忡忡。
宜年没想到自己给金蝉添了这样的烦恼,解释说:“你别管了,应该是因为我喝了月宫的素酒,那酒会让人情绪失控我才说了胡话。根本没有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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