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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大佬想过平静生活(兰乔木)


如果百里默言是来寻找幸福的,那么他又为何要在床垫底下藏匿线索?他又是如何确定,五十年后幸福号,刚好有人住进总统套房,又刚好躺上这张床?
奇怪,太奇怪了。
就好像……百里默言会预言一样。
楼仰雪盯着百里默言,选择直接询问:“你有什么预知未来的技能吗?”
“哈?”百里默言黑线道:“我要是会预言,你找上门的那一天,我早就带着我徒弟跑到最远的14区了。”哪会被这个瘟神缠上?!
“说的也是。”楼仰雪点点头,本来还想问陆启流会不会预言,想起百里默言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只能遗憾作罢。
[所以你要按照定位找过去吗?]监管者66666好奇问他。
“为什么不找?”楼仰雪淡定道:“人家都提前五十年给我埋好彩蛋了,不找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
发现定位器算是意外之喜,在不影响正事的情况下,楼仰雪也不是不可以顺路寻找彩蛋。
正当百里默言将定位器信号转移到楼仰雪的手机上时,门铃响了。
工作人员的甜美女声从门外传来:“伊里安先生,今天的心灵疗愈项目,您有兴趣继续体验吗?”
又来?楼仰雪跟百里默言对视一眼,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起身前去开门。
“什么心灵疗愈项目?”面对笑容热情的工作人员,楼仰雪态度冷淡:“你们的疗愈师厄解不是已经死了吗?”
工作人员并未因为楼仰雪的言论而露出任何愤怒之色,笑容依旧如故:“没关系的先生!我们还有很多不同的疗愈师可供选择哦!”
楼仰雪闻言并不惊讶,平淡地点点头:“那再给我安排一个,我要能力最强,治疗效果最好的那个疗愈师。”
“没问题!”
等楼仰雪打发走工作人员,重新关上门,百里默言再也保持不了默言,急切地问他:“你不是已经被幻觉干扰得很严重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治疗,你不要命了??”
楼仰雪一本正经道:“我想研究一下疗愈师究竟是什么构造,昨天杀的太急,都没仔细看。”
百里默言:“……”
百里默言想不通地喃喃:“你真的不怕被幻觉击溃心理防线吗……”明明悲伤值那么高,他的精神状况应该更岌岌可危才对……
“我确实对很多人有所亏欠,”楼仰雪轻轻一笑:“但同时,我也问心无愧。”
当你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从某个层面来说,反而是另一种程度的无懈可击。
——也就是传说中的“债多不压身”了。
今天幻觉们的狂躁程度更上一层楼,它们开始伪造一些能够以假乱真的细节,意图加深楼仰雪的愧疚感,从而煽动他的自毁心理。
楼仰雪的san值因此暴跌到了10点,但楼仰雪并未以此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但这种异样的平静,有时候恰是一种最不正常的表现。
监管者66666隐隐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战战兢兢地想给楼仰雪讲几个冷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却被楼仰雪拒绝了。
“没事,我很好,只是心情有点糟糕。”楼仰雪站在疗愈室门口,语气阴森得像一只刚从地狱里爬上的恶鬼:“杀谁可以让我的心情变好呢,好难猜啊。”
监管者66666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楼仰雪怀着满身的杀气进了门,同样的纯白空间,同样的桌椅,不同的是坐诊的疗愈师。
今天的疗愈师依旧长相儒雅,身上并未佩戴任何首饰,连眼神都是温和的,充满了包容和宽厚。
“欢迎您,伊里安先生。”疗愈师微笑开口:“我是您今天的疗愈师,您可以继续叫我厄解。”
“你也叫厄解?”楼仰雪没有坐下,伸腿一踢,就将疗愈师对面的椅子远远踢开,找事的意思非常明显:“你跟昨天的厄解是什么关系?”
面对楼仰雪恶劣的态度,厄解的微笑分毫不变,那温柔的笑容像是被焊死在了脸上:“我们都是厄解,都能为您解除厄运带来的困扰。”
“那么,我很好奇,你们能为自己解除厄运带来的困扰吗?”楼仰雪貌似好奇地问:“还是说医者不自医,你们只能帮别人解厄,却解除不了自己身上的困扰呢?”
闻言,厄解那张面具般的微笑面庞上,终于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楼仰雪没有跟他解释,下一秒,他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厄解的面前,待厄解骤然回过神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这么喜欢吸别人的悲伤,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楼仰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让我看看,疗愈师到底能不能治疗自己的悲伤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楼仰雪手中的黑色口器骤然插入了疗愈师的头部。
厄解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楼仰雪一只手握住口器不松开,腾出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了测悲枪,在他耳边滴了一下,数值很快显示了出来:16784。
惊人的数值。
并且这个数值还在继续上涨。
厄解完美无缺的笑容开始出现道道裂痕,如同陶罐上因风化而剥落的釉质,先脱落的是眼睛,然后是鼻子、嘴巴、头颅……不出几息的功夫,厄解的全身上下便彻底崩裂,皮肤化作片片飘扬的鳞翅碎片,血肉则变成色泽暗淡的暗红沙砾,沿着椅子流淌在地。
楼仰雪看了眼测悲枪显示的最终数值:20738。
“嗯,看来可以确定了,”楼仰雪点点头:“医者不自医,连疗愈师都逃不过这个定律。”
他松开手,口中的黑色口器也因吸收的快乐抵达承载上限,四分五裂地落在了地上。
但是没关系,像这样的口器,楼仰雪在被迫特种兵的那三天里,可是收集了不少。
证实了吸收快乐对疗愈师非常致命后,楼仰雪又动了给疗愈师喂一口快乐魔药的主意,可惜厄解死得太快,没给楼仰雪这个机会。
因此,楼仰雪决定去寻找其他楼层的疗愈师,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小白鼠。
说干就干,楼仰雪无视愈演愈烈的幻觉,乘坐电梯下楼。
他的左边,一个精灵模样的女人怨毒地说:“别自以为是了,没人在乎所谓的尊严,你居然宁愿让所有精灵去死,也不肯向阿斯莫德求助,你的心真的好狠,你根本不配当弥萨伦亚的王!”
他的右边,身着祭祀服饰的精灵语气冷漠:“你是精灵女神最钟爱的孩子,危难来临之际,你竟然选择与邪神交易,弥萨伦亚以你为耻,精灵女神绝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楼仰雪垂下眼睫,喃喃道:“待我推倒神塔,我自会向所有人谢罪,需要我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一刻远没有到来……总之,绝不是现在。”
“你会失败,你会像阿斯莫德所预言的那样,带着整个弥萨伦亚堕入深渊。”祭司冷眼看他。
“放弃吧,回到弥萨伦亚。”女人的眼里淌出哀切的热泪:“你已经离家一百二十五年,我们都在等你。”
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滑开,楼仰雪却站定在原地,没有抬步出去。
监管者66666接连唤了他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不由焦急万分,它生怕楼仰雪也被幻觉蛊惑,绞尽脑汁地思考片刻,终于想到了吸引楼仰雪注意的方法——
正是之前用过的老套路,用微电流刺激楼仰雪的大脑体感中枢,在他的皮肤上生成触觉。
监管者66666用微电流一笔一划地在楼仰雪的手心里写下一行字:你还好吗?
楼仰雪终于有了反应,然而他再开口时,却说出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五六,你的声音也开始对我说话了,我现在听不到你真正的声音,如果你要跟我说话,就继续像这样写在我手上。”
监管者66666大吃一惊,它万万没想到,幻觉的范围竟然有这么大!如果连监管者的声音都能被幻觉覆盖,那么受幻觉侵扰的超凡者还能去相信谁?!
监管者66666当即在楼仰雪的手心里写了个“好”字。
电梯门开了又关,楼仰雪按了开门键,走了出去,他目标十分明确地走向二楼疗愈室,冷静得完全不像受到幻觉干扰的人。
开门走进疗愈室,里面正有一个乘客在进行心灵疗愈,见到忽然进来的楼仰雪,乘客吓了一跳,擦擦眼角的泪水正要开口,楼仰雪一抬手,她便沉沉睡去,趴倒在了桌上。
疗愈师双手交握,略带疑惑地看向楼仰雪:“这位先生,您……”
“不好意思,”楼仰雪从兜里取出一瓶粉色魔药:“治疗暂停,可以请你喝一下这个吗?”
楼仰雪看着伏在地上痛苦喘息的疗愈师,等待了好几分钟,都没等到疗愈师死亡,便出声询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随着楼仰雪的话语声落下,疗愈师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衣领,好像无法呼吸一般,声线压得极细:“我感觉……我感觉……”
楼仰雪走近了些许,本想细听,不料下一秒,疗愈师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潮红的失神面孔,连瞳孔都是无法聚焦的状态:“我感觉——从未这么爽过!!”
楼仰雪:“……?”
他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疗愈师好像陷入了某种上瘾的疯魔状态,他猛地朝着楼仰雪的脚下膝行几步,然后用一种带着极致狂热的语气向楼仰雪祈求道:“求求您,先生,您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刚才的那种魔药,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眼看他就要抱上楼仰雪的腿,楼仰雪立即后退几步,让他抱了个空。
疗愈师扑倒在地,任渴望地朝着楼仰雪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再赐予我一些快乐吧!”疗愈师毫无形象地哭泣了起来,简直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只要您愿意再赐予我一些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场面……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监管者66666看着这一幕,总觉得疗愈师变得有点那个……
楼仰雪低头看着疗愈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玩味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当然!”生怕楼仰雪不相信似的,疗愈师急切地向楼仰雪保证:“只要我能做到!”
见疗愈师变得如此迫切,楼仰雪反倒不着急了,他慢悠悠往疗愈师原本坐着的椅子上一坐,双腿优雅交叠:“若是我让你背叛悲之郎呢?”
疗愈师狠狠一怔,紧接着,他的神色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这都做不到吗?”楼仰雪适时拿出一瓶快乐魔药,放在桌上:“看来你是不想再获得任何快乐了。”
见状,疗愈师终于放下纠结,红着脸脱口而出道:“我、我愿意!”
“那我考考你,”楼仰雪单手抵住下巴:“悲之郎的本体在哪里?”
“祂……祂在……”疗愈师浑身浮起虚汗,他的脸颊越来越红,语气也越来越迫切:“我只知道祂在火山里!”
“火山?”楼仰雪慢条斯理地打开瓶塞,作势要往地上倾倒:“悲之郎在火山里干什么?”
疗愈师见状,立即爬了过去,迫切地张嘴去接倾倒下来的那滴快乐魔药,但楼仰雪是那么吝啬,只倾倒了一滴就摆正了瓶子。
只快乐了几秒的疗愈师哪能满足,这次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楼仰雪的问题:“主在受难,主投身烈焰,只为让幸福的力量福泽众生!”
楼仰雪满意了,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继续倾倒快乐魔药,等疗愈师张嘴陶醉地喝了两滴,便再次摆正了瓶口,问道:“你们从记忆里抽出的丝线是什么?它结成的茧又有什么作用?”
“是、是悲伤!”疗愈师快速舔掉唇角的快乐魔药,急切地回答道:“如果乘客没有打碎悲伤之茧,我们就会将悲伤之茧运送到底舱,用来酿造灵魂之蜜——也就是悲之郎果冻的原材料!”
楼仰雪稀奇道:“你们悲之郎果冻的原材料不是人肉吗?”
“不是的!”疗愈师双眼紧紧盯着压在楼仰雪手掌下的快乐魔药,语速极快地说:“原材料是灵魂之蜜,人肉才是那个提味的辅料!”
楼仰雪微微眯起眼:“灵魂之蜜有什么作用,它——”
然而,这次楼仰雪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疗愈师双眼猛然暴凸,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疗愈师的神情变得狰狞,他拼命挣扎着,抓挠向自己的脖颈,但除了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没有丝毫用处。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急剧膨胀,像一只充满气的气球般,轰然爆炸。
飞溅的血肉炸得到处都是,因为有一层魔法屏障阻挡,楼仰雪的四周成了唯一的净土。
“这么快就被灭口了……”楼仰雪喃喃道:“看来悲之郎对手底下的员工有着很强的控制力。”
他将剩余的快乐魔药收了回去,起身往外走,顺带捎走了被他施了沉睡魔咒的那个乘客。
拉开疗愈室的门,楼仰雪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威严华美的低沉声线:“站住。”
这个声音……楼仰雪扶住门框的手微不可察地一僵。
似曾相识的声音宛如一把钥匙,开启了厚重生灰的上锁记忆,楼仰雪脑海中的回忆开始不由自主地倒带回溯……回到了国破家亡的那天。
那天,入侵者将污染播撒至整个维兰斯大陆,为了保护整片大陆的生灵,精灵女神与入侵者进行了残酷的战斗……最终,祂的神血化作一场血雨,撒遍了整个维兰斯大陆。
他站在城墙上,沐浴着这场由精灵女神化作的血雨,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守护神已经陨落,维兰斯大陆的生灵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而他太过弱小,根本没有能力挽救自己的世界。
要眼睁睁看着入侵者毁掉他的家园吗?当然不。
于是,他不得不向曾经最厌恶的邪神祈求帮助,只求能换得维兰斯大陆的一线生机。
楼仰雪大概永远忘不了那道回应他的声音……那道高高在上的,傲慢的,不可一世的声音。
【已经坚持不住了吗?我早就告诉过你,向我祈求是最省力的一条路】
“需要我帮你回头吗?”
楼仰雪抓住门框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是幻觉?
还是真实?

第78章
亡魂的诅咒声、祭司的斥责声、女人哀切的呼唤声……所有嘈杂的幻觉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那道声音在记忆的深渊中反复回荡。
实质性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楼仰雪的每一根神经都寸寸绷紧,充满了如临大敌的防备。
“怎么不逃跑?”那声音再次响起,近得仿佛就在他耳畔低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傲慢:“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一根冰凉的手指点上楼仰雪的后颈,而后隔着一层衣料,沿着凹陷的背沟狎昵地下滑,隔着一层衣料,摩挲着他的肩胛骨。
楼仰雪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前的幻觉只是围着他说话,从没真正地触碰到他过,如果说这个阿斯莫德也是幻觉的话,那就代表幻觉的强度已经升级了一个档次,足以混乱感官触觉,变得无限接近真实。
他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门框的手,指腹在冰冷的金属表面留下几道湿冷的汗痕,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四周的墙壁突然像活过来一般,开始剧烈地扭曲蠕动,无数如同红色血管般的细密纹路在墙壁、天花板表面浮现、蔓延。
紧接着,那些扭曲的竖线当中,突然睁开一只只血红的巨目,它们散乱地镶嵌在墙壁上鼓动的血管当中,眼瞳邪恶地转动着,最终齐齐锁定了楼仰雪。
楼仰雪的视线强行略过那些令人作呕的猩红眼珠,落在身后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
一百二十五年前,弱小的楼仰雪根本无法直视阿斯莫德的本体,所以当阿斯莫德以人形降临在楼仰雪的面前时,楼仰雪只能低垂视线,以免眼球因这亵渎的行为而猛然爆开。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楼仰雪当时根本没看清阿斯莫德的容貌,只听见祂那充满轻蔑与恶意的声音。
而一百五十年后的今天,楼仰雪依然没能看清阿斯莫德的容貌。他身后仅存在着一个人形的轮廓,耀目的神光遮挡了祂的身形和面庞,令祂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威严,仿佛一道亘古存在的阴影投射到了现实。
楼仰雪瞳孔骤缩,不免失神一瞬,下意识喃喃道:“阿斯……莫…”
他的衣兜中,369号小章鱼豁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与此同时,海面上的风浪忽然变大,原本平稳行驶的幸福号随着翻涌的海浪,开始上上下下地大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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