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江户川柯南有些头疼, 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摘不掉这个锅了。
“哦。”相泽空面对柯南小朋友的控诉,只是淡淡的敷衍了一声。
对于他来说,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确凿的证据了。
他们要说话的时间有点长,相泽空便寻了最近的一家甜品店, 买了一个蛋糕,要了三个咖啡布丁,一杯果汁还有一杯奶茶,在一个安静的位置坐好。
没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服务员就将相泽空点的抹茶蛋糕送了上来。
他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 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睁开,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
“新一,前段时间你还喊了我好几声‘空哥哥’,听到后让我心情很好,再喊几声。”
刚刚因为相泽空的态度有些无奈的江户川柯南,现在额头的青筋欢快的跳动着。
由于不想暴露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身份,对着曾经的朋友,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小的人喊哥哥或者姐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喊了那么多次,自己也已经习惯了。
习惯以后他也就越发的坦然,喊起曾经的朋友‘小兰姐姐’‘园子姐姐’‘空哥哥’‘爆豪哥哥’时,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脸皮这种东西,磨着磨着就没有了。
可他坦然的前提是,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工藤新一!
现在被相泽空当面点破,即使是他,羞耻心也有点爆棚。
还再喊几声?
柯南小朋友微红着脸颊,梗着脖子对相泽空大声喊道:“你想都别想!”
没可能的,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喊相泽空‘哥哥’的!
相泽空盯着有些炸毛的江户川柯南,决定不去跟他计较,总会有事实替他教训他的。
将所有的事情说开后,柯南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故装可爱,排除掉那豆丁的身材,只听声音和他们的谈话内容,没有人会把他当做是一个孩子。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相泽空已经将桌子上的蛋糕解决了大半,他这时终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被人灌下毒药变成小孩子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直接求助警方和英雄不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吗?”
江户川柯南喝了一口果汁,沉默了许久才对相泽空说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会的。可是,空……”
柯南抬起头来,眸色认真而坚定,“小兰的安全,我不能不考虑。”
当初刚刚被琴酒使用APTX4869变成小孩子时,他第一时间就是回了自己家,没有声张,没有报警,除了阿笠博士和他后来知道的父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平时所有的事情都靠自己解决的这个习惯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就是这一点。
琴酒和伏特加这两个人身处暗处,还在他的面前提到过‘组织’,这个组织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危险程度如何他都不能够确定。
但只看琴酒的作风就能够知道,这个组织绝对不是什么良善的存在。
他或许可以第一时间报警,通过私人联系联络到目暮警官,也可以直接找英雄寻求帮助,可是之后呢?
这个组织有多大,有多少成员,他们一概不知,即使通过努力寻到了他们的基地,将人尽数抓捕,可是谁又能够保证,他们抓到的人就是全部?
万一有人侥幸逃过,对唯一暴露在外的他展开报复。
在当初选择成为侦探的时候,工藤新一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危险的准备,可是他的家人,还有青梅竹马的小兰的安全他又该怎么保证?
即使有警察或者英雄对他们进行保护,可这种保护只是一时,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有道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隐瞒下来,将来出事也只会是他自己,波及不到远在国外的父母和毛利兰父女。
“空,在这个英雄社会中,你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所以我才能够放心的在你的面前承认。”柯南说着垂下眼眸,“可是小兰她……”
毛利兰跟随着埴之冢光邦学习空手道,比普通的高中女生要厉害很多,可她终究还是个普通女孩。
“小兰的父亲是个侦探,最近因为我的缘故他的名声越发响亮,接触到的案子也越来越多,跟在他的身边,我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关于那个组织的案子。”然后通过他的观察和推理,将那个组织一网打尽,这样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能够随时联络到中心人物的相泽空:“…………”
当初跟琴酒认识,并且后续的相处之中,他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危险人物,从事的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工作。
排除自身‘工作’和立场的原因不谈,琴酒对他是真的很好。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掺杂任何的利用。
但——他除了是相泽空之外,也还是英雄SORA。
这个时候,相泽空能够对江户川柯南说的只有一个,“遇到危险记得联系我,我会尽快赶来的。”
听到相泽空这样的保证,江户川柯南露出一个笑容,“啊,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
相泽空:“…………”
别的不说,这句话我还真不相信。
以工藤新一的倒霉体质,每天跟什么杀人犯、炸弹犯打交道,这都不危险,那还有什么是危险的?
照这么看来,那他其实不是每天都要在接柯南电话中度过?
等到相泽空将后来上的咖啡果冻吃完,又吃了一个班戟和两个马卡龙,毛利兰出现在甜品店的门口,她是来接柯南回家的。
“柯南,快点跟空哥哥道别。”
不久前还在放话再也不喊空‘哥哥’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憋屈着一张脸,“空……哥哥,再见。”
那声哥哥喊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相泽空心情很好的对他点了点头,这几天来积攒的怨气好像都消失了。
第313章 成为人质的第三一三天
相泽空赶到的黑泽阵发来的地点的时, 在那个阴暗的仓库中,看到了他熟悉的高大人影。
“阵桑?”相泽空喊了那边一直没有声响的人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朝着靠墙坐着的人走去,刚走了几步, 脚就踩到了一个积水洼。
这里是仓库里面, 怎么会有水洼呢?
相泽空抬起脚, 鞋底上已经沾染上了猩红的痕迹。一阵强烈的血腥气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疯狂涌入相泽空的鼻尖。
这个凹凸不平的仓库地面,积的哪里是水,明明是一滩滩的血。
“阵桑!”相泽空的心一提,连忙加快脚步朝着琴酒走去。
刚刚走到距离琴酒大概五米远的时候, 那个沉迷低垂着头的男人, 突然抬起头来。原本就凌厉无情的双眼,这个时候看着更加的凶狠, 犹如濒死之时的野兽,但凡靠近的人都会被他狠狠地咬死,哪怕是同归于尽。
琴酒抬起手枪对准了相泽空, 在他的手掌处,也依旧不时地‘滴答’‘滴答’地滴落着鲜血。
地上的血液是谁的, 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过度的失血,琴酒的嘴唇已经变得煞白,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拿着镰刀的死神,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朝他挥下武器,将他带走。
“空?”刚抬起枪, 琴酒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目光却突然认出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喊出了相泽空的名字。他连说话都感觉有些吃力了,却依旧很高兴地笑了起来:“你来了啊。”
死之前,他很想见一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猫儿,所以任性的发了邮件让他赶来。
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任性的做过什么事,这一次就当做是最后的任性吧。
能够见到这只猫儿再死,也已经是他赚到了。
“阵桑,你怎么会……”相泽空走到黑泽阵的身旁,这是才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伤势。
在琴酒的身上,左手手臂上中了两枪,前胸靠近心脏的位置,还有后背都中了一枪,大腿上也有多处的擦伤。除了这些外在的伤势之外,他的内脏恐怕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损。
再看看地面上那一滩的血迹,能够撑到相泽空赶来,已经是他身体素质强悍,意念强大了。
“能够再见一面,也不错。”
琴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极大的满足感,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相泽空的脸,贪婪地想要看得再长一些。
贝尔摩德曾经说过,他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这句话其实是错的。
组织里所有人都认为,琴酒其实就是一个人形兵器,没有心,听从命令形式,冷酷残忍,也不会有心软这种情绪,他似乎永远都是恶劣的,让人恨之欲死的存在。
谁让……他是琴酒呢。
琴酒不能够有弱点,也不能对谁不同,从他进入组织拿到琴酒这个代号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心牢牢地冰封了起来。
最初见到相泽空,他也只是将之当做一个有趣的孩子,从来没有起过其他的心思。
但是对相泽空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同呢?让琴酒来说,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当他感觉到的时候,黑衣组织的情况也已经越加严峻,他的处境也越发的危险,能不能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全身而退都不能够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