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感觉体内的火轰的一声,窜到了心窝子里。
不过……头怎么变大了?
沈颂鹤再熟悉不过他的眼神,视线一冷,低吼道:“放开!”
风时听到这把嗓音,登时如梦初醒。
再定睛一看。
“……!”
好嘛,怀中这哪里是什么小白团子,分明就是个随时都能引爆的超级炸弹!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刚才青青并不是随意通报的,而是沈颂鹤真的出现了!!!
“师师…嘶尊!?”风时急得咬到了舌头,眼里顿时冒了一汪泪。
然而,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更悲催的是,风时人一紧张,脚下更站不稳了,直接一个重心前倾,带着怀里的人,一起摔进了暗河里。
满河随之金波荡漾。
这暗河看着普通,实则水很深,带着深入地底的寒意。
而这侧的岸边又是个陡峭的斜坡,两人一入内,便不受控地滑进了河中央。
风时呛了几口水,扑腾了两下,感受着水中的凉意,终于短暂的清醒起来,迟钝的大脑开始运作。
他看着水中浮浮沉沉的沈颂鹤,心中震撼至极,但不容他多想,对方便伸过来一只苍白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突然被按头的风时:“咕噜#^*!!”
沈颂鹤咳了两声,靠近之后,托着风时的腰将他拽了出来。
风时憋的想骂人,可惜这是他的师尊,不能得罪的世界主角。
但一想到,沈颂鹤就是他每天当儿子养的小白团子,他就有一种被欺骗了的背叛感,心底咕嘟嘟的不爽。
“师尊……”风时不情不愿地叫人,心里还是为小白团子的“消失”可惜。
沈颂鹤没松开箍在风时腰间的手,单手拢着头发向后甩了甩,长眉轻拧。
他声音沉沉的满富磁性,视线落在风时眼中:“别闹了,跟我上去。”
说话间,他乌黑浓密长睫上挂着的水珠和蔓金苔被轻轻抖落,喉结滚动,水下衣袂飘动,透过金黄发亮的碎花,隐隐露出劲瘦的身形。
“……”
风时眼都看直了,眨着眼咽了咽口水,随即又连忙移开视线,在心底痛骂自己太没节操,脚在水底蹬了蹬,权当剁脚。
可恶!怎么能被美色蛊惑!
他这一动,两人一时身形不稳。
沈颂鹤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把,语气不耐:“别乱动!”
这一捏,竟刚巧抓在风时的痒痒肉上,风时生理性地咯咯笑了两声,头自然而然抵在了沈颂鹤的颈窝,手握着他肌肉紧实的胳膊,腿也盘在了他腰上。
反应过来,风时先是觉得自己抱了根柱子,后来又心想,这哪是什么屁柱子,可不是他的好师尊吗?!
想到这里,他僵硬地抬起头,和冷着俊脸的沈颂鹤对上了视线。
…………
风时(强颜欢笑):“哈哈,哈哈哈……”
沈颂鹤:“……”
“下去!”
风时立刻,马上,马不停蹄地滚了下去,却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差点又把自己呛死,只好不怕死的又抓住了沈颂鹤的手。
体内的热意不知什么时候又侵占了回来,风时头昏脑胀,不该有的反应也有了,并且还很明显,想必方才那等程度的亲密接触,沈颂鹤肯定感受到了。
自认属于社牛人群的风时,社死了。
沈颂鹤下颌紧绷,面无表情地将人扛起来,往水边游。
然而,他一个天上飞的,水性实在不能算是太好,现下又带了个人,自是有些力不从心。
风时搂着沈颂鹤的脖子,半趴在对方肩上,鼻间涌动着水的淡腥味,和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不甜,却让人有点上瘾,忍不住想多吸一些。
红缘的毒性,加上脑袋充血,叫风时意识恍惚,歪着头呵出滚烫的气息,尽数打在沈颂鹤的颈侧。
兴许是后面那两只蛇的毒性也发作了,风时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片刻后,终是朝着那散发香味的苍白皮肤,一口咬了下去。
推不动。
风时微微有些尖锐的犬牙在脆弱的皮肤上磨来磨去,直到尝到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才罢休。
红缘的毒太烈,让他错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烧干。
沈颂鹤心中情绪复杂,抓住风时一只垂着他背后的手。
细瘦白皙的手腕,不用用力便能被完全包裹住,仿佛人用力一捏就断。
他没说话,而是加快了动作,往岸边游。
而这一幕,刚巧被下来寻人的赵纤云等人看见。
在这些人眼中,两人的动作便不是这般清白了。
赵纤云两三步移到岸前,褪去肥硕外表的身形看起来格外纤瘦,红色的秀锦衣袍中空空荡荡,灌满了风。
他长袖一甩,红色的锦缎便如活了一般,穿过河面,卷住了风时的身子。
风时只感觉身上一轻,随即便被人从沈颂鹤怀中拉了出去。
虽然意识不清,但他还知道廉耻,在出水的瞬间蜷缩住了身子。
如一只柔软的猫儿,只露出弓起的脊背。
赵纤云收回锦缎,将人接了个满怀。
风时虽然是个成年男性,却并不算太重,可惜赵纤云是走两步都要赔口血的人,被他一撞,嘴角便挂上了血丝。
“解药拿来。”
赵纤云伸手,身边的女子便快速将一只白色药瓶放入他手中。
等他给风时喂下解药,沈颂鹤也已然上了岸。
赵纤云与他相见,皆是面色不渝。
两人相对沉默,最终还是赵纤云先开口。
“你还是这样不择手段!”
沈颂鹤挑眉,不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不急不缓道:“是吗?”
赵纤云神色微黯。
红缘毒的解药有一定的副作用,喝了之后,中毒者会短暂陷入沉睡,因此此时此刻沉浸梦乡的风时,对两人的剑拔弩张毫无所知。
“把人给我。”沈颂鹤上前一步,视线落在赵纤云怀中的风时脸上。
这一张脸,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赵纤云也不甘示弱,冷笑反讥:“凭什么?”
“他不是他,”沈颂鹤显然看起来淡定许多,垂着眼,掩住了眼底情绪:“把人给我,就凭我是他师尊。”
赵纤云面色一沉。
沈颂鹤这人从来不屑说假话。
难道……
他低头,看着怀中与柳忆起码有七分相似的人,勾起唇角后退一步,又紧了紧手臂:“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回来了,我看他就是。”
沈颂鹤脸上的表情更淡了,浅色的瞳孔衬得他格外冷若冰霜,继续抬步逼近,伸手,一言不发强硬地将人往自己怀中揽。
赵纤云本想与他挣,却见风时皱紧了眉,似乎是被弄疼了。
愣神的片刻里,人便已经到了沈颂鹤怀中。
“你!”
“无耻!”
沈颂鹤拦腰抱着人,侧身,冷淡抬眼:“我是无耻。”
“如果真的是他,我永远也不会让给你。”
“哪怕,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说完,不再看赵纤云,抱着人缓步往回走。
两人身上都还是湿的,衣料紧贴,沾着水中飘散的蔓金苔。
风时身上滚烫的温度已经稍稍降了下去,到了沈颂鹤怀里,下意识地窝进了对方的颈窝,舒舒服服的睡实了。
沈颂鹤被对方亲昵的动作蹭的心头空了一拍,愣神片刻,随后才抿唇催动灵力,将湿漉漉的两人烘干。
没人知道风时下来要干什么,又从那只没人见过的老龙那里拿了什么,只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暗暗调侃着。
赵纤云看着两人的背影,捏了捏拳头,最后胸膛起伏,释怀一样的笑了。
风时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
醒来时,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风时躺在床上,硬是愣了有半刻钟,才将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彻底捋清。
拿了蛇衔草,又白送了颗千金之珠……
养了几天的儿子突然魔幻的变成了自己的师尊……
最后……因为见面太激动,他还中了毒,将人扑进水里这样那样一番,干了那天中药的沈颂鹤对他干的一模一样的事!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抱着沈颂鹤又啃又闻的人是自己!
风时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咬着下唇紧闭双眼,试图将眼前的画面从脑海中挤出去。
【宿主大大,检测到您的身体正在微微低烧,是否选择购买药品?】
青青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风时动了动身子坐起来,这才发觉身上有些无力,嗓子也有些疼。
“多少钱?”
昨天他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扣除积分的声音,现在看着面板上的历史报幕,发现噩梦是真的。
【不贵哦,普通药100,特效药只要200。】
风时:“……我觉得我抗抗也就过去了……”
【哦,好吧~宿主一会儿自己寻药也行】
青青:不愧是我手下带过的最抠门的宿主。
风时拿起床头放着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掀被下床。
打开门,入目是如崇山宗一样的亭台楼阁,一眼看去,远处还有数座浮岛半悬于空中。
应当是在合欢宗内部。
这小院看着雅致,安安静静,除了风时没有别人。
因此他也不再拘束,抬手松快的伸了个懒腰,迎着山巅清爽的早风做舒展运动——广播体操。
做到一半,等风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时,位于他房间左侧的房门却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沈颂鹤立足门口,看着正在扩胸的风时。
双手张开,疑似拥抱大自然的风时和他对视:“……”
“哈哈哈,师尊早安呀,徒儿正在练功呢!”怔了片刻后,风时连忙抽剑转换动作,试图补救。
出乎意料地,这回沈颂鹤居然没有选择无视他,而是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风时看他半晌,然后借着挥剑的姿势转身,看了眼高悬在天穹的太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53章 师尊,我怕……
风时闭着眼在院子里瞎J把乱挥了一通剑,心想着沈颂鹤有事儿赶紧过去。
没想到一睁眼,对方还在门口,动都没动,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他。
风时心里倒抽口气,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尴尬。
昨天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上的,他再厚的脸皮子也多少有点扛不住了。
沈颂鹤倒是一脸坦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躺椅,闲适地侧躺上去。
单手支头,掀起狭长的双眼,朝风时微微抬眉,道:“继续。”
风时:“嗯……”
他不想。
就算他承认沈颂鹤这个姿势美炸了。
也非常不想!
“看看你近来功力长进如何。”沈颂鹤见状,居然耐心解释,也没皱眉,眼波似水的盯着他。
风时脑海中,沈颂鹤和小白团子的脸不断交替,最后停在了沈颂鹤现在的脸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此刻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好像也半点没有违和。
风时骂自己不争气啊,伸手掐了一把泛出桃红的耳朵尖,企图掩饰,脸蛋也红扑扑的。
这感觉……
风时心底扭捏了一下。
问自己,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青青精明的看穿了他的心思,流汗脸:【宿主,你没犯花痴,还是赶紧看病去吧!】
风时放下手:哦,原来是发烧的锅。
但……风时又抬手默默摸了摸心口。
温度可以骗人,但,心跳好像真的快了很多……
沈颂鹤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以为他只是有些紧张。
风时定了定心神,开始认真复习剑式。
这套剑法是许檐教给他的,是套中阶的攻击形剑法,变化莫测,动作也好看,很适合耍帅。
青青:【宿主好骚包啊~】
风时:“闭嘴吧你。”
沈颂鹤看了,却轻轻皱眉,坐直了身子问:“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风时正卖弄的起劲,闻言心拔凉,停下了动作。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对方学过什么自然也都不记得。
“师尊我……”
沈颂鹤起身,白色锦衣随风浮动,衬得他宛如谪仙。
在风时愣神的功夫里,对方便已经来到了他背后,开口并不是质问。
“你学这个也罢,只是太难,没人指导容易出差错。”
沈颂鹤从背后贴近他,距离不算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你这动作,手要抬高,同时也要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沈颂鹤的手微微发凉,真真儿的冰肌玉骨。
风时微微睁大了眼,心里砰的一声,炸成了烟花。
他在脑海中问青青:“师尊……不,是沈颂鹤,今天怎么这么不一样,我觉得怪怪的……”
青青嘟着嘴:【我看你才怪怪的呢,你不会真是想开个恋爱副本吧?】
风时笑了,幽幽开口:“可以吗?”
青青:【……】
我可以说你其实本来就有吗?
不可以!这是机密!
所以,青青只能按捺着吐槽的欲望,告诉风时:【这个青青要向上级申请哦。】
只是,风时接下来没再理它,因为沈颂鹤又带着他,换了另外的动作。
靠,这个动作更近!
风时心中呐喊,暗道自己这下可能是真的一弯到底了。
沈颂鹤比风时高不少,几乎能将他完全纳进怀里,低头便看见小徒弟飞快扑闪的双眼,以及飞红的双颊。
他抿了抿唇,手指在那截被他握住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温度似乎有点烫。
再一摸额头。
嗯,不是有点,像是发烧了。
“先别练了,吃了药去休息。”沈颂鹤说完,拿下了手退后一步,手腕反转,变出一粒丹药来。
风时愣愣的,尚在感受额头上对方手掌留下来的余温。
沈颂鹤见人呆呆地出神,直接上手,捏住他的下颌,将药放了进去。
药是苦的,风时脸一皱,下意识就想吐出来,被沈颂鹤及时捂住了嘴。
“咽下去。”
“呜呜呜!”
沈颂鹤能动手就不动嘴,双指并拢在他脖子上一划,药便顺着风时的喉咙滑了下去。
“咳咳咳!”
咽下了药,风时下意识咳了两下。
沈颂鹤的手还虚掩在他嘴上,这下一来,便被弄脏了。
感受到手心的濡湿,沈颂鹤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回了手。
“对,对不起师尊!我给您擦擦!”
风时观他脸色,快吓死了,脸憋的更红,掏出手帕飞速给他擦干了手,生怕这有些洁癖的家伙下一瞬便迁怒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着,掌心泛红。
沈颂鹤木着脸,收回被风时小心捧着的手,缓慢地藏进了衣袖里,半晌,生冷的憋出一句:“下不为例。”
今天的对方出奇的好讲话。
更是心道:都闹成这样了,还不生气?
要不是因为他有青青开上帝视角,早怀疑对方这是换了个人。
吃了药,风时便被沈颂鹤勒令呆在屋子里修养。
风时打小就是生了病不爱吃药的人,能扛过去便扛过去,现在吃了药,确实感觉好了很多,没继续躺着,而是从系统账户中拿出符箓秘籍认真钻研起来。
俗话说得好,多个技能就是多个饭碗,但其实风时首先关注的是,学好了,能省钱。
在小院中同沈颂鹤住了两日,风时秘籍都快翻烂了,才终于有人来通报他,子母蛊已经准备好了,让他收拾收拾赶紧过去。
风时喜上眉梢,下床收拾妥当,敲了敲沈颂鹤的门,走之前交代一声。
“师尊,子母蛊已经准备好了,我就先过去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风时脚在地上磨了磨,有点失望的转身,垂着头想:
果然,师尊那天可能只是心情好吧。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身后的木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风时回头,见沈颂鹤白衣依旧,眉眼温润的依在门旁看他。
见他回头,朱唇轻启道:“一起去。”
直到躺在合欢宗地下密室的冰床上,被赵纤云按着肩膀喂下虫粉,风时都没反应过来,沈颂鹤真的主动来为他护法了。
接收到风时灼热的视线,沈颂鹤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抬手,盖住了他的眼。
风时眼前一黑,眨了眨眼,睫毛扫在沈颂鹤手心:“……”
片刻后。
石室里传来风时的声音。
“我有点怕。”
他说的实话,手不安的在冰床上划了划,背下也冷的发疼。
赵纤云在一边催动法阵,闻言安慰道:“别怕,怕什么怕?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躺完。”
说完,还补了一句:“哼。”
风时欲哭无泪,只能转头找沈颂鹤卖惨,试图寻找一丝慰藉。
他的声音颤抖,装得可怜巴巴:“师尊,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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