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在印象里依稀记得有东方不败穿红衣的描写?还是他记岔了?
梁三愿皱眉仔细想了想,没有记起来这一段,反而想起了原著中杨莲亭带着任我行等人去绣房找东方不败的描写,尤其是关于东方不败的“嗲声嗲气”、“娇媚做作”……
——不行!他绝不允许!!!
忆起这些,梁三愿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抬眸看着东方不败此时精致到雌雄莫辩的容貌,他在心中大声喊“NO”。
就算东方以后开始爱红装了,怎么着也该是个女装大佬……嗯,就像玉藻前那样的。他绝不允许东方变成原著那样的“老妖旦”形象!
看着面前仙姿佚貌的面人,梁三愿突然想到这是一个好主意,他开口道:“我原本只是觉得东方你穿红衣好看,但是看着这面人,我才发现原来你穿裙装说不定也很好看。”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东方不败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偏偏将这话的是不染俗世的小狐妖,且人家第一次出场时本身就穿着女装,没有丝毫讥讽之意。
东方不败心中反而相当平和,他道:“哦?”
梁三愿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开始表现出自己的“天真单纯”,故意不满道:“我真不知道你们人类为何这么多规矩,为何男、雌雄还非要有自己的衣服,哪种好看穿哪种不就行了?”
“而且刚刚我还看到了一种叫胭脂的东西,如果适量,男子涂上也好看,怎么就涂不得?”
“要我说啊,你们人类何苦要在意这么多,性别是天定的,但生命是自己的。自己开心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就喜欢漂亮的小裙子,如果有人敢嘲笑我,我、哼,我就挠他!”
似真似假的说了一通,梁三愿知道一次性灌输太多反当代三观的东西不太好,他适时暂停了。说了太多话,有些口渴,他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
抬头见东方不败正盯着他,梁三愿举了举杯子:“东方,你也口渴?要不要喝杯水?”
东方不败摇摇头,眼神深邃,里面有些复杂的情感。半晌,他低笑一声:“对,枉我自认聪明,却没想到你这个蠢东西比我看的透彻。”
“也对,我想要做什么做就是了,哪里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实在不服杀了便是。”
他的声音不高,与其说是在作答,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梁三愿眨眨眼,似乎满眼不解:“东方?”
“无事。”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不少,就像卸下了一个一直压在肩膀上的重担子。
他笑看了梁三愿一眼:“阿愿你休息吧,我去沐浴。”
梁三愿乖巧地点点头:“好。”
等到东方不败出了门,脚步声愈来愈轻直到消失,梁三愿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和大BOSS耍心眼可是太累了,太累了……”
“不行,我这么辛苦,一定需要阿雪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从在逛街时就已经溢出来的思念此时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找人理由,梁三愿迅速坐起身,一脸郑重的翻出电子屏找到了控制页面,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他这是正事,才不是无缘无故打扰人呢。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终于,电子屏一闪,出现了一张梁三愿日思夜想的面孔。
那人一怔,随即一双漆亮的双眸凝视着梁三愿的眼睛,语气是不同于以往冷漠的温柔:“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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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我说庄主这章出来就是这章,哪怕万更,哪怕是最后一句,哼唧。
啊我好累(瘫成一张饼.jpg
小葵花课堂开课啦
只能怪电子屏的质量太好, 清晰得就连浓密纤细的眼睫毛都根根可见,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让人很想摸一摸。
他的声音又那么温柔。
在这一瞬间, 梁三愿一阵恍惚,他觉得西门吹雪仿佛真的站在了他面前一样, 忍不住探出双手想要抱一抱他。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手穿过了屏幕,他抱到了一团空气。
梁三愿五指并拢又松开, 反复做了几次这样的动作, 感受着空荡荡的手心,抬眸看向屏幕里的西门吹雪,语气中透露着委屈:“阿雪, 我想抱抱你。”
“但是抱不到。”
两人看似处于最近的距离, 实则跨越了空间与时间, 隔了一个世界。
对于西门吹雪来说, 他与梁三愿不过分离了短短几瞬, 但看着这样的梁三愿, 他仍忍不住软下心,轻声哄道:“会的。”
说完后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两个字太像是敷衍, 他又补充道:“很快就可以……抱到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降低了一些,眼神也有一些微闪。
梁三愿的抱怨本就故意夸大了几分情绪, 实际上理智仍在。而且他的小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了一把对男朋友撒娇的戏瘾后, 顿时就被西门吹雪的异样吸引,眯着眼睛捏着下巴仔细地观察他。
片刻后,梁三愿得出了结论:“阿雪,你是不是害羞了,嗯?”
西门吹雪表面上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沉声否认:“没有。”
“不,你有。”梁三愿肯定道,他抬了抬下巴,“阿雪,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耳朵都是红的吧?”
经梁三愿这么一说,西门吹雪自然条件反射性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
见他的一系列动作,梁三愿朗笑出声,眉眼弯弯:“上当了吧?还说你没有害羞。”
面对这样的恋人,西门吹雪的满腔无奈,他轻叹一声:“你呀。”
调戏人时还能谈笑自如的梁三愿面对西门吹雪这充满宠溺的语气时一梗,反而自己不争气的红了耳朵。
梁三愿双手捂着耳朵,结结巴巴道:“阿、阿雪……”
你这就有点犯规了吧……
看着他这副明显比自己更害羞的模样,西门吹雪心中的一丝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直视着梁三愿的双眼,唇角微勾,漆黑的双眸中闪着明亮的笑意。
受到这等美颜暴击,梁三愿默默地将捂着耳朵的手移到了双眼上。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凭什么就他不能临危不惧(?)举一反三(??),最后只能任人调戏???
他不服!
“三愿。”西门吹雪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可梁三愿没有再多的两只手去捂着耳朵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耳边是西门吹雪清冽的声音:“三愿,你怎么了?”
——还在明知故问!!
小老板恼羞成怒,将手指叉开,从指缝里狠狠瞪了西门吹雪一眼,干脆自暴自弃道:“我害羞!不行吗?”
……就这么一会儿没有见,怎么又可爱了这么多?
西门吹雪一颗仿佛用冰雪做的心瞬间化为一滩春水,他相当纵容地配合道:“当然行。”
——行什么?他害羞行??
被男朋友反调戏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梁老板此刻处于炸毛阶段,任何一句话、一个字都能戳中他的怒点,哪怕就是他自己说的,别人重复一遍也不行。
他立刻反驳道:“行什么行?不行!”
西门吹雪立即跟着他改口道:“好,不行。”
见西门吹雪如此配合,小炸|药包反倒漏气了。
就像吵架一样,双方各持己见会让场面愈发暴躁热烈,如果其中一人不出声,另外一人相反会觉得越来越没意思,自己就收声了。情侣之间的吵(qing)架(qu)也是如此。
当然,这种配合并不等于冷暴力。
迎着西门吹雪黝黑深邃的眼睛,最终,梁三愿举手投降,收起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恢复正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
已至深夜,万籁俱寂,只有从窗外传进来的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梁三愿站起身,推开了窗户。这处房间的视野极好,能够直接看到繁荣的街道与远处的小河,却又距这些都一段距离,不会被嘈杂的街道影响。
此刻河水上仍飘着不少花灯,不过由于夜风大了,烛火一小片一小片地被吹灭,或是整个花灯直接被吹的翻了个身。如萤火般的亮点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零星几个,分散的在河里飘着,正如夜空中相隔甚远的几颗星星。
记忆中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边仍是冬日,梁三愿很想将这幅热闹而又寂静的夏夜景色分享给另一个季节的西门吹雪看。他也这么做了。
电子屏非常智能地跟着他的步伐,一同飘向了窗户旁。梁三愿在脑海里下达了指令,让它的镜头对准窗外。
梁三愿指着一点亮光:“看,阿雪,那是我刚刚去的地方,我放了一盏花灯,想来就是这个了。”
看着与身边的皑皑白雪完全相反的景象,西门吹雪轻轻应了一声。
遥遥望着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烛火,梁三愿突然轻笑道:“骗你的啦,当时随便放在河面上了,哪里还记得在什么地方。”
将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其中一个直白而真挚的表现便是想和他分享自己看到的一切:天上一朵形状奇怪的云,路边一朵漂亮但不知名的小野花……遇到的所有的有趣或者无趣的东西,都想一股脑全部都和他一起看。
在黑木崖时实在无聊,最开始的新奇感过去后,梁三愿无时无刻都处于放空状态中,穷极无聊,也没有什么好分享的。但下了山后,他猛地又回到了人间烟火中,与之前所感受到了又有些许的不同。他便想将自己喜欢的都与西门吹雪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