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阿雪。”
西门吹雪轻声应道:“嗯?”
“你看,我现在也是一朵花。”梁三愿将手中酒杯微微抬高,“所以,算不算和同类自相残杀?”
西门吹雪放下酒杯,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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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们有没有感受到我在很努力地写他俩谈恋爱?哎,真难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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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小凤凰
梁三愿与西门吹雪都不是贪杯的人, 一场主宾尽欢(?)的品酒小宴草草收场。
冬日天黑的早, 再加上漫天飞舞的雪花,天色早已变得昏暗, 无端让人心感压抑。
大多数植物不喜冬天是天性使然,置身于还算温暖的小亭中,梁三愿打了个哈欠, 昏昏欲睡。
西门吹雪侧过头, 轻声问道:“困了?”
“还好。”梁三愿轻轻拍了拍脸,勉强醒神,“就有一点点困。”
西门吹雪听到这回答却是一皱眉, 昏迷近三个月, 这才清醒多长时间, 怎么又犯困?
虽然昏迷不能等同于睡觉,可再怎么说身体也应该是休息足了的。
西门吹雪当然想不到原因, 梁三愿累的不是身体, 是心。
再者,哪怕成为一个短时间内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妖怪两年多, 梁三愿也是勤勤恳恳按照自己作息表来,甚至因为没有太多娱乐活动而更加的早睡晚起。
算一算时间, 梁三愿早晨起床到暗中观察小杨过遇到郭靖黄蓉夫妇,再到两人分别他的意识回到万梅山庄,最后等到陆小凤离开他与西门吹雪品酒, 对他而言这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情已经很丰富了, 也到了平日里睡觉休息的时间点。
与身体无关, 梁三愿的精神需要休憩了。
又打了个哈欠,梁三愿伸手抹去了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表情介于困与醒之间,配上桃花妖并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很是可爱。
西门吹雪站起身走出亭外,看着眼愈发阴沉的天空,他回身走到距离梁三愿两三步的位置,开口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西门吹雪的来回走动之间带回来了一丝寒气,梁三愿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丝寒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对于旅行(?)归来的第一天,人们总是懒散的,梁三愿也不例外,回来的欣喜与激动情绪渐渐淡去,放松与懒散渐渐占了上方,他觉得西门吹雪的建议很棒,应该即可执行。
不过想归想,此刻的梁三愿已经懒到穿衣服,他努力睁大眼睛瞟了下放在另一个凳子上四舍五入就是距离自己两万里远的披风和围脖,突然想起了身为妖怪的尊严,不穿这么厚其实也没事。
于是他站起身,直接往外走去:“好,那阿雪我们现在就走吧。”
“站住。”
有些想冬眠的梁三愿表现得异常听话,听到西门吹雪的指令,立刻站在了原地,仅侧过头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西门吹雪从凳子上拿起披风与围脖,走至梁三愿身前,先将披风为后者披上并顺便整理好衣角,接着拿起围脖,动作却忽然有些犹豫。
原因无他,主要就是桃花妖的头发问题,头顶上左右两段树枝距离比肩膀还宽,这围脖三愿之前是怎么套上去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西门吹雪迟迟不下手的原因,梁三愿抖了抖披风,半眯着眼懒懒道:“阿雪,围脖上有按扣可以打开。”
围脖仍旧是小姑娘的审美,粉红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摸上去毛绒绒的手感甚好。
西门吹雪垂眸,以一种格外认真的态度真的去寻找梁三愿所说的按扣。
系统出品无不精品,围脖的设计非常巧妙,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整体,毫无衔接的痕迹,西门吹雪找了两圈,才在内部找到按扣。
咔啪一声,圆形的围脖变成了一片粉红色的毛绒绒的方巾。
看着非常有趣。
西门吹雪不动声色地捏了捏。
见身后的人半晌没有动静,梁三愿以为西门吹雪并没有找到按扣,他不禁出声问道:“阿雪?”
西门吹雪淡淡应了声,又接着道:“抬头。”
梁三愿依旧乖乖照做。
因为西门吹雪对着桃花妖的形象近三个月,系统的法术对他不起效,此时他对着梁三愿的身体,各个方面是看得清清楚楚。
桃花妖的脖子并非肉色,而是看上去就很脆弱的一根棕色树枝。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认为这东西看上去要比人类的脖颈还要容易折断。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轻了。
梁三愿对西门吹雪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全力忍受着后者的动作,终于,在西门吹雪的手指再一次碰到脖子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眨眨眼:“阿雪,痒。”
听着梁三愿柔柔弱弱的声音,西门吹雪再次看了眼梁三愿脆弱的脖子,沉声道:“别动。”
围脖绕着脖子围了一圈,按扣需要朝里按,西门吹雪生怕自己按上去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咳。
而当事人梁三愿受不了他磨磨蹭蹭的动作,直接自己上手,再次咔啪一声,围脖安装完成。
西门吹雪不赞同地道:“太鲁莽了。”
梁三愿不知道自己粗鲁的动作让其感到些许不安,他笑道:“安啦安啦,我们快些回去吧。”
随着梁三愿脑袋的左右晃动,围脖稍微歪了歪,严谨认真的西门吹雪十分看不惯,再次道:“别动。”
梁三愿停下自己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除夕,西门吹雪也就是趁着给自己戴围脖披披风时趁机偷摸自己的头。
——算了,想摸就摸吧,他向来大度。
困意使人懒惰,梁三愿还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当然,这次西门吹雪不是为了摸他的头,而放弃这件事的重要原因——如今小老板的头顶上有长长的一段桃树枝,看着就扎手,丑拒。
这截桃花枝,保住了小老板男人的尊严,组织应给予表扬。
(啪啪啪.jpg)
西门吹雪以擦拭乌鞘剑的郑重态度将梁三愿的围脖摆正,披风领口也正了正,他这才开口道:“好了。”
梁三愿任由西门吹雪动作,见剑神大大终于满意,以这番前提为鉴,他也不敢做大动作了,只是朝东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我们走?”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他直接从王管家手中拿起一把伞,率先走了出去,又在一旁停下。
停在原地的梁三愿呆了一下,才意识到西门吹雪这是要帮他打伞的意思。
雪花飘在身上不会像雨水一般给人直接的冰凉感,可这么大的雪落在身上堆久了肯定不好受,卧室距离这里可有一段路呢。
——可让阿雪给自己打伞,是不是不太好?
只不过梁三愿的犹豫时间没有超过三秒,就乐颠颠地跑上前,走到了西门吹雪为他留下的空位上。
剑神牌打伞机,不蹭白不蹭。
伞面不大,梁三愿看着西门吹雪落在伞外的大半个身体,将人往里面拉了拉:“阿雪,进来些,我们挤一挤,别让雪淋着你了。”
冬夏都是一身单薄白衣的西门吹雪自然不惧这小小的雪花,他本想开口拒绝,可垂眸看着梁三愿格外认真的小表情,沉默了一下,最后竟轻轻地应了一声。
梁三愿本就开始了致力于将两人塞在伞下的动作,现在听到了西门吹雪的回答,更是兴致勃勃,鼓足劲将两人距离拉近,最后导致二人腿贴腿头贴……胸。
没办法,谁让178壮汉身高如今严重缩水,本来就没有西门吹雪高,此时更是形成了并不萌的巨大身高差。
梁三愿侧过头平视眼前的胸膛,重重叹了一口气。
西门吹雪任由小老板折腾,见此状,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连体婴儿的亲密状态越走越远。
留守老人王管家:?
留守老人王管家:哈喽?你们眼里还有我的存在吗??
*
两人直接走到了西门吹雪的卧室门口,梁三愿依据之前的记忆准备回到去年自己留宿的客房。
他今天从房间内出来时才发觉为什么感到之前的不对劲从哪里来的。
——因为那是西门吹雪的房间,比如说标志性摆设剑架子。
梁三愿猜测,可能是他当时晕倒后西门吹雪带他回来时为图方便直接安置在了自己的卧房内,后来又因为式神样貌不便挪动,这才让他鸠占鹊巢三个月。
既然现在自己醒了,那么也就应该让出原位了。
梁三愿甚至暗暗为西门吹雪叫委屈。
太惨了,太惨了,一代白衣剑神,堂堂万梅山庄庄主,竟沦落到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小老板让出卧室C位,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在心中为阿雪鸣不平活动三分钟内结束,梁三愿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向西门吹雪道谢,准备回到老地方睡觉。
西门吹雪却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他想起了距离自己卧室有一刻钟路程的那间卧室——为表达对贵客的尊敬,去年除夕得知梁三愿要来暂住时,王管家特意安排了一个院子供其个人使用。
西门吹雪目光透过梁三愿看向自己卧室的房门,又回想起近三个月内一墙之隔的小老板,突然间有些不满意。
他们之间距离是不是有些远?三愿才醒来,万一身体出现不适他不能及时探知到怎么办?
西门吹雪认为不确定因素太多,于是他直接道:“睡在我旁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