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语。”她用英文解释一遍:“EternalFire。这座殿的名字,二楼的用餐殿也是,不过暂时拿去给你们用了。”
永恒之火。
“我们称自己为spark。”她说。
火花,那这个看起来像首领的女人就是大火花了。
曲星知道为什么主办方选在这里了,说不定之后这群人还会跟他们一起有什么活动,太有心了!但主办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会恐吓选手的坏人啊!
这世界赛的火烧得有点太旺了……
大火花:“如果愿意的话,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完成仪式吧。”
曲星看着面前这几个火花兴奋着跃跃欲试的样,总觉得自己要被摆弄,心里一阵紧张,挤着凌印:“不要,我们要出去。”
大火花犹豫了一下,看起来是不想为难他们,但似乎也不是很想放他们走。
过一会,大火花冲身边的人看看,摇摇头:“如果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强迫了吧?会吓到他们。”
曲星心中点头。
吓死他了!
“不行,不能放过任何一对。”
曲星:“!”
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又没犯罪!
大火花又沉吟了。
小火花看看他们,偏头开始冲大火花耳语。
曲星等了一阵,小声叫道:“哥哥。”
凌印:“嗯。”
曲星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如果咱俩直接跑的话……”
凌印:“跑不了吧,好像。”
“……”
曲星怒了。
大火花小火花不知道在说什么,曲星看见大火花摇摇头。又见小火花跟另一个小火花把大火花往旁边一推。
下一刻,这些小火花们笑着瞥他们一眼。其中一个人忽然一挥手,大声道:“朋友们!这里有一对新来的情侣哦!!”
曲星整个人霎时一僵。
??????
为什么有种“大家快来抓他们呀!”的既视感???
餐厅内二十几道目光投过来,静了一瞬,下一刻,餐厅爆发出一阵欢呼,一群人嬉笑着就轰轰烈烈围了上来。曲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眼睛都圆了,当即顾不上跑得了跑不了的问题,扯着凌印就想跑。然而脚刚迈出去一步,又被人挡住。很快周围就围满了人,胳膊被人拉起来往某个地方扯,曲星手摸不到凌印,身体慌里慌张地急忙挨住凌印,被眼前格外热情的一堆脸吓得宛若炸毛的猫,整个人僵住不敢动,也不敢睁眼。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崩溃道:“凌印凌印凌印!”
凌印声音淡定,听起来像是自愿跟着走的:“在。”
曲星:“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咱俩是不是穿越了!”
凌印轻笑:“没事,死不了的。”
曲星:“是死不死得了的问题吗!”
凌印温柔道:“只要死不了就没事。”
曲星:“……”虽然好像有道理但就是毫无安慰效果。
凌印侧头看看不敢睁眼的星星,将一条胳膊从那些人手中抽出来,顺着他的毛捋了捋。
曲星紧闭着眼,紧张混乱中想:凌印明明刚才还不想待呢怎么这会又变卦了?
被人拉拉扯扯放到中间,这阵仗总算停了下来,曲星倚着凌印,小心翼翼睁开半只眼瞄,瞅见他们慢慢退开两步,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松了松。
他想挪两步躲到凌印身后去,又被强行拽出来。
额头一凉。
“什么?”曲星闻到一股香味,心里紧张着,下意识抹下来闻了闻。转头看见凌印脑门就也被点了一下。
曲星顺手给他也抹下来,又闻了闻,一样的味道,像某种神秘的花香,带着一丝清甜。
“不能擦哦。”大火花笑道。
“什么啊——”曲星怒道。
没人答。
旁边俩人又重新给他俩点回去。
什么意思啊这是?这是仪式已经开始了吗?这么草率?到底在干嘛啊??哪有人是这样搞仪式的?不愿意还要强迫?人家献祭还要讲究个自愿呢!
曲星满身满心的不情愿,连带着都对这个地方颇有成见,甚至不想踩他们的地板,他又向凌印身边挤了挤,把那群人强行给他和凌印拉出的距离抹掉。
他很想把脑门上的东西给抹下来,但抹下来肯定又要被点回去。只好强行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
他忍不住牵起凌印的手,向门口看了看。悲伤地想:它离我好近,又那么远。
凌印好笑地拉着他的手拽了拽,轻声说:“没事的宝贝,只是在跟你玩。”
曲星难过地往他肩膀上一倒:“我不想玩——”
脑袋被强行扶了起来,曲星被迫离开凌印,他盯着面前的人,说:“我讨厌你。”
凌印绷不住笑出声。
那人却心情非常愉悦,明明穿着普通的休闲衣,却忽然拎着不存在的裙摆冲他俩微微一欠身,行了个优雅又尊重的礼。
曲星:“……”
他也颇有礼貌地微微一欠身,直起身后将目光移向凌印的方向,小声“哼”了一下。
凌印勾勾他的手,要被此星萌死了,这么有礼貌,气性还这么大。
大火花笑了笑,正想说:请二位面对面,就见她的那几位土匪朋友们已经上手了,掰着俩人强行面对面。
“……”好吧,反正都已经强迫到这了。
曲星知道无力反抗,干脆不反抗了,软绵绵地任由他们掰。目光从莫名变得忙忙碌碌的这些人中间扫过,定格在凌印的眼睛。
微微一顿。
凌印笑意淡然,唇角轻轻勾着,冲他安抚似的轻轻一眨眼,眼里映着这里四面跃动的光,明亮又温柔。曲星心里狠狠一跳。
他才后知后觉,他俩此刻是正在被一群人选中,被一个看起来正式的仪式强行绑定着。
曲星霎时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凌印。
一株被点燃了的香簌簌抖动着从他们之间划过,弥漫起来的淡淡烟雾混着香气起笼住凌印的面孔。
有人拿了个托盘过来,托盘上乱七八糟地盘放着一堆极细的艳红丝线,大火花温声说:“请二位各从这托盘里取出一根丝线。”
曲星看看托盘,见凌印已经干脆地上手,从他那边挑了一个丝线的头慢慢往出拽,曲星也抬手挑了一根,两手慢慢往外捋。
这丝线长得出奇,而且放得极为混乱,拽一阵就得停下来再解一下。曲星捋了一阵,突然间意识到周围这些人好像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他抬眼一扫,见他们竟纷纷紧盯那团丝线,很紧张似的。
紧张什么?
曲星被他们紧张得自己也莫名其妙有点紧张,垂眼继续捋。
“火光”静静在那团丝线上跃动着,仿佛在烧着它们,曲星把手放在上面时,跃动的灯光就映在自己手上,让他莫名有点热。
俩人都很有耐心,静静捋了好一阵,曲星忽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阻力。
他拽了拽。
凌印手中的丝线被牵着动了动。
曲星倏然抬眼看他。
凌印显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也轻轻拽了拽。
曲星的手也被他牵着动了动。
“……”
曲星指尖勾着丝线,转眸望向大火花。这群火花们隐隐有些骚动,曲星听见几声“天呐”“真的”之类的话。
大火花笑道:“请继续,把这两根丝线完全取出来。”
什么两根?这不就是一根吗?他跟凌印在一团线里找的是同一根!!
曲星垂眸继续,越捋越拽不动,越解他的手离凌印越近。直到完全取出来——就是一根!
周围这些人猛然欢呼大叫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兴,围着他们又蹦又跳的。看向他俩的目光带着澈亮的仰慕和欣赏。
曲星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看那托盘,试图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没有,一堆乱无头绪的丝线还是那样盘着,线头四处散落。
他跟凌印在这么多线头里刚好找到了同一个线头的两端?
虽然不知道这在他们的仪式里意味着什么,曲星还是心脏砰砰跳起来。抬眼看凌印,他也正失神地将目光从丝线上移开,望向他。
莫名其妙的,一种让人窒息的巨大失落从胸腔猛地弥漫。俩人好像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旷远的情节,难受得曲星猛然一皱眉,将目光慌忙落了回去。随即又忍不住抬眼。
凌印还是看着他。
“……”
曲星拽了拽丝线。
凌印眨眼,轻笑一下,也拽了拽。
大火花转身去拿出两个嫣红欲滴的胸针来,形状看不懂,不知道是颜色使然还是因为它莫名妩媚的线条,扑面而来的一股让人羞臊的露骨意味。
曲星只看了一眼就莫名脸热。
胸针被别在了心口的位置。
那二十来个人忽然两指并起,掌心向前,指尖落向自己的眉心,很温柔地向他俩看一眼,闭眼,落指在鼻尖触了一下。
鼻尖一凉,曲星闻到了他刚才闻到过的香味。
那根由他们挑出来的艳红丝线一端被缠绕在曲星心口的胸针上。
曲星心跳一停。
与此同时,殿四角传出空灵的鼓声。他们忽然齐齐吟诵起听不懂的赞歌。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极为好闻的香味传出来。曲星瞥眼看去,发现是从另一个人手中的瓷罐散发出来的,她正拿一个极细的笔蘸那罐里的香液。
接着,她拿着那支笔涂在了他心口的胸针上。
曲星呼吸一窒。
大火花缠得极慢,丝线在他心口慢慢绕着,曲星不知道她们要干嘛,只觉得这些线和胸口的殷红胸针都极为暧昧。
那支笔顺着丝线慢慢涂了下去,丝线懒懒地垂落下去,又往上搭在了他的左臂,在腕间轻轻缠绕。蘸了香液的软毛笔始终跟着丝线,冰凉地滑过肌肤,将香味涂在他身上。
曲星心脏毫无缘由地开始砰砰狂跳,一阵紧张,抬眼看向凌印。随即感觉到丝线被紧紧缠在了指尖。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香味顺着自己的指尖开始延伸向凌印的指尖,凌印的指尖也被缠住了。
再到凌印的小臂,最后落在他的心口。
曲星跟凌印指尖相勾,怔怔地看着那些旖旎缠绕的丝线。
赞歌停了。
胸针被取下来,连接着丝线,又顺着慢慢绕出去。大火花将那两颗胸针“叮”地一声叩在一起,取出一个铁摆件,将它嵌了进去。
她将摆件交到他手上,笑道:“赐福结束。你们同为一体,将永远被庇佑,生世轮回,长长久久。”
曲星怔然道:“谢谢。”
过了片刻,曲星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给我们赐福?”
大火花的回答跟刚开始一样:“因为你们是受神的邀请而来。”
曲星:“就因为我们一起进来这里了?”
这次大火花的回答不一样:“因为你们取出了同一根线。”
“这……”曲星还是不敢相信:“可……以前有人像我们一样吗?”
大火花摇头:“没有。”
曲星彻底说不出话了。
大火花说:“很久以前可能有吧,或者别的地方,别的国家。我们是第一次见。”
“取出同一根意味着什么呢?”曲星忍不住问。
大火花:“你们之间的缘分强到,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无论你们中间横亘着多少阴差阳错,都必然会相遇、相爱。”
曲星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忍不住勾手跟凌印紧紧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一瞬,几乎感觉到了灼热得发烫的温度。虽然烫,但他俩都不约而同握得更紧了。
曲星静了一会,轻声问:“如果是这样,我们为什么需要你们的赐福。”
“缘分会断。”大火花说。
曲星胸口猛然一窒。
不可能。
除了死别,曲星想不到任何他跟凌印会断开的可能性。这种事连想都不能想,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只是想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他现在还处在凌印离开自己超过一个小时都会焦虑的程度,如果断了,他肯定会立刻死掉的。
凌印指尖蹭蹭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轻轻靠过来,尽力用自己的气息裹住星星,轻声说:“别怕。”
大火花笑了下:“但这种缘分如果断了,会很可惜。”
曲星刚才想那几下都已经心绞痛了,心说这哪是可惜,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们想赐福你们长长久久,缘分不断。”大火花笑着说。
“好。”曲星说:“谢谢。”
如果真管用的话,他肯定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能赐福他们的都来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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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既然都写到这里了,就想讲一下。其实关于这对小情侣,一开始就是源于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
不过那时候我完全没有要写故事的想法,就是在我脑子里待着。
是一个很小的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而且特别特别遗憾。他们有另外两个名字,性格有一点点不一样。
等我想写星星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两个的缘分得续上了,因为曾经有缘,所以写了个天生小情侣。
等我写完这本应该会把那个故事写出来。可能只有几万字,会一次性写好发出来。想看的话可以之后来看。不喜欢这种前世后世解读的就可以忽略啦~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小广场顶上的那些刻纹,捧起凌印的胳膊。
凌印转头,隐约知道他家星星要干什么。
果然,下一刻,这颗星星就咬了下来。
凌印给出结论:“疼。”
“为什么你都不怕啊刚开始,她们看起来跟绑架犯似的。”曲星冲他被咬的地方亲一口。
凌印有点好笑。
只要稍微仔细看一眼就知道那些人没有恶意,明明是这颗星星胆子太小。自己喜欢往人堆里钻,人一咋呼他又要炸毛,一个劲的想跑。
要是带他去玩密室逃脱肯定很有意思。
“我怕啊。”凌印顺着他道。
曲星不信:“骗人,你明明就玩得很开心。”
凌印笑一下。
“哥哥。”曲星叫。
凌印:“嗯。”
“你爱我吗?”曲星问。
凌印一愣。
他家星星第一次问这种话。
“爱。”凌印说:“特别爱,爱死了。”
他感觉到此星是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补充道:“我离不开你的,别怕。”
曲星:“哦。”
其实他们的奇遇没经过多长时间,DL去吃饭的几个人也才刚刚回来。看见被那电竞传教士气走的小情侣并排坐着研究什么东西,齐瑞问:“你俩吃了吗?”
曲星头也不抬:“吃了。”
齐瑞:“吃的什么?”
曲星手上还在忙忙碌碌——他们说要把这玩意缠起来,曲星缠着缠着就陷进去了,心不在焉道:“就他们的那个餐厅啊。”
乐安易探头过来看这俩人在干什么。
一团乱七八糟的红线,凌印拽着一头,曲星正仔仔细细把它往一个怪精致的铁摆件上缠。
曲星:“她说要缠满?”
凌印:“嗯。”
“上哪买的纪念品?”乐安易见这俩人俨然忘了昨天他闯的祸,放下心来,问:“为什么不给我们也带几个。”
曲星忙着缠顾不上答他。
凌印不说话。
乐安易:“这什么?为什么要缠这个线?这样不是就看不见了吗?这玩意多好看啊。”
凌印垂眸盯着曲星的手,没说话。
曲星分出一根神经抽空道:“嗯……”
乐安易:“你俩到底在干嘛?”
乐安易抽了抽鼻子:“好香啊,你俩谁喷香水了?”
曲星还在刚才的仪式里恍惚着,又要仔仔细细顾着那些极细的丝线,随口说:“是吗?”
“是啊!”乐安易又凑近闻了闻:“你俩都好香啊!”
何巍辰无语道:“你跟个变态一样。”
“不是,你过来闻闻啊。”乐安易不服起身:“他俩偷偷去买纪念品不带我们。”
何巍辰才不闻。
倒是江霖凑了过来,在俩人中间闻了一通,下结论道:“不是,香的是他俩手里这个红线!”
乐安易:“你俩到底在干嘛?”
曲星:“我俩在……”
曲星从凌印指节间勾那些丝线,看见了他手指上被绕着勒出来的红痕。
那场仪式实在余韵悠长。当时都没意识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在手指上的时候缠这么紧。
他们把他和凌印的手指缠在一起诶……
凌印抬眼看见曲星很轻地偏头,仿佛驱赶了下什么,才颤着睫毛转回头继续,完全忘了要回答乐安易的问题。
凌印轻笑一声。
一般星星做这个动作,都是心里已经羞得不行了的时候。不过以前好像只在床上这样过。
乐安易急死了,猛然大声道:“喂!你们……”
曲星被惊到了似的一抖,顿住动作,转头茫然地盯着乐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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