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余澈并没有在老大的对比下掩盖锋芒,反而相得益彰,楚家小队的心灵瞬间有了或轻或重的受创。
要知道,他们是经过重重选拔的超级精英,余澈当下比不了,但听说,余澈高中才修炼,而楚家子弟,牙牙学语时就开始启蒙。
这天赋……一行人神色复杂。
楚旭眉头皱起,再度对余澈产生好奇。楚娆轻浮地吹了声口哨,眸底却多出不易察觉的郑重。
K市的兽潮,在楚家以及其余多方帮助下,终于告一段落。
兽潮突发余澈不得不应对,在暑假里,他还有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如今才取得空闲。
他记得,前世有一个同样来自K市的修士,不久后就会轰动全国。
他原本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低阶修士,在短短几月,实力暴涨、性情大变,一举成为当时最强的邪修,兴风作浪。
许多邪修纷纷前来投靠,掀起腥风血雨。
可惜好景不长,那位修士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邪修们作鸟兽散。
或许多年后,修士们早已忘却此事,但他给凡人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磨灭的。
而这一切的源头,传闻来自K市与S市接壤的一处鬼市,一颗蒙尘的乾坤珠。
此物以夜明珠为载体,是古代一位炼器宗师耗尽终生心血而制成的遗世之作。
内部刻入上万条空间法则,宛如星辰运转的轨道,既能独立运行,又彼此呼应。
它空间极大,可容纳万物,辗转上百年亦未有人能触及边界。
本是一件毫无攻击力的至宝,然而到了一个魔教教主手中,开发了它的隐藏功能。
邪修比起正修,更加容易走火入魔。
当修炼接近反噬之际,便将体内难以承受的邪气连同怨念一并转移到乾坤珠内,借此暂缓危机,保存理智。
此后,历任教主都将邪气注入其中,久而久之,乾坤珠化为邪珠,蕴含浩瀚的邪气精元。
直到某一代魔教教主将死之际,把乾坤珠封印,并作为陪葬品带入陵墓。
现代,盗墓贼将乾坤珠当作一般的夜明珠带出,流入鬼市。摊主和来来往往的路人无一发现其端倪。
那位低阶修士,买下这颗夜明珠,纯粹打算放在家里当摆设。
不料经过数百年的岁月洗礼,封印的力量流失完毕,磅礴邪气倾巢而出,灌入修士体内。
故事就此发生。
今天已经是余澈逛鬼市的第五天,穿上一次性的罩衫,带上青脸獠牙的面具,希望能截获这颗乾坤珠。
首先是为了制止这场祸端发生,其次也并非全无私心。
余澈前世曾在一处传承地里,了解过邪气转化为灵气的方法,虽未曾试验,倘若真能得到乾坤珠,一试无妨。
鬼市入夜才开,这里无论正修邪修,都必须佩戴面具,不允许寻衅滋事,否则将在全国的鬼市永久除名。
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余澈目光在一个个摊位上流连,每天的摊主不尽相同,货物也稀奇古怪,虽然涨了见识,目标仍然一无所获。
就在认为传闻有误,或是乾坤珠已经被买走时,余澈的目光猛然被角落的一个小摊位吸引视线。
这是一家新摊位,摊主戴着最简易的纯白面具,坐在小板凳上,前方没放桌子,通通将货品杂乱摆在水泥地的灰毯。
放眼看去,大多数是蕴含微薄灵气的玉石、铜钱,或是破损的法器。
一颗李子大小的灰白色珠子混入其中,隐隐发出青白色的幽光,灵气弱得几乎无法感应,不像法器,倒像是廉价的小夜灯。
谁能猜出,这灵力不是出自它本身,而是封印逸散出的气息。
余澈不确定此珠是非彼珠,买下总不会出错。
他故作散漫走过去,先指着那一罐携带或多或少灵气的铜钱,问道:“怎么卖?”
摊主抬眼打量了一眼余澈,慢悠悠开口:“两枚一百,自己挑。”
余澈蹲下,细致挑了四枚相对还行的铜钱,才又问:“那这颗珠子呢?”
摊主撇了一眼,随口报价:“五百。”
余澈拿起珠子,假意观察有无瑕疵,指尖暗中注入细若蛛丝的灵气感应,那珠子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要么是废物得纳不进一丝灵气,要么就是吸收了进去,内里无穷无尽。
“老板,这夜明珠挺小的,就是给我小侄女当玩具,便宜点呗。”即使决定要买,能省一点是一点。
摊主本身就是做小本生意,顾客一连买几样很正常,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龙傲天捡漏桥段。
于是经过一番好不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一颗珠子,四枚铜钱,以六百五十元的价格成交。
余澈将现金交给摊主——鬼市一概不允许扫码付款,以防身份泄露。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摊主麻溜拿出个廉价批发的木盒子给装上,递到余澈手中。
盒子经手,余澈保持闲逛的姿态,将要离开鬼市,就在这时,遇见了意料不到之人。
不远处一个摊位前,围着三两个客人。其中一位的背影,他异常熟悉。
那人同样戴着面具,其腰间斜插一柄匕首,造型稍显奇异,这把匕首就是穆枫的贴身法器,让余澈彻底确认其身份。
此刻,穆枫正被一个口若悬河的摊主忽悠得晕头转向。
手里捧着一个釉色深沉的长颈瓷瓶,即将要从公文包里掏出几沓厚厚的现金递过去。
余澈灵识微动,悄然探入瓷瓶。
一股阴寒邪气如同附骨之疽,萦绕在瓷瓶内部,遭余澈的灵力试探,邪气顺势涌出,想要吞噬灵力,余澈赶紧切断连结。
眼看摊主就要接过穆枫递出的钱,余澈无暇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挤到穆枫身边,低声快速道:
“朋友,这瓶子看着有点邪门,家里摆久了怕是对身体不好,要不,再看看别的?”
他尝试用低调的方式提醒对方。
然而,穆枫正沉浸在捡漏的亢奋和摊主的吹嘘中,顿然被一个陌生人打断,还直言他看中的东西不好,顿时心生不悦。
他扭过头,透过面具狐疑打量着余澈,听声音知道对方年纪不大,不由得感到抵触:
“你谁啊,少在这恐吓本少爷,你是自己也想买,故意胡说八道的吧?”
余澈一时语塞,没料到战友年轻的时候是这幅欠揍模样,他正想再解释,穆枫却已不耐烦,执意要将钱塞给摊主:
“老板,别理他,钱给你,瓶子我拿走了!”
两人的争执虽不大声,却已引得周围人侧目。几名戴着统一面具的鬼市管理员,目光似有若无朝这个方向集中。
余澈微微皱眉,若被管理员判定为寻衅滋事,两人都可能被请出去,并终身拉黑,这就太冤了。
他指向瓷瓶,声音不大不小道: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邪器,有灵气的吸灵气,没灵气的吸/精气,你若不信,渡一缕灵气进去看看?”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神色各异。
见对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穆枫半信半疑,吞了口唾沫,将指尖触到瓷瓶表面。
灵气一送入,手指好像被牢牢贴紧,识海不受控制吐出灵气,穆枫表情狰狞,猛地一扯才扯下来。
幸亏听了陌生人的话,只给出一缕,连结尚浅,否则非得当场被这邪物吸干灵气不可。
以这瓷瓶的凶性,放在家中,不出两年,全家人的精元都会被吸收殆尽,暴毙而亡,去医院查也只能得出急病突发的结论。
不少修士见到穆枫的反应,便知话语真假。立刻对那花瓶和摊主投去厌恶的目光。
也有一些气场阴郁的身影,面对瓷瓶,眸子带着几分探究。
鬼市的石壁上投下阴影,一个神秘人隐匿其中,看着这一幕闹剧,眼神阴鸷。
穆枫感到一阵后怕,瞪向摊主,气愤得一时间组织不了语言:
“你、你、你!你竟敢骗本少爷?你没人性!小心明天出门被车撞死!”
那摊主见事情败露,却也不慌不忙,反而嗤笑一声,用沙哑的嗓音道:
“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鬼市规矩,钱货两讫,概不负责。你自己眼力不济,怪不得别人。”
“狗日的!”穆枫气得浑身发抖,年轻气盛的他几乎要忍不住动手。
“冷静。”余澈一把拉住他。
这时,一名鬼市管理员走至跟前,冷冷警告:“鬼市内禁止喧哗争斗。再有下次,永久除名。”
穆枫被管理员冰冷的眼神凝视,满腔怒火降去大半,余澈对他摇摇头。
穆枫看在这个好心的陌生人份上,再痛骂摊主一句:“迟早被天收!”
半推半就让余澈拉着走,走出一段距离,穆枫依旧气闷心堵,对着陌生人抱怨:
“今天真是晦气,幸亏兄弟你提醒得及时,不然我真把这害人玩意买回去送……送人,我真是,得悔恨终生。”
提到送人时,穆枫语气莫名羞涩,一想到那个摊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咬牙切齿,还是顺不过气,粗暴挠乱了头发。
“艹!”
他猛地踢飞一颗地上的石子,深呼吸几轮,对余澈感激道:
“哥们,你救了我的命啊,想要什么报酬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弄来。”
余澈看着眼前这与前世沉稳可靠形象截然不同的穆枫,心中无限感慨,猜想道: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瓷瓶,当初穆枫买了下来,酿成惨痛教训,性格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有所经历才会成长,但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余澈眸子暗了暗,摆出爽朗的语气:“不用了,那个摊主太缺德,只要不是邪修,都会提醒的。”
穆枫却心里门儿清,当时为何其他人不出声,要么没眼力,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余澈无疑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他笑了笑:“那咱们加个微信可以吧,可能你看不上我的帮助,但总得让有个我报恩的机会,行不?”
兜兜转转,余澈还是有了穆枫的联系方式。
劫后余生的穆枫对余澈抱有极大信任,询问过对方有空后,立刻热情拉着他帮忙掌眼,想重新挑一件正儿八经的礼物。
两人在鬼市又逛了一会儿,余澈很快相中一个素净的白瓷瓶。这瓶子线条质朴,釉质温润,散发着心旷神怡的气息。
它是一件能够聚集灵气、静心宁神的法器,长期放置于室内,对普通人的身心健康大有裨益。
“这个好,看着就舒服,她肯定喜欢!”
不知是对余澈多了层滤镜,穆枫对这白瓷瓶满意极了。
正当穆枫付钱打包时,余澈蓦然感到一缕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
他脚步微顿,不动声色用余光观察。
只见对面小摊,一个穿着平平无奇的男人迅速低下头,假装蹲身系鞋带。
然而,就在他把手伸向鞋面时,袖口不经意上滑,余澈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露出的手腕上,赫然纹着一个诡异的暗红色符文,图案既陌生又熟悉。
具体来说,熟悉的那一部分,与上一年的座谈会,暗杀分子残留在地毯上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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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恙上阵,为自己鼓个掌。昨晚喉咙隐隐作痛,今天就感冒头晕了,悲。
那人系好鞋带,站起身,钻入人群中,转瞬间只见一抹衣角。
余澈心里警铃大作,转头与穆枫道:“我有急事,之后手机联系。”说罢,头也不回追了上去。
穆枫捧着白瓷瓶,看着远去的背影,挠挠头。
余澈目光紧随着神秘人,穿过一波波的人群,来到鬼市边缘的一栋废弃烂尾楼。
地上入口处,有两个人目光总在四周游移,似乎在看守,神秘人走上前,掀开面具,露出对方认识的面孔,两个人给他放行。
余澈不想打草惊蛇,他从远处绕了烂尾楼一圈,整栋楼只有一个出入口,但后面每一层的楼梯,都预先开了窗户的口子。
墙壁没有借力点,甚至长满湿滑的青苔,蹭不上去。
楼后面是一片树林杂丛,藤蔓缠绕上墙,没人管理,长势很是狂野。
余澈爬上离楼最近的树干,再反身跃进二楼。
里面是石灰墙,只是个毛坯,除了承重柱,全景一目了然。他循着隐约的谈话声,一路潜行至顶楼。
有时候,灵识探索在修者的感应里,反而更加敏锐,余澈选择最朴实无华的方式,从楼梯口往外窥视。
天台聚集了五人,方才的神秘人亦在其中,他已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面孔,略显消瘦,神色阴沉。
他翕动嘴巴,正与四人说些什么。
距离还是有点远,余澈几乎听不见神秘人的话,他眉头微蹙,扫眼看见楼梯口斜前方的位置。
有一堆散落的红砖垛,半米高,足以藏下一个蹲着的人。
余澈屈身小步前进,全神贯注留意五人的动静,一时脚下疏忽,踩到一颗石子,发出微乎其微的响声。
离余澈最近的一人顿然转头,扫视身后,双眸眯起。
“怎么了?”
“嘘。”
这时,继而又传来一阵动静。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艹,好大!蟑螂也变异啊,大可不必。”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有人甩手射出一支灵箭,地上的蟑螂瞬间四分五裂,爆出黄白色的血浆。
余澈听见石子发出的噪音时,不等他们反应,毫不犹豫一个翻滚,闪身来到红砖垛后面,一动不动。
听见他们的对话,背脊冒出一阵冷汗。嘴巴微张,竭力调整呼吸,恢复过快的心跳。
似乎打消了疑虑,五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神秘人沉声道:“有一个小子当众说出主上炼制的法器有问题,引起不少人注意,看来这个鬼市不能再呆下去了。”
“什么?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坏我们好事!”一个膘肥体壮的大块头怒声道。
“才刚转移到这里,就这样废了,艹!”
“必须给他点教训。老五,你还能找到那小子吗?”
神秘人点点头:“我在他身上留了定位咒,肯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看看他在哪……嗯?!”
他一边催动着法咒,话音刚落,脸色骤变,失声道:“印记感应到,他就在百米以内!”
四人闻言,惊诧万分,目光迅速游移,最终死死盯着余澈藏身的红砖垛方向。
其中一人道:“堵住楼梯口!”
大块头便双手一推,灵光毕现,几秒钟功夫,楼梯口凭空长出一堵厚重的土墙,密不透风。
自从神秘人开始催动法咒,余澈暗道糟糕,不料事态变化得如此突然,他正想离开,眼前土墙已成。
神秘人狰狞一笑:“小子,你没得逃了,自己滚出来,我们赏你全尸。”
余澈心如鼓擂,这是他重生以来最惊险的一次挑战。敌方五人对自己一人,且尚未摸清底细,胜算渺茫。
“还不老实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块头失去耐心,大步上前,大手一挥,想要连人带砖掀飞。
就在即将施展灵力的前一刻,余澈不再静默,反客为主一掌前伸,砖垛猛然炸开,碎块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尘土飞扬。
此时余澈身形跃起,拳头雷电缠绕,狠狠砸向视野忽然遮蔽的大块头左胸处。
“呃啊——”
一股剧痛袭来,灵力化成电流,持续摧毁心脏的供血,眼前白光闪烁。
大块头踉跄倒地,身体蜷缩成虾米,手攥着胸前,张大嘴巴似乎透不过气,脸色发青。
“老四!”
“该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其余四人目眦欲裂看着这一切,伴随几声嚎叫,马上反应过来。
四人合围猛扑过来,阴邪之气暴涨,战斗一触即发。
余澈目光寒冷,心知这一战无可避免,于是先下手为强。他主动迎上左侧攻来的两人,意图破坏围困之势。
然而,四人默契十足,余澈一经身动,立刻步伐游动,各自站到相应的方位。
身上的邪气汇聚成束,编织成青灰色的灵网,而中央的余澈就是待捕的小虫子。
阵法已成,威压层层递进,余澈体沉如灌铅,一举一动变得迟缓,体内灵力的运转亦滞涩无比。
他尽力保持镇定,环顾一圈,解构阵法的节点要害。
左手托着右臂借力,余澈怒喝一声,强撑施展雷诀,没想到,雷电宛如泥牛入海,大部分的威力都被这个邪阵吸收进去,与它融为一体。
大块头此时也缓了过来,眼冒绿光,喘着粗气加入阵眼中,单手扬起,邪气自掌心流淌而出,为邪阵更添一道柴火。
此时这个阵法才进入最终的夺命形态。
“不要做无谓挣扎了!临终前能享受到我们这噬灵阵,也算是你的幸运。”神秘人桀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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