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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兽围伺(月月大王)


“嗯,吵醒你了。”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Alpha温热的身体靠进腰侧裸露的皮肤,拉过被褥替他盖住肚子,端凌曜拉开沈穆的手臂俯身在他的眉心上点了一枚吻:“没开灯。”
“唔……”沈穆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端凌曜还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双臂撑在他的肩膀两侧,与他碰了碰鼻尖。
“喝酒啦?”
沈穆刚睡醒,声音听起来有点瓮声瓮气,但端凌曜刚才测过他的体温,不发烧,只是睡着之后体温升高了点,端凌曜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喝了一点,酒味很重吗?”
“没有,”沈穆又慢吞吞翻过身,面朝端凌曜的后腰,伸手环住他健壮的腰身,把脸埋进去蹭了蹭,“我喜欢的。”
端凌曜心情很好地捏捏他环在自己腰前的手指,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外套口袋上,口袋里一只方盒子硌着沈穆的指尖,端凌曜说:“小礼物,拿出来吧。”
“又送什么礼物呀…”
沈穆困得不想动弹,但又不忍心泼端凌曜冷水,手指探进他的口袋里,摸出了那只首饰盒,端凌曜顺势坐到床头,按开了夜灯。
小夜灯澄澈的灯光静静照亮卧室一角,澄澈温暖的灯色蜜浆般映在Alpha英俊成熟的侧脸上,向来冷漠没什么表情的Alpha正用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妻子。端凌曜用身体挡住大半灯光,抚摸着沈穆的长发:“打开看看?”
“又是戒指吗?”沈穆放在耳廓旁轻轻晃了晃,听到两道响声,“是耳环?”
端凌曜唇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再猜?”
“这么神秘呢。”沈穆仰着头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笑,拿着挪动身体,索性枕在端凌曜的大腿上,借着暖光灯,打开了首饰盒。
两枚镶嵌着红宝石耳钉静静躺在黑色丝绒布里,红宝石饱满的蛋面光滑流畅,在暖光下绽放着七彩的色泽,沈穆捏起一枚举高在端凌曜面前:“我猜的没错呀,是耳钉呢,很好看,谢谢老公。”
说着,他侧过脸,拢起自己的长发露出精巧的耳朵尖,拿着这枚红宝石在白嫩的耳垂上比划,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眼角未散的困意化作潮红,在雪白的皮肤上扩散。
黑发、雪肤和红艳如血的宝石构成一幅别样刺目的画面,端凌曜喝了点酒,体温上升,被这副画面刺激的呼吸微微起伏,他看着沈穆凑近他的大腿,纤长的睫毛上流光闪烁,红唇起伏:“好看吗?”
端凌曜眯了眯眼,很诚实:“好看,但不是这么用的。”
“唔?”
Alpha滚烫的手掌伸向他的胸前,沈穆怀孕后基本上都穿着睡裙入睡,但睡着睡着睡裙总是会蹭到肚子上,端凌曜将裙摆索性完全推到锁骨上,黝黑的眼珠里亮起一抹雪白,他咽下喉咙里的干渴,从沈穆手中接来那颗红宝石,摆在他的心口。
“是放在这里的……”
微醺的Alpha顿了顿,又道:
“这样这颗心到哪去,我都能找得到,也不用一直问别人了。”
端凌曜那晚的话至今依旧清晰地到映在脑海深处,沈穆捂着胸口,竟然从这里传来的疼痛里感受到一丝丝慰藉。他起初只觉得是夫妻房中的情|趣,却没想到居然在未来某天派上了用场。
盛夏的八月酷热难耐,哪怕是夜晚也不见温度下降,但沈穆却似怕冷一般裹紧自己的风衣,踉跄着朝着远处走去。
薛其坤可能没想过他能在重重包围中逃走,所以只在实验室内布满了看守,沈穆在黑暗中靠着微弱的月光朝着工厂边缘走去,这种大型工厂一般都建在城乡郊区的地方,地处偏远周围空旷,光靠走是不行的,更何况他现在……
“唔呃……”
腹底再次发硬,抵在骨盆的胎儿隔着生|殖|腔摩擦着骨缝,两个小朋友都还懵懵的呢,他们才八个多月,就算胖乎乎但也还不到出生的时候,但保护自己的小房间实在欺负人,晃来晃去不说,还一个劲地挤他们,两个宝宝被欺负得不高兴,攥着小拳头使劲反抗——
沈穆的身体一晃,抱着肚子身体再次弓起,直起的双腿不住打颤,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足够安全隐蔽的地方,然后等端凌曜找到他。
“好孩子…乖乖…乖一点……”沈穆抵着墙,汗珠顺着脖颈线条滑落,光洁的脸颊线条紧紧绷成一条直线,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他摁着僵硬的孕肚,气息凌乱地垂下眸子。
额前的汗珠再次顺着低垂的眼睫滚落,悬在鼻尖,又被粗重的喘息抖落在地,沈穆咬着牙再次迈步向前——
啪的一声!漆黑的视野倏然间被点亮,停在工厂四角的吊车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白光,映亮了大半天际,沈穆猝不及防望向上空,紧接着就听薛其坤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
“穆穆,你在哪?”
男人温和的嗓音在扩音器里被扩大拉长,却依然能听出耐心,但沈穆却不自觉地发起抖,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地往一间厂房走去。
这工厂四面都是围栏,凭他现在的身体肯定翻不过去,工厂出口也一定被薛其坤的人看住了,他不能再被抓到,沈穆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心保持清醒,听着薛其坤的声音再次响起:
“穆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害怕了,别怕,是爸爸不好,没和底下人交代清楚,爸爸知道你很担心自己的孩子,已经训斥过他们了,我让他们和你道歉好不好?”
薛其坤贴心地将扩音器挪到孔丽嘴边,刚才还打扮整洁干净的小姑娘此时脸颊红肿,可见被掌掴的痕迹,底下人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对准扩音器,薛其坤说:“孔丽,老师说过的,对待任何生命都要有敬畏之心,你怎么可以不顾即将出生的新生命,贸然用药呢?”
“对不起…”
“太小声了,你这样,穆穆会听不到的,他继续生气的话,就不会回来了,大声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沈先生!是我不好,请您救救我妹妹!只有你的信息素能救她!求求你,把信息素给我——啊!”
又是一道清脆的掌掴声,扩音器另一头孔丽被打倒在地,薛其坤失望地站起来:“让你道歉,说这么多干什么,穆穆是人,不是药,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他呢?你太自私了。”
薛其坤摇摇头,示意底下人拿出枪来,这一次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孔丽的眉心,孔丽瞪大双眼,被按跪在地上的身体因近在咫尺的死亡不断颤抖,她转过视线企图让同伴拯救自己,但却见自己昔日的同门师兄弟姐妹都被按在地上,被枪口对准,摆成献祭的姿势。
薛其坤拿着扩音器在他们之间穿梭:“穆穆,不着急回来,任何人的人命和你都无关,都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把珍贵的信息素分给他们呢?他们的家人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薛其坤走到围栏边,居高临下看着四散的保镖在工厂间穿梭,语气循循善诱:“别害怕,爸爸替你报仇。你千万不要自责,这是他们自找的,就算年纪小又怎么样,做错了事情就要得到惩罚……我帮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话音刚落无数哭喊求饶声争先恐后涌进扩音器,在风声中恍如鬼魅般缠住沈穆的手脚身体,他躲在一件厂房的墙后抱住自己的身体,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精神高度紧绷——
枪击声被随之爆发的凄惨哭叫声彻底掩盖,沈穆身体猛地一颤,薛其坤遗憾道:“哎呀,瞄准错了,打到他的脚了……咦,你看着有点眼熟呀?你是和霁羽一样,去年一起上大一的小孩吧?你叫什么?”
哭喊声在两道掌掴声后戛然而止,男生像垃圾一样被托拖起来,颤声道:“程澈舒……”
沈穆呼吸一滞。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做错了事……我嫉妒沈穆老师…伤害了他,污蔑他和端霁羽的关系,害他丢了工作……”
程澈舒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明明一直在家里,但喝下父亲送来的牛奶之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工厂里,现在又被拉到这个地方来,恐惧惊吓和被父母抛弃的悲痛交织之下他忍不住大哭:
“沈老师!我错了!您原谅我吧!我不想死啊!”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沈穆老师不会原谅你的,”薛其坤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很生气。”
程澈舒眼睁睁看着那还散发着温热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强烈的濒死感迅速席卷全身,他拼命的挣扎身上的束缚,难以入耳的咒骂漂浮在工厂上空,在最后一句:
“——沈穆我恨你!你太自私——”
一切咒骂都结束了,只有重物落了地,薛其坤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他叹道:
“穆穆,又有一个人因你而死了,你还要继续躲吗?”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来老薛想干啥

第89章
无数警车连接手机的定位冲进林间,警笛警灯统统关闭,森林上空的直升机穿梭絮状云层。这里是斑洲市通往石杨村的一条偏路,路面崎岖难行,还未归纳入政府的农村改造项目中,虽然地处偏远但因靠进斑洲市郊区,所以这各大企业家购入空地用来建设工厂与度假胜地。
“经局!抓到了!”
电话那头的刑侦支队队长朗声道,通话那边是嫌疑人惊恐的哭叫和求饶,队长示意下属将这人从办公室里带走:“我们到的时候他正连接内网向上报告,同时发现了他以职务之便提供的所有Omega人口资料和各大医院急需信息素萃取液、人体器官的患者名单。”
在人们对信息素萃取液的研究不断加深的今日,信息素的作用不再仅限于诱导发热、安抚和震慑,而是在医疗保健方面体现出更加卓越的功能。
随着各大医院对信息素萃取液需求量的不断增长,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应时而生,从今年年初起全国各地各区上报的失踪人口数量明显增多,斑洲市各区公安局也同样接受到十来起案件,并开始重点调查。
“很好,所有的资料全部留证、拍照、转移,并和今年起所有失踪Omega一一对比!全力搜索幸存者!”
“收到!”
经局长挂了电话,面色沉重,锐利的眼珠透过后视镜与身侧另一个人刚接触,林间便骤然响起枪声,所有人面色突变,端凌曜的手下意识按住门把手,被经局长立刻拦住了!
“凌曜!这是在车上!”
端凌曜浑然未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黝黑眼珠循声望去,握住门把手的手指青筋暴起,他被经局长死死控制着,无声的僵持数秒之后,才不得不松开手。
林间没有灯,仅凭一丝月光视物,这一望无际的黑暗森林中,他的妻子怀着孩子就在其中。
他被群兽围伺。
端凌曜攥紧了拳头,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全身,此时此刻任何金钱、地位都无济于事。他闭上眼睛,眼前再次浮现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
他的穆穆像是未卜先知般仰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老公,记得来接我回家。”
他的语气像是平日出门上班时那样轻松愉快,但弯起的漂亮眼睛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恐惧,他的眼角泛着淡淡的潮红,那是被泪水浸透留下的痕迹。
没人知道他到底做了怎样的一个决定才主动和对方离开,端凌曜咬紧牙关,在心里不断默念,我来了,穆穆,我来接你回家,所以求求你,保护好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
可是人命的重量鲜活清晰,沉甸甸压在沈穆的肩头,让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突然停了,周围的人影被光芒无限拉长牢笼般将他包围住,呼啸的风声里仿佛时间都凝固住,沈穆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
薛其坤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故意不抓他,而是用人命逼迫他主动现身。其实那些人都是薛其坤的共犯,沈穆很清楚,那些人都是加害者,都是想要他的信息素,结果却被薛其坤利用完丢弃了而已,他完全没必要为这些人而感到愧疚。
他不是圣人,他的一切只能奉献给自己的所爱的人——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所以才会主动爬上端凌曜的床;他想有正常的家庭,拥有真正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愿意怀孕;他想像个普通Omega那样生活,不是沈家可怜的私生子也不是端家高贵的端夫人,所以隐瞒自己真实的信息素数据,不公开与孩子们相认,也不和端凌曜一同出现在媒体面前。
他自私,他想活着,活的像个人样。
但是鲜活的生命真真切切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做不到。
水泥搅拌车轰隆隆驶动,破碎的身体组织混着水泥砂浆倒进工地深坑里,一桶一桶清水泼去平台上的血迹,薛其坤不熟练地把子弹重新上膛,单手持枪贴在耳廓旁,随意地向下一看,立刻笑了。
“穆穆,你出来了。”
站在人群之间的Omega被呼啸的夏风吹得发丝翻飞,雪白潮湿的脸颊上那枚血滴似的眉心痣鲜红欲滴,这张和自己Omega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美艳精致,他闭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半掩在月光映照清冷的皮肤上,透着一股冷艳的非人感。
薛其坤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看到了那个死于失血过多的Omega。那个没有半点生存能力的、左眼眼角有一颗红痣的漂亮Omega,因为不愿打掉未婚夫的遗腹子被家族抛弃,自己过得捉襟见肘不说,还圣母心泛滥,捡了一个快死的男人回家,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男人,以至于身体过劳在家里生下一个病恹恹的孩子,后来为了孩子被骗血利用,直到死才认清自己捡回来的男人是个人渣。
柔弱又愚蠢的Omega到咽气的前一刻都在哀求他放过自己孩子。
现在时光流转,那个亲手被他捧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竟然活下来,也长大了,成为了母亲,薛其坤望着沈穆,尽管相隔甚远,沈穆的面孔依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只是这个病恹恹的孩子比他的Omega父亲还要愚蠢,竟然愚蠢到为了这些曾经要害死自己的人站出来。
神经高度紧绷之下,沈穆甚至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他托着腹侧,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目光追随着薛其坤从吊车上下来的身影,他带着儒雅温和的笑容,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边向他走来边张开怀抱。
薛其坤重新将Omega抱进怀里,这是他亲手接生的孩子,是在他手心里发出第一声啼哭的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他们短暂分别过一阵子,但幸好,现在又重逢了。
薛其坤感受到沈穆僵硬的身体,一面强硬地把他的额头按进自己的颈窝,一面抚摸着他的长发,就像过去安慰因身体不舒服而哭闹的小Omega那样:“穆穆乖,爸爸会永远保护你。”
这句话在沈穆几岁的时候就听过一遍了,那天他放学回家,就看到自己Mommy的照片挂在墙上,照片之下,白布裹着的身体清瘦冰冷,任他如何哭喊也不再拥抱他,不再回应他。后来男人听到声响,冲出来紧紧抱着恸哭的自己,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穆穆乖,爸爸会永远保护你。
薛其坤感受到怀里Omega渐渐松懈下来的身体,手臂不自觉环得更紧,Omega坚硬的孕肚抵着自己的小腹,宫|腔里的颤动如此清晰,他的语气循循善诱:“爸爸知道你现在不舒服,别怕,我们马上就离开了,到了新家,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养好身体,那里都是真正喜欢你的人。”
Omega似乎是累了,疲倦地将脸贴进他的颈侧:“……那你在哪?”
“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死亡。”
“真的吗?”Omega伸出手臂,努力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颈,怕冷似的想要离他更近点,“我还能活下去吗?这么多人因我而死…”
“那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他们的代价,”薛其坤笑了,主动低下头将这只愚蠢胆小的Omega抱得更紧,“这个世上本就是有价值的人才能活——”
薛其坤抚摸Omega头发的手瞬间顿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沈穆松开指尖里的针头,从他的怀里退后一步,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清澈的眼泪顺着脸颊悬在下巴,随着他的声音坠落:
“你骗我。”
你骗我会永远保护我,却把我卖给了沈家。
你骗我会永远保护你,却要把我送给陌生人当永远的祭品。
你骗我。
薛其坤的身体像个失去发条的人偶重重倒地,视野中的景色登时天旋地转,他在地上挣扎着从喘息挪动,手臂不断朝着Omega的裤脚伸去,喉咙里竭力发出声声泣血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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