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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破防夜猫子)



幽静的竹林里。
郭歧久等不见人来,神色间已是有些不耐,“公主殿下唤我前来,究竟有何要事?若是不急,还请容我先走一步,今日尚需当值。”
那领他过来的小太监连忙将人拦住,“且慢且慢!郭大人,公主殿下即可便至,还请您再稍等片刻!”
“不必了。”郭歧冷冷的回绝,转身就要离开。
他自认为跟武秀公主素昧相识,对方突然派人将他引至此地本就已经足够莫名其妙,此时耐心耗尽,更是连多待片刻的念头都没有。
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报之前那阻拦之仇,有意戏耍作弄,想必现在也该折腾够了。
哪知刚抬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女声——
“郭侍卫留步。”
竹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时沙沙作响。
一人从林间缓缓走来,武秀公主今日竟然穿了一身墨绿。那绿色深得发黑,乍一眼看去好似丧服,衬得那张脸上的阴戾之气更盛,却也平添了几分森冷的威严。
郭歧的目光在她那衣服上一顿,又转瞬间皱眉移开。也罢,反正公主殿下爱发疯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别说是青天白日里穿丧服,便是当众张弓射伤宫人也是做得出来的。
“不知公主殿下叫臣过来是为了何事?”郭歧抱剑站定,开门见山地发问,只想快些打发完这桩麻烦,好回去继续当值。
岂料武秀抬眼扫了扫四周的竹林,却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你说是吗,郭侍卫?”
郭歧见她这般刻意卖关子,彻底没了交谈的想法,当即转身就走。
哪知才走出去一步,就听武秀公主的声音,似轻慢又似玩味,“听说郭侍卫年少时曾落水被人所救,巴巴地捧着礼物想要上门道谢,结果呢?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其同伴当成要饭的奚落一番打出了门,连礼物也被丢了出去?”
她说着掩着口鼻笑了起来,“还当真是......啧啧,狼狈至极啊。”
郭歧一瞬间猛地回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他脸上的神情冰冷得骇人,“你什么意思?”
武秀看着他那样子,却笑了,她像是自己过得不高兴,便也要别人也不爽快一般,不以为意道,“郭侍卫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主只是一时好奇琢玉哥哥的过往,顺手派人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桩旧事。”
郭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被赶出门的时候很丢脸吧?”
武秀夸张地道,“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他救过的那个人曾经上门过。只怕在他眼里,你早就成了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一句谢意没说,还害他回去后受了凉。”
“他也不会知道你被拦在门外羞辱,不会知道你曾费尽心机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却被他的朋友百般针对刁难。”
“那个人很讨厌吧?明明只是个朋友而已,却管束他那么多?”
“够了——!”郭歧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他额上的青筋隐忍似的跳动着,像是被戳中了某种最隐秘的痛处般,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些令他难堪又痛恨的往事来。
宋二,宋二。
那个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名字。
他知道那人长得格外好看,知道那人性格爽朗大方,知道那人很喜欢交朋友,也知道很多人等着被这位二公子回头看一眼。
毕竟,从小就跟对方被放在一起比较。
明明都行二,明明都是二公子。
他爱笑且受欢迎,自己则冷漠又孤僻;他健康爱闹,自己则腿脚有恙;他总能想出一些鬼点子,惹得众人追捧不已,自己却闷声不吭,沉默得总是被人忽视。
郭歧讨厌他。
可偏偏,在他被那群人嬉笑着推入水中的时候,又是宋二想也不想地就跳下去救了他。末了轻飘飘地一拍衣摆,转身悄然离去,连个名字都不留。
次日携礼上门道谢,本想握手言和,却被一衣着华贵的少年凶恶堵在门前。
那时,对方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什么从泥里扒上来的脏东西。
他听见对方嫌恶又厌烦地讥讽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配不配?就这种不值钱的货色也敢提上门来?”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宋二非玉铭斋的茶不喝,非金凤泉的水不用,你身上那几个子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滚滚滚,离宋二远一点!”
那年恰逢郭歧大哥过世,继母进门。他从小就因为腿瘸被父亲不喜,这一年更是过得无比艰难,不然也不会有人敢当众来欺负他。
买礼物的钱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积攒了许久如今全部都拿了出来,却依旧被看轻嫌弃。
那一刻,无尽的自卑和涩意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也叫郭歧下定决心,一定会出人头地。
可他没想到,再次出现在宋二的面前,那人甚至都记不起他是谁了......
再次忆起从前的种种过往,郭歧胸中气血翻涌,指尖攥得发白,面上是拼尽全力才维持住的平静。他冷冷地看着武秀公主,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武秀被他吼了一下,面色微沉,似有不悦。
只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压下心中的情绪,暗恨来日再算账。方才徐徐道,“急什么?只是想过来同你做一桩交易罢了——”
“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
她似是意有所指道。
而郭歧猛地攥紧了拳头,神色在阴影中有些看不太清。
武秀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
对方是个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人。
“什么,郭歧?”
彼时宋琢玉正和太后在园子里散步,听闻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惊。倒不是说别的,就是这两人怎么看像是毫无交集的人突然凑到了一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尤其是,印象中武秀同郭歧还颇有些互看不顺眼。
园子里姹紫嫣红开遍,太后的手轻抚过枝头的一朵月季,“挑挑拣拣这么久,我还当她会选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哪曾想......呵。”
太后冷笑一声,“这郭家子的家世倒也还算配得上她,就是不知道,当初武秀对着她那个伤了腿的弟弟极尽嘲弄折辱,如今自己却嫁了个瘸子,不知是何感想?”
她将月季折下来,抬手别在宋琢玉的耳畔,望着面前这张俊美无比的容颜,眼里带了几分柔情。
“不知道她是真开了窍,还是歪打正着,竟然把小七给抬上来了。”太后悠悠道,“贵妃无子,膝下只有武秀这一个女儿,如今陛下还康健,她自然是尊贵无极的公主,可若是等以后,难说。”
如今太子染有疯疾,四皇子身子骨羸弱,至于宫中其他皇子,皆跟武秀素来有些不合。
所以才说,这步棋才走得妙啊。
七皇子虽然因着生母的原因被皇帝厌弃,但随着年岁渐大,这张同武秀一模一样的脸也足以证明是皇帝的亲子。连武秀都能得宠,没道理七皇子不能。
再有贵妃全力扶持,这七皇子没准儿还真能对那个位置争上一争。
尤其是,武秀要嫁的这个夫婿家中还有兵权。
太后意味不明地开口,“武秀若真有这般深的心计,那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只可惜啊,她到底是算漏了一步。”
她声音陡然一转,余下的话却没有说了。
宋琢玉听罢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对方腹部,以为太后对之前那个胆大的念头还没有死心。
不由连忙拉住人道,“蓉娘,你答应过我的,咱们的孩子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你可不能突然反悔让他也去争抢那个位置!”
何况太后这胎真要出世,肯定是不能放在宫里的。
此前宋琢玉跟人商量的结果是,待太后月份大些,便找个由头去京郊别院礼佛。偷偷将孩子生下,然后交给宋琢玉抱回家去养着。
毕竟这些年来他花名在外,即便突然冒出个孩子也不会有人起疑。
见他着急的模样,太后缓缓看着自己那宽松衣服下并不明显的肚子,眸光一闪,柔声安抚他道,“玉郎放心,我怎么舍得让咱们的孩儿去蹚那浑水呢......”
出宫的路上,宋琢玉还在琢磨太后那番话的意思。
想起对方提到的七皇子,陡然发现自己其实是见过这人的。
就在前几日去慈宁宫的路上,他远远地看见一人侧脸极似武秀,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宋琢玉当即惊得后退一步,差点以为武秀公主又来堵他了。
“公......公主殿下。”
直到那人转身,他这才看清楚对方身上穿的是男装,神情也有种与武秀格外不同的沉静。
这般再看,倒是瞧出两人的区别来。
身旁的小太监悄声提醒他,这是宫里的七皇子,这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在殿里修养,少有出来的时候。
七皇子......
宋琢玉正要行礼,就听那人冷不丁开口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人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久了莫名有些渗人,但因着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期待,显得无害了许多。而且,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总觉得有些熟悉。
“哦!我想起来了——”
宋琢玉忽然猛地一拍手,在人惊喜的目光中脱口而出,“那日,那日在亭子里,就是七殿下端给我的茶!”
他就说,当时两个武秀公主中怎么有一个总是不怎么开口。
只不过他以为另一个‘武秀’是替身之流,没想到竟然是个皇子。
听罢他的话,赵芥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了。
只剩宋琢玉看着对面沉默不言的人,突然有些尴尬,怎么,他说得还不够多,不够热情吗?
只是那时候对方和武秀齐齐上阵的场景,怎么看都有些不太适合详细描述吧,于是他只能干笑两声,连忙告辞走人了。
走出去几步,都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他。
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宋琢玉看见前方负手而立着一个人。
又是那身玄色的广袖长袍,脚踩木屐,赫然是那位据说正在发病一律不见人的太子殿下。许久不见,赵麟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高眉阔目,连颧骨都显得锋利了许多。
宋琢玉本以为对方是在这宫门口特意等他,有话要说的。
可赵麟又只是站着,远远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似乎并没有靠近的打算。
宋琢玉:“......?”
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寻思着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难不成太子殿下也要自持高傲身份,非要他走过去了才肯发话。
结果还没等他迈步,就见赵麟忽然说了句什么。
暮色四起,高高的宫墙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浓重的暗色。赵麟的面容在阴影中越发显得幽深,只依稀辨认出对方的嘴型,说的是——
“离太后远一点。”
眼见着那道身影说完便走,丝毫不给他上前询问的机会,宋琢玉不禁疑惑起来,对方大老远的过来一趟就为了跟他说这个?
可是太子哪里知道,如今他跟太后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再谈分开,早就已经晚了。
宋琢玉久久地看着那个方向。
恍惚间,刚才赵麟胸膛还有脖子处的诡异红晕再度浮现在眼前,他不由思绪有些发散地想,他们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酗酒得有些严重了?
想起近日宫中有关太子病情的传闻,宋琢玉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安。
他按了按胸口,转身出宫。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哥哥出场

好似一夜之间,外面就多了许多流言。
离上次入宫已过去多日,但宋琢玉总觉得心里莫名焦虑,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他不愿把这种烦躁的心绪带给蓉娘,遂特意告了段时间的假在家休息,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宫里的消息。
直到某一日起来,他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多了。
无论是替他整理衣物时,还是为他束发时,亦或者是给他端茶倒水之间,乃至是窗前偶有下人经过,都会悄悄地用那种异样的眼光来偷看他。可等宋琢玉循着视线望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全都低下了头。
他唤了两个下人到身前询问,那二人却怯懦不敢言。
见他脸上毫无笑意,不似平常那般可亲,两人这才互相对视一眼,咬牙道,“回二公子,是大家听了些坊间的传言,说得活灵活现。一时好奇,这才失了规矩,还请二公子恕罪。”
“什么传言?”宋琢玉问。
“有人说......说您跟宫中的太后娘娘暗通款曲,日日入宫就是为了和太后私会......”那下人颤声道。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什么入幕之宾,凭着一副好皮囊做了那登堂入室的男宠,把太后迷得芳心大乱。还有什么借着枕边吹风,哄得太后心甘情愿为其谋划官职,种种之类的。
下人们不敢妄言,只挑了几句能说的说。
可尽管如此,宋琢玉手中的杯子还是顷刻间就被捏碎。“咔嚓”一声,下人们惶恐不已地跪了一地。
只剩宋琢玉面色惨白地坐在那里。
风雨欲来,不可抵挡。他缓缓抬手按着额角,忍不住一阵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暴露了呢?到底是谁做的?
是太子吗,还是武秀?
知道他和太后事情的就只有这两人。可武秀公主近日里正被拘在宫中准备婚事,想来也没功夫令人传播这些。至于赵麟,若真是对方做的,那日出宫时又何必拦着他有意提点?
宋琢玉心乱如麻,脑子里惶惶然的一片空白,他想要站起身来,却踉跄了几步。
旁边下人们的惊呼他已是听不见了,宋琢玉颤颤扶着桌角的手指用力攥紧,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找蓉娘。
对,进宫,然后找太后商量。蓉娘那般厉害,定然会有办法的!
此等谣言若是不尽快压下,后果不堪设想。届时不止他自己,只怕连宋家,太后,甚至是更多人,都会被一起牵连进去。
宋琢玉说走就走,当即就要进宫去。
然而还没出门,就被薛成碧的小厮给截住了,对方也神色焦急,匆匆道,“二公子且慢,咱们薛大爷有请,还请您务必先跟小的去一趟啊!”
前段时间薛成碧出去跑商了,如今刚回京城就听到这种传言,想必是怒不可遏,也反应过来他从前说的那些什么心上人的话都是欺瞒作假。
这般情况下,宋琢玉肯定是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的。
当真是多事之秋,所有事竟都赶在了一块儿。
宋琢玉苦笑连连,只能跟着那小厮先去薛成碧那里,稍作安抚。
天幕沉沉,似有雷雨将至。
马车停在锦绣阁前的时候,已有小雨落下,风一吹,瑟瑟的发凉。
那小厮来得急,车内也没有备伞,见宋琢玉从车上下来,忙举着袖子要为他遮雨,却被宋琢玉摆手拒绝了。
他两三步穿过细雨来到锦绣阁里,只发梢处略有湿意。许是天气不好,又在白天,今日的锦绣阁没什么客,宋琢玉绕过前来接待的人,径直朝二楼薛成碧的厢房走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间那人正把什么信纸给放下。
听见动静声,薛成碧猛地转过身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那眼中似愤怒似含怨,好像又夹杂了些宋琢玉看不懂的东西。
“好啊,好啊,好你个宋二!我只当你平日里喜好美色,喜好那些年长的妇人,可你自己在楼里玩也就算了,哪曾想你竟然给我玩到宫里去了?”
薛成碧陡然拔高了声线,咬牙切齿道,“那可是太后啊!”
他拍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是已经别无办法,又仿佛已经气得快要发疯,最后忍无可忍地一脚踹翻身旁的凳子,“那年纪再大点都能当你娘了,你也真是够能耐的!”
找谁不好,找了个最不能招惹的。
那凳子乍然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当即裂了道缝,碎木渣溅到地上。
宋琢玉像是被这声音惊着了,他仓皇地后退一步,怔怔地看着薛成碧,那眼睛瞬间就红了。
对面的薛成碧一抬眸间看见他这幅神色,满心汹涌澎湃的怒意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明明他还有诸多言语要挨着数落,明明之前被气得恨不得一拳捶在墙上。可看见对方眼角泛红的那一瞬,他竟一下子全部泄了气,反倒生出些许无措来。
抬在半空中的手就那么颓然放下,薛成碧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道歉。
哪知道面前的宋琢玉却飞快地低下了头,他声音极轻,带着些许涩意,“不是玩......我与蓉娘是真心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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