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师徒就把这事扣在我头上了,想让我出面把他弄出来,是不是?”
“这对云大师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寂真道长毫不在意,也没有被拆穿的羞恼。
“我若是偏不抬这个手呢?”
云祁很不高兴,这个老道长简直不知所谓,毫不讲理。
寂真道长深沉的目光盯着云祁,“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的好。”
“我就不劳道长操心了,您老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徒弟吧。今日宴会已经结束,就不留道长了,请吧。”云祁下了逐客令。
寂真道长深深看了云祁一眼,才带着厉春山离去。
楚明寒有些忧虑,“这老道士来者不善,恐怕要掀起什么风浪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姚伯山有恃无恐。”
这寂真道长最好不要找他麻烦,否则,他也不会客气。
————
“师父,这云祁太不给您面子了。”厉春山愤愤不平。
“他风头正盛,自然不会把我一个老道士放在眼里。他不肯出头,我也有办法。我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了吗?”
“已经联系了,他们都说会帮忙给特事局施压。还有S市秦家大少爷秦墨渊马上亲自来海市见您。”
厉春山很兴奋,多少年了,师父重新出山,他也能跟着风光无限。
“秦墨渊恐怕不只是为了伯山的事来的吧?”
他当年为秦家布下的风水局出了问题,秦家最近并不太平,恐怕这才是秦墨渊来海市见他的主要原因。
“师父,您是说那个风水局?您再重新给秦家布一个风水局不就行了吗?”厉春山说道。
“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寂真道长心中叹气,他收的两个徒弟天资有限,并不能传承他的衣钵。
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
秦墨渊正在秦家老爷子的房间里。
老爷子已经垂垂老矣,随时可能驾鹤西去,最不放心的就是秦家的未来。
最近一年来,秦家生意屡屡出事,不少族人身患重病,要么就是屡遭横祸。
他明白是当年寂真道长给布下的风水局出了问题。
他几次联系道长,道长都不肯回应。
这次,道长主动联系他,他决定派长孙秦墨渊亲自去海市。
“爷爷,寂真道长之前不肯回应,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没有办法?”
秦墨渊是秦家继承人,自然知道风水局的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好解决就是了。”
秦墨渊踟蹰一会,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别人试一试?”
“别人?你又想说那个云祁是吧?”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寄予厚望的长孙。
“是啊,爷爷,咱们家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吧。”
“那个云祁太年轻,未必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请寂真道长出手吧。”
老爷子摇了摇头,有些事他并不想外人知道。
“你这次去海市,尽最大努力帮道长解决麻烦,道长看在咱们秦家尽心尽力的份上会出手的。”
秦墨渊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应了一声“是”。
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
“你不会真去找柳光元分香火钱去了吧?”云祁问道。
“你以为我说着玩呢?当然真要了,他又没出力,给他留一半就不错了。”
云祁出事,出力最大的是他和楚老板,楚老板有钱不在乎,他一个穷灵可不能不在乎。
“要来了?”
“要来了,那小子倒是半点不含糊。”
给城隍庙上的香火钱自然不可能直接给到柳光元手里,不过柳光元所受的香火是实打实的。
他给临风指了个地方,动乱时期有人埋的一箱金子。
临风兴冲冲的把金子起了出来。
“一小箱金子,差不多能换个几十万吧,你要不要看看?”临风拍着手上的箱子。
“我就不看了,你把这些金子放在戒指里,别弄丢了。”
以临风这个留不住钱的体质,不知道这些金子能留几天?
“对了,这张卡给你,以后用钱就刷这个卡。”
云祁专门给临风办了一张卡,有人定期往里面打钱。
万一他以后再出事,临风也不至于没钱可用。
虽然楚明寒能帮忙照顾临风,但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
钱还是得在自己手里,才能花的顺手。
“今天是我的发财日啊。”临风更惊喜了。
临风这里喜笑颜开,唐战那边却愁眉不展。
上面有人打电话,要求重新调查姚伯山的案子,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
言下之意,是让他们放了姚伯山。
“局长,这寂真道长的手都伸到我们特事局来了,还想干涉我们办案,真是岂有此理。”董其英气道。
“姚伯山犯的事是板上钉钉,一旦开了先例,后患无穷。”王尚说道。
还从来没人干涉过他们特事局办事,今天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要砸实了,别让他找到借口翻供。”
他们特事局是直接对最高领导负责的,这位打电话来的领导虽然让他有些忌惮,但真对上,他也不怕的。
“局长,放心吧。”
————
寂真道长的住处。
“师父,特事局的人不给面子,不肯放了师弟。那人说会尽力帮忙施压,不过也让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厉春山没想到特事局这么硬气,一点面子都不给。
寂真道长有些意外,随后平静下来。
人都是有仇必报但恩情难记,他三十年没有出山了,那人还能帮他的忙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只是情分用一次少一次,那人更不可能为了他和特事局死磕。
看来是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秦墨渊来了吗?”寂真道长问道。
“来了,在外面等了一会了。”厉春山恭敬地答道。
“请进来。”
“是,师父。”
秦墨渊到了海市就马不停蹄来拜访寂真道长,但寂真道长却闭门不纳,他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外等候。
原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寂真道长居然派人让他进去。
“秦少爷,我知道你来见我的用意,我就开门见山了。当年我给你们秦家布了一处绝佳的风水局青龙伴月,可保你们秦家广纳八方之财,只是如今青龙反噬,你们秦家才会屡遭祸端。”
秦墨渊瞳孔一缩,青龙反噬?
“道长,难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吗?”秦墨渊急忙问道。
“青龙本应翱翔四海,却被困在方寸之地成为你们秦家谋财的手段,心中怨气可想而知。我当初就告诫过你们家老爷子,只是他执意如此,如今自然也要承受青龙的报复。”
秦墨渊心中慌乱不已,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见寂真道长平静无波的面容,他又冷静下来。
“道长之前一直不肯相见,如今愿意赐见一面,可是有了解决的办法?”
寂真道长点点头,“自古龙凤和鸣,青龙有怨,可以凤凰平息。”
“凤凰?”秦墨渊不解,“道长,我到哪里去找凤凰呢?”
寂真道长闭口不语,旁边的厉春山提醒道:“秦少爷难道没听说吗,云大师手上就有一只凤凰。”
秦墨渊一怔,他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亲见。
不过,即便云大师有凤凰,难道就能割爱?
他斟酌着开口,“道长的意思,是让我去找云大师借那只凤凰?”
寂真道长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墨渊,一字一字道:“不是借,是要,把凤凰葬于龙穴旁边,不但能化解青龙之怨,还能形成龙凤呈祥的风水格局,你们秦家就可富贵无极。”
秦墨渊先是眼前一黑,随后脑中一道惊雷炸响,久久不能言语。
寂真道长说完便不再看秦墨渊,闭上眼睛说道:“秦少爷什么时候拿到那只凤凰,再来找我吧。”
秦墨渊脑袋晕乎乎的被厉春山请出去。
————
第二日,董其英来了。
他气呼呼地坐下,灌了一大口水。
“怎么了?失恋了?”临风贱嗖嗖地问道。
“比失恋还让人生气!”董其英对着空气挥了下拳头。
“是姚伯山的事吧?”云祁开口道。
“没错,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手笔让孙楚楚他们翻了供,说不是姚伯山帮她换的命格,也不是姚伯山给文君尸体下的邪术。”
“那姚伯山是不是就没有罪了?”临风问道。
“证据不足,释放了。”董其英不情愿的说道。
“据我所知,昨天S市秦家长孙秦墨渊来了海市,来不及休整就去见了寂真道长。”楚明寒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秦墨渊干的?”董其英问。
“应该是他。”楚明寒点头。
“哼,看来这秦家也不是好东西。”临风撇撇嘴。
“这寂真道长人脉挺广啊,还有这秦墨渊,手段够大的,来了海市这么短时间,就把这事办妥了,我倒想见见他。”董其英语带讽刺。
“你一会就能见到他了。”云祁说道。
董其英一愣,“您是说,秦墨渊要来这?”
“嗯。”
云祁一早算出有西南来客到访,正应在秦墨渊身上。
“那我就不走了,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董其英环抱双臂,靠在沙发上。
此时,秦墨渊乘车来到龙鳞山庄门口。
司机下车去登记,随后被告知,云大师知道有客来访,让他们直接进去。
秦墨渊心里有些忐忑。
他昨晚和老爷子通话,把寂真道长的说辞告诉老爷子。
老爷子很激动,让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那只凤凰。
这关系他们秦家的未来。
只是秦墨渊有些犹豫,他让人找来有关云祁的所有视频和能查到的资料。
他看了一晚上,总觉得得罪云祁不是明智之举。
他今天来,就是想探探口风。
秦墨渊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局促。
“久闻云大师盛名,既来了海市,自然要登门拜访的。来的仓促,有些冒昧,请云大师原谅。”
“无妨,只要不是恶客,我都欢迎。”云祁伸手请秦墨渊坐下。
秦墨渊听到“恶客”两字,心跳漏了一拍,难道云大师知道了什么?
“大师说笑了,在下是诚心拜访。”
云祁点头不语。
董其英在一边出声道:“秦先生,冒昧问一句,姚伯山的事可是你做的?”
秦墨渊循声看去,就见一男子横眉冷目地看着他。
“不知这位是……”秦墨渊有些迟疑,拿不准董其英的身份。
“在下不才,特事局一处处长董其英。”
秦墨渊有些尴尬,没想到在这遇到了特事局的人。
他昨天才让人找到孙浩的父母,许以重金让他们说服孙浩他们翻了供……
“这个,寂真道长对我们秦家有大恩,所以……”
“我知道,你们秦家的青龙抱月风水局是寂真道长给布下的,你们秦家就此发迹。”董其英冷声打断他,“你要报恩我不管,但也要明辨是非吧。姚伯山背着人命,手段阴毒,你帮他逃脱制裁,将来他再犯案,你也难逃其咎。”
“这,厉春山说了,会约束姚伯山的。”秦墨渊干巴巴地说道。
“他要真能约束,姚伯山就不会有今天了。”董其英嗤笑。
“秦先生今日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云祁见场面有些尴尬,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云大师有只凤凰,这等神兽一向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不知秦某是否有幸一观?”秦墨渊迟疑着开口。
此话一出,云祁的目光立刻犀利起来,楚明寒等人也警惕地盯着秦墨渊。
顶着众人的目光,秦墨渊倍感压力,讪笑一声,“只是好奇,想要一睹神兽风采而已。”
云祁眉眼冷淡,“可以,烈焰出来,让秦先生见见你的风采。”
烈焰闻言,从楼上飞下来,停在云祁肩头。
秦墨渊有些傻眼,这就是凤凰?
他之前见到的视频上,那只凤凰高贵华丽,熠熠生辉,眼前这只怎么有些……不起眼?
不过都是三只脚,这倒是对得上。
秦家的风水局必须尽快解决,这要真是凤凰的话,不知可不可以买下来……
临风用手捂着嘴,碰了碰楚明寒,小声说道:“这人是不是有点嫌弃烈焰?”
楚明寒垂着眼睛,嫌弃?他嫌弃最好。
这秦墨渊恐怕在打烈焰的主意,虽然不知为什么。
“大师这只凤凰别具一格,不知能否割爱?”
“不能,”秦墨渊话音未落,云祁便出言拒绝,“烈焰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
秦墨渊并不意外,但为了秦家,必须得到这只凤凰。
他张口欲说什么,被楚明寒打断。
“秦先生,请恕我直言,你要烈焰做什么?我想听实话。”楚明寒直直地盯着秦墨渊。
秦墨渊不了解云大师,但对楚明寒还算了解,这人精明得很,一般的说辞糊弄不了他。
他想了想,决定据实以告。
“实不相瞒,我家的青龙抱月局出现了问题,如今秦家被青龙怨气缠绕,寂真道长说只有云大师的这只凤凰可解此局。”
“怎么解?”云祁问道。
“这个……”秦墨渊支支吾吾,在云祁冷峻的目光下开口,“寂真道长说,将凤凰埋于龙穴旁边,不但可解青龙怨气,还能形成龙凤呈祥的风水格局。”
烈焰毛都炸了,狠狠地瞪着秦墨渊,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想埋我,看谁先埋谁!
要不是云祁用手给她顺毛,她说不定一把火把秦墨渊烧个干净。
小金在云祁手腕上抬起头,危险地盯着秦墨渊。
“那意思是,为了你们秦家,要杀了烈焰?”临风不敢置信地开口。
“你们秦家好大的威风,困住一只青龙不说,还想再灭一只凤凰。不知你们秦家多大的本事,敢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天谴吗?”
秦墨渊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惶恐地摆摆手,“我也知道不妥,但秦家如今的形势,我不得不如此。”
“我若是不答应,你们秦家打算怎么办?”云祁很好奇。
“这,老爷子说,不惜一切代价……”
“也就是说,你们秦家打算与我为敌了。”云祁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云大师,秦家万分不愿与您为敌,但是这个风水局事关秦家上百口的性命,还请大师慈悲为怀,秦家愿奉上一半家产。”秦墨渊抹了把鬓边的冷汗,恳求道。
“秦先生,我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没有什么慈悲的胸怀。我可以肯定地答复你,不要说你们秦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舍弃烈焰的。
至于你们秦家要用什么手段,我等着,只要你们秦家能承受我的报复,不要说我以强凌弱就行了。”云祁凉凉地说道。
“大师,咱们有事好商量。”
秦墨渊心惊肉跳,秦家的风水局还没解决,再惹上一个云大师,这可如何是好。
云祁正色道:“我对风水不太擅长,但也听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的说法。一个家族要想运势长久,风水并不是最重要的,还要看命格里有没有。
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只要广积功德,命格也会越来越好,没有好风水也能有好运势。相反,不积功德,一味依靠风水,迟早步入绝境。
你们秦家一只脚已经踏进深渊了,从你帮姚伯山逃脱罪责就能看出来,秦家衰败是必然的。”
秦墨渊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脑海里回荡着云祁的话。
清风一吹,他莫名打了个冷战。
但同时,他的头脑也清醒起来,眼前一片清明。
他终于知道他的不安来自哪里了,秦家不能继续错下去。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大师,这秦家不会真的犯浑,要来抢烈焰吧?”董其英问道。
“秦家只要不糊涂就不敢乱开。”楚明寒说道。
只是秦家老爷子为人固执,认定的事就不择手段去做。
“秦家还有一线生机,就在秦墨渊身上,就看他能不能顶住压力,力挽狂澜了。”
在云祁看来,那只青龙未必不能安抚,只是秦家不肯用正面的积极手段弥补,而是错上加错,这样必将葬送整个秦家。
他刚才那番话就是想点醒秦墨渊,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就看他自己了。
云祁拎起烈焰,“我之前就说过,不要招摇,你就是不听,怎么样,被人惦记了吧?”
“父亲,我错了。”烈焰耷拉着脑袋。
“哼,罚你今天不许吃饭,长长记性。”云祁把烈焰扔到临风怀里,“你监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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