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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公子本地郎(晨曦初落)


他喘着粗气,努力撑起身子,在黑暗里摸索。
指尖先碰到冰凉的瓷砖,又掠过几个碎块,最后才触到那个熟悉的金属后盖。
他哆嗦着把手机翻过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指尖沾满的鲜血。
他咬着牙,拿着手机往下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一小截断裂的金属片斜斜插在小腿的皮肉里,血正顺着伤口往外渗。
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一瞬,又迅速一阵发麻。
金属片?
他艰难抬起头,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在满地透明的碎块里模糊看见一个散架的圆盒。
那是什么?
他用力眨眨眼,实在是看不清了,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昏,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又试着动了动右腿,麻痹夹着刺痛瞬间袭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得……先止血……
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可手边什么都没有,药箱又在卧室的衣柜里。
还能撑到去把药箱翻出来吗?
他咬了咬牙,支起些身子,用还能动的左腿蹬着地面,一点点往卧室门口挪。
只是刚摸到卧室门框,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
他靠着门框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咳。
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血已经顺着小腿流到了脚踝,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真吓人。
他闷闷咳着,嘴角扯了抹苦笑。
要是被李程知道,肯定会急得跳脚,二话不说把他往医院扛吧。
他叹了口气,却听见自己喑哑的气声里带着道模糊的颤音。
他把手移到伤口上方,用尽最后的力气掐住小腿,试图能减缓血液渗出的速度,但好像收效甚微。
“呃……”
喉咙莫名一哽,他下意识咬住下唇,把突然溢出的哽咽给咽了回去。
打120吧……
他抖着手划开手机,只是看见屏保照片的瞬间,他又愣住了。
陈君颢……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眼眶忽然涨得厉害。
不想被他看见。
可是……
喉咙里堵得难受,姜乃吸了吸鼻子,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砸在地上、屏幕上,模糊了那张熟悉的脸。
好疼……好难受……
他抖着指尖,想点开电话拨号,可食指悬在半空,怎么都点不下去。
胸腔里又涌起一阵痒,他用力把顶到嘴边的咳嗽咽回去,只留下一声胸腔里震颤的呜咽。
食指到底还是落下了,抹去了屏幕上的泪水,点开了那个亮着个数字“18”小红点的微信图标。
他深吸了口气,点进置顶的对话框,那串熟悉的数字很快就在黑暗里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把部分内容重写修改了一下,比之前新增了300字,好像会贵1个晋江币,不过已经购买过章节的亲不影响的。
感谢评论区的亲的建议,确实重新捋了下纲发现有几个地方没写好(跪)有点急于推进剧情而漏掉了一些逻辑合理性,感谢指出(磕头)
再也不熬夜通宵码字了(扇自己两巴)
翻译汇总~
——————
梁叔:赶紧回家休息!
阿婆:阿颢,你先送他回去,这些菜等我来拿回家。
阿婆:拿着,回去今晚煲凉茶。
颢:什么来的?
——————
下章申请周二更,允许我补觉一天(滚走)
音乐专区……懒得打(bushi)
Drop=高潮段,Break=休息段or间奏,Lead/Bass/Pad是编曲里对不同音色、元素根据功能和特点进行描述的分类,Lead就是主音,理解为主旋律也行,Bass……就是贝斯,不过在EDM里Bass和传统贝斯乐器的定义不太一样,所以才有Bassline(贝斯线)的存在,这个玩意儿非常灵活多变,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变态(雾),可以很常规也可以很实验性,反正我不太会写(大雾),Pad就是铺垫的音色,做氛围啊铺和弦啊补充频段填充和声作用比较多。

陈君颢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可他完全没有睡意,直愣愣地坐在餐桌前,和面前那锅早就见底的凉茶面面相觑。
从姜乃家门口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这么干坐着,连姿势都没换过。
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而他给姜乃发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脑袋里乱糟糟的。
姜乃现在怎么样了?门口的凉茶拿进去了吗?知不知道今晚要停电?药吃了没有?有没有好好休息……
屏幕又暗了下去。
他机械地点亮手机,看了眼停留在对话框里密密麻麻的消息。
-你还好吗?
-体温量了没有?
-家里有药吗?
-今晚会停电,有看到楼下的告示吗?
-提前洗个热水澡,记得把水擦干净。
-我煲了凉茶,放在你门口,记得拿。
脑袋重重磕在餐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陈君颢看着自己最后发的那条消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姜乃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这么担心做什么。
不就是感个冒发个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不定人家早就睡了,一觉睡醒就又好了。
他反复这样告诉自己,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不安,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着。
盯着面前那口砂锅,脑海里莫名又开始浮现起姜乃的脸。
烧得眼角都红了,还固执地把他推开的脸。
“操!”
他低声骂了一句,一拳砸在桌上,猛地站起来。
不管了,睡!
他一把抓起砂锅准备收拾,手机突然开始在餐桌上疯狂震动。
动作猛地顿住,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是姜乃。
砂锅“哐当”一声落回桌面,陈君颢几乎是扑过去抓起的手机。
“喂?”
电话那头安静得让人心慌,过了好几秒才隐约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姜乃?”他的声音立马高了八度,“怎么了?你还好吗?”
“……哥。”
嘶哑的,颤抖的,轻得几乎听不清的呢喃。
陈君颢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好像是第一次,姜乃主动用这个称呼叫他。
心底掠过一瞬的欣喜,可又迅速被积压了一整晚的担忧尽数没过,后脑勺的血管突突直跳的感觉变得尤为明显。
“我在!怎么了?你说话啊!”他的声音不受控地发抖,手机攥得死紧,“是头很晕吗?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哥……”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姜乃闷闷咳了两声,“流了很多血……动不了了……”
陈君颢大脑“嗡”地炸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一把抢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和耳机,冲到了玄关。
“你现在能止血吗?找块干净的布按住伤口!”他胡乱蹬上人字拖,“我现在就过来!”
“止不住……有东西……嵌进去了……”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虚,“头好晕……”
“姜乃!姜乃!”他冲电话吼着,一脚踹开大门,“别睡!跟我说话!姜乃!”
“阿颢!”
他浑身一顿,猛地回过头,就见阿婆光着脚站在客厅里,睡衣皱皱巴巴的,显然刚被他吵醒。
“发生咩事?半夜三更你要去边?”阿婆一脸担忧地问道。
“姜乃佢扑亲。”他喊道,“我宜家带佢去医院!”
“啊,好!”阿婆迅速反应,快步走过来,拿起沙发上的薄外套给他披上,“快啲去快啲去!有咩事就同屋企打电话!”
陈君颢点点头,抓紧外套转头就冲向停在院子里的电瓶车。
夜风呼呼地往耳朵里灌,陈君颢把蓝牙耳机使劲塞了塞,电门拧到底,冲出了巷子。
“姜乃!”他扯着嗓子喊,“还在吗?说话!”
耳机里传来很轻的吸气声,像小猫打呼噜似的:“……嗯。”
“别睡!”陈君颢差点闯了个红灯,“你要睡了谁给我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半晌,才听见姜乃近乎呢喃般地挤出点儿声音:“密码没改……六个五……”
“知道了,”陈君颢喉头发紧,“别停,继续跟我说话。”
“说什么……”姜乃闷闷咳了咳,“手机要没电了……”
“说什么都行,”陈君颢咬了咬牙,却发现自己声音莫名有些颤抖,“……别睡。”
电话里又没声了。
他心脏猛地一沉:“姜乃!”
电话那头又沉寂了许久,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陈君颢……”
“我在!”他迅速应了一声。
“陈君颢……”
“你说,”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我在听。”
“陈君颢……”
“在。”
“颢……”
姜乃的声音愈发轻了,最后只剩下一道气若游丝的喘息,像是羽毛飘进了棉花堆里。
电瓶车碾过减速带,猛地颠了一下。
陈君颢手忙脚乱按紧了被颠松的耳机,却发现电话那头已再无了声响。
“姜乃?!”
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通话已结束。
陈君颢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摸黑窜上楼的。
从未有过的心慌,从甩下车把的那一刻起,他的腿几乎是本能地在往楼梯上迈。
那瓶矿泉水瓶装的凉茶果不其然还摆在门口,他一把抓过,使劲往裤兜里一塞。
明明只要在同一个地方猛戳的密码,他头一回觉得麻烦。
手指头抖得厉害,还老是打滑。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输了,听见锁“滴”的一声解开时,他差点没把门把手给拧下来。
“姜乃!”
他下意识一手拍上客厅顶灯的开关,然而屋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低低骂了一声,该死的变电箱维修,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电!
“姜乃!”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你在——”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呼吸都停了。
满地的亚克力碎块闪着冷光,夹杂着散落的金属部件,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灯光晃到卧室门框时,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没给摔了。
姜乃整个人歪倒在门框边,脑袋抵着合页的夹角,右手还死死掐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小腿,指甲缝里全是干涸的血痂。
“卧槽……”陈君颢一个箭步冲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也顾不上疼。
他哆嗦着抚上姜乃的脖颈。
微弱的跳动。
他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全然湿透了。
“姜乃!醒醒!”他轻轻拍了拍姜乃的脸,触手之处一片滚烫,“是哥,哥来了!”
怀里的人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后,又没了动静。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转头看了眼姜乃腿上的伤,没怎么渗血了,但那金属片卡在肉里,伤口翻着狰狞的红。
他盯着那片血肉模糊,头皮一阵发麻。
“药箱呢?”他抹了把姜乃额上的虚汗,拇指无意间蹭过发红的眼角,“告诉哥,嗯?”
姜乃的唇瓣轻轻动了动。
陈君颢立刻凑了过去。
“……衣柜。”
气若游丝的两个字,带着灼热的呼吸扑在他耳畔。
陈君颢没多犹豫,三步并两步冲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
“哗啦——”
药箱没找着,先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糊了一脸。
“操……”他胡乱扒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了那个印着红十字的塑料箱。
抱着药箱窜回姜乃身边,手电灯光一照,满腿的血迹实在骇人。
他又腾地起身,举着手机冲进浴室,随手扯了条毛巾打湿,差点被飞溅到地上的水渍滑了一跤。
蹲回姜乃身边时,他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疼的话就掐我。”
姜乃睫毛微微颤了颤,算是回应。
湿毛巾轻轻擦过伤口周围,血痂混着灰尘被一点点拭去。
那块扎进肉里的金属片在手电光照下晃得人眼晕,陈君颢盯着盯着,额头上的汗直接滴在了姜乃腿上。
要拔吗?不对,能拔吗?
他喉结滚了滚,拽过药箱翻了翻,纱布和绷带捏在手里比划半天,愣是没敢下手。
“哥……”
这声近乎气音的呼唤让他浑身一颤。
陈君颢赶紧凑过去,却见姜乃半睁着眼,脸色几乎白成纸片。
他手忙脚乱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在呢,哥在呢。”
姜乃没再啃声,只是低垂的左手动了动,轻轻碰了碰他发抖的手腕,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我没事。
陈君颢愣了愣,一咬牙,抄起瓶双氧水直接拧开瓶盖。
“忍一忍。”他哑着嗓音,瓶口倾斜,液体涓涓涌出。
“呜——”
姜乃身体猛地一弹,又重重落下,手指死死揪住他衣服,在他怀里抖成了筛糠。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陈君颢低声安抚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敢停。他又从药箱里翻出镊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夹住金属片。
“我现在要拔了。”他声音绷得很紧,手上却稳得出奇。
在心里默念三下后猛地发力——
“呃!”
鲜血涌出的瞬间,姜乃的指甲几乎要拽烂他的衣摆。陈君颢手疾眼快压上纱布,另一只手已经拿着绷带迅速缠了上去。
他也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只能凭借着已经遥远得有些模糊的记忆,仔细将伤口包扎。
实在算不上美观,但总算是止住血了。
担心加压得不够,他又在伤口上方多缠了几圈,打了两个死结。
“先这样,现在去医院!”他胡乱抹了把汗,伸手抱住姜乃就要往身上扛。
姜乃屁股刚离地,他这才发现姜乃没穿裤子,两条白生生的腿晃得他眼花。
“我靠……”
后知后觉的害臊,他赶忙别开眼,轻轻把姜乃放回去。
好在刚才砸他一脸的衣服堆里什么都有,他没花多少功夫就翻出了条阔腿裤。三两下给姜乃套上,又把自己的薄外套往他身上一裹。
“上来。”他蹲着身,抓过姜乃双手往自己肩上一搭。
姜乃软绵绵地趴上来,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上,烫得他心跳差点错了拍。
“抓紧了。”陈君颢低声说着,手臂往后一兜,稳稳托住姜乃的腿弯。起身时,他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扯到伤口。
姜乃没应声,只是把滚烫的额头往他肩窝里埋了埋。
意识浮浮沉沉,姜乃隐约能听见陈君颢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夜风一吹,混沌的大脑稍得了些许清醒。
“……乃,姜乃……小乃……别睡……马上到医院了……”
陈君颢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抹隐约的颤抖。姜乃想回应,可喉咙疼得像被小刀喇过,只能轻轻动了动手指。
真是狼狈……
他在心里恼着自己,可又莫名觉得现在的陈君颢好像更适合这个词。
路灯的光晕在视野里拉长又缩短,疾行的电瓶车停下了,姜乃感觉到陈君颢又托住了他的腿弯,把他往上颠了颠。
也不知道是自己烧得厉害,还是陈君颢背上太热。
这人跑得可真快,颠得他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护士——护士——”
吼那么大声,整栋楼都能听见了。
一想到医院里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的画面,姜乃就忍不住想叹气,可到头来也只能呼出一口滚烫的浊气。
身下骤然一凉,这触感姜乃很熟悉,是医院里冷冰冰的金属靠椅。
光线突然变得晃人,姜乃眯了眯眼睛,模糊能看见几个人影把自己围了起来,等视线聚焦了些,陈君颢那张慌乱的脸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脑门忽地一冷,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是降温贴。”他听见陈君颢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动。”
姜乃没再动了,半眯着眼,看着陈君颢的身影在混乱的光线里时隐时现。
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往他胳肢窝里怼了怼,他忍不住一哆嗦。
“要量体温。”陈君颢按住他的手臂,“夹好。”
“嗯……”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应声,还是说只是从鼻腔里呼了道灼热的气。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堵塞的鼻腔,意识慢慢回笼。他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陈君颢肩上,软得像滩泥。
“现在要进急诊室了。”陈君颢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语气认真得跟新闻播报似的。
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猛地一轻,他就被揽进了个温暖的怀里。
姜乃费力地掀起眼皮,晃眼的光线下,只看清了陈君颢紧绷的下颌和滚动的喉结。
纱布被医生掀开。
血已经止住了,但那个皮开肉绽还隐约露了些白的沟壑还是看得人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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