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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剁椒肘子)


“舒先生,”谢辛夷开门见山,“你既决心探寻过往,留在楼先生处经商,虽能安稳,却未必能接触到足够多的信息与人脉。
不若入我宫中,担任幕僚。宫中藏书甚丰,往来皆是北凉权贵,或许能助你更快找到线索。况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我儿年幼,朝中虎狼环伺,我亦需要如先生这般大才辅佐。先生可愿助我?”
舒望沉吟片刻。皇后的提议确实更有助于他了解这个世界,接触更高层次的信息。而且,他对这位在危难时刻认出他、并似乎心存善意的皇后,也抱有几分好感与信任。
他看向楼关山,楼关山微微颔首,示意他自己决定。
“承蒙娘娘看重,舒望……愿效绵薄之力。”他躬身应下。这不仅是为了寻找记忆,或许,也是一种对新生活的尝试。
既然入了宫,与萧嫣然相遇也成了必然。
初见舒望,萧嫣然几乎脱口便要喊出兄长,却被皇后打断:
“嫣然,你认错了。那人只是身形样貌与你兄长有几分相似罢了,并非同一人。你兄长在大梁好好的,怎会无故出现在北凉,还成了什么‘舒望’?”
对比萧嫣然虽然心中存疑,但她自幼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性子单纯,且远在北凉,对家中近况并不详细了解,只偶尔收到些报平安的家书。
见皇后说得笃定,她便也信了七八分,只当是自己思兄心切,看花了眼,如谢辛夷所料并未深究。
时光荏苒,五年之期将满。
中山国汴京城,皇宫内。
已是皇帝的谢玄晖面色阴鸷,将一份奏报狠狠摔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五年了!朕要的龙涎草、千年雪莲为何至今杳无音信?!还有他的……他的尸身!就算是化为灰烬,也该有个地方!为何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他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没有药材,没有尸身,国师那个“同命蛊”的谎言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坠下,让他彻底疯狂。
国师赤华静立一旁,面容似乎比五年前更加苍老憔悴了几分,他垂眸不语,承受着帝王的怒火,唯有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天道的反噬,似乎在悄然加剧。
就在这时,殿外侍卫高声禀报:
“启禀陛下!北凉急报!北凉新帝登基,不日将派遣使团,由摄政皇后亲自率领,前来我朝,递交国书,以示友好!”
谢玄晖抬头,北凉,似乎是他姐姐和亲之地,不过5年他姐姐竟已经让稚子登基了吗,倒是手段了得。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烦躁地挥挥手:
“知道了!着礼部好生准备接待!”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支来自北凉的使团中,藏着那个他寻觅了五年、几乎要绝望的人。命运的齿轮,在沉寂五年后,即将再次缓缓转动,掀起新的、更大的波澜。

第58章 宫宴与回忆
北凉使团抵达汴京, 规模盛大,摄政皇后亲封使臣带来宝物金银,彰显了北凉新帝对与中山国交好的重视。
朝堂觐见, 依礼而行。金殿之上,中山国皇帝谢玄晖高踞龙椅, 面容比五年前更显冷峻威严, 只是眉宇间沉淀着一丝难以化开的郁色与疲惫。
使团成员依序上前见礼。当轮到使团副使, 那位名唤“舒望”的北凉官员时,他从容出列, 躬身行礼, 声音清越平和:
“北凉使臣舒望, 参见中山国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金安。”
那一刻,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谢玄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那张脸!那张夜夜入梦, 刻骨铭心, 让他寻觅了五年, 几乎要绝望的脸!
是萧望舒!
绝不会错!纵然他身着北凉官服,气质更添几分北地的疏阔沉静,眉宇间少了些许当年的清冷锐利,多了几分陌生的平和, 但那五官轮廓, 那身姿气度,分明就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望……”
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谢玄晖的身体因极致的震惊和激动而微微晃动,脱口而出的呼唤几乎要冲破喉咙。殿内群臣亦有认出旧人者,但五年时光过去, 群臣不知换了多少。
这些臣子更多的是被天子这突如其来的失态惊住,窃窃私语声四起。
国师赤华立于阶下,垂眸敛目,心中暗叹:
五年之期已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殿中的萧望舒(舒望),感受到那来自御座之上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的目光,心中亦是一震。
他抬起头,对上那双充斥着震惊、狂喜、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深邃眼眸,只觉得莫名的心悸,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关于此人的任何记忆。
他只能维持着躬身的姿态,眉头微蹙,眼中是纯粹的陌生与疏离。
这份疏离,像一盆冰水,浇熄了谢玄晖瞬间燃起的狂喜之火,只剩下刺骨的痛。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缓缓坐回龙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平身。北凉使臣,远来辛苦。”
接下来的朝会议程,谢玄晖几乎魂不守舍,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次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站在北凉使团队列中,神色平静淡然的身影。
当晚,宫中设宴款待北凉使团。
盛宴之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谢玄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萧望舒身上。见他与北凉皇后低声交谈,见他应对中山国大臣的试探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间,依稀可见昔日那位精明干练的萧侍郎的风采,却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更让谢玄晖瞳孔骤缩的是,萧望舒的腰间,赫然佩戴着一枚他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那双鱼同心玉佩!
那是他母后的遗物,是他当年近乎偏执地、带着无尽爱恋与占有欲,亲手为他系上的!
可那全然陌生的眼神,疏离的态度,都让他生出深深的不安,混杂着希望和痛苦的浪潮席卷了谢玄晖。
他再也按捺不住,在宴会气氛正酣时,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直直射向萧望舒,声音在喧闹的宴厅中清晰地响起:
“舒副使腰间这枚玉佩,倒是精巧别致,朕瞧着……甚是眼熟。”
刹那间,满场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萧望舒腰间,又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帝。
萧望舒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抚上那枚玉佩。这玉佩自他醒来便带在身边,楼关山和北凉皇后都语焉不详,只说是他旧物,十分重要。他抬眼看向皇帝,坦然道:
“回陛下,此乃下官随身旧物,至于来历……下官亦不清楚。”
“不清楚?”
缓缓站起身,谢玄晖一步步走下御阶,来到萧望舒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死死盯着那双写满陌生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这玉佩,是一对。另一枚,在朕这里。”
他从自己龙袍内侧的贴身之处,也取出了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双鱼玉佩!只是他那一枚,色泽似乎因常年佩戴摩挲,更显温润。
“!!!”萧望舒彻底怔住,看着皇帝手中那枚成对的玉佩,再感受着自己腰间这枚的冰凉触感,脑中一片混乱。这对玉佩……难道真与这位中山国皇帝有关?
群臣哗然!皇帝与北凉使臣佩戴成对玉佩?这……这成何体统!
唯有几个知道内情的,皆有早知如此尘埃落定之感。
不管众人如何惊异,谢玄晖眼中只有面前的人,他逼近一步,几乎是咬着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望舒哥哥……你当真……不记得这玉佩,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近在咫尺的人眼中那浓烈到近乎毁灭的悲伤与深情深深震慑了萧望舒,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稳住心神,疏离而客气地道:
“陛下恕罪,下官……确实不记得了。若下官过去曾是中山国臣子,与陛下有君臣之谊,也绝无可能与陛下……拥有此等信物。”
他无法想象,过去的自己会与一位皇子,尤其是眼前的皇帝,有如此逾越君臣的关系。
“君臣之谊?”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谢玄晖眼中泛起赤红,“好一个君臣之谊!”他猛地抬头,扫视全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舒副使才学出众,朕心甚悦。即日起,特聘舒副使为朕之顾问,留居宫中兰台阁,以便两国交流,随时咨议!”
“陛下!不可!”立刻有老臣出列反对,“舒副使乃北凉使臣,留居宫中于礼不合!”
“朕意已决!”谢玄晖厉声打断,目光如炬,“此事关乎两国邦交,朕自有分寸!退下!”
他不再给任何人反对的机会,强势地定下了此事。目光转回萧望舒身上,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偏执:
“舒副使,可有异议?”
眉头紧锁,萧望舒心中充满了抗拒与困惑。但眼下形势,当着两国君臣之面,他若强硬拒绝,恐生事端。他看了一眼北凉皇后,见她微微颔首示意暂忍,只得压下心中波澜,躬身道:
“……下官,遵旨。”
自宫宴结束后,萧望舒便以一种极其尴尬的身份,被“扣押”在了中山国的皇宫之中,住进了离皇帝寝宫不远的念月阁。
这位异国的帝王几乎是日日召见他,有时是询问北凉风土人情,有时是探讨政务难题。
他虽失记忆,但见解与智慧犹在,每每总能切中要害,提出独到见解。
每到这时谢玄晖便用一种奇异而专注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那目光中所蕴含的情谊,让他总是忍不住暗暗心惊。
他能感受到这位帝王对他的“偏爱”,甚至可以称得上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位帝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喜静,便将念月布置得清幽雅致,撤去了大半宫人,只留几个手脚麻利、沉默寡言的。
知道他爱吃江南的糕点,便派人八百里加急,从苏杭一带搜罗最新鲜精致的点心,每日变着花样送到念月阁。
发现他对宫中藏书楼的孤本典籍流露出兴趣,便下令开放藏书楼最高权限,允他随时翻阅,甚至将一些珍本直接送去念月阁。
这些细致入微的关照,萧望舒并非毫无察觉。他能感受到这位年轻帝王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而浓烈的情感。
那份执着,那份笨拙的讨好,让他困惑,也……让他心底某个角落,微微松动。
但他依旧无法将眼前这个强势又偶尔流露出脆弱依赖的皇帝,与自己的过去联系起来。
尤其是那“一对玉佩”的说法,更像是一根刺,横亘在他心中。他无法接受自己曾与君主有过那般悖逆伦常的关系。
这一日,谢玄晖没有与萧望舒讨论政事,而是将他带到了御花园深处,一处偏僻但景致清幽的亭台水榭旁。
“望舒哥哥,”亲密的称呼让萧望舒倍感不适,可一向顺着他的帝王,却偏执的在这件事上不肯让步,对方注视着他 ,眼神里带着追忆的温柔,“你还记得这里吗?”
环顾四周,湖水粼粼,假山错落,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但萧望舒依旧摇头。
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谢玄晖并不气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有些陈旧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半透明的、带着浅碧纹路的石头,被打磨得光滑温润。
“这是……”萧望舒疑惑。
“这是‘碧水石’,”谢玄晖将石头轻轻放在萧望舒掌心,“十一岁那年的端午宫宴,你第一次随你父亲入宫。宴席无趣,你一个人跑到这御花园里……就是在这湖边,你捡到了这块石头,觉得好看,便送给了我。”
萧望舒握着那块微凉的石头,指尖仿佛传来一丝奇异的触动。
谢玄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将他带回了那个遥远的午后:
“那时的我,虽然是太子,但母后早逝,父皇……厌弃我,宫中奴才惯会捧高踩低,我的日子,过得连个体面些的太监都不如。
那日宫宴,无人理会我,我独自在这湖边,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跌入了这冰冷的湖水中……”
画面随着他的叙述,在萧望舒脑海中渐渐清晰——
年幼的、衣衫甚至有些旧的太子,在水中无助地挣扎,岸上隐约有嬉笑声,却无人伸出援手。一个同样年纪不大、衣着素简、眉眼清冷俊秀的少年恰好路过,见状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奋力将他拖上了岸。
那少年,就是当年的萧望舒。
“你把我救上来,自己也湿透了,冷得发抖,却还把外衫脱下来裹住我。”谢玄晖眼中泛起水光,嘴角却带着笑,“你问我,‘他们为什么推你?你不是太子吗?’我说,‘因为我没人喜欢。’你当时皱着眉,看着我这副狼狈样子,什么都没说。”
“但后来,”谢玄晖语气带着一丝骄傲,“你在那场宴会上,故意打翻了一个世家子弟的酒水,引来了众人注意,然后‘不经意’地,当着所有世家公子小姐的面,说出了太子落水无人管束、宫中怠慢之事。
你说,‘太子乃国本,即便陛下忙于政务,疏忽照看,尔等岂能坐视皇家威仪受损?’”
“你年纪虽小,话却说得极重,一下子就把事情闹大了。那些世家最重脸面和规矩,此事很快传到了前朝,有御史据此上书,直言宫中管理混乱,苛待储君,有损国体。父皇迫于压力,这才给我安排了像样的住所和服侍的人。”
谢玄晖深深地看着萧望舒:“后来,我央求父皇,指名要你做我的伴读。父皇起初不允,觉得你身份不够。是我坚持,甚至……以绝食相胁,又有世家从中推波助澜。最后,父皇终究是答应了。”
“从那以后,我才真正开始像个太子一样生活。而望舒哥哥你,作为我的伴读,陪我读书,陪我习武,在我被其他皇子欺负时挡在我面前,在我被父皇责罚时偷偷给我送吃的……是你,把我从那个冰冷的角落里拉了出来,给了我光和温暖。”
静静地听着,萧望舒觉得手中的碧水石仿佛有了温度。那些模糊的、破碎的画面,随着谢玄晖的讲述,渐渐拼接起来——冰冷的湖水,无助的孩子,仗义执言的少年,还有后来那些相伴的时光……虽然依旧不完整,但那种感觉,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与守护之心,却如此真实。
他看着眼前已是九五之尊,却在他面前流露出如同幼犬般依赖与委屈神情的谢玄晖,心中那道坚冰筑起的防线,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原来,他们的羁绊,始于微时,源于最纯粹的善意与救赎。
“所以,”萧望舒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抚摸着那块碧水石,“这玉佩……”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会有那对意义非凡的玉佩了。那或许,不仅仅是情爱,更是一种超越了君臣的、深入骨髓的羁绊与承诺。
谢玄晖见他态度软化,眼中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他急切又带着一丝讨好地说:“望舒哥哥,你想起来了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萧望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紧了手中的石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一脸期盼的帝王,轻声道:“陛下,臣……需要一些时间。”
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下官”,而是用了“臣”。虽然依旧疏离,却让谢玄晖欣喜若狂。
他知道,他的望舒哥哥,正在一点点回来。而他,有足够的耐心,用他全部的真心和余生,去等待,去弥补,去重新赢得那颗他视若珍宝的心。
念月阁的烛火下,皇帝笨拙而执着的追求,与那些被悄然唤醒的、属于遥远童年的温暖记忆,交织成一曲缱绻的夜曲,在汴京的深宫中,缓缓流淌。
朝臣的非议依旧存在,但谢玄晖毫不在乎,他只知道,他的光,失而复得,他绝不会再放手。

第59章 天灾与反噬
萧望舒以“顾问”之名留居宫中, 虽未正式恢复官职,但皇帝谢玄晖几乎事事询其意见,恩宠优渥, 远超寻常臣子。
这份特殊的待遇,很快便引来了朝堂的暗流涌动。
以姚策为首的一批官员, 终于按捺不住, 在朝会上率先发难。
“陛下!”姚策出列, 言辞恳切却句句藏锋,“北凉使臣舒望, 身份不明, 来历不清, 仅凭其才学便留居宫禁,参与机要,于礼不合,于制不符!更兼其与陛下过往……过往之事, 朝野颇有非议。臣恐此例一开, 小人趁机媚上, 蛊惑君心,动摇国本啊!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令其退出宫禁,回归使臣本职!”
他虽未直接提及萧望舒原名, 但“过往之事”四字, 已足够引人遐想。不少保守派大臣纷纷附和,要求皇帝遵循礼法,保持君臣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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