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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快点退婚(天野梁人)


只是当代驾开门的间隙,他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人刚好在此刻抬了下头——很快,可能不到两秒。
等傅聿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几人跟前。
手机拍摄只是吓唬那两个混混的说辞,他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架着人打算离开,他自然就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
看被纠缠的人一副迷茫的样子,傅聿初下意识就以为是醉酒,毕竟旁边就是酒吧。
只是当他将人带到酒店,打算往床上丢的时候,这人说话了,语气不见丝毫醉意:“不去床上,衣服,脏。”
傅聿初:“……”
傅聿初看着无法靠自己直立行走却还挑三拣四乱指挥的人,抿了抿嘴唇,然后一言不发地将人丢进沙发椅里。
身体有了支托,时稚顿时感觉安全不少。他扭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说了进屋后的第二句话:“渴,我要喝水。”
挺会使唤人。
傅聿初冷着脸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时稚虽然脑袋清楚,但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抬了抬手没抬起来,懊恼道:“没力气,拿不了。”
语气听起来实在可怜。
傅聿初把水怼到他嘴边:“喝吧。”
时稚喝了几口,想摇头说不喝了,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水洒了出来,卫衣领口浸湿一大片。
时稚被冰的一激灵,瞬间精神。
然后看着被水打湿的衣服,又想起这衣服后面不知道蹭了多少墙上的污迹,脸皱成一团:“我要脱.衣服。”
“……要我脱?”
时稚“嘿嘿”笑了下:“谢谢。”
傅聿初:“……”
傅聿初认命般地闭了闭眼,一手撑着人的后背,一手抓着卫衣下摆往上扯。好在对方穿的这件卫衣领口宽松,一下就扯了下来。
时稚下面穿了件白T,这会儿顺着卫衣滑到腰.腹上部,漏出左侧的半粒红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傅聿初眼睛烫了下,刚想转身,手又被牵住。
“我难受。”
“那怎么办?”傅聿初说:“你又不去医院。”
时稚皱着眉:“不知道。”
傅聿初低头看了眼沙发里的人,看他有气无力地仰躺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带着水汽,雾蒙蒙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他想起刚刚手撑在后背的触感,骨结突出,太瘦了。
“自己能解决吗?”看着对方支起来的帐篷,傅聿初不带情绪地问。
时稚接收到某种信号,空着的另一只手轻飘飘搭在腿.间,瘪嘴:“不能,没力气。”
傅聿初视线又移到对方脸上,随着他瘪嘴的动作,右边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傅聿初盯着那个酒窝看了几秒。
“难受。”时稚晃了下一直牵着的手。
“你现在清醒么?”傅聿初问。
“嗯。”
“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时稚,时间的时,稚子的稚。”
傅聿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起又松开,好几次之后他说:“你家人呢?我帮你联系家人。”
时稚嘴角拉了下来,摇了摇头,没说话。
傅聿初默了下,又问:“你…你对象呢?”
这次时稚没有马上回答,他认真思考了片刻。两个月前他已经提了退婚的事,等徐以宁忙完就会对外宣布,所以他现在没有对象。
于是时稚又摇了摇头。
傅聿初试探:“分了?”
“嗯。”
分手,失恋,难过,买醉,合理了。傅聿初想。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视线从时稚的脸上一路看下去:被汗湿的头发,迷蒙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凌乱的领口,还有……纤细白嫩的腰和漏在外面的半点樱红。
傅聿初眸子变得很暗,像是挣扎,又像思考。
他的眼睛又回到被牵住的手上,对方的手指纤长匀称,如另一只挡在腿.间的手一样,上面空无一物,只有无名指靠中指的一侧有颗小小的痣。他的皮肤很白,手背上透着青色的血管,棕灰的痣在指侧格外显眼。
傅聿初看到了这两个字。
时稚眼神变得迷离,意识逐渐昏沉,他难耐地用手抓了抓,只是实在没什么力气,发出的声音透着痛苦:“我难受。”
“我帮你?”傅聿初将人抱到床上轻声问。
时稚只犹豫了几秒,就放开了挡着的手
傅聿初的手比时稚的大许多,能将他完全覆盖。他的皮肤颜色也要比时稚的深,此刻肤色截然不同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时稚无名指侧棕灰的小痣若隐若现。
傅聿初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眼底写着狂风暴雨。他没有看两人相握的手,只盯着时稚的脸。
时稚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两人手上都是。
傅聿初冷着脸收拾完,看时稚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他应该没有事了,就想赶紧离开。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再次被抓住,这次换成了衣角。
“……”
时稚像是知道傅聿初的想法,也像是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不管说什么别人都会答应,他眨着雾蒙蒙的眼睛,用撒娇的语气说:“别走,我难受。”
明明已经解决过,可时稚比刚刚还要难受,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全身的热意全部汇聚到一处。
又起来了。
傅聿初晚上应酬喝了不少酒,客户点的菜里有道王.八汤加了补料,本身就很燥热。若是平常,回去洗个冷水澡,实在不行自己也能解决。
只是现在……
傅聿初低头。
黑色西服沾的到处都是,衣角被紧紧攥着,耳边的声音无限放大,鼻息间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那双手怎么那么好看。
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还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傅聿初闭了闭眼。
他忍的实在辛苦,偏偏罪魁祸首没有一点自觉,不仅攥着他的衣角,整个人都朝他靠了过来,嘴里直哼哼。
那两个混混也不知道加的什么,结束一次后反倒来的更猛,时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无法控制。
此刻他变成了被欲.望支配的下等动物,只知道眼前这人能让他快活。
傅聿初嘴角紧抿,被时稚乱晃的手碰到,他眼神变得很深很暗。
偏偏时稚还作死的抓了两下。
傅聿初身强体健,到这个程度再忍也太不是人了。
他绷着脸丢开时稚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沾了东西的衣服被随意抛在地上,随手扯下领带,将时稚不听话的双手绑在头顶。
然后慢条斯理地解掉腕表,往床头柜上随意一丢。
整个人压了下去。
“知道要做什么吗?”傅聿初将时稚的头发全部捋到后面,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盯着他泛着潮气的好看眉眼哑声问。
时稚吞了吞口水:“知…知道。”
“不后悔?”
时稚眨眨眼:“不——”
话没说完,傅聿初就亲了下来。
亲吻从眼睛开始,然后鼻尖,酒窝……越来越往下。
时稚难耐地动了动,循着本能想去亲身上的人。
察觉到时稚的动作,傅聿初也只是抬头很轻地碰了下他的唇角,在时稚舌.尖探出来的瞬间往旁边偏了偏头。
时稚混沌的脑袋恢复一丝清明,他漫无边际地想,对方拒绝跟他接吻。
只是很快,时稚就无暇他想了。
第一次是在床上。
时稚双手被领带缠着绑在头顶,脸埋在枕头里,浑身的感官都被另一个人掌控。
那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记忆变得无关紧要,指腹的温度无限放大,不适退化成了背景。
他的呼吸被彻底打乱,举在头顶的双手握紧又松开。
越攀越高。
可是,暂停了。
时稚扭头,呆呆地看着过来,被水汽熏染的眼睛满是不解,像是控诉,也像是撒娇。
傅聿初难得笑了下,“等着。”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时稚被翻过来。
傅聿初一脸清冷地拆包装袋,眼底布满潮.红。
过往的糟糕体验让时稚身体下意识抗拒,他想往后缩,但他后背挨着床早已退无可退。
身体在抗拒,内心深处却生出无限渴望。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着,逼的时稚眼泪直流。
傅聿初将时稚的眼泪全部吃惊嘴里,贴着他低语:“可以么?”
“可——”
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
时稚疼的一下子清醒不少,热意退了大半。
傅聿初也不好受。
“放松。”
“可是我疼。”
傅聿初嗯了声,没有继续,安抚着等他适应。
亲吻给了时稚极大的安全感,他在傅聿初的啄吻和轻抚中逐渐放松。
黑夜不再平整,时间继续摆动。
他们在清醒中沉沦,在沉沦中放纵。
作者有话说:
没招了[爆哭]
阅读指南:
保底日更3千,V后视情况加更,谢谢大家支持~
1.攻洁,受跟前夫哥有过亲密接触,没有做到最后,介意勿入。
2.攻受人设都不完美,受跟攻发生关系前已经跟前任提了分手。剧情不多都为感情线服务,勿深究逻辑。
3.本文全文存稿,会小修但不会大改,谢绝写作指导,中肯意见复盘时会采纳。看文过程中如有任何不适,请及时退出(不用告知,谢谢)

时稚是被卫生间的响动吵醒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微朦光线。卫生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很快传来淅沥水声。
有人在洗澡。
时稚只愣怔了一瞬,记忆便很快涌来。
交缠,碰撞,颤动,喘息。不知疲惫,不知餍足。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撑着自己酸软的身体起身,慢吞吞找衣服穿。
庆幸昨晚裤子都脱的比较早,没有沾很多东西,还能穿;T恤有点皱,勉强能穿。就是卫衣……
时稚皱着眉看了几眼,那上面沾了很多掉色的颜料和不知名的什么东西。没有力气的时候只能忍受,现在能自己选择,时稚嫌弃地移开视线。
得离开。
这是时稚现在唯一的想法。
都是成年人,大家清醒着被欲.望左右。时稚倒没觉得懊悔或是羞恼,他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相处。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不定对方也不想跟自己有交集呢,他现在离开是对双方的体贴,并不是他不负责或者逃避。
对,没错,他只是做了善解人意的选择。
时稚这样说服自己。
他忍着别扭走到窗户前,发现外面下雨了,天阴沉沉的,一看就很冷。
时稚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房间进门的地方挂着一件深灰色风衣,他记得这件衣服昨晚是被那人刚进门时挂上去的。
时稚手指轻搓了几下,咬着嘴唇纠结几番,最后在酒店浴袍和风衣之间还是选择了风衣。
他将昨晚没给出去的800现金放在床头的手机旁,拿上风衣,轻手轻脚地离开。
安城的三月乍暖还寒,雨雪交替的天气让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粘潮。
时稚裹着风衣打了辆出租车,在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包裹中回家。
到家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
时稚站在蕴满热气的淋浴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因为常年宅家,基本没有户外活动,他的皮肤比大多数男性要白很多,此刻上面布满斑斑点点,看着颇有点触目惊心。
时稚弯腰很轻地摸了摸膝盖上的淤青,脑海里浮现的是在卫生间的一次。
当时他跪趴在浴缸边上,那人在后面。开始他的眼睛被领带蒙着,随着身体的晃动,领带掉到脖颈。到最后,领带被攥紧,他在快要窒息中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峰。
脖子上的痕迹看来要很久才能消下去了,时稚这样想。
浴缸里放满了水,他将自己置于其间,闭上眼。
药力作用也好,欲.望驱使也罢,亦或只是彼此身体吸引,时稚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他愉悦,他痛快,他清醒,他沉沦。
如果性和爱真的可以分开,那徐以宁好像就可以被原谅……
“嗡嗡嗡——”
在时稚快要睡过去时,放在洗浴台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时稚走出浴缸,擦干手上的水渍拿起手机,看清来电后接起:“喂,雨萌。”
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会儿开口,才觉得嗓子干痒,十分难受。
昨晚叫太多了。
“小阿稚,你嗓子怎么了?”付雨萌在电话里担忧道:“感冒了吗?有没有吃药啊,你一个人在家吗?要不要我过去看你?”
“没事。”时稚轻咳了下说。
“真的?你别有事不说啊。”
时稚:“真的没有,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哦,”付雨萌很快被转移话题:“你之前念叨的那款咖啡来货了,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你是来店里拿还是我给你送家去?”
时稚想了想说:“我去店里吧,想吃蛋糕。”
“行,我亲自给你做。”付雨萌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晚点,我睡一觉再过去。”
对于时稚白天睡觉晚上画稿的阴间作息付雨萌早已见怪不怪,只少不得唠叨几句:“你昨晚又通宵了吧!你这样不行的啊,昼夜颠倒,身体哪能撑得住。那稿子实在不行就退了呗,大不了赔点钱,咱又不是付不起。徐以宁也真是的,净给你添乱!”
“都快画完了,没事。”时稚说:“你忙吧,晚点见。”
挂了电话,时稚打开微信,果然有很多消息。他先给付雨萌回了到店时间,又往下划,在一个水彩天空头像上停住。
徐以宁在早上7点的时候给他发的消息:【媳妇儿,我们去宁市了,大后天回来,你有想要的没,我给你带回来】
时稚抿了抿唇。他不喜欢“媳妇儿”这个称呼,可说了好几次,徐以宁都以为他害羞,就是不改。次数多了,他也懒得再说。
【不用了】
时稚回完消息就想去睡觉,结果徐以宁打了视频过来。他想了想,转了语音接听。
“媳妇儿,你没睡觉啊。”徐以宁那边声音很杂,“我还以为你补觉呢,没敢给你打电话,你中午饭吃了没?”
时稚“嗯”了一声,“现在去睡。”
徐以宁没有听出时稚声音的不对,只自顾说着他想说的:“我们刚结束早上的会议,这会儿在用餐,这家餐厅有道烧鸭做的不错,你肯定喜欢,以后有机会带你来吃。”
时稚没有说话。
“对了,妈昨天打电话说爷爷身体好了点,嚷着要见你,等我回来咱俩去看看他啊。”
时稚顿了下,说:“好。”
挂了语音,时稚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摔进大床里,倒头就睡。
到了下午要出门的时候,时稚在穿什么上犯起了难。拜自己喜欢宅家所赐,他的衣服大多都是低领宽松款。
脖子里除了领带的勒痕还有锁骨处的吻痕,稍微低头就能看到。
最后没办法,挑了件半高领毛衫,套上大衣,戴了围巾也能粉饰太平。
“你脖子怎么回事!”刚到付雨萌店里摘下围巾落坐,付雨萌就十分眼尖地发现时稚脖子的勒痕,语无伦次道:“徐以宁竟然对你动手?!!我草他妈的徐以宁,他敢对你动手,我让我哥找人……”
“不是。”时稚连忙拉住她,小声说:“他这个月都在外地,怎么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付雨萌不太信。得多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除非……
"你上吊?"付雨萌眼睛瞪的老大:“我靠,你可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时稚无语,这都什么脑回路啊,要想不开也不用选择上吊啊,又没地方挂。不过付雨萌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时稚不想她担心也不想瞒着她,就说:“我昨晚跟别人上.床了。”
说完,一脸忐忑的等好友发作。
“哦。”
时稚见付雨萌没反应,又说了一遍:“我说,我昨晚跟别人上.床了。”
“听见了,爽吧?”付雨萌问。
“……”时稚无语:“你就这反应,没其他要说的?”
“我说什么?”
时稚被问住了,等了半天硬邦邦地说:“额,比如斥责我出.轨?”他跟徐以宁分手的事付雨萌还不知道,时稚想以付雨萌愤世嫉俗的性子肯定会声讨他。
谁知道付雨萌只是摆摆手,无所谓道:“那咋了,就算你出.轨也是徐以宁没用。我早说了,性生活不和谐迟早出问题。不过之前我还以为徐以宁会偷吃。”
时稚眨眨眼,没说话。
见状,付雨萌拧眉:“真出问题了?徐以宁他真的偷吃?!!”
时稚咳了下小声说:“昨天于崇尧找我。”
“我靠,徐以宁他大爷的,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什么玩意儿!”付雨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时我就说了你别信他,你非不听,那种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什么遇到你之后就没有过了,屁!也就你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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