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会照顾他。”
“谢谢你啊……”付雨萌犹豫几秒又问:“我可以过去看看他吗,看不到他我不放心……”
“抱歉。”傅聿初说:“不习惯有人来家里。”
付雨萌:“……这样啊,那好吧。”想了想又说:“要不我打视频,你给我看看他呗,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全。”
傅聿初:……
“行。”傅聿初说,原本他想说你加我工作微信,结果不等他开口,对面就急匆匆报了时稚手机密码:“麻烦傅律师了。”
傅聿初就咽下了要说的话,挂断电话,输入密码,打开微信,付雨萌视频弹了过来。
傅聿初先点了摄像头翻转,才接通视频,他提醒道:“他睡的不踏实,一会儿你别出声,看看就行了。”
付雨萌:“……好吧。”
确定过时稚真的只是生病没有受伤,付雨萌就放心了。放心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的做法有点伤人,于是她给傅聿初使了个眼色,等傅聿初出了房间她才歉意道:“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傅律师,我不是不放心你,就是阿稚他有点单纯,我怕他被人欺负……
在付雨萌越解释越乱的声音里,傅聿初笑了下说:“没事,知道你也是关心他,我不会介意。”
“傅律师你人真好,时稚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
傅聿初自动忽略了付雨萌话里的“照顾”二字,心情很好地道谢:“谢谢。”又说:“你怎么知道他手机密码。”
付雨萌嘿嘿一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我手机密码他也知道,好朋友之间没有秘密的。”
“你们关系可真好。”傅聿初语气很酸。
付雨萌没听出来,她最后说:“等阿稚好了你们来我店里吃下午茶。”
视频挂断,傅聿初刚想关掉手机回去,然后目光扫到微信某个头像时顿了下。他放弃回卧室的打算,捏着手机走到客厅。
他没想偷看,他这不算侵犯隐私,只是屏幕上的消息红点太扎眼,他强迫症有点受不了,他只是帮时稚点掉消息提示而已。傅聿初这样想。
傅聿初倚着墙壁点开那个水彩天空头像的对话框,看着备注的“宁哥”两个字,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叫的可真亲切。
他也比时稚大,时稚怎么不叫他哥。
傅聿初抿了抿嘴角,手指滑动屏幕,很多条消息,都是这两天发的——
宁哥:【你回去了吗】
宁哥:【你怎么回去?我去接你?】
宁哥:【媳妇儿,你别不理我】
后面的消息是昨晚发的——
宁哥:【你没回家,你去了哪里?】
宁哥:【是不是付雨萌带你去鬼混了?】
宁哥:【说话,时稚!】
最后一条消息是早上发的——
宁哥:【时稚,你回来,我们谈谈】
傅聿初冷哼一声,关掉手机刚想回去,手机又震了下——
宁哥:【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宁哥:【我想你,看到房间里你的东西我都会想起你,真的好想你……】
看着这条消息,傅聿初眼睛都绿了,结果对面竟然在这时候打了视频过来。
傅聿初盯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屏幕,眼底泛起狂风暴雨。
“你是谁?”视频里徐以宁面目狰狞:“时稚呢?”
“他睡着了。”
“你把时稚怎么了?你让他接视频!!!”
“我说过了,”傅聿初盯着手机里那张讨厌的脸,淡声道:“他在我身边睡着了。”
他故意将“我身边”三个字咬的很重。
对面果然气急败坏,并且开始扭曲事实:“跟有未婚夫的人搞到一起,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不是。”傅聿初闭了闭眼教对面认清现实:“你们不是未婚夫夫的关系,他早就不爱你了,早就说了分手,是你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走。”
“就算如此,时稚也是我媳妇儿,只要我们一天没退婚,我都是时稚的未婚夫,而你,只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不要脸的小三!”
傅聿初嗤笑:“那又如何?难道你就很磊落,很高尚?”
“我是不高尚,可我跟时稚有几年的感情,你有什么?”对面的人嘲讽道:“他给我画专属头像,把他最重要的小楼送给我,我们国庆就会结婚。就算我犯了错,他也会原谅我。而你——如果你有足够底气,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傅聿初心下大震,尖锐的手机铃声响彻客厅,他从魔怔中惊醒。
时稚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复好几次后归于平静。
傅聿初最终还没有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按下接听键,哪怕他已经快要被嫉妒和不甘灼烧。
只是他不能。
他想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是对徐以宁,而是对时稚。他不能让时稚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指责,一点都不行。
手机又震了两下——
宁哥:【时稚,我想跟你谈谈。看在我为你受过伤的份上,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宁哥:【这几天我都在家,我等你回来。】
傅聿初盯着这两条消息,沉默几秒。
去他的心软。
在徐以宁一大串未得到回复的消息下,突然出现了一条回复——
时:【滚】
终于安静了。
傅聿初抿抿唇,皱着眉头思考几秒,又拿起手机,动动手指,将消息一一删除。
他不是卑劣,他只是不想时稚被道德绑架,时稚太容易心软,总是心软。傅聿初想,以后只对自己心软吧。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傅聿初不耐地按下接听,“说。”
“靠,大哥,就算你在家办公,也不能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吧,知道的以为你沉迷工作无法自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败诉过的对方当事人绑架了呢。”项兢骂骂咧咧地说完又八卦试探:“刚刚干嘛呢,竟然挂我电话。”
傅聿初不想听他鬼扯,冷着声音问:“你有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云盛又联系咱们了,看样子挺急的,说只要你接,价格好谈。”
傅聿初眼睛微眯,想了想说:“等我回所里再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傅聿初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我问问。”
项兢:“???”
他刚想说你打算问谁,傅聿初就挂了电话。
项兢:“……”
时稚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醒来时发现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太阳躲在纱窗帘后面,墙上的座钟正在“嘀嗒嘀嗒”摆动。
他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慢慢坐起身,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宽大睡衣趿拉着拖鞋慢吞吞挪到客厅。
傅聿初正在准备晚饭。
夕阳透过北面的落地窗斜洒进室内,给穿着围裙忙碌的男人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让他从来清冷的侧脸变得格外柔和。
空气里有淡淡的饭香味弥漫,时间仿佛被渡上了温暖。
时稚坐在餐桌旁,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忙碌的背影,渐渐走神。
“醒了?”傅聿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起来了,还难受么?”
时稚被拉回神思,摇了摇头,呆呆地说:“醒来没看到你。”
“我出来做饭了,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抱歉。”傅聿初说着道歉的话,眼睛却在笑,说完又问:“好点了么,还难受吗?”
说着就想去摸摸时稚的额头,抬手的瞬间想起刚洗完菜手上沾了水,于是低头,很自然地用额头贴了下时稚的,在时稚茫然的眼神里说:“不烫,看来烧退了。”
时稚眨了眨眼睛。
傅聿初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先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
“哦。”时稚呆呆点头。
直到傅聿初进了厨房,很快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声,时稚才后知后觉地想,傅聿初左侧眼角竟然有颗泪痣,之前都没有发现。
晚饭做的清淡,时稚烧了一天一夜,实在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就不太想吃了,刚打算放下筷子,就听傅聿初叹了口气说:“我平时一个人,很少做饭,你吃不惯不用勉强,等会儿我叫个外送。”
时稚:“……”
看着傅聿初一脸挫败的样子,不想吃了的话现在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时稚只好又捡起筷子,慢吞吞夹菜,虽然菜的味道确实很一般,但时稚还是违心说:“没有,没有吃不惯。”
他想,一定是自己感冒味觉失灵,不是傅聿初厨艺不行。
吃过饭,傅聿初洗碗,时稚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一套,他下意识问:“你帮我换过衣服吗?”
“嗯。”傅聿初给时稚嘴里塞了块儿切好的水果,语气随意:“你发烧出了汗,之前的衣服有点湿。”
感受着身体的清爽,时稚想,看来傅聿初不仅帮他换了衣服,还帮他擦拭过身体。这样一来,他不就被傅聿初看光光?
不过他好像很早就已经被看光光。
睡都睡过了,只是被看光而已。时稚没再纠结。
然而,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一次次自我说服中放低的。
当时稚躺在床上,看着洗完澡湿着头发朝他走来的傅聿初,他吞了吞口水:“你……你睡这儿?”
“嗯?”傅聿初的样子看起来很困惑,他说:“不然呢?”
不然呢?
不然应该去主卧!
哦,这间屋子貌似就是主卧,床上甚至还有傅聿初的气息。
时稚:“……”
“要不我去客房吧。”
傅聿初垂睨着时稚,没说话。发间的水滴顺着发丝滴下来,像汗珠,流进衣领,不见了。
脑子里被各种有的没的画面占据,时稚觉得他又有点发烧。
“家里只有这一间卧室能住人。”就在时稚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时,傅聿初开口了,他认真道:“要不我打地铺吧,昨晚照顾你几乎一夜没睡,沙发太窄睡不踏实。”
时稚:“……”
时稚觉得自己好过分。
占了人家的卧室,睡了人家的床,在人家因为照顾自己一夜没睡后还让人家去打地铺睡沙发,真是过分。
而且睡一张床怎么了,又不是没睡过,他时稚又不是矫情扭捏的人!
于是他大度地说:“不用打地铺,你上来吧,一起睡。”
“谢谢。”傅聿初感激道。
直到傅聿初在身边躺下,强烈的独属于傅聿初的气息侵占着时稚的神经,时稚才反应过来——
这明明是傅聿初的家,干嘛给他说谢谢。
“你故意的吧。”时稚隔着被子踢他。
傅聿初闷笑,床跟着微微晃动。
“你怎么这样啊。”
傅聿初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好困,快睡觉。”在时稚说话之前,一只精壮有力的胳膊隔着被子搭在他腰间,温热的气息打在他后颈,傅聿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昨晚真的一夜没睡。”
时稚就不说话了。
身后的气息很快变的平稳绵长,傅聿初睡着了。
时稚悄悄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试探着往旁边挪了下,腰间的手臂不松反而箍的更紧,贴在后背的胸膛异常火热。
“别闹,我真的很困。”傅聿初贴着时稚的颈间蹭了蹭,呢喃道:“乖,快睡觉。”
时稚:“……”
时稚放弃了挣扎,在鼓动耳膜的心跳声中被睡意席卷,半梦半醒中他想:晚饭后,他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一定是感冒烧坏了脑子,他不太清醒。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支持,给大家抽奖吧[猫头]
时稚冲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傅聿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早。”傅聿初将东西摆放在西厨岛台旁边的吧台上,笑着跟时稚打招呼:“睡的好么?”
挺好的,从未有过的踏实。
时稚没回答,坐到吧台边撑着胳膊歪着脑袋看傅聿初煮咖啡,在他转身的间隙盯着他的背影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早么,不早了吧。”傅聿初端着咖啡坐时稚对面,笑了下说:“现在都快9点了。”
时稚想了下他醒来时墙上的座钟显示不到八点,而他身边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傅聿初起的更早。不过对要上班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确实不早。
时稚没有反驳,安心用餐。
早饭准备的简单,牛奶,烤面包,不太规则的煎蛋,还有——一杯咖啡。
时稚盯着桌上唯一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舔了舔嘴唇。
“没你的,你感冒刚好。”
时稚看着傅聿初,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时稚的眼神太过可怜,傅聿初总是心软,他把杯子推到时稚跟前,妥协道:“好吧,给你尝一口。”
时稚被眼前的咖啡诱惑,没想太多,端起咖啡听话的只抿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感叹:“真好喝。”
“味道是不错。”傅聿初接过咖啡对着时稚喝过的地方轻抿了一口,评价道。
傅聿初的动作一气呵成,神态坦然,但时稚总感觉对方口中的“味道不错”不是在说咖啡。
他抿了抿嘴唇,就不说话了。
“别生气,午餐多吃点,到时候奖励你一杯。”傅聿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时稚说自己没有生气,但他没有拒绝午餐后的咖啡。
傅聿初眼底染上笑意,嘴角很轻地翘了下。
时稚见傅聿初没有要出门的打算,不由好奇道:“你不去律所么?”
傅聿初抬头看过去,时稚嘴角沾了点牛奶,很白,衬得嘴唇很红。傅聿初喉结轻动,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逗他说:“我们律师是这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有你……这个大客户,可以摆烂不用去律所了。”
说着,十分自然地伸手用指腹抹去时稚沾在嘴角的牛奶。
“哦。”时稚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道是被傅聿初突然的动作弄懵了还是被傅聿初逗趣的玩笑唬住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不太早的早餐。
很快时稚就知道傅聿初刚刚果然在骗人,因为在收拾碗筷的间隙傅聿初接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个是律所同事打过来的,时稚看他皱着眉头说:“着急?行,你开吧,我就来。”
“我有个线上会议马上开始,你自己呆会儿?”挂了电话傅聿初摸着时稚的头发商量。
时稚当然没意见。
傅聿初去了书房,时稚这才有心思认真打量这套房子。
是安城新开没多久的高档盘,小区都是临湖大平层。时稚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小区刚开盘时付雨萌建议他买一套,地段不错,保值,而且临湖风景好,尤其是高层,视野开阔。用付雨萌的话说就是:即使不出门,外面的世界也能尽收眼底,最适合时稚这样喜欢宅家常年不出门的人。
时稚当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没有买。
因为徐以宁拿着钥匙跟他求婚,说想跟时稚有个家,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时稚踱步在傅聿初的大平层里,发现果真像傅聿初所说,只有一个卧室能住人。房子在原有的户型上做过改造,除了主卧和书房,以及一间紧闭的房间不知道用途,因为门关着时稚没有去看;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屋子设计成了健身房,里面堆放着各种时稚没见过的运动器材。
看来傅聿初没骗人,是真的经常锻炼,怪不得体力惊人,肌肉……咳,从专业角度来看,傅聿初的身材都可以去做人体绘画模特了。
不过时稚没法专业,因为想到傅聿初的身体线条,他脑子首先浮现的是对方布满情欲的眼睛,掐着他腰的手臂,还有渗着汗珠的胸膛……
有点热,时稚搓了搓脸,移动到落地窗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平复心情。
“还满意么?”
时稚心里不干净,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下了一跳,扭头发现罪魁祸首就在身后,立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你自己的身材,自己满意就行,问我干嘛!”
傅聿初:“?”
“我说房子,看了半天,还满意么。”看着时稚红透的耳根,傅聿初故意慢悠悠道:“你想什么呢。”
“我说的当然也是房子!”
“哦,那满意么?”
“还行吧。”
时稚矜持地回答,等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又不是他的房子,干嘛问他满不满意啊,刚想说话,被傅聿初抢了先,“那身材呢,满意吗?”
“……”
时稚晃了下,差点摔倒,他觉得自己有点晕,一定是感冒后遗症太严重。
“小心。”傅聿初虚扶了一把。
时稚红着脸跟傅聿初拉开点距离,故作镇定地说:“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看到放哪儿了么?我看看消息。”
傅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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