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昱来说,掉级简直就是要他的老命啊。
“不会,惩罚机制不会那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最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同时这也是为了督促宿主更好的进行任务。”
反正只要不让他掉级,就没什么问题,林昱这么想着,就佛系的接受了系统爸爸的话,不过后来他倒是为这一件事情差点跪断腿,他就不应该相信系统的节操啊啊啊啊——居然让他穿女装!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条咸鱼。
因为这里的刺杀事件,连庞太师都惊动了,他一下子就怒了,拍了桌子,“这是哪里来的东西敢刺杀我儿子?!”
庞夫人进宫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庞二姐聊了聊,庞二姐就吹了吹枕头风,到当今耳边的时候就变成了,“官家,昱儿才刚回家不久,就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情,这可是皇城里头,居然有刺客敢这么大剌剌的行刺,妾觉得在宫中也不安全了。”
☆、四十三、神棍进行中
俗话说,这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现在这一向温婉端庄的庞妃嘤嘤戚戚起来,梨花带雨,清丽里头又带着娇憨,更是让赵祯软下了心,隔日就赐下大堆的东西安慰林昱,让众人知道庞家在他心里头的地位,依旧是圣宠浓厚。
下了朝之后又叫了包拯过来详谈此事,更是让庞家一时间风头无两。
而此时便是最好的事情,包拯将所有的事情,包括周勤的事情和盘托出。
其实就是看周勤这几天神色有异,包拯前天才去故意刺探一番,后来两人不欢而散,估计就是这里让周勤起了疑心,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真周勤住在这里,特意来杀人灭口的。
果然,当今听了勃然大怒,平日里头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涉及状元,如果这案子是真的,那简直就是有伤颜面,有失国体的大事。
现在还只是状元,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将真相大白,恐怕动摇人心,天长地久下去指不定就事涉尚书,事涉丞相……甚至是他这个皇帝!
赵祯越想越可怕,着令包拯严查此事。
包拯自是应下不提。
因为这件事情,庞夫人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回院子里头住了,失踪多年的儿子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现在如果再受一点伤害,那是生生的药剜掉她的肉啊。
所以林昱只好搬回庞府来,暂时把院子那里搁置了,而周勤和苏棋儿也住到开封府去了,这下庞飞燕算是得偿所愿,可以常常和苏棋儿说说话了。
没成想才回来庞府没多久,就有一个拿着奉命来 ‘慰问’的公公客客气气的送来若干东西,督促那些个人把东西送到之后,这位公公又笑容满面的塞给他一个巴掌大小的漆奁。
“庞小郎君,这是官家特意叮嘱咱家送来的,是官家早年前刻的小东西,送来随您把玩。”
“多谢陈公公。”林昱捧过那漆奁,旁边就有仆从给陈公公递了一个小包,陈公公推拒了,“官家让咱家赶紧回去复命,咱家就不久留了。”
打开那些大箱子,里头有着几幅书画,还有灵芝、人参等名贵药材若干,甚至还有一副玉做的棋子,只可惜林昱这个人基本不下棋,书画也是白瞎,那些灵芝和人参倒是派得上用场,还有一块冬暖夏凉的玉,入手就让他觉得舒服,林昱很喜欢这块带着灵气的玉。
让他颇为惊奇的是那漆奁里头的是一个小巧的玉印,表面光润色泽温和,底部刻着一个小字‘福’,笔触还有些生涩,林昱端详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这个福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久了就渐渐生出了一种熨贴的感觉。
他笑了笑,把这个小印收到空间里头去了。
周勤在得知那些被自己派出去的人刺杀失败的消息,狠狠的皱起眉头,焦急的在院子里头走来走去。
那伙人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死了也不足惜,虽然他们不知道雇主的真是面貌和真实身份,但是前几日包拯来问讯此事,摆明是来试探他,他也是昏了头了,竟然做出这么明显的事情,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正想着呢,就有仆从小跑过来了,“老爷,老爷,有好多开封府的衙役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勤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哼了一声。
但是他没想到能够马上在公堂之上见到他这位他认为愚钝至极的义弟,他穿着状元朝服,昂起头,一副清贵正义、不卑不亢的样子,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委屈的。
昨日一伙贼人闯进来,就狠厉至极的往他肚子上捅了一刀,他以为他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推着苏棋儿就让她快跑,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三天过去了,他得知了事情经过,也是一阵后怕。
他自己是没什么,可是看着苏棋儿也被划了一刀的时候,他由衷的感到一种愤怒,他想问那个人,名利是否真的有那么重要?
可能是这一口气撑着他,他眼神平静得可怕,用嘴咬了笔写状纸,但是伤口崩开了,整个腹部都被染红了。
林昱看到以后也是无奈了,更加无奈的是系统为啥要这个时候催促任务,“救助可怜人任务还剩下百分之四十没有完成,限时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
“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这总不能够让人家拖着伤去告状吧?”林昱无奈问。
“系统准备更新,更新前的任务要么取消,要么完成,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上头的强制要求。”系统也很无奈。
取消的话,自己都做到了大半,老实说林昱不想做白工,所以他选择用灵力直接帮他医治那道伤口,但是林昱毕竟水平有限,只能够治个七七八八,还是这种伤口,而之前眼睛和喉咙太过精细,林昱是不敢直接下手的。
但是这好的七七八八已经足够周勤撑着去告状了。
公孙策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之后,气得跳脚,“你们简直就是胡来,不说这失血过多要躺躺恢复恢复元气,就说你,庞昱,你现在身为他的大夫,你竟然也由着他胡闹!”
在这里,公孙策不好指责周勤,但是林昱,身为长辈的公孙策还是说起的起的。
周勤出口道,“我知道公孙先生是为我们好,只是我看见小棋儿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那伙强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心中有愧,”他眉目淡然坚定,已经和初初时见面还带着一点天真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况且,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起初那个还有些天真愚钝,宁愿安居一隅的周勤怕是真的在前几日那一伙强人的刀下死掉了吧?也不对,或许,正是那一伙人才让他看清楚自己,以前他总喜欢名山大川,想着以后去游历,或者是远离俗世,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如果他真的这么淡然,那么他何必去考状元?
他也是有着一颗争强好胜的心,人上人他暂时不想,但是为人刀俎鱼肉却是他不愿意的。
他话语铮铮,让公孙策震惊。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青年说要与包拯相斗,当年那一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和现在这个周勤何曾相似!
那时候公孙策是书院里头大名鼎鼎的府尹之子,智慧过人,而包拯因为屡破奇案,赢得众口称赞,他那时候自视甚高,视包拯为此生最大的敌人,到了开封以后处处与包拯作对,不过后来成了亲了,他也没有那么尖刻了。
最后还到了包拯门下做了主簿,这一干就是十几年,十几年过去了,往日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头,让他有些怀念又不忍失笑。
心软之下,居然默认了他们的举动。
于是周勤就捧着状子去敲了鸣冤鼓,这时候民告官不像后面朝代那么严苛,要被打板子,要不然这一顿板子下来,周勤肯定熬不住,小命呜呼去也。
堂上坐的是包拯,包拯面目肃然,“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周勤下跪行礼,“草民周勤,状告当今状元周勤谋杀他人,顶替状元身份,这是草民的状子。”
“呈上来。”包拯说,旁边就有一个衙役那周勤那手中的状子递了上来,包拯细细看去,只觉得那字形体粗糙,笔触不清,但是文辞条理清晰,想到公孙策说的那是周勤咬着笔写的,不免唏嘘。
所以就有了刚才衙役上假周勤府中去请他的事情。
不多久,穿着状元朝服的周勤就翩翩的来了,他唇边带笑,看起来温文尔雅,清贵骄矜,但是在真周勤看来不过是一个小人。
“包大人,不知道包大人叫周某前来,所谓何事?”他浅笑,似乎不认识台下的真周勤一般,将他视若无物。
“周勤,你可认识台下那人,他状告你冒充他身份,顶替状元之位。”包拯说。
假周勤一下子就皱起眉头,“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诬陷,”他转头看向真周勤,狠狠的说道,“ 你是何人?居然敢构陷官员,你难道不知道构陷官员是要被砍头的吗?”
真周勤却不怕他,只是淡淡说道,“草民周勤,没有被你毒死的那个周勤,包大人,若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真状元,我可背出那一篇我高中时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