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经传开,斯莱特林内对西弗勒斯获得黑暗公爵学徒资格之事感到嫉妒不满的人全都偃旗息鼓了,那些对卢修斯充满觊觎之心的男男女女销声匿迹了。
西弗勒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西弗勒斯的成就与他黑魔王学徒兼马尔福家主未婚伴侣的身份,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获得了不少簇拥者。
不过西弗勒斯没有卢修斯那样长袖善舞的本领,所以并没有认真经营这些关系——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西弗勒斯和他的导师里德尔还是很像的,他们都是实力至上主义者。
里德尔对西弗勒斯的表现很满意。
他很喜欢西弗勒斯这个学徒。
这件事情很正常。
制作魂器以至丧失理智的伏地魔都会欣赏普通混血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飞行魔法,视之为心腹。
如今彻底恢复理智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的里德尔又怎会不欣赏西弗勒斯?
一个过往经历与他如此相像的混血男巫。
巫师的母亲,麻瓜的父亲,悲剧的家庭,高超的魔法水平,以及一个玫瑰般美丽高傲的爱人。
发现这一点后,里德尔潜意识里希望西弗勒斯能成才,他这样心狠手辣的黑巫师自然不是圣母,更绝非好人,他产生这样的潜意识并不是发了善心。
他只是想救赎他自己。
更何况,阿布要他收下西弗勒斯做学徒,愿意点头同意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的爱情,不反感西弗勒斯的混血身份,肯定也考虑过这一点,肯定也受到了他们过去经历的影响。
想到这里,里德尔就觉得甜蜜。
滋滋蜂蜜糖算什么?
阿布的关心比整座蜂蜜公爵都甜美。
还有西弗勒斯,虽然这小子和他像,但还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看,阿布是他的妻子,但西弗勒斯却是卢修斯的未婚妻。
一个娶了马尔福,一个即将嫁进马尔福家,他可比斯内普强多了,由此可见,黑魔王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终于在里德尔的教导下学会蛇语的阿布拉克萨斯从蛇姑娘那里得知了里德尔的真实想法。
他脸上露出了曼妙的微笑,但蛇姑娘却觉得,汤姆好像要不妙了。
这不会是她的锅吧?!
但纳吉尼是不会向汤姆招认的。
蛇姑娘缓缓爬去了厨房,心想自己还是先吃一只小羊羔压压惊吧。
于是,我们伟大的黑魔王大人在睡梦中喜提小黑屋一间。
被关进地下室里,用锁链绑住,还被人用手铐铐住双手的黑魔王大人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他们家阿布穿着漂亮的傲罗制服,纤长白皙的手拎着魔杖,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
大美人低头,长发触及皮肤,让里德尔心里痒痒的。
而阿布俯身亲了亲里德尔的眼角,然后抬起身体笑道:“这个黑巫师先生,你被捕了。”
其实阿布很高兴,在把里德尔运送到小黑屋途中,里德尔没有被他惊醒,这足以证明里德尔对他的信任。
所以现在的小黑屋根本不是惩罚,而是大美人给黑暗公爵的奖励。
里德尔擅长无杖无声魔法,但他没用无杖无声魔法解开身上的束缚,反倒是用这样的魔法把阿布拉克萨斯拉到了自己怀里。
“傲罗大人打算怎么惩罚我?”
里德尔的声音在小黑屋里激荡起回响。
“做我的情人吧,我是个贪官,喜欢接受性贿赂。”
清朗的笑声瞬间响了起来。
里德尔双手被缚,却不见半点狼狈,他仰头笑道:“多谢你愿意放我一马,马尔福家族的第一位傲罗先生。”
“不过,您打算和我同流合污吗?我能量很大,很快能让你当上法律执行司司长。”
黑巫师里德尔很快代入角色,并开始自由发挥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抚过里德尔的脸:“那我确实很心动。”
紧接着,一片温暖覆盖了里德尔。
里德尔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麻瓜们口中的天堂。
而阿布是天堂里的加百列,米迦勒,梅塔特隆……所有天使的美好都能在他身上体现。
他的阿布拉克萨斯是这样的温香软玉,这样的金尊玉贵,有阿布的地方,就是汤姆.里德尔的天堂。
大人们沉沦于极尽欢愉,小情侣正在甜蜜传书,当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收好卢修斯寄给他的第七百零九封情书时,一张意料之外的请柬打乱了他的思绪。
那是一张来自莉莉.伊万斯的请柬。
这位女士要和詹姆斯.波特订婚了。
自里德尔回收魂器恢复理智后,食死徒与凤凰社之间的斗争烈度大大降低了。
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仔细的经营食死徒和里德尔的名声,身为一个狡诈的纯血家主,阿布拉克萨斯知道名声这项财产有多珍贵。
由阿布拉克萨斯做另一位主人的食死徒,已经把战争从线下快打转到生意场和魔法部里。
这样看不见血雨的战争不会引起普通巫师的反感,同时又是凤凰社所不擅长的,这对食死徒有利——即便这样做,会导致那些被触及利益的魔法部官员与邓布利多合作,但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纯血家族提供的竞选基金与黑魔王传授的各种灵魂魔法,布莱克、马尔福、罗齐尔们在威森加摩的宝贵投票权,正是这些东西,共同铸就了坚不可摧的联盟,又化作锋锐的剑矢,指向以波特为代表的格兰芬多敌对世家。
对屡屡冒犯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的波特家,阿布拉克萨斯专门狙击了好几次他们家的生意,这让波特家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这件事对食死徒和马尔福来说绝对是好消息,身为黑魔王的学徒、卢修斯的未婚夫兼波特的仇人,西弗勒斯对此喜闻乐见。
但正因如此,西弗勒斯才觉得奇怪。
查勒斯.波特在阿布拉克萨斯叔叔和他们家卢克手上吃了不少亏,在这种情况下,詹姆斯.波特结婚,为什么要给他这个准食死徒发请柬?
身为凤凰社的核心成员与幕后金主,波特家少爷的婚事勉强能振奋凤凰社在逆境中的信心。
好歹算是一桩喜事。
虽然詹姆斯.波特毫无疑问是个霸凌犯,但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的确确是个社会化程度较高的人。
在说什么、做什么对自己有利这件事上,棕色眼眸的波特还是十分擅长的。
若非如此,原著里的波特就不是抱得美人归的那一个了。
因此,詹姆斯.波特根本没想过要邀请斯莱特林的人来参加他和莉莉的订婚典礼。
但莉莉想把请柬寄给西弗勒斯,起因是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那个梦里,霍格沃茨的校长一直都是邓布利多。
在那个梦里,为了他们的友谊,西弗勒斯在莉莉看不见的角落里吃了很多苦。
在那个梦里,七年级的詹姆斯.波特明明答应她不再找西弗勒斯麻烦,但私下里依旧如故。
在那个梦里,她和詹姆很幸福,但一切转瞬即逝,她和詹姆的孩子哈利变成了备受苦楚的救世主。
还有……
梦里西弗勒斯没有失忆,他爱的人也不是卢修斯.马尔福,而是她莉莉.伊万斯。
在她去世后,西弗勒斯守护她的孩子哈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凭心而论,莉莉永远都无法原谅西弗勒斯在黑湖边脱口而出的“泥巴种”,但现实中她的未婚夫差点把西弗勒斯害成哑炮,很明显,在这段友谊中,是她错的更多。
莉莉很拧巴,在她和西弗勒斯的友谊中,永远都是西弗勒斯先退步,但在西弗勒斯失忆后,他冷若冰霜,他们中间隔了一条不可跨越的天堑。
那个姓马尔福的男人亲手打造了坚不可摧的堡垒,像保护公主一样把西弗勒斯藏在了斯莱特林的人群里,身为一个格兰芬多,莉莉能感受到这一点,她想和西弗勒斯说话比登天还难。
她选择了波特,多卡斯她们都说她的选择没问题,但莉莉知道她在愧疚什么。
如果詹姆斯他们只是做了一些小小的恶作剧,那她自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西弗勒斯。
可现在的问题是,詹姆斯差点把西弗勒斯变成了哑炮。
而她为了爱情,选择和一个罪犯结婚。
即便在黑魔王收西弗勒斯为学徒后,不少凤凰社成员都拍着詹姆斯的肩膀夸他干得漂亮,可是不对就是不对,莉莉对这一点清清楚楚。
但她放不下詹姆,她没有办法和波特一刀两断。
不会有巫师比詹姆条件更好,不会有巫师比詹姆待她更殷勤,不会有巫师比詹姆更爱她。
詹姆是她可选范围内的最好选择。
或许那个记忆里那个成年的西弗勒斯比詹姆好,但现在,年轻的西弗勒斯属于马尔福。
正因为这个梦,正因为这份不甘心,莉莉才放不下自己的第一个巫师朋友,梦里的西弗勒斯太好了,莉莉怎么甘心彻底放弃?
所以,她的猫头鹰在学校里起飞,即便她知道,现实中失忆的西弗勒斯,并不是梦中那个付出一切的魔药教授。
收到莉莉送来的请柬时,西弗勒斯刚从浴室里出来,他从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的小猫头鹰脚上取下信件,然后就见到了莉莉的订婚请柬,还有一张香槟色的便条。
那张不知所谓便条上写着: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你最好的朋友,莉莉伊万斯。
可我最好的朋友是卢修斯,在卢修斯变成我的爱人后,我最好的朋友是埃弗里。
这个头衔和伊万斯小姐有什么关系?
如果伊万斯是他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嫁给差点把他害成哑炮的詹姆斯?
从一开始,西弗勒斯就没想过要参加波特与伊万斯在圣诞节期间举行的订婚仪式。
然而命运总是奇妙的。
失忆的西弗勒斯视莉莉为路人,根本就没有参加她订婚仪式的打算,但该死的命运却把他们拧到一起。
邓布利多邀请里德尔参加这场订婚仪式并决定与里德尔进行谈判——现在的食死徒已经转型,不再进行恐怖活动,虽然凤凰社在阿布拉克萨斯的狙击下节节败退,答应邓布利多依旧认为他们拥有一定的谈判空间。
里德尔没有拒绝邓布利多的邀请,就算他对邓布利多那一套不感冒,可该死的老蜜蜂已经把谈判的事情登报了,直接拒绝邓布利多的邀请对食死徒十分不利。
如果是以前,里德尔一定不会在意普通巫师的看法;到现在,里德尔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当然不会做那些除了痛快外什么都得不到的蠢事。
而身为里德尔唯一的学徒,西弗勒斯自然要跟随老师一起,参加这场他丝毫都不期待的订婚仪式。
在出发前往戈德里克山谷前,卢修斯为西弗勒斯扣好礼服外银制的搭扣。
他看起来和平常时候一样狡黠温柔,但不知怎地,西弗勒斯能感受到卢修斯精心隐藏起来的焦虑。
即便卢修斯的头发依旧整齐,眼睛依旧明亮。
“你在怕什么,卢修斯?”
柔滑优雅的声音在西弗勒斯宽阔的试衣间里响起,卢修斯白皙的手指顿了顿:“西弗,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你担心老师会和邓布利多打起来吗?我觉得你多虑了,阿布叔叔会和老师一起赴会,即使老师被邓布利多气到想动手,阿布叔叔也会把老师哄好的。”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的爱人,他们不会打起来的。
更何况,就算他们打起来了,我的能力也足以自保,甚至可以把你捞出来。
虽说你根本用不着我捞……
卢修斯的唇角勾了起来,他强迫自己露出轻松随意的表情,而他恍若出窍的灵魂看着自己的肉体在说谎。
“爸爸也会去戈德里克山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西弗,你看起来可真棒。我敢发誓,你绝对能抢走蠢波特的风头,即便詹姆斯.波特是今天的新郎也比不上你一根……”
小指头。
还没等卢修斯把话说完,西弗勒斯就抱住了卢修斯,亲吻他形状美丽的唇瓣。
当两个人喘息着分开时,西弗勒斯道:“我不知道你在不安什么,但不论如何,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幸福。”
“我的心灵,我的头脑,前所未有的轻松安宁。不要不安,我的爱人,我永远视你为珍。”
卢修斯爱怜地摸了摸西弗勒斯的眼角,他喟叹了一声,然后道:“我信你,我信你!西弗,我信你今天的话。”
千万不要骗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西弗勒斯抚摸卢修斯的脊背安抚他,又开玩笑缓和气氛道:“波特的风头一定会被抢的,不过不是我,而是你,卢克,你不知道你有多英俊美丽,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卢修斯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舒心笑容。
“真高兴你喜欢我的相貌,西弗,虽然这只是我所有好处里最平平无奇的那一个。”
铂金孔雀的尾巴又翘起来了。
只要能看到卢修斯这样生动的模样,西弗勒斯就会觉得很安心。
就像西弗勒斯预料的那样,卢修斯.马尔福的确喧宾夺主。
他本身就魅力四射,今天又没有半点儿收敛的意思,准新郎波特的风头自然而然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老波特夫妇心里不喜,嘴上却什么都不敢说。
没看到伏地魔就拎着魔杖站在两个马尔福身后吗?
看着面前大变样的汤姆.里德尔,白胡子的老巫师倒是有些惊讶。
里德尔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这份改变是否真实,是不是里德尔新的伪装?
邓布利多脑里划过种种想法,最后却化作一句:“汤姆,欢迎你的到来。”
里德尔看着邓布利多,心想,他这位前变形学教授总是喜欢试探旁人的底线。
明知道别人不喜欢什么称呼、不喜欢听到什么话,还要一遍遍说出来,好观察他视之为邪恶的人会有什么表现。
是啊,邓布利多教授是裁判,是审判官,他能根据对方的表情与神态判定对方是否有罪,而他里德尔毫无疑问是邓布利多眼中罪孽深重的恶种。
很遗憾,邓布利多判断的没错。
他的确罪孽深重,但里德尔不觉得那是罪孽,他只觉得那是自己力量冠冕上的装点。
所以,即便现在里德尔已经与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和解(依旧很不喜欢,但可以接受,至少可以接受阿布这样叫他),但他依旧讥诮地回答邓布利多道:“当然,能让击败黑巫师的邓布利多先生来迎接我,的确是我的荣幸。”
而阿布拉克萨斯笑道:“是啊,教授,真怀念您当初教我们变形学的时候。”
“那同样是我的荣幸,马尔福先生,我还记得马尔福夫人在变形学上很有天赋,她的头发和你一样,我的孩子,铂金色的确很漂亮。”
几句话下来,在场地位最高的两位大佬心里都不太舒服。
里德尔不舒服的地方在于汤姆这个继承于血缘生父的耻辱名字(里德尔自己觉得耻辱,但实际上,老里德尔一家再不好也是受害者,加害者就是梅洛普.冈特),以及阿布拉克萨斯那位早逝的妻子。
而邓布利多不舒服的地方,自然是他被里德尔设计夺走的霍格沃茨校长之位——邓布利多可是把霍格沃茨当做自己第二个家的,除此之外,还有格林德沃。
只有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半点都没被刚才的唇枪舌剑影响到一样,他拍了拍里德尔的手背安抚自己家的毒蛇,然后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我们还是进去吧?今天是波特家的喜事,我们站在这里,岂不是有些喧宾夺主?”
老波特夫妇:……
你们三个居然还能意识到这件事呢?
那还是真是我们波特家的福气:)。
既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们几个就快点进去!
别杵在这里让人看我们家笑话!
如果卢修斯知道查勒斯的想法,一定会嘲笑是他们波特家寒酸,而不是阿布拉克萨斯的问题,马尔福家的大门就不会像波特家的大门这样窄小。
但现在,卢修斯没看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没看黑魔王,更没看邓布利多。
事实上,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西弗勒斯,时不时地就捏捏爱人的手,或是撩撩爱人的头发。
这样的亲昵动作,不仅惹得西弗勒斯疑惑地看他,还惹得莉莉女士露出了微妙且难看的脸色。
卢修斯只觉得奇怪。
以前他和西弗勒斯亲昵时,伊万斯也会露出西弗勒斯被人抢走的不爽神情。
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
更何况,今天还是波特和伊万斯的订婚典礼,伊万斯难道不应该满脑子都是她的新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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