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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五点宵禁)


程肆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强忍着那阵突如其来的抽痛,声音有些发虚。
他缓了口气,那股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看着李离那张写满担忧和惊慌的脸,
有些茫然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对了!魏明是谁啊?”

滑翔的最后一段,成了李离此生最漫长的折磨。
风在耳边尖啸,脚下的碧海蓝天依然壮阔,却骤然褪去所有色彩,只剩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感到身后那具温热的身体,因剧痛而猛然僵硬,继而强忍的紧绷。
“魏明是谁?”
这四个字,像一把淬冰的尖刀,精准而狠厉地,扎进李离刚被暖阳晒得温软的心脏。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刚刚失而复得的全世界,在此刻被生生撕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他几乎忘了,忘了魏明那个疯子,在他挚爱的人脑中,埋下怎样一颗恶毒、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他忘了,他们的“解药”根本不是完美的解药,那只是一场豪赌,一场用所有人的心血和运气,换来的暂时胜利。
程肆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浓浓担忧。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离身躯猛颤。
他强迫自己清醒,压下喉头涌上的腥甜和眼底翻滚的恐惧。
不能慌,绝不能在他面前泄露半分惊慌。
他缓慢而艰难地扯动僵硬的嘴角,
声音却无法控制地颤抖:“风……风太大了。有点冷。”
这个借口拙劣可笑,程肆却未怀疑。
他下意识收紧圈着李离的手臂,试图用体温温暖怀里的人。
“快了,马上就降落了。”
程肆的声音依然沉稳,让人心安。
可这份心安,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凌迟着李离的神经。
滑翔伞终于平稳落地。
双脚重新踩上坚实土地的瞬间,李离腿一软,几乎跪倒。
程肆眼疾手快扶住他,
眉头紧锁:“真不舒服了?走,马上去医院。”
李离嘶吼出声,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骇然。
他努力镇定:“我没事。”
他抬头,迎上程肆写满担忧的眼眸,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玩得太刺激,有点脱力。我们回家,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语速极快,不给程肆任何反驳机会。
他粗暴解开自己和程肆身上的安全扣,拉着程肆的手,几乎是跑向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能凝固空气。
李离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眼角余光却一刻不停地,偷偷观察着副驾驶上的男人。
程肆已从那阵突如其来的头痛中缓过来,只是脸色仍旧苍白。
他侧头,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车内,只剩引擎单调的轰鸣。
程肆骤然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离的心脏骤然一缩。他握方向盘的手,掌心渗出冷汗。
他回答得过于急促,急促得像在掩饰。程肆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定定看他,带着能看透人心的锐利。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流汗。脸色也很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的追问,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
李离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他不能说。
他不敢赌,再次提起那个名字,会给程肆的大脑带来怎样的冲击。
他怕,怕眼前这个刚鲜活起来的爱人,会再次变回空洞、没有灵魂的躯壳。
一想到那种可能,李离的心脏就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几乎窒息。
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轮胎刺耳的摩擦声,划破午后宁静。
程肆被这骤然的变故弄得一愣。
李离转头,双眼通红看他。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慌乱,更有他未曾察觉的浓重哀求。
他的声音沙哑不成样子。
“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
程肆看着他这副模样,所有疑虑和追问瞬间化为心疼。
他抬手,用温热的指腹轻拭李离额角的冷汗。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都听你的。”
得到这个承诺,李离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些许松懈。
他重新发动车子,一路疾驰,回到那栋熟悉的别墅。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外界一切隔绝在外,李离才真正长舒一口气。
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在这里,即便有任何变故,他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可他仍旧不放心。
那份盘踞心头的恐惧,像毒蛇般死死缠绕着他。
他需要……验证。
李离牵过程肆的手,一言不发地带着他穿过客厅,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程肆有些疑惑,仍顺从地跟着。
门锁应声而开。
李离推门,侧身让开。
房间里,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程肆眼帘。
地上散落着各种色彩鲜艳的玩具:积木、小汽车,还有那个被拆解又笨拙组装回去的九连环。
整个房间,布置得像一个巨大而幼稚的儿童乐园。
程肆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切,脸上写满困惑。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离,
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李离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一瞬不瞬紧盯着程肆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程肆见他没反应,便径自走进去。
他弯腰,随手拿起一个变形金刚摆弄两下,又捡起九连环。
他手指灵活穿梭,仅用几秒,便轻而易举解开了那些复杂的金属环。
“这些东西……”
程肆掂了掂手里的玩具,转头看李离,
眉梢微皱,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我的童年,还不错。”
他停顿片刻,认真回想:“没你过得那么惨。”
他走过来,将玩具放回地上,伸手揉了揉李离的头发,
眼神中满是宠溺:“下次再准备惊喜,可以给我弄点精品模型,或者传世刀具。那些我比较喜欢。”
李离高悬的心,在这一刻终于重重落回实处。
巨大的狂喜混杂着后怕的酸涩,汹涌冲上眼眶。
程肆的记忆,程肆的逻辑,程肆的性格,都还在。
只是……他忘记了那个最关键的人。
不论如何,这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李离紧绷了一下午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他抬头,看着程肆那张带着促狭笑意的俊朗脸庞。
他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浓重鼻音,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好好好,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全都给你买,行了吧。”
程肆看着他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
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
那张带着浅浅疤痕的脸,在午后阳光下,英俊得格外好看。

昨夜那场短暂的狂喜与后怕,一场高烧般,在李离体内留下滚烫余烬。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他便再也无法安眠。
身旁程肆睡得正沉,呼吸均匀而深长,英俊脸庞在昏暗中格外安详,嘴角甚至挂着一丝隐约的满足笑意。
李离侧过身,静静凝视着他。
目光贪婪地勾勒着程肆的眉眼,鼻梁,还有那道浅浅的疤痕。
这曾是他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可现在,这个世界底下,埋着一颗他看不见的,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这个认知,狠狠刺穿着他刚刚被缝合的心脏。
他小心翼翼地,从程肆温热的怀抱中抽身,动作轻柔无声。
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李离走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冲刷着脸,试图浇灭心底那股燎原恐慌。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而紧绷的脸,眼底是显而易见的青黑。
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立刻,马上,知道程肆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餐时,李离强作镇定,将一杯温牛奶推到程肆面前。
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们今天,去一趟研究院吧。”
程肆正往嘴里塞着一大块涂满黄油的吐司,闻言,动作一顿,含糊不清地问:“去那儿干嘛?”
“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李离垂下长睫,遮掩眸底的波涛汹涌。
“我还是……不太放心。”
程肆将嘴里食物咽下,看着李离那张写满疲惫和担忧的脸,心底一软。
他伸手,捏了捏李离的后颈,指腹的暖意带来安抚。
他答应得果断,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是该让医生看看,有没有玩坏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明朗又带着几分不正经。
“都听你的。”
李离的心脏,因他这句轻描淡写的“都听你的”,而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前往研究院的路上,程肆出奇地配合,甚至兴致勃勃。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时不时伸来,揉一把李离的头发,或者捏一下他的脸颊。
“我说,你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假期后综合征?”
程肆侧过头,眼带促狭笑意看着李离。
“别担心,不就是个检查嘛,搞得跟要上刑场一样。”
“我身体好着呢,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李离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也随着车速,一点点沉入无底深渊。
研究院那栋线条冷硬的建筑,很快出现在视野里。
当越野车平稳地停在专属车位上时,李离深呼,推开车门。
冰冷空气,让混乱思绪有片刻清明。
在程肆面前,他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检查过程繁琐而漫长。
程肆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簇拥着,从一个科室,到另一个科室。
他似乎对这一切都感到很新奇,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饶有兴致地跟身边医护人员开着玩笑,逗得几个年轻小护士面红耳赤。
李离看着他那副从容自若的模样,心里的不安,却更甚。
他被安排在一间独立的休息室里等待。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
幽灵、秦彻,以及一身戎装、神情肃穆的龙牙,相继步入。
“怎么样了?”
幽灵开门见山,那双画着精致烟熏妆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焦灼。
李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还在检查。”
秦彻轮椅滑到窗边,目光投向远处,沉声道:“别太担心,阿尔伯特教授是这个领域的权威,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也无法驱散房间里那股凝重的气氛。
龙牙没有说话,静静站着,身上那股属于军人的铁血气息,似让整个房间温度骤降。
时间,分秒流逝。
每一秒,于李离,都是一场凌迟。
他焦躁不安,脑中反复预演最糟可能。
终于,在两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金发碧眼的阿尔伯特教授,与龙牙医疗专家组组长赵队,为首步入。
两人脸上,都带着复杂凝重的神色。
李离的心,瞬间提到喉咙。
他几乎冲上前去,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微颤。
“程肆……程肆他怎么样了?”
赵队看着他那张苍白失色的脸,稳住心神,
回答道:“为了进行更深层的脑部扫描,我们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现在还没醒。”
巨大会议桌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阿尔伯特教授将一份厚厚的检查报告放在桌上,推了推鼻上金丝边眼镜,用带着口音的语调,缓缓开口。
“程肆先生的各项身体指标,没有任何问题。”
“他恢复得很好,甚至比我们预想中,还要好。”
“上次注射的那份解药,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听到这里,众人紧绷的神经,稍有松懈。
然而,阿尔伯特教授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心,再次沉入谷底。
“但是……”
他顿了顿,仿佛在寻更精准的词。
“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奇异现象。”
“那份不算解药的解药,在修复他受损神经元的同时,似乎也……让他的部分记忆,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翻转。”
秦彻眉头紧锁,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众人脸上,都露出不解神色。
赵队接过阿尔伯特教授的话,用更直接的语言解释道:“简单来说,上次那份以‘伊甸园爆炸’为引子的解药,如强大程序,强行重启了程肆的大脑系统。”
“这个重启过程,起到‘翻板’作用。”
“它将程肆那些正面的,积极的,愿意面对的记忆,全部翻了上来,恢复了正常。”
赵队说到这里,神色愈发严肃。
“同时,那些他潜意识里,不堪回首的,或者说,极度不愿再想起的痛苦记忆,则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彻底压了下去。”
“好比……”
他思索片刻,打了个比方。
“如电脑中被病毒严重感染的文件夹,系统为保护整体运行,将其彻底隔离,并……锁死。”
“而这个被锁死的文件夹里,存放的,就是与魏明有关的一切。”
赵队的话,如惊雷,在众人脑海炸响。
会议室里,陷入死寂。
秦彻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发白。
“也就是说……”
他的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地确认。
“现在的程肆,不仅没有了伊甸-园爆炸之后的所有记忆……”
“甚至……连同和魏明有关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全然不记得了?”
阿尔伯特教授和赵队,同时,沉重点头。
这个答案,如重锤,狠狠砸在李离心上。
他眼前一黑,身体晃动,几乎要从椅上栽倒。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失忆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
而是整整一段,刻骨铭心,浸透鲜血与背叛的人生。
魏明那个疯子,那个恶魔,非但未从程肆生命中消失,反而以更诡异、更决绝的方式,被封印在他大脑最深处。
李离的嘴唇颤抖,用尽全力,才从喉咙挤出几个破碎音节。
“那……会不会对程肆现在的状态……有影响?”
这是他最关心,也是最害怕的问题。
赵队看着他那双盛满绝望与哀求的眼睛,叹息,如实回答。
“目前,我们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
“理论上,这种强制压抑的记忆,是休眠的火山。”
“只要不受到强烈的外部刺激,大概率不会有变化。”
“程肆现在的状态,可以说……前所未有的稳定。”
“然而……”
赵队的声音沉重。
“一旦接触与魏明相关的人或事,受到强烈刺激,火山可能……瞬间引爆。”
“届时会发生何事,无人能预料。”
李离他的呼吸骤然困难。
龙牙那张始终冰雕般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微澜。
他打破沉默,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那他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恢复训练?”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心,再次揪紧。
阿尔伯特教授沉吟,回答道:“从身体机能和战术记忆的层面来看,大概率无碍。”
“他的战斗本能,已刻入肌肉与骨髓,并不会因为部分情感记忆的缺失而消散。”
得到这个答案,龙牙似乎松了口气。
但李离却无法安心。
他不能,不敢,再让程肆独自面对任何未知危险。
他看向龙牙,那双向来清冷的眸中,第一次流露近乎卑微的恳求。
“我可不可以……陪着程肆?”
“无论他去何处,无论他做何事,都让我陪着他。”
龙牙闻言,转过头,目光深邃,定定落在李离身上。
那道目光,很复杂。
有审视,有同情,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晦敬佩。
他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只是沉声道:“你的请求,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等我回去,请示上级之后,再给你最终的回复。”
说完,龙牙不再言语。
他带上军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眼中所有情绪。
他转身,迈着沉稳有力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清晨,卧室里浓稠的黑暗被窗帘缝隙透进的光线勉强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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