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国光也:您好,我要订制一个等身大的箱子,从内侧加一百道锁,二十四小时到货,我挺急的。
第39章 大正 05
自从派给魇梦的任务失败后,鬼舞辻无惨老是做恶梦。
一开始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魇梦在接受了自己所赐予的血液之后,有没有表现的更称头一些——下弦的实力实在太差了,好歹也是最接近上弦的下弦之一,又从自己这里接受了更多的血,理应有更好的表现才是。
却没有料到魇梦居然如此不堪,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已经被斩鬼人干掉了,下弦就是下弦,不堪大用!
怀着一肚子怒气,当鬼舞辻无惨感觉到魇梦的周边还有一丝与自己微弱的联系时,他直觉这说不定是列车上哪个乘客沾上了点鬼血,本想借此看看弄死了魇梦的斩鬼人,却没想到那一丝联系实在弱的令人发指,只能让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个影子。
而那偏偏是鬼舞辻无惨这辈子最不想要看到的,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像是“那个人”的影子。
微弱的连接很快就断开消失,但四百多年前的记忆此刻鲜明的仿佛昨日,不管他做什么、醒着、睡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总是在鬼舞辻无惨眼前晃荡。
像是生怕他不够烦似的,没过多久上弦之六·妓夫太郎和堕姬被斩鬼人打败的消息传了回来,鬼舞辻无惨只能咬着牙对鸣女下令:“召集上弦!现在、立刻、马上!”
鸣女抱起琵琶,正打算依照上弦鬼月的高低尊位召唤诸位大人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突然喊着了她,并且声音有些破碎:“召集除了黑死牟以外上弦,嗯,他……有其他要紧的任务。”
“是。”鸣女顺从地调整了琵琶,依照鬼舞辻无惨的指示拨弦发动血鬼术,让上弦之鬼们由上弦之二的童磨开始一一出现在由血鬼术所生的无限城中。这也是鬼舞辻无惨最欣赏鸣女的一点,不会探头探脑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鬼本就是由他的血所创造的,为了彻底拧死那缠人的产屋敷一族,以及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应该有工具的样子,乖乖地尽本分做事就对了。
大正鬼杀队的众人并不知晓鬼舞辻无惨内心的滔天巨浪,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上弦之六被斩杀的狂喜中,这是一百年来首次有上弦——哪怕只是上弦最末尾——被斩杀,与其说是为了一场胜利而欢呼,更多人将之视为一种预兆。
而对于误闯了大正年代的继国兄弟三人,特别是继国光也而言,上弦之六的落败,毫无疑问是最恶劣的恶兆。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堕姬和妓夫太郎被杀了,鬼舞辻无惨非常难得地召集了剩下的上弦们大发脾气,然后半天狗和玉壶就被派去调查锻刀人的村子,并且在那一场混战的最后,鬼舞辻无惨透过半天狗发现了灶门家的妹妹克服了阳光这项弱点,终于打算和鬼杀队正面对决,为了吃掉灶门……好像叫做祢豆子来的?
总而言之,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决定,他——“黑死牟”——在对抗三位“柱”,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后裔时被斩于日轮刀下,死状既不凄美,亦不绚烂,终其一生碌碌无为,纵是浮世挣扎四百年,下场亦不过犬死矣矣。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事情发展成那种地步之前,赶快回去呢?继国光也坐在蝶屋的走廊边摇晃着双脚,上半身则是直挺挺地往后躺,霸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走廊,双手捧着一颗菖蒲色的惨球狠命掐捏扭转,脸色阴沈地像是随时会暴起伤人,让蝶屋的小姑娘们都下意识地绕着路走。
无论是这个时代的主公大人还是其他的柱们,虽然言语和行为都表现得相当得体,但轻易不让他们参与鬼杀队活动这一点,恰恰说明了大正众人的疑心,进退不得只能默默等着老天爷大发慈悲把他们召回正确的时代,这种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让继国光也格外难受,偏偏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这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打算给大正鬼杀队义务帮忙。
“我等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必然有其意义存在,此间世人受恶鬼侵袭久矣,倘能助其斩杀鬼王……”继国岩胜甚至还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想要说服继国光也加入他二杀鬼舞辻无惨的行动中。
“我拒绝。”继国光也不停的折腾从继国缘一那里抢来的惨球,头都不抬就拒绝了继国岩胜的邀请:“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讲话开始咬文嚼字的时候,就是你脑子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我都拒绝成为其中的一分子,你找缘一去。”
想到了恼人的对话,继国光也一挺腰从走廊上坐起来,马尾因为压在地上的关系变得松垮,更增添了几分颓废的气息。一手将惨球夹在身侧,另一手扯开了发绳爬梳著有些纠结的头发,盘算着趁着蝶屋的小姑娘们都在陪打败了上弦之六的年轻队士们做康复训练,去厨房摸几个点心,完全没料到会在厨房门口撞上应该在训练中的灶门炭治郎。
“啊!您是……列车那时候的继国先生!”正蹲在炉灶前生火的灶门炭治郎像是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来到厨房,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扬起大大的笑容和继国光也打招呼。
“你好,灶门君。”比起灶门炭治郎的热情,继国光也的招呼就显得有些生硬,但只要目光一对上少年剑士耳垂上摇摆的花牌耳坠,继国光也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继国缘一”,想起那个人和自家这个看似沉稳实则有些憨的二哥有多相似、有多不同;想起自己如今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路的尽头最终指向何方。
大约是因为继国光也的目光太过明显,灶门炭治郎于是困惑地歪歪头,顺着继国光也的目光侧过身想要猜测继国光也究竟在盯着什么看,并且在看到生火生到一半的炉灶以及旁边的一小篮里芋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继国先生也肚子饿了吗!请您稍等一下!”少年朗声说罢,也不给继国光也辩解的时间,麻利地开始生火煮芋头,刷锅备料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做这种家务事。没多久,继国光也手里就被塞了两颗热腾腾的煮芋头,这时候要说自己不是来蹭芋头的也太尴尬了 (虽然他的本意也确实是来厨房觅食),只能老实地道谢然后和灶门炭治郎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啃芋头。
“那个……继国先生……”炭治郎突然停下了剥芋头的动作,有些犹豫地说:“我知道突然这么问实在很冒昧,但是……关于‘日之呼吸’您知道什么吗?”
继国光也表面上沉迷芋头,实则内心早已“嗑噔”了不知道多少下,连忙祭出在鬼舞辻无惨那锻炼了四百多年的面瘫功夫才堪堪绷着表情没有露馅,还可以游刃有余地装傻:“嗯?怎么想到问我?”
“怎么说呢……听起来一定会觉得很奇怪的。”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在接收到继国光也鼓励的手势和眼神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将他之前受伤昏迷时作的梦讲了出来。梦里面有一名额头上带着火焰斑纹、带着花牌耳坠的剑士,还有一名烧炭人。
听到这里,继国光也总算是知道当初继国缘一的耳坠是怎么跑到卖炭人家去了。
“和上弦之六作战之后,我不但昏过去,还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梦里面的剑士看起来有点眼熟,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他长得很像继国先生的哥哥们……嗯,特别是缘一先生。”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摸了摸在耳垂上晃荡的花牌耳饰,咬了咬嘴唇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继国光也估摸着身旁的少年此刻心里没比自己平静多少,索性专心啃起芋头,一边等着灶门炭治郎想好要怎么说。
“在花街的任务之前,炼狱先生很好心地带我回家,说要帮我查‘火之神神乐’的资料,啊!因为炼狱先生家在鬼杀队有很长的时间,所以有很多祖先们留下来的纪录。总之,炼狱先生的父亲看到我的耳饰,很气愤的说我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还说‘日之呼吸’是起始的呼吸,其他的呼吸都是在模仿日之呼吸的劣化版。我不明白,火之神神乐和日之呼吸……如果火之神神乐是那么厉害的呼吸,为什么在花街的时候不能更有用的帮到宇髓先生呢?”
“唔……如果是要问日之呼吸的话,我略懂略懂。”眼看着灶门炭治郎随着自己所说的话瞪大双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摇晃自己的模样,继国光也连忙用另一个问题暂时缓住对方:“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为什么问我?明明你都已经觉得梦里带着花牌耳饰的那个人很像缘一,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那家伙这阵子都待在蝶屋,没道理你会碰不到他。”
“那是因为,虽然长得很像,但是缘一先生和梦里的剑士先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啊!”毫不犹豫地回答反而让继国光也皱起了眉头,他可以完全确定灶门炭治郎梦里的剑士就是继国缘一,大约是祖先遗留在血脉之中的记忆,正因为如此,继国光也无法想像灶门炭治郎口中的“很大差别”是指什么。
“怎么说呢……嗯……梦里的剑士先生看起来非常的悲伤,说自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男人’,可是缘一先生虽然表情不多,但是仔细看的话经常会有小小的微笑,眼神也亮晶晶的,还有……还有……唔,我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气质’一类的东西?啊!还有缘一先生没有带耳坠。”语毕,灶门炭治郎有些苦恼地低下头,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该不会是在做梦的时候,随便把缘一先生的脸带入梦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