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先吃饭。”
陶稚:“……哦。”
吃完饭后,陶稚帮着收拾桌子。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他去洗手,一出来就问:“你上周说有事要跟我讲,是什么事啊?”
陶稚很好奇这件事,惦记了很久。
傅司珩却故意跟他卖关子,没说,只坐在沙发上对陶稚说:“过来。”
陶稚:“……”
陶稚走过去了。
刚坐下就被亲。
亲得还挺重。
没办法,小男朋友今天实在太漂亮。
特意打扮了过来的,穿的还是白蕾丝长袖衫和包臀短裙,是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穿搭风格。
能忍到吃完饭再亲,算是非常能忍了。
“今天很漂亮。”傅司珩让陶稚侧坐在他身上,他的手掌则搭在陶稚的大腿上。
裙子很短,只在大腿中部的位置,傅司珩亲他的时候,手掌放在他的膝盖上,大拇指的指腹正好贴着大腿内侧的黑痣。
陶稚身体一僵。
好在傅司珩只是在腿上摸摸,没有继续往里面探。
陶稚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这套穿搭不是他的本意,但因为两件套能系上皮带,把上衣扎进去,就不容易被傅司珩……
陶稚保护了上面。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傅司珩还真没有强行把衣服扯出来。
但有点顾上不顾下。
其实原本按照陶稚的想法,他是想选个长裙或者裤子的。裤子最好。
可容槐不干。
问他好好的美女为什么要穿破烂。
陶稚:“……”
我是男生。
结果就是不经磨的陶稚,换上了短裙。
“你怎么说服傅铮让你离开两天的。”亲够了,傅司珩才终于松开,捏着陶稚的脸,和他说话。
“嗯?”陶稚现在对接吻已经很熟悉了。
没有反抗的表现,还会换气,知道坐在腿上接吻的时候搂着傅司珩的脖子,能让身体轻松一点。
不过被亲久了还是有点缺氧,大脑思考能力不够,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女同学,不是室友,下意识回答傅司珩的话:“他这周也有事情,中午吃过午饭就离开学校了,今天晚上和明天都不回。”
“哦。”傅司珩点头:“夜不归宿?私生活这么乱。”
“找男朋友不能找这样的。”
傅司珩诋毁傅铮张口就来,没有半点迟疑。
世子之争,大抵就是如此吧。
“……呃?”陶稚愣了愣,表情迟疑。
这也算私生活乱吗?
只是跟朋友出去玩,不算吧——
嘴唇被亲了一下,思考被打断。
“我妈知道你跟我的事了。”傅司珩忽然开口。
很震惊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陶稚果然顾不上想傅铮了,张了张嘴:“发、发现了啊。”
傅司珩:“嗯。”
“怎么会发现呢,不是瞒得好好的吗……”陶稚自言自语,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会暴露。
他想了几秒,忽然抓住傅司珩的手臂:“那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
傅司珩:“嗯?”
“就……我当时不是在假扮傅铮的暗恋对象嘛。”陶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会不会觉得我在脚踏两条船?”
傅司珩想了想。
他垂下眼,看见陶稚的手指抓住他。
这件白色蕾丝上衣是紧身款,衬得腰跟手臂都很细,尤其是手臂的线条,修身加上袖口的喇叭设计,显得小臂更加纤细柔美,还能透过蕾丝,隐隐看到底下的皮肤。
这套衣服其实也是傅司珩买的。
去年他很喜欢给陶稚买衣服,送到他学校去,今年也很喜欢买,只不过不是放在学校,而是他家的,买的也不是日常款,而是……
傅司珩眼眸暗了暗,漫不经心地回答陶稚的话:“那倒没有,我说傅铮单恋,你不知道。”
陶稚:“……”
哦,这样哦。
傅司珩:“嗯。”
“好吧。”陶稚想了想,又问:“怎么发现的?”
“真的想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吗?”傅司珩询问。
?这是什么话?
陶稚直觉有点不好的预感,脑袋上亮起了警惕的感叹号。
理智告诉他,还是不问为妙。
但又实在好奇。
“想——”
刚开口,一个天旋地转,陶稚忽然被傅司珩压在了沙发上。
陶稚懵了,结结巴巴地伸手去推:“干、干嘛。”
傅司珩没说话,而是定定地看了陶稚好一会儿。
在陶稚来之前,傅司珩没想过要这样做。
关于怎么和陶稚摊牌,将事情说清楚,傅司珩还特意花了两天时间去想,要从哪里说起,才不会让陶稚觉得尴尬。
至少,在见到他之前,傅司珩是全心全意为陶稚着想的。
可是见到他之后,傅司珩就将自己的打算忘光了。
尤其陶稚来了,坐在他腿上,一副天真单纯好欺负的模样,傅司珩脑海里顿时就冒出了很多为自己谋取福利的坏主意。
每一样都非常过分。
但会很爽。
他不想就这么摊牌。
说开之后,今天大概会是陶稚最后一次装小女生,浪费的话就太可惜了。
大不了结束之后,陶稚想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傅司珩喉结滚动,手掌贴着陶稚的大腿。
一想到自己接下要要干的事,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陶稚被压到沙发上时懵了好几秒。
他回过神后, 抬起眼睛,目光和傅司珩对视,猜想自己大概又要被亲了。
就、接吻嘛。
已经被亲过很多次的陶稚,对这种事情还真的不陌生。远的不说, 就几分钟之前, 他坐在傅司珩的腿上, 刚刚被亲完。
很熟悉的。
陶稚知道流程,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张开嘴, 调整呼吸的频率, 用鼻子换气, 乖乖让傅司珩亲完就好了。
他按照往常的经验,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这次却和往常不太一样。
很不一样。
傅司珩的眼神比往常要沉上许多,呼吸滚烫灼热, 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用手指拨开他的唇瓣,定定地看着他。
陶稚觉得这个眼神很不对劲, 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地吃掉似的。
很恐怖。
尽管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 比如两人在电影院的那次,还有春节时视频通话, 傅司珩说想他时, 眼神与嗓音里浓浓的情.欲.
陶稚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这次却特意的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 大概是……从他的眼睛里,陶稚看不见傅司珩的自我克制, 有种他是真的想吃, 在计划吃的感觉,眼睛仿佛黑夜中的野狼似的,在泛着幽绿的光芒。
陶稚脑海里莫名涌上这样的想法, 随即心里一咯噔,开始害怕了。
不能真的吃掉。
如果真的吃了,那、那他会暴露的。
在上床的时候被看到,做到一半,傅司珩忽然摸到他的男性身体……陶稚脑瓜子都嗡了,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被亲,也不能被吃。
他连忙想从傅司珩的身下逃走。
可惜已经晚了。
傅司珩宽大的手掌贴着他腿侧的软肉。
陶稚张了张嘴,“不要”还没有喊出来,嘴唇就被堵住了。
狂风骤雨般猛烈的亲吻落下。
陶稚被亲傻了,傅司珩将陶稚已经适应的节奏完全打乱。
没有由浅到深的过渡,也没有安抚性的啄吻,而是一碰到,舌头就抵开了嘴唇,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舔过敏感的上颚和腮边,纠缠着他的舌头,每一下都又深又重。
陶稚明明才刚学会换气不久。
才用了一两次而已,傅司珩就这样残忍无情地不让他用了。
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吞咽下去,努力张着自己的嘴,唇角湿润。
与此同时,傅司珩的手也不停。
被亲到呼吸不顺,还得留意傅司珩的手。
就、就说不能穿短裙吧。
下次真的不要听容槐的话了,以后和傅司珩见面,他绝对绝对,只穿裤子和长裙。
上面他都有办法可以忽悠忽悠傅司珩。
让他舔舔咬咬,然后说自己不喜欢穿内衣就好……虽然真的很羞耻,但总比现在担惊受怕要好得多。
陶稚可怜兮兮地喊着傅哥,希望可以唤回一点他的良心。
傅司珩抽空嗯了声,继续亲,下面的手掌已经快要碰到他不能碰触的地方了——
陶稚被吓得眼尾都红了。
在傅司珩的手指碰到他内裤的时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干脆一狠心,咬住傅司珩的舌头。
“嘶。”
这一下又猛又狠,口腔内瞬间血腥味蔓延,傅司珩终于松开了陶稚,陶稚懵了懵。
“没、没事吧?”陶稚睁着双水蒙蒙的眼睛看他。
可怜兮兮的,脸色都吓白了。
但一点都不耽误逃走。
话音刚落,不等傅司珩的回答,他立马转身,想要爬开。
只是爬出去还没两步,又被傅司珩掐着腰拖回来,翘起来的臀部正好撞到傅司珩……小腹。
陶稚呆住。
是、是小腹吧。
傅司珩的肌肉很硬的,上次在视频里面看过,有八块,看上去好厉害,很有力量感,就跟现在这样,坚硬地抵着他,所以……肯定是的吧!
呜。肯定是,一定是,只会是。
陶稚咬着自己的嘴唇快要哭出来了。
好硬啊。
这个大小……陶稚有点发抖。
可怜的小兔宝宝,用爬行的姿势跪在沙发上,身体微微颤抖,脸埋在沙发里面,可怜又瑟瑟发抖,不愿意面对现实。
不想死,也不想被揍。
是个人看见他这样都会心软,多可怜啊。
傅司珩也心软,但这件事总得说开。
傅司珩低头,拉开他的蕾丝上衣,唇碰了碰他的后腰,手掌搭在他的大腿上,指腹捻着一块软肉柔弱:“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啊。”
陶稚摇头。
他才不可爱,他只想活着。
不挨揍地好好活着。
陶稚又开始尝试逃跑了。
依旧是没爬出两步被抓回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都是这样。
陶稚累了。
每次被拖回来,都会撞到傅司珩的小腹,他真的……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
“继续吗。”傅司珩贴心地询问他。
把脸埋在沙发上的陶稚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坏男人。
“今晚我是逃不过去了是吗?”陶稚嘴唇嗫嚅。
傅司珩想了想。
“应该是。”
傅司珩不想再拖了。
他想尽快拆穿笨蛋小桃子,揭开真相,然后告诉傅铮,这是他的小嫂子。
顺便再给老婆换个宿舍,让陶稚离傅铮远远的。
“那、那能不能只用后面啊。”陶稚是真的没招了。
傅司珩不守承诺,他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水汪汪,雾蒙蒙的眼睛看过去,和傅司珩打商量,脑袋里想了半天有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终于让他找到办法。
“可、可以的吧,不要进来……让、让你蹭。”陶稚脸红到脖子,指甲紧紧抠着身下的沙发,夹着自己的腿说。
傅司珩:“?”
傅司珩愣住了。
他先是低头,看着陶稚塌陷下去的腰和浑圆挺翘的臀部,优美的身体弧度映在他的瞳孔里,他试图理解陶稚话里的真正意思。
“……好不好?”陶稚小声地问。
说完,见傅司珩没有任何动静,他干脆豁出去了,咬着唇蹭了两下。
这是清纯男大学生,能想出来的,保护自己前面的唯一办法了。
话音刚落,傅司珩的身体覆了上来,搂着他腰的手臂用力,将他上半身抬起,贴着耳廓说话:“你确定吗宝宝?”
又沉又哑的嗓音。
傅司珩被他说的话刺激到眼睛都红了,沉重的鼻息呼在他的耳朵上:“真的?”
陶稚点头。
“意外之喜。”这是傅司珩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至少,也该是拆穿小笨蛋之后,才会做。
他心跳得很快,激动得要命,捏着陶稚的脸,让他转过头和自己接吻,咬着他的唇肉沉声道:“回房间,去床上。”
“不……”陶稚摇头,攥紧手指:“就在这里,用这个姿势。”
用这个姿势,陶稚才不会害怕傅司珩摸到他前面。
“就、就这样。”陶稚将自己的腿夹得更紧了。
捂住前面,将腿夹紧。
很紧很紧,绝对不会被人掰开得那种。
“行。”傅司珩将他的蕾丝上衣被推到肋骨的位置:“满足你。”
“……?”
才不是我啊……!
翌日清晨。
陶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阵悲凉。
好消息是他昨天真的没有被发现。
只蹭蹭,不进去,也不碰到其他的地方。
最多最多就只到……那个位置。
都怪傅司珩。连措施都忘了用,陶稚是压根不知道有这种事,快结束的时候傅司珩说没有准备,于是就弄在了他身上。
陶稚不信。
傅司珩真的很过分,把他弄得脏兮兮的。
后来他洗澡的时候自己检查,大腿那里通红一片,屁股到现在都烫烫的,总觉得没有弄干净,上面还是灼热黏腻的一片。
实际上,他已经洗过很多次了,但那种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像是被人打下了烙印似的,存在感异常强烈。
陶稚很苦恼。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也起得特别早,一直看着天花板。
大概唯一的安慰就是傅司珩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吧。
这也算是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陶稚觉得自己应该该庆幸的,可他现在庆幸不起来,他现在只有对自己的怀疑,躺在床上,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
他真的还是一个直男吗?
直男和直男接吻,还能说只是接吻,为了钱不得不干,也没有很出格的地方,那都是被迫的。
被咬胸口也是被迫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昨天晚上呢……?
傅司珩除了蹭他之外,还亲了他,吻痕从腰部往下蔓延,一直到脚趾。
脚心的位置甚至都有吻痕齿痕。
大腿内侧的皮肤被啃咬吸吮,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这让他起了很羞耻的反应,随之而来的是迷茫。
直男被另一个直男蹭,亲,会起反应吗?
不会的吧。
肯定不会。
这次是真的骗不了自己了。
他觉得自己直男的身份岌岌可危,而且傅司珩还不守信用,这很可怕,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要想办法分手才行。
必须要分手,哪怕被傅铮骂。
大不了就是被傅铮骂一顿,再和傅铮一起被揍,反正……应该不会死掉。
还有钱的事情,先找傅铮帮忙
总之,总之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不能再来第二次。
……再出现这种情况他真的会死的啊啊啊啊啊!
这次也就是运气好,傅司珩很一直在亲他的腿,没有往前。
万一下次他突发奇想,又换一种亲法了呢。
陶稚心底涌起后怕,咽了咽口水,连忙掀开被子起床。
他决定先回学校找傅铮再说,让傅铮帮他分手。
陶稚刷牙洗脸,急急忙忙推开房间门。
现在还早,七点钟,陶稚先去敲隔壁傅司珩的房门。
没有人给他开门。
里面也没有传来声音。
陶稚犹豫了片刻,掌心压下门把手。
里面空无一人。
他愣了愣。
不在房间,于是又去其他地方找人。
健身房,书房,客厅……最后陶稚是在露台的游泳池里找到傅司珩的。
他从客厅路过,准备去餐厅找,看见露台那边有动静,结果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傅司珩在游泳。
三月初,前几天刚下了一场春雨,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陶稚离开被窝时都裹紧了身上的睡袍,傅司珩却已经脱光了在游泳,给陶稚看得一愣一愣。
“醒这么早?”
眼睛的余光瞥见陶稚,傅司珩的动作停下。
他游到岸边,手臂撑在岸边的石砖上,裸露在外的肩膀宽阔,肩胛骨上的肌肉偾张紧实,微微隆起,水珠顺着紧绷的线条滑落。
傅司珩抬手捋了下头发:“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睡一会儿?”
“睡、睡不着。”陶稚现在看见他就紧张。
昨天,傅司珩的手掌撑在他的脑侧,胸口处滑落的汗水滴落在他的腰间。
汗珠滚烫。
傅司珩:“哦。”
陶稚睡不着,他也睡不着,做完了还不够,还得脑袋里反复回味,自己又用手解决了一次,完事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抽了大半宿的烟,脑海里想的都是赶紧拆穿陶稚。
早点拆穿,早点吃上。
傅司珩昨天想了一晚上,早上也在想,一边游泳一边想。
现在又让他找到办法了。
陶稚昨天洗完澡后穿着浴袍上床睡觉,衣服遗忘在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