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篱也赶紧上前,拍拍白落的衣服。
白落的假哭是真的一滴眼泪都不掉,表情也很夸张,看上去无比委屈。
可因为是小朋友,长得又好看,做这种表情一点不夸张,只让人觉得可爱。
白落扁扁嘴,眼神很故意地看了看白夙语,再看向白父,小声地说:“……没有人绊落落,落落自己,不小心摔了。”
白冬篱:“…………”
白夙语:????
如果白落是个成年人,那这样的演技只能用拙劣差劲形容,但他是个小宝宝,一切就成了孩子的天真跟单纯。
利用无辜的长相,天然地就让人信任。
吓得白夙语赶紧解释:“……我没有绊他!他自己突然过来趴下的!”
白冬篱:“…………”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就知道白落不应该看那些宫斗剧。
果然小孩学坏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白夙语这么一解释,嫌疑反而加大,白父虽然没说话,可看向白夙语的眼神明显充满了不信任。
就差把“你居然好意思对一个小孩下手”印在脑门上。
白夙语被冤枉,当然委屈,转头看向白冬篱:“……是你让孩子这么做的,对不对!你心思真歹毒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白冬篱:“…………”
好了,本来他还想浅浅解释一下,但白夙语恶人先告状,那他也只能不客气了。
不过还没轮到白冬篱出手,白落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再度开始假哭:“……呜呜,不要吵架,落落不喜欢吵架。”
白父连忙阻止:“好了!你们别吵了!”
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始终落在白夙语身上,仿佛锁定了第一犯罪嫌疑人。
白夙语说:“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绊他,他自己趴下的!”
白落眨巴眨巴双眼,语气带着非常刻意的委屈:“……是的,是落落,自己趴下的。”
“………”
“好了!够了!”白父沉声说道,“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白夙语一怔,显然很少受到来自白父的责骂,眼眶都快红了。
“……爷爷,不要生气,都是落落不好。”
白冬篱都对这小家伙无语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怎么听都有种“皇上,不要怪XX妹妹,都是臣妾的错”的既视感。
并且还要告状:“刚才,这个叔叔,跟爸爸吵架……落落自己,跑过来的……”
前后联系一下,一般都会理解成:因为这个叔叔跟爸爸吵架,所以我跑过来,本来想给爸爸报仇,但是反过来被这个叔叔绊倒了。
这下白夙语更没得解释了。
因为白冬篱带白落出来,是给他洗手洗脸换衣服——总不能他带着孩子去吵架吧?只能是白夙语主动去挑衅他们的。
“我,我只是……”
白夙语试图解释,但越描越黑,更说不清楚了。
“行了,你别说了。”白父说,“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晚点我再单独跟你说。”
白夙语:“……”
白父牵起白落:“好了落落,我们回去吃东西吧。让落落受委屈了,都是爷爷不好。”
白冬篱看向满腹委屈的白夙语,耸耸肩摊摊手,嘚瑟又嚣张。
经历过这么两场,接下去的时间,白夙语母子变得额外老实,几乎没再说话。
白冬篱吃了顿有史以来最舒坦的晚餐。
如果可以,真想让以前的“白冬篱”也感受一下。
这种敌人就在眼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还要看着他眼色行事的感觉,真是爽到无以复加。
吃过晚饭,时间差不多了,傅澜疏也真来接他们了。
傅澜疏没进门,白父就亲自送他们上了车,还站在车窗前跟傅澜疏说了很久的话。
看到傅澜疏,白夙语更嫉妒委屈了,但是又没办法。
他跟继母站在大门口,跟他们保持了距离。
继母道:“都是你没本事,你的起点还比白冬篱高呢,结果竟然输给他,不然现在带着孩子坐在车子里的就是你了。”
白夙语道:“……他用了那种下作手段,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继母瞥他一眼:“他能做,你怎么就不能做了?只要能成功,谁会在乎中间发生过什么?”
白夙语语顿,小声道:“……反正我做不来这种事,我要做了,我在傅家一辈子抬不起头。”
继母冷哼:“你现在也用不着了,你压根就没机会进傅家大门了。”
“什么能不能的,你拿不下他,再有用都是空的,看看现在,以后都是他把你踩在脚底下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白夙语攥紧手心。
被抢未婚夫已经很憋屈了,现在白父的关注也被抢走,连母亲都开始奚落自己。
他觉得一切都是白冬篱的错,真的恨死白冬篱了。
另一边,白冬篱猜不到白夙语这些想法。
当然,就算猜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毕竟谁会在意手下败将的心情。
车上,白冬篱迫不及待把白落的辉煌战绩讲了。
傅澜疏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真是白落能做出来的事,一度以为是白冬篱编出来骗他的。
这是什么幼崽版的宅斗现场。
他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剧情。
但表扬是不可能表扬的,就是也不会责怪罢了。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白落是真的该去幼儿园学点好的了。
“不过听起来你今晚过得不错,将这对母子收拾老实了?”
“还行吧,至少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还爽快吧?”
“……就那样吧。”
短暂的痛快过后,白冬篱的心情就平复了。
因为为了这个结局,中途失去的好像更多。
“他”没了母亲,没了父亲,没了家。
忍受另一个害死母亲的女人正大光明地进门,又生下了一个孩子。
忍受父亲对这对母亲的偏爱,对自己的漠不关心,乃至决裂。
唯一的成功是截胡了“傅澜疏”。
但在他跟傅澜疏穿过来以前,“白冬篱”也不喜欢傅澜疏,一切只是出于对敌人的报复。
这样的前提设定,注定了报复的快乐是短暂的,白冬篱真正想的,是能离这群人远点,越远越好。
最好是能把他们一家发射火星,再也不会来烦自己,一辈子都不见面的那种。
“好吧,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傅澜疏叹道,“明天我们还得感受一轮。”
白冬篱:“……”
懂了,明天要去傅家,说的是傅归理。
之前他们是关系亲密的兄弟,但这世界说变就变,还变得非常极端。
傅澜疏多少还有点以前的感情,很难真对傅归理下手。
所以只能祈祷傅归理能识相点,别再搞其他事出来了。
回到家,白冬篱先把白落洗了,然后哄着他睡觉。
小家伙第一次将理论付诸实践,还取得圆满顺利。
贡献很大的同时,也确实累坏了。
躺在满满都是爸爸信息素的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时间还早,傅澜疏跟白冬篱没打算睡,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傅澜疏说:“今晚还发生哪些事了?都跟我说说呗。”
“还有一件事确实得跟你说。”白冬篱严肃道,“有件事你没做好,你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嗯?”
傅澜疏一惊,还真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
“发生什么事了?”
白冬篱道:“虽然我很努力地尝试大杀四方,因为没有标记,被白夙语好一顿嘲讽……”
“……”
傅澜疏只觉得喉咙一紧。
这是什么意思?这跟主动邀请的区别又在哪里?
他要不做点什么就真不礼貌了。
“……你,你至少该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吧。”
按照白冬篱的性格,这些话实在不想主动提及,因为根据傅澜疏爱犯贱的过往表现来看,肯定会趁机占他便宜。
可他要是不主动说,傅澜疏真意识不到还能这样做……这家伙满脑子只想着永久标记,但那通常需要好几天,他们暂时挤不出这个时间。
明天又要去傅家了。
白冬篱可不想再被傅家的人嘲讽。
而他这么一提醒,傅澜疏也很快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有些激动地抱住了白冬篱,像条大型犬似的,拼命地在他身上又黏又蹭。
“怪我怪我,竟然没想到这点,可不是大麻烦么。”
因为这次是白冬篱主动,傅澜疏难免显得额外激动。
“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我,一定要好好惩罚我,给我点厉害看看,让我长长记性,知道吗?”
“……”
谁家alpha会把这种话反过来说啊?
临时标记能维持一周左右。
在外人眼里,这跟真正的永久标记无异,只是后期alpha注入的信息素会越来越淡。
而标记也不是什么浪漫甜蜜的事。
更像是场征服跟掠夺。
腺体周围神经密布,尤其脆弱。而牙齿要硬生生咬破那块皮肤,再刺破腺体。
最接近的感觉,大概就像指尖抽血,只是疼痛延续的时间更长。
可当alpha的信息素注入其中时,疼痛被麻痹,浑身的肌肉开始放松。
好像麻醉,好像致幻。
会令omega有一种酥麻沉迷,连灵魂都漂浮起来的轻盈跟刺激。
整个过程就像毒蛇捕捉猎物。
不仅让猎物主动放弃抵抗,甚至愿意献祭自己的一切。
而当omega身上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好似打上了专属物的独家烙印,这一刻alpha的成就感跟征服欲的满足感也会达到巅峰。
不管受过多么高等的教育,撇开身上所有的光环跟社会地位,在这种基因的本能面前,alpha也不过是种低等生物,满脑子只有圈地跟标记,其他一切都抛之脑后。
第二天早上,白落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角。
他懵懵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应该睡在爸爸们中间才对啊!
是谁!是谁想分开他跟爸爸!
白落赶紧扭身,往白冬篱跟傅澜疏的方向看了眼。
还好,爸爸还在。
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两个人也抱得密不可分。
中间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估计他连脑袋都钻不进去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信息素的味道。
白落对爸爸的信息素很熟悉,但奇怪的是,这天早上的信息素尤其好闻,跟平时很不一样。
白落对着空气努力地嗅啊嗅。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怎么闻不出来?
再努力地嗅啊嗅。
他知道了!
一定是因为还加上了他的信息素!小草莓多好闻啊!
白落迫不及待想跟爸爸分享自己的新发现,火速爬到傅澜疏旁边。
然后一屁股坐他脸上。
“爸爸,起床!”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看我的草莓屁屁攻击!
其实假哭摔跤这段,是上上个世界时就想写的,所以那时特意写了落落看宫斗剧,还会学里面冷笑。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忘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桥段很可爱,无法割舍,所以果断在这个世界写出来了哈哈哈哈
不过前面还漏了一个想写的细节,落落在那个世界遇上的魔法姨姨就是傅屿的妈妈沈和露,他们第一次去傅家的时候就该写的。但最开始忘记了让他们认出彼此,后来再也没办法加进去了(X
傅澜疏在一片窒息中睁开了眼。
感觉有一团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不仅阻断了呼吸,还阻断了自己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下意识张开嘴,结果把那团热乎乎的东西含进嘴里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直到听见上方传来白落的声音:“爸爸,快起床!”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白落坐在自己脸上了。
等等……坐在自己脸上?!
傅澜疏赶紧疯狂扭头,让白落从自己脸上下去。
然后:“呸呸呸呸呸!”
原来是白落的屁股啊!
这个小坏蛋,真该抓过来打顿屁股了!
白落在床上滚了两圈,并不知道自己的屁股要遭殃了,还咯咯笑。
傅澜疏伸手拎住他的衣领,拉到了自己面前:“小坏蛋,刚才是不是你用屁股坐在爸爸脸上?”
白落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坐坐就坐坐嘛,不要这么小气。
被傅澜疏拖过去后,白落伸手抱住傅澜疏的脖子,小脑袋贴了上去,使劲嗅傅澜疏的信息素。
“爸爸的味道!落落喜欢!”
傅澜疏:“……”
只用这么一句话,又彻底软化了傅澜疏的心,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了。
他只是一个想跟爸爸贴贴的小宝贝而已,他有什么错呢?
“爸爸的味道好闻啊?”
“嗯呐!落落的,也好闻哦!”
傅澜疏低头嗅了一口,确实很好闻,香香甜甜的小草莓,恨不得嗦几口。
他们的动静惊醒了白冬篱。
一睁眼,就对上白落的团子脸,咯咯笑着往他脸上扑。
“爸爸,起床!”
这也太甜了。
白冬篱很乐意被这种方式叫醒,伸手抱住白落,亲亲他的小脸蛋:“……嗯,爸爸起来了。”
白落贴着白冬篱,又一阵东嗅西嗅。
“……爸爸今天,味道不一样。”
小家伙,鼻子还挺灵的。
白冬篱被标记后,腺体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交混着傅澜疏的乌木沉香。
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好像被打上了烙印,却是心甘情愿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信息素,心脏酥酥麻麻。
而对白落来说,这种味道充满了安全感,让他觉得特别愉悦轻松。
白冬篱捏捏白落的鼻子:“落落鼻子这么灵啊,这都能闻出来。”
白落还挺得意。
要还是小狐狸的外形,现在肯定得疯狂摇摆自己的大尾巴。
“好闻哦,落落喜欢!”小宝贝尽情撒娇,“落落的也好闻,一起好闻!”
这谁能忍住不亲两口?
反正白冬篱是忍不住,正好白落在他怀里,低头就猛亲两口。
但白落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被这么亲,因为是白冬篱,他尚且能够能忍,没有说什么,只是赶紧从他怀里滚了出去。
结果刚滚出去,又被傅澜疏抓住狂亲好几口。
美妙的早晨变得很不美妙了。
“不要亲!生气了!”
白落伸手去挡傅澜疏的脸,可惜阻挡失败,傅澜疏抓住他肉乎乎的小手,连手一起亲。
“噫惹!”
白落嫌弃坏了,开始在傅澜疏怀里用尽全身力量进行翻滚。
“放开放开!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哦!”
生气也没用。
气呼呼的样子更可爱,更叫人想亲了。
傅澜疏想着,这就是他用屁股坐醒爸爸的惩罚,一定要狠狠亲上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
等傅澜疏终于放开,白落已经被亲到快自闭了。
浑身都是傅澜疏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草莓味都不见了。
好讨厌!
好像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更讨厌了!
白落也会生闷气,洗脸的时候呼呼往脸上拍水,试图把傅澜疏的信息素全部洗掉。
洗漱完毕,白冬篱准备给白落换衣服。
今天要去傅家,还是得稍微打扮一下,让所有人看到他们有个多可爱漂亮的小宝贝。
“落落穿这个!”
白落看中了印着凶狠大狗头的短袖。
“好酷哦!落落喜欢!”
“……”
这小家伙的萌点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白冬篱默默收起,怎么都不可能穿这件去傅家吧?
“今天我们要去爷爷奶奶家,不适合穿这个,落落再选一件别的吧。”
“……爷爷奶奶家?”
白落好奇地歪头,昨天晚上不是才去过吗,怎么今天又要去了?
白冬篱便解释:“落落有两家爷爷奶奶啊,今天是去落落之前喜欢的那家,落落还记得吗?”
“……”
白落沉默地眨眨眼,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空白的记忆。
眼神就像在说:有吗?那是哪家啊?
白冬篱无奈笑笑,还好傅家父母不在这里,不然知道白落竟将他们忘了,肯定会很心碎。
“没关系,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等落落见到,又会记得了。”
白冬篱道:“不过爷爷生病了,身体不是很好,落落到了那里要乖一点,安静一点,不能大吵大闹打扰爷爷,好吗?”
白落乖乖地点头:“知道啦,落落会很乖,不吵爷爷。”
“嗯,对。”白冬篱称赞地摸摸脑袋,“我们落落真聪明,一下就明白了爸爸是什么意思。”
“嘿嘿。”
傅澜疏站在一旁,试图缓和有点紧张的父子关系,跟着夸了句:“是啊,我们落落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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