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摆得满满的,除了最经典的山楂和山药外,还有草莓、圣女果、橘子瓣、奇异果肉等等,分门别类,摆放得非常整齐,对强迫症患者十分友好。
透明晶亮的糖衣裹着缤纷的颜色,阳光慷慨地洒上一大把金粉,看起来十分漂亮。
景棠道:“我去买个冰糖葫芦吃。你吃不吃?”
陆照言道:“不了,我不吃这个。”
景棠与陆照言到了店前,两个店员小姐姐都过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把每种产品都介绍了一遍。
景棠都有点插不进去话,其实他只是想买一串山楂糖球。
陆照言道:“棠棠,你要买什么?”
景棠道:“我要一串山楂糖球。”
“好嘞。”两个小姐姐异口同声道。
一个小姐姐把山楂糖球装进牛皮纸袋,然后又套了一个塑料袋,另一个小姐姐拿了两袋单张装的湿巾放在了塑料袋里,然后递给景棠。
陆照言伸手接了过来,对景棠道:“别冻着手,我帮你拎。”
景棠举起手让陆照言看,笑道:“我可以把手缩进袖子里,这样就不冷了。”
陆照言笑道:“嗯,真聪明。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这样拎。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帮你拎就可以了。”
景棠与陆照言回了宿舍,景棠拿出山楂糖球吃。
一颗滚圆的山楂糖球被景棠咬了一半含进嘴里,脸颊被撑得鼓鼓的。
牙齿咬破甜脆的糖衣,混合着酸甜的山楂肉,咀嚼出清脆的沙沙声。
景棠坐在书桌前,一边吃一边看手机。
吃了两颗山楂糖球后,景棠的嘴唇被糖色润得更娇艳了。
景棠伸出舌尖,舔掉唇边沾上的一点糖渣。
嫩红的舌尖将糖渣舔化了,景棠便又在唇边舔了一下。
陆照言坐在自己的书桌旁,面朝中景棠,手中拿着手机,但并没有再看,而是出神地看着景棠,呼吸逐渐加深。
陆照言看向景棠的目光里翻涌起滚烫的欲|望。
浑身的血液也都被点燃了,在身体里旺盛地燃烧着。
想亲棠棠,好想亲棠棠,好想好想亲棠棠。
陆照言真想走过去,抬起景棠的脸,摸一摸他红艳的唇,慢慢俯身,靠近景棠的脸,闻着景棠身上轻软香甜的气息,先是轻轻地在景棠唇上碰一下,再碰一下,然后狠狠地吻住。
陆照言起身走到景棠身边,景棠放下手机,抬头看陆照言:“怎么了?”
陆照言摸了摸景棠的脸,手指轻轻蹭过景棠的唇边。
景棠的睫毛颤了颤,细白的手指微微蜷了起来。
景棠感觉唇上似乎有细小的电流蹭过,蔓延到四肢百骸。
陆照言慢慢俯下身,先是看着景棠的眼睛,那双眼睛漂亮得像好似一首多情烂漫的诗篇。
陆照言垂下目光,落在景棠的嘴唇上。
红润的色泽,恍若被露水怜惜过的娇嫩花瓣,令人忍不住想用自己的唇去狠狠疼爱。
景棠舔了舔唇:“是我嘴唇上沾到东西了吗?现在还有吗?”
陆照言的喉结上下翻滚。
红嫩玲珑的舌尖舔过那软似春水的娇嫩薄唇,那么蛊惑,那么诱人。
陆照言想回答“还有”,想再看一遍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画面。
想看无数遍。
但如果再如此近距离再来一次,他可能就克制不住自己了。
陆照言的声音低沉暗哑:“没有了。”
景棠弯起唇笑了一下。
陆照言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退开了,可是身体完全不想动,甚至还想再靠近一点。
见陆照言还在看着自己的嘴唇,景棠想了想,眼睛轻轻眨了一下:“陆照言,你是在想要不要尝一颗冰糖葫芦吗?”
我是想尝你。
景棠道:“挺好吃的,你尝一尝呗。”
陆照言道:“嗯。”
景棠道:“你一等,我先把我吃剩下的半颗吃了。”
陆照言握住景棠的手靠近自己,低头将景棠吃剩下的半颗山楂糖球咬着送进了自己口里。
陆照言站起身,几下将半颗山楂糖球咬碎咽了下去,勉强能抚慰一下浑身疯狂叫嚣的冲动。
景棠吃完了冰糖葫芦,将棍子和袋子扔进垃圾桶里。
景棠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两条并排搭在一起的同款毛巾,淡蓝色是陆照言的,淡粉色是景棠的。
景棠在淡粉色毛巾上擦干净手,挤了一点橙花茉莉味的护手霜在手背上,双手互相涂抹着从卫生间出来。
纤白的手指细细抚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陆照言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陆照言低下头,在手机上无目的地划着看。
景棠撕开一张湿巾把书桌擦了擦:“陆照言,晚上你陪我一起去挑一双运动鞋吧,然后我们从明天晚上再开始跑步。”
陆照言道:“嗯,好。”
过了一会儿,陆照言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向景棠,唇边勾起一点弧度:“棠棠,为什么不现在去买鞋,今天晚上就开始跑步呢?”
景棠道:“因为……我刚刚吃了冰糖葫芦很撑,很撑很撑,需要休息一下。”
陆照言站起身走近景棠,在阳光金色的光晕里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景棠的下巴,低沉而轻缓道:“棠棠,如果明天你再找借口不去跑步,我就亲你了。”
阳光在两人的发丝与眉眼处熠熠生辉,橙花茉莉的香气浅浅地弥漫在空气中。
景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蔓延到耳根,连脖颈处都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被拆穿了想躲懒一天的小心思,景棠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景棠咬了一下嘴唇,眼睛害羞地垂下,过了一会儿又抬眼看陆照言。
陆照言深深呼吸,心脏砰砰直跳,像擂鼓一样剧烈,让他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继续道:“亲你的额头,亲你的眼睛,亲你的鼻尖,亲你的脸颊,亲你的唇角,亲你的下巴……”
陆照言的目光在景棠脸上如有实质般轻轻抚过,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柔嫩,鲜红,水润。
陆照言低哑地喃喃道:“亲你的嘴唇,一直亲一直亲,亲得它更嫩、更红、更润……”
景棠怔怔地看着陆照言,眼睛像含着秋水一般,清亮而温软。
陆照言将心中的欲|望一股脑倾吐出来后,那股想要不管不顾的躁动好似消了不少,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起来。
陆照言对上景棠清澈干净的目光,心下一慌。
完了,棠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态。
陆照言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悬在喉咙口。
景棠安静地听着陆照言非常入戏的描述,一点都没有被威慑到的感觉,陆照言说的这些还没有晚上留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睡有威慑力呢。
陆照言应该这么说,棠棠,如果明天你再找借口不去跑步,我就讲鬼故事给你听。
亲额头,亲眼睛,亲鼻尖,亲脸颊,亲唇角,亲下巴,亲嘴唇……
景棠回想着陆照言的话,脑海中偶尔会自动想象出与之相对应的画面。
景棠感觉有些热,心跳也在不知不觉地加快。
陆照言浑身紧绷,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缓放轻了,恨不得此刻就让时间静止,生怕下一秒景棠就会一把把他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瞬,又好似过了很久很久。
陆照言端详着景棠,棠棠的眼睛里好像并没有害怕与厌恶的情绪。
棠棠现在在想什么呢?
陆照言微微张了张口,轻轻开口唤道:“棠棠。”
景棠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落在睫毛上的阳光闪了闪。
景棠回过神,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陆照言:“嗯?怎么了?”
陆照言道:“你在想什么?”
景棠:“……”
反正没有在想你刚刚说的话!
景棠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景棠无辜地看着陆照言,我没在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
景棠忽然灵光一闪:“我是在想刚刚的冰糖葫芦挺好吃的,还想再吃一个冰糖橘子的……不过这个就是闪了一个小小的念头……我主要是在想今天晚上要去哪里买鞋,买运动鞋!”
景棠眼睛一亮,边说边使劲点了一下头。
对对对,我就是在想这个。
景棠道:“……我在想要买一双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运动鞋。运动鞋对于运动来说,那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重中之重,是千里之行的第一个跬步,是万丈高楼的第一块基石,是照破黑夜的第一缕微光……”
景棠顿了一下,感觉后面这个排比句好熟悉啊,他想都没想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是小时候背过的名人名言吗?还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还是在哪部电影或者哪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句话?
景棠的神经正紧绷着,一时没想起来这句话出自哪里。
哦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景棠最后总结道:“我就是在想运动鞋呢。”
陆照言:“……”
我在棠棠心中树立起的光辉高大的形象是不是牢固得有些太不懂事了,棠棠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危险,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一点都没有想我到底是不是个变|态!
不过自己虽然没有出镜,但是自己的话出镜了。
四舍五入,棠棠也想他了。
安静片刻,景棠被自己逗笑了,弯起的眼睛里好似落了星辰。
我在说什么啊?
我慌什么啊?
我只是想象力好,根据陆照言的话自动脑补出了一点点画面,一点点。
我又没真的非礼陆照言。
而且,还是陆照言先这么说的。
看着景棠弯如新月的眉眼与上扬的唇角,陆照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勾了一下唇。
陆照言抬起手,慢慢地靠近景棠,见景棠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才终于放下心来,轻轻蹭了蹭景棠的脸。
陆照言迟疑片刻,轻声问道:“棠棠,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景棠点头道:“嗯,听进去了。”
景棠弯了弯眼睛:“其实你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吓人,全靠我自觉,不过怎样才吓人我才不告诉你呢。”
陆照言看着景棠,唇边含着饶有兴味的一抹笑,慢悠悠开口道:“我来猜猜怎么样才吓人,讲鬼故事?”
景棠惊讶不已,呆呆地怔了片刻,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湿漉漉地控诉着陆照言。
陆照言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景棠的额头,把景棠捂着耳朵的双手拿了下来,无辜道:“棠棠,我根本没有想讲鬼故事吓你。”
景棠长出一口气,拍拍心口:“那就好,虚惊一场。”
景棠感觉有些口渴,晃了晃陆照言的手臂让他退开一点,拿过热水壶倒了半杯水,又倒了一些矿泉水进去掺一掺。
景棠喝了两口温度刚好的水,忽然想起来了。
景棠看向陆照言:“那个排比句是你之前说过的。”
陆照言点了点头,声音里含里一点笑意:“嗯。”
第二天晚上七点,路灯与星月将夜色下的操场晕开淡淡的光辉。
操场上有不少学生,有戴着头戴式耳机闷头跑步的,有两个人一起边慢跑边聊天的,有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一前一后追着玩的,有不急不慢地散步的,还有并排坐在看台上的、围坐在绿茵场地的,或发呆或闲聊,或是跑累了在休息,还有借着栏杆与运动器材伸腰抻腿放松筋骨的……
青春在夜色里演奏着一首在回忆里永不褪色的歌。
景棠与陆照言漫步走到操场。
景棠买了一双与陆照言同款的运动鞋,穿起来果然十分舒适。
踏上橡胶场地,汇入在操场上活动的人流。
跑步的人从两人身边一个个经过。
深蓝色的天际缀着一颗颗明星。
跑了半圈的时候,景棠已经感觉到很累了,呼吸急促。
咬着牙跑了两圈,实在跑不动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感觉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景棠停了下来,双腿一软就想就地坐下。
不过他也知道长跑后不能立刻停止运动,双手抱住陆照言的胳膊当一个小小的支撑,慢吞吞地往前走。
景棠气息不稳,声音像晃荡的春水,边喘边道:“陆照言,今天就跑到这儿吧,我要不行了。”
陆照言:“……”
这谁能受得了!陆照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陆照言使劲攥了一下拳,稳了稳心神道:“棠棠,两圈才八百米,你考试的时候一千米都及格了。”
景棠软绵绵道:“因为考试的时候有挂科在我身后追我啊,我就只能一直跑一直跑,不到终点线的时候不敢停下来。”
陆照言抬手揉了揉景棠的头:“这说明你其实很有潜力,加油。”
景棠拖长了声音应道:“嗯——”
景棠放开了与陆照言,走了两步,又拉住了陆照言的衣角。
手冷,景棠松开衣角,想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却被陆照言握住了手。
陆照言握着景棠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景棠与陆照言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后,陆照言问道:“棠棠,继续跑吗?”
景棠停住了脚步,陆照言侧头看他。
景棠往前小小地挪了两步贴近陆照言,双手环住了陆照言的腰,仰起脸,软声道:“陆哥哥,今天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陆照言:“……”
陆照言顿时气血上涌,青筋暴跳,一股邪火在身体里猛蹿。
太、要、命、了!
陆照言呼吸加重,垂眼看着朝他扬起一个甜甜笑容的景棠,咬着牙用平稳的语气道:“棠棠,不准这么撒娇。”
见陆照言还是不松口,景棠踮起脚尖,双手环上陆照言的脖颈,在陆照言耳边软声道:“陆哥哥,你最好了,你最疼棠棠了。”
陆照言:“!!!”
陆照言双手箍着景棠的手臂猛地将他拉开,呼吸混乱,声音紧绷:“棠棠!”
陆照言的双手十分有力,像铁钳一样,即便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那力道也丝毫没有减轻。
陆照言的声音也因为身体反应,还有慌乱和紧张,听起来格外深沉严厉。
景棠又疼又委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陆照言的心猛地一颤,完全慌了神,不知所措地轻唤道:“棠棠,棠棠。”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景棠深深吸气,努力忍着不哭。
景棠微微动了动嘴唇,从喉咙里挤出含糊而湿润的一声轻吟:“疼。”
陆照言懵了片刻,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握着景棠的胳膊,连忙松开了。
景棠的眼睛被泪水盈满,却倔强得不肯让眼泪落下来,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陆照言的心像被一块巨石狠狠碾压下来,难受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陆照言的声音干涩嘶哑:“棠棠,对不起。”
景棠再也忍不下去,眼泪落了下来,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那细弱的哭声却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了陆照言的心上。
景棠的声音很轻,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我都跑了两圈了,真的没有力气了,你还凶我。”
陆照言不知道此刻棠棠想不想让他碰。
好几包各式各样的纸巾从不同的方向飞了过来,有的恰好落在了两人脚边,有的直接打在了陆照言身上,有的嗖一下从两人身边飞了过去。
景棠:“……”
陆照言:“……”
景棠脸上还是梨花带雨,静止片刻,尴尬地转头看了看四周。
众人忙转过头假装忙碌了起来,抬头看星星的看星星,低头找东西的找东西,抻腰的抻腰,踢腿的踢腿,还有跟同伴驴头不对马嘴但热火朝天地聊起来的。
陆照言从大衣内口袋里拿出一条叠得四方整齐的柔软手帕递给景棠,声音低哑温柔:“棠棠,擦一擦眼泪。”
景棠看着陆照言,扁了扁嘴,眼泪又滚下来一串。
陆照言感觉景棠的眼泪如同潮水般向自己涌来,兜头将自己淹没。
陆照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温声哄道:“风吹在脸上那么凉,先擦一擦眼泪,好吗?”
景棠点了点头,但是没接手帕。
陆照言等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景棠的意思。
陆照言走近景棠,用手帕轻轻擦去景棠脸上的眼泪。
景棠不哭了,但眼睛里还湿漉漉的,晃动着破碎的月光。
陆照言温热的手心在景棠脸上贴了贴,景棠感觉到一阵温暖袭来。
陆照言的声音也像一簇暖融融的火苗:“没力气了是不是,我背你。”
景棠点了点头,还带着一点哽咽地应道:“嗯。”
陆照言蹲下|身,背起景棠,在无数目光的目送下离开操场,往宿舍走。
景棠趴在陆照言的背上,双臂轻轻拢着陆照言的脖颈。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
景棠想起了熟悉的一幕,眉眼处弯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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