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你的身份是一个五口之家的家庭主妇，你要教导孩子，照顾丈夫，赡养尊敬老人，将自己的一切以及生命奉献给这个家庭。】
“啊，这样吗？”宋钰孚说着，像是真如血字所说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
他忽地一下扯唇轻笑，“你还真坏啊，我只是忘了一些，不是完全傻掉了，怎么会把生命和一切奉献给别人。”
血字：“……”他好难搞啊。
同栋楼十层，心理咨询室。
宋钰孚之所以过来，除了他是个“听话的好儿媳”以外，还有副本信息，像这种集中性事件，必定不是无端出现，多半会关联一些核心内容。
咨询室的门口站着个不到一米的白色圆筒形机器人，它的手里举着黑白两面颜色的小旗子，指挥道：“身体检查请往左侧，心理咨询请往右侧。”
左右两个不同的目的地也将整层分成了两种风格，左侧的体检区是白色装修，里面有不少高科技的仪器。
右侧的咨询室则是座椅老旧，墙纸脱落的拥挤小房间。
像是个本就被弃用，并不需要的存在般。
“这边。”死人婆婆朝宋钰孚喊道，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像是检查的人不是宋钰孚，而是她一样。
“陪同的家庭成员请跟我来领取礼品。”
刚进体检区，死人婆婆就被工作人员带走了。
宋钰孚在另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体检入口处。
这里有个特殊的感应装置，可以检测经过人的年龄，符合年龄区间的女性才会被放行。
不少人因此被拦在了体检入口外。
“你们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叉着腰，不满地讨要说法道，“我哪有40岁？他们都说我长得像20多岁。”
“人家都是给六十多岁的老人体检免费，你们这凭什么是给20～30岁，正年轻的人免费体检？”
男工作人员笑笑，“广播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20～30岁呢，如果下次有其他年龄段的免费体检，广播是会通知的。”
“那我这怎么回事，我是30岁啊，为什么就不能参加体检了？”一位女士举着自己的身份证向工作人员不服气道。
男工作人员看了眼她的身份证，“抱歉呢女士，我们这边是按截止到30计算的，您已经过了30岁生日两个月，这样吧女士，您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等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们再通知您过来……”
体检很严格。
宋钰孚想着，敛眸，经过感应装置。
“22岁。”机械声汇报出宋钰孚的年纪，并打开了门。
22，宋钰孚偏了下颈，是因为他死了五年，所以骨骼和身体都还停止在那个时候吗。
“女士。”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朝宋钰孚举手示意道，“请到这边来。”
宋钰孚走过去，男人在他身上贴了一张数字牌，79。
宋钰孚看了眼男人手里的下一张数字，是80，顺序的。
这意味着在他之前，这里已经进去过78个体检的人。
但此刻这里只有他。
“请走到相应年龄区间的房间。”男人礼貌地为宋钰孚指引，提醒道：“您需要进入第一个房间。”
狭长的通道通往三个不同年龄的检查室，分别是20～23，24～27，28～30。
宋钰孚脚步停了停，道：“如果走错了会怎么样？”
工作人员温和地笑笑，“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最后还是会被送到正确的房间的，所以……”
后面的话男人没有再说，但意思很明显，是没必要多此一举，找这个麻烦。
宋钰孚仍然没有走，他问道：“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男性吗？来做检查的都是女性，不应该安排女性工作人员吗？”
男人还是一副标准的服务微笑，“女士您考虑的很周到，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检查方式，全都是机械化，非人工的，所以不用担心性别方面造成的不便，另外由于工作内容需要长时间的站立，所以才选择的我们，女性员工都在其他的岗位上。”
“这样。”宋钰孚收回落在其他门上的眸光，走进20～23那间。
房间里坐着十个男人，手里都拿着个本子。
桌上还摆着1～8的数字印戳。
宋钰孚一进到屋内，他们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停地打量。

第81章 我很喜欢“她”的基因
从脸看到脚，时而随意匆匆一瞥，时而落在某处久久凝视，模样就像是在挑选一件尽可能毫无瑕疵、让人处处满意的漂亮摆件。
被物化了。
令人不悦。
“看够了吗？”宋钰孚眸光发冷，用相同的视线一个个看了回去，“你们的视线还真让人觉得冒犯。”
“抱歉，让你感到不适了。”坐在最前面的男人略带歉意地笑笑，“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失了礼。”
“呵，一时失礼。”宋钰孚笑笑，眸光冷淡地反问道，“所以你们这个失礼环节，和体检有什么关系？”
从年龄分段，到给人打分，这里一点都不像是身体检查，倒像是在筛选什么东西，这并不对。
所以这里确实与副本核心有关。
“嗯……体检衍生出的医美服务，抱歉，你知道的，通常一些免费项目，都会附带一些引流业务的推广。”男人面容真挚道，“再次向您表达歉意，您现在只要在脸上盖完这个就可以离开了。”
“我为什么要盖这个东西？”
宋钰孚冷睨着那个印戳，这东西落在脸上，跟封聿棠那种颈上纹的粗口有什么区别。
“因为后面的人看到这个，就不会再过来叨扰您。”男人笑着解释过后，又提议道，“如果盖章在脸上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也可以盖在身体的其他地方。”
但宋钰孚身上已经被封聿棠弄得没有干净的地方能盖了。
他拒绝道，“不要。”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还有这种手环。”男人从桌子下方拿出个挂着数字标的蓝色松紧圈。
宋钰孚冷冷看了他一眼，接过松紧圈，“你记性真不好。”
说完，转身进了另一扇门。
还在屋内的男人突然冷笑了一声，对着通话器道，“79号，很聪明，很有戒备心，很有主见，服从意识……几乎没有，应该是有过一次失败的驯化，导致79号有严重的逆反心理，属于劣质的优等品，建议幸福小区多对他进行教导。”
宋钰孚通过那扇门之后，最后进入了一个四面纯白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有不少仪器设备在运作。
负责引导的也是个智能机器人。
但刚进入房间，宋钰孚就感觉有活物的视线在注视他，是墙壁后。
他直接盯看了过去。
在墙后，是另一间屋子，里面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
有人被盯得避开了视线，向负责人问道，““她”看得到我们？”
“不用担心先生。”负责人笑着摇摇头，““她”看不到这里面，大概只是因为天生聪明，预感向“她”的大脑传达了危机，所以才这么警惕。”
屋内的人被负责人的话安抚，又开始了放心地议论起来，“这样，那确实很聪明，长得也很漂亮，往那里一站，就像只漂亮高贵的小猫。”
“是啊，很漂亮，就是感觉“她”的身体好像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强度……”
“请各位放心。”负责人示意屋内的人看向电子屏，他将宋钰孚的体检报告放出，““她”的体检显示，并无异常，身体健康，完全能够承受。”
“那就好。”男人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当即决定道，“我很喜欢“她”的基因，如果没有问题，我希望尽快安排，钱不是问题。”
旁边另一个白发男人开口向负责人问道，“但我也看上了“她”，这怎么办？”
负责人笑笑，解释道，“数量这个没关系，“她”的身体完全承受得住更多，只需要需要两位确定一下预定的先后顺序，第二位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就好。”
白发男人立刻开价道：“我要排在第一个，无论他出多少，我都会双倍，你们也看到了，我这把年纪，等不了太长的时间。”
一个女人看了眼自己身旁站着的男人，在对方同意后，上前一步道，“既然前两位有人在争，我们预定第三位好了，没办法，“她”的基因实在是太好了，即使多等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毕竟谁不想要一个优质品呢。”
“我第四。”站在最前面观看的胖男人低骂了一句，道，“真是麻烦，一次只能一个，你们就没有办法把等候的时间缩短一些？我想“她”既然健康，应该也不需要太久的恢复时间吧？”
负责人听到后，笑着面朝屋内的所有人道，“各位可以放心，不需要等待太久，通常我们这里的都是当天结束，当天继续，所以大家可以尽情预定。”
话音落下，预定声接连响起，“我要预定第五……”
“第六……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她”肚子鼓起来的模样了。”

第82章 我是个不会顺从和听话的坏东西
房间那边的宋钰孚并不知道这边都讨论了什么，他被几个仪器上下照了一遍，就出去了。
“女士，请跟我来。”门外的男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
宋钰孚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房间旁边，那里并没有门，又为什么会有人呢？
他眸光探究地望着男工作人员，“旁边的房间里有谁？为什么在盯着我看？”
男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立刻十分识趣地接话道歉道，“啊，抱歉啊，实在不好意思，那里是体检的工作人员待的地方，虽然检查是机器人和设备在工作，但他们需要监管机器人是否有出现错误。”
他真诚地鞠躬道歉道：“非常抱歉，他们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给您造成了不便。”
这里的人都很会看脸色，遇到事情第一时间道歉安抚，像是专业培训过。
宋钰孚冷淡地开口，“哦，那现在是结束了？”
“啊，是，是的女士，请跟我这边离开。”男工作人员边带路边微笑着说道，“体检结果将在明晚送到您填写的地址，请您注意查收。”
宋钰孚跟在他身后，眸光观察四周，这里的房间和通道繁杂，没有专门的人带路很容易走错，而且隔音似乎很好。
基本每个角落都有监控摄像头，严密得像什么保密项目的研究室。
宋钰孚视线一偏，落到前面一个与他们刚才不同的单独房间，门上面写着残障人士，没有年龄的划分。
像是贴心为他们准备的。
如果他的腿还废着，或许也会在这里进行检查。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往这边来的话声，“我看你们的广告上面写着是无痛无害的，确定对身体无害吗？”
宋钰孚眸子看过去，是四五个女生，年纪大概十七八岁，不是广播中说的体检年龄区间，按理说，她们在入口就会被机器拦下。
负责接待几个女生的男工作人员声音温柔地解释道，“不用太紧张，只是睡一觉的功夫，手术就做好了，大概7-10分钟，之后休息一天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工作生活，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与副作用的。”
“而且我们这里也会提供合同，保证完全合法合规。”
男工作人员看了看几个女孩，耐心的话音继续，“不过手术前期的准备时间会稍微长一些，需要7-12天，不过也不用担心，这期间你们的生活起居都会由我们的工作人员照顾，直到手术结束……”
说着，几人拐进了另一边最里面的一间房。
男工作人员察觉到宋钰孚的视线，看了一眼那边，笑着说明道，“啊，她们……她们是做其他项目的，您刚刚或许有听说，我们不是有医美项目吗，她们就是来咨询那个的。”
医美……要准备那么长时间的吗。
宋钰孚敛眸，继续跟着男工作人员往外走。
走出体检区。
宋钰孚没看到死人婆婆，大概领完油就回去了。
他的视线落到体检区对面，狭小破旧的心理咨询室那边，在掉漆的等候椅上坐了几个女人。
基本都是满身磕撞的淤青淤紫，其中最右边的女人严重很多，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了，她的眼睛周围的皮肤组织肿鼓着，只剩下条缝隙能看东西，腮帮和颧骨处有明显的肿块，鼻子上塞着止血的纸团。
女人身体不安地朝向墙壁，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时不时担惊受怕地看向周围，只要一丁点的声音就会让她惊吓到。
“喝点热水。”
说话的是个女性工作人员，她和另一个女工作人员把水分给了这些女人，但很……怪。
宋钰孚脑中给出的形容词就只剩了这个。
她们的嘴上戴了某种枷锁一样的东西，腕上还有监管环，看起来不像是工作人员，倒像是犯了错的犯人。
每次要说话时，都要向一名男工作人员示意。
貌似是她们只能在征得他或他们的同意后，才能说话。
几个男工作人员坐在里面的软椅上交谈道，“那个黄衣服的女人都来了多少次了，生不出孩子，家里人不打她打谁，她还觉得委屈，想要离开，也不想想离开了她丈夫她要怎么活。”
“都说了那不是打，你作为幸福小区的工作人员要注意用词，那只是管教引导她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些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管严点是会惹麻烦的。”
“作为男性，本就有管理她们这些弱势群体的权利……”里面的一个男工作人员随手指了下女工作人员，道，“那个谁，你去把门关一下，别让这些有心理问题的居民打扰到其他的居民。”
女工作人员走过来，向宋钰孚投来了抱歉的眼神，关上了门。
就听里面突然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啊！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样对我了，你们还要我继续和他过下去！”
男工作人员有些不耐地说道，“女士，你安静点，这么激动，我们怎么帮你呢？”
紧接着就听“嘭”地一声，重物坠地，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令人不安的死寂后，等到的却不是嘈杂喧闹的人声。
而是无事发生般的冷漠平常。
平常得像是这件事经常发生一样。
宋钰孚蹙了下眉，从楼道的窗户往下看去，就见楼下的人已经干净利落地清理完了尸体。
“又死了一个，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
“才第二个吧，现在她们对小区的适应能力越来越好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月初的原因。”
好怪，整个十层都有种说不出的怪。
宋钰孚转头往声音发出处看去，不由一顿，整层楼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无论是咨询室还是体检区，两边的门都紧闭着。
就见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墙壁、地面上，密密麻麻印了一片大小不同的红色字句：如何获得幸福，首先要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认同你的身份，遵守你的身份，享受你的身份，只能做符合身份的事情……
是幸福手册上的内容。
甚至连宋钰孚刚刚靠近看过的窗户玻璃上，都是同样的字句。
而他的眼珠此刻还在自己偏转着阅读那些东西。
正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些污染，被逐渐影响认知。
宋钰孚顿眸思索了片刻，从楼梯下楼。
楼道内依旧是同样的情况，每一节台阶上都有印刷字，随着往下的视线一句一句拼成完整的幸福内容。
“呵。”宋钰孚轻笑了下，“似乎躲不掉呢。”
既然要认知身份……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慢条斯理地慢慢扶着扶手往下，“我很幸福，因为我是个睚眦必报，不择手段，自私自利……永远不会顺从和听话的坏东西。”
“所以我扇了吻我的人一巴掌，尽管那是我答应好的，因为他对我起了欲望，又将骂了我的人推进水井，想看着他会不会因此而摔死，让害过我的人被病缠身，但远远不够，他应该像我曾经一样，身体流血不止，双眼被挖失明……”
一件件事实，像是在列举自己的罪行。
“所以，这个副本，最后必定会被我闹得不得安宁，彻底捣烂。”宋钰孚停下步子，站在家门口，“还有……”
他扯唇，嘴角勾起抹弧度，“既然想要驯化我，就该跪下来匍匐在地求我，我吃软不吃硬。”
说完，推门进了807。
门外的印刷字活了般，快速扭曲地移动着，一下全都跑到了807的门，密密麻麻地字句疯狂交叠在一起，将门染成了血红色。
像在无能狂怒。

进入屋内，宋钰孚本就昏暗发灰的视线里又降了几度。